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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东倾夜正在气头上,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目光凛凛地盯着司马青柠,一副恨不得掐死她的表情!
“我今天就是要撕烂她的嘴!拔了她的舌头!把她扔到海里去喂鱼!”
“阿言,这事你别管……”
司马青柠也是火气甚重,扬起手来作势要拉开白司颜——
“今天要是不割烂他的脸,烧光他的白毛,我司马青柠以后就倒着走!”
“喂你们……”
一左一右,被两人往边上拽了一下,虽然力道不是很大,但因为出手很是突然,白司颜一时间没来得及防备,没能站稳身子,不由往后连着退了两步。
“小心……”
见她被扯了开,司马重偃不禁开口喊了一声,即便伸手去扶她。
北辰元烈被那两个说着说着就掐起架来的家伙吸引了视线,一下子没注意到白司颜,直到听司马重偃那么一喊,才回眸朝白司颜投去了关切的视线……因着他离白司颜比较近,所以只要往前跨上一步就能扶住她,比起站得较远的司马重偃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然而,就在北辰元烈应声回过神来,打算抢先一步去拉白司颜的时候,忽然间只觉得脚背上一沉,还没来得及抬起,就被重重地压了下去。
抬眸……
却见独孤凤凛眼疾脚快地就着他和司马重偃的脚背,一人踩了一下,从而借此阻挠了他们两人的行动。
随后,赶在两人之前,独孤凤凛陡然间出手如电,倾身上前扶住白司颜,继而顺势搂上了她的小蛮腰……末了,还不忘勾起嘴角,对北辰元烈和司马重偃递去一个轻蔑的眼神!
这就叫——
先下脚为强,后下脚遭殃。
站定身子,白司颜倒是没在意到这些细节,因为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被司马青柠和东倾夜那两个突然间失去了理智、二话不说就赤手空拳地在船舷上大打出手的家伙……给震惊了!
虽然不知道这三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让他们两人如此仇视对方,但白司颜还是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从司马青柠的表情上显露出来的咬牙切齿,以及从东倾夜的眉眼间散发出来的……深深的恶意!
仿佛压抑了许久的火山,在刹那间轰然爆破,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了起来……别说劝不劝得住,就是能不能听进去白司颜在说些什么,都是有待商榷的问题。
见他们是动了真格,白司颜在一愣之后,便又立刻收敛神色,蹙着眉头露出了头疼的表情。
倘若是在别处,他们爱怎么打就怎么打,她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现在……那两只脑袋缺根弦的家伙到底有没有一星半点的分寸啊?!他们现在还在秦恭狐的大船上,还没有彻底脱离虎口好吗?!
不……更确切地说,他们现在正站在虎口当中有没有?!
“既然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抿了抿嘴唇,白司颜忽然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罐子,尔后迅速拔开塞子往掌心倒了两粒白色的药丸,继而在独孤凤凛狐疑的目光中,扯起嘴角勾勒出了一抹阴幽的笑意。
“只能用这个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只见白司颜运起内劲,忽而拔腿就朝掐架的那两人奔了过去!
司马青柠和东倾夜正打得火热,见到有人骤然闯了进来,原本不打算理会,直到看清楚是白司颜之后,才蓦地变了脸色,立刻收了手!
说时迟,那时快!趁他们顿住的当口,白司颜冷不丁地扬起手臂,一左一右,劈掌就往司马青柠和东倾夜的嘴里拍了进去,一人喂下了一粒丸子。
“咳咳!”
“咳咳咳!”
两人被呛得咳了两声,忍不住齐齐抬头问她。
“你喂我吃了什么……?”
“啪”地打了个响指,白司颜却不忙着解释,只慢悠悠地转头对着独孤凤凛几人递了个颜色,继而才笑着开口。
“你们告诉他们两个吧,刚才我喂他们吃下去的是什么东西。”
独孤凤凛心领神会,即便剔着眉梢,意味深长地眯了眯眼睛,道。
“据说是……包治百病的万灵丹……”
司马重vg偃跟着敛眉,沉声接了口。
“俗称……”
北辰元烈脸色一暗,却又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惟恐天下不乱的诡笑,应声接了话头——
“合欢散。”
一听到那三个字,司马青柠和东倾夜先是一愣,没能反应过来,尔后顿然间齐齐白了脸色,各自捂着胸口戳着喉咙,朝两边狂吐了起来。
“呕……!”
“快!他们在那边!快快快!抓住他们!”
正呕着,从船舱的另一边由远至近传来了喧哗声,紧跟着就有箭矢像是密雨一样簌簌飞射了过来,接二连三,防不胜防!
见状,司马青柠和东倾夜才顿时目光一凛,意识到了当前的处境,回过身来匆匆赶上前,从左右两边拽上了白司颜的手臂,抬腿就要往外走,然而一扯发现拽不动,即便扭头看了一眼,在撞上对方的视线后,又是兀自冷哼了一声,却是没再起争端,转而直接架起白司颜的身子,异口同声地喊了一句。
“跳!”
在白司颜完全没把状况摸清楚之前,就被两人拽着胳膊腾地一跃而起,在同一时刻跳下了船舷,迅速地往海面坠落了下去!
惊异之下,白司颜连喊都没能来得及喊出声,便就砰的一声落到了一艘飘荡在海面上的小船里。
因为船身太小,不仔细看的话很容易被忽视,所以他们在上面的时候没能发现,但见到白司颜几人跳落了下去,独孤凤凛几人跟着甩手挡开了箭矢,纵身跃下了大船。
“快!快追!他们跳下去了!快快!弓箭手——”
上面的人还在乱哄哄地吵着,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伏在船舷上对着小船疯狂地射箭。
“住手!都给我住手!”突然间,有人疾声厉喝了一句,冷然命令,“不准射箭,岛主说了,要留活口!你们都给我下去追!”
霎时间,箭雨骤停,追兵们纷纷扔了弓箭,转而从船舷上抛下了绳索,继而飞快地顺着粗麻绳爬了下来,解开吊在大船边上的小木舟跳了进去,划着木浆朝白司颜等人迅速追了过来。
“快划快划!他们追上来了!”
那些追兵都是在蘅阳岛上土生土长的,一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水军,在水面上的行动自然要比常人更为敏捷迅速,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追上来不少,逐渐地缩短了跟他们的距离。
“喂……我说你们倒是快划啊……”
感觉到船身移动的速度非常缓慢,简直连追兵的一半都不到,白司颜不由皱了皱眉头,迫切地催了几声,结果一扭头,却发现——
独孤凤凛正一脸倨傲地坐在船头,独自一人正襟危坐,散发着孤独的高贵和冷艳。
而司马重偃则因为肩头的伤口还没愈合,所以不适合干划桨这种体力活,虽然面露焦虑,却也是爱莫能助。
东倾夜一手扶着船舷,还在低着头对着海水干呕,有一下没一下的,那柔软娇软的姿态,比起女人害喜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北辰元烈更夸张,眨眼间就已经彻底躺平在了船板上,一手捏着太阳穴,一手抓着船舷,脸色白得有些吓人——
“我好像……有点……晕船……”
所以,眼前就只剩下司马青柠在吭哧吭哧卖力的划着船浆,看起来隐隐有一种寂寞如雪的孤独……
“靠!”
一惊之下,白司颜忍无可忍。
“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居然让青柠一个人划桨?!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来得及?!对方有那么多人,眼看着都快撞到船尾上来了,你们一个个地装什么大爷?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全都踹下去?!”
“怕什么,”独孤凤凛不为所动,坚决不用他那双高贵的手干划桨这种粗活,“追上一个杀一个,追上十个杀十个,不就可以了吗?”
“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要是秦恭狐再从头顶上抛张网下来,我们岂不是都得像大白鱼一样被捞上去?!”
不以为然地哼了他一声,见劝不动这些养尊处优的祖宗,不得已之下……白司颜只好拿起船桨自己动手,只腮帮子还气鼓鼓地嘟着。
然而,还没等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发力,就被东倾夜伸手拦了一道。
“不用划了,已经够远了。”
“这哪够,大船一扬帆,很快就追上来了……”
“不会的,”东倾夜轻轻抬眸,银丝雪舞,目若琉璃,“他们没有那个机会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司颜不由抬眸看了一眼,见他唇角带笑,目光之中闪烁着几分妖冶的光泽,像是在策划什么阴谋一般。
微扬眉梢,顺着他的视线,白司颜跟着转过头,看向了身后那艘宛如庞然大物的船只。
“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东倾夜盈盈一笑,神色单纯到了极点,只在眼眸中一闪而过酷冷的萧杀,“只不过是埋了几桶**而已。”
最后两个字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得不远处的大船上“轰”的一声,炸开了一声巨大的爆破声,瞬间将所有的嘈杂都吞噬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