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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在撞击之下发出了重重的闷响!
要不是在手里的火折子被熄灭之前,看清楚了那个狂奔而来的家伙是白司颜,南宫芷胤差点就一掌劈了上去!
他发誓,他从来都没见过一个人能跑那么快!
跑到最后腾空一跃,白司颜几乎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所以,对于南宫芷胤而言,其实用“扑”来形容白司颜并不是最合适的,在他转身的那一刹,白司颜可以说是从天而降,像是一张张开的网一样,迎头罩在了他的身上!
随之裹挟而来的凛冽之风哗的一下将南宫芷胤手里捏着的火折子吹得更亮了,只不过还不等南宫芷胤来得及将火折子收起来,整个人就被白司颜扑了个满怀,紧跟着就被她顺势推倒在了地上,两片炙热得像是烙铁一般的唇瓣瞬间就压了上来,心急火燎地覆上了他的唇!
一连贯动作宛如事先早已演练了上千遍,精准,迅速,粗暴……快得让人完全来不及反抗!
南宫芷胤就那么直愣愣地被白司颜扑在了地上,手肘不经意间撞到了地上,顿时袭来一阵强烈的电流,迫使他不得不松开手。
指尖的火折子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尔后咕噜噜地滚了开,在不远处的角落里闪烁着明明暗暗的光晕,将晦暗莫名的几丝光线投在了那两个火热纠缠的身影上。
憋了大半天,白司颜简直忍无可忍,所以无需再忍!
到了这个份上,不管面前躺着的家伙是谁,哪怕是帝君他老人家,她也同样牙关一咬照扑不误!
更何况,现在被她扑倒在地的,可不是别的什么不入流的货色,而是她曾经心心念念垂涎三尺的前男神!
眼下……
天时!地利!人和!
三者她都占尽了,白司颜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放过他!
就算他不愿意又如何?
谁让他多管闲事了?
谁让他没事儿吃撑了在大半夜乱逛了?
谁让他路见不平插手进来了?
他要是自己不作,也不至于会掉到这个陷阱里面,而且到头来……还是他自己“主动”把她拉进来的好吗?!
白司颜现在被催情花折磨得不要不要的,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所以她也不是“故意”的,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有没有?!
俗话说,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说穿了,这都是南宫芷胤自找的,他若真要怪,就怪他自己太倒霉,流年不利,天降横祸吧!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司颜再也没有任何顾忌!
虽然她现在是清醒着的,但她实在是受够的催情花的折磨,为了不被活生生地憋死,她只能委屈一下前男神……大开杀戒了!
“嘶啦——”
南宫芷胤被白司颜狂暴的举动惊得有些懵了,又被她狠狠得吻着喘不过气来,大脑一下子变得空白,完全摸不清楚当前的状况!
只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接着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清晰而又粗野!
像是闪电般在心头上嘶嘶地掠过,听在耳里颇有些叫人心惊肉跳!
惊疑之下,南宫芷胤却又不由自主地跟着生出了几分燥热和激动,连带着心跳都快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明知道自己应该当机立断地推开身上这只发了狂的小野兽,可一抬手,却是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了!
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脑子里乱成一片,他迫切地需要静静,不要问他静静是谁!
他知道眼前的白司颜已经失去了理智,但是他没有。
然而,就算南宫芷胤知道现在发生的事儿是不对的——他可以抢别人的女人,却唯独不能抢百里雪篁的女人——但在白司颜狂风暴雨般的亲吻下,身体却率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出卖了他所有的矜持。
在深宫内院长大,见惯了形形色色的女子,或妖娆,或清秀,或妩媚,或明艳……南宫芷胤的人生中从来不缺乏美人计,而他也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勾起**的男人。
可是现在,白司颜就像是一团熊熊焚烧的烈焰,不仅灼热了自己,还燃烧了靠近她的一切!
渐渐的,无孔不入的火舌宛如藤蔓一般缠上了南宫芷胤的身子,由外而内,由身至心,将他的理智一点一点地烧毁,将他的**一寸一寸地燃起,直至最后……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一片汪洋的火海,无边无际,无休无止。
如果说南宫芷胤的体内藏着一桶**的话,那么白司颜无疑就是可以点燃**的那根导火索。
从前的从前,南宫芷胤之所有没有爆炸,是因为他没有遇到白司颜。
现在的现在,南宫芷胤之所以情难自禁一发而不可收拾,是因为他遇见了命中注定的那根导火索,带着滚烫的温度,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准备的时候,就轰轰烈烈地冲到了他的面前,霸道地燃烧了他的整个世界!
褪尽最后一缕薄衣,南宫芷胤微敛眼睑,终于还是遵循了内心最深处的**,翻身将白司颜压在了身下……
她的体温太烫,他已灼伤。
她的火焰太烈,他已湮灭。
她的娇喘太诱人,他已然……情动。
所以,当初答应给百里雪篁当军师的约定,他便是不想负他,也要负了。
今夜之后,他跟百里雪篁恐怕是要生出几分嫌隙了。
但……
他不后悔。
因为天下万物,并不是什么东西都可以谦让的,比如江山,比如女人,百里雪篁若是不肯罢手,他允许他跟自己抢,然……从此以后,再无“军师”,唯剩情敌!
合上眼睑,南宫芷胤自薄唇之中泄出一声轻叹,这件事他确实有愧于百里雪篁,可有的东西一旦沾上了,就无法松手,想来百里雪篁也是如此。
密室里,火海无边,春色无垠。
荒山上,百里月修和百里雪篁三人还在埋头苦干,一刻不停地找那陷阱的开关,尽管心底下急得像是有一万头草泥马来回呼啸,但面上却还要努力装出镇定的样子,不肯轻易泄露焦虑,以免被另外两人耻笑,也是蛮人艰不拆的。
而在天字阁里,东倾夜紧赶慢赶,累得差点脚底一软就瘫倒在台阶上,可只要一想到白司颜欲火焚身的样子,一想到那个陷阱里会发生的事情,他就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到她的身边!
只可惜,他没有翅膀,所以只能千里迢迢地跑上天字阁来找白倚竹帮忙。
“砰砰砰!砰砰砰!”
踉踉跄跄地扑到门板上,东倾夜在过度疲劳和催情花粉的双重折磨下,便是连一脚踹开门板的力气都没有了,再加上白倚竹这破屋子的房门还特别的坚硬,踹了两下不行,他只能抬手在门板上猛拍!
“白倚竹!白倚竹!快出来!十万火急!开门!快开门!”
东倾夜敲得很用力,喊的也很大声,白倚竹不是聋子,自然很容易就被他吵醒了。
或者说,早在东倾夜急急忙忙地冲进院子的时候,白倚竹就已经被他大手大脚弄出来的那些声音给吵醒了,所以很快,东倾夜几乎没怎么等,房门就吱呀一声被打了开。
抬眸,白倚竹已然穿戴整齐地站在了面前。
没想到白倚竹动作这么快,东倾夜不由愣了一愣,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白倚竹喜欢清净,对他这种半夜叨唠的行为自然十分不满,然而一开门就嗅到了鼻尖处几丝异样的香味,又见到东倾夜满身狼狈的模样,倒也没有发脾气,只略微有些不爽地开口问了一句。
“发生什么了?什么事情这么十万火急?有事儿不找师尊,找我做什么?”
一听这话,东倾夜才立刻回过神,抬起手气喘吁吁地比划。
“陷、陷阱!那个陷阱……是你设下的!”
听他说得没头没脑,白倚竹不免又问了一句。
“什么陷阱?”
“就是山下那个!在玄字阁附近的那个……”
“那是哪个?玄字阁附近的陷阱不要太多,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你这样说……我怎么知道是哪个?”
东倾夜张了张嘴,还想说,但那地儿又不是很好描述,情急之下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上前一把拉住白倚竹的手腕,二话不说就往外拽!
“哎!跟你说也说不清楚!你跟我来就是了!”
“不去。”
白倚竹抽回手,态度却是十分的冷淡,淡漠的俊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见死不救”四个大字。
“你……”东倾夜又是一愣,忙道,“不行!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要是再晚一步,阿言她……她就受不了了!”
听到“阿言”两个字,白倚竹的神情顿时就微微变了几分。
“阿言怎么了?难道是她掉到陷阱里了?!”
“是啊!”见他有反应,东倾夜立刻点点头,焦急不安地又多嘴了两句,“不仅她掉下去了,南宫芷胤也跟着掉下去了!快!我知道你能打开那个陷阱!现在赶过去,可能还来得及!”
“南宫芷胤也掉下去了?”
白倚竹微抬眉,有些诧异。
“这么晚他跑下山干什么?还有你们……好端端的不在屋子里呆着,怎么都夜游了?不过既然南宫芷胤在的话,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不用担心,就算陷阱里有机关,他也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