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晚间,朱宜锐没有开车,一个人上街去玩儿
来到一处工地处,朱宜锐好奇的看着周围的建筑和工地上的工人,香港的繁荣离不开他们,正是他们用汗水和热情,托起了一座座高楼大傻,与路边那些大多衣冠整齐,来去匆忙的行人们相比,他们付出很多,回报的却很少。
“叮叮咚咚”悠远的钟声响遍街头,朱宜锐扭过头,看见几个小孩子欢笑着结伴游戏着,他们被打扮的如同童话里面的王子和公主。一群可爱的王子和公主们偶尔朝他看了几下,做个鬼脸就跑开了。偶然间,有小女孩跑到离他三米远的距离,弯腰弓着身向他作个鬼脸。朱宜锐不知道怎么的被孩童的欢快感染了,微笑着伸手和那小女孩打招呼,小女孩被焦急的家长给捉了回去。
朱宜锐耸耸肩膀,自己怎么说也是衣冠楚楚的一类人,可是不管你穿着什么衣服,在香港每个人都是那么的警惕,经济的高速发展与人情的逐渐冷漠形成鲜明的对比。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得失”。
不错,香港是个国际大都市,但是在这里,家的感觉越来越少,不为什么,只因为那香江水不再甜蜜,不再像以往那样奔腾不息。看着又似熟悉其实还有点陌生的环境,朱宜锐心头一阵感触。
“也许,未来的香港将会变得更加陌生……成长中的都市总会将往事遗弃。”朱宜锐突然感慨的说着,仰起头望向了香港的天空。
这里是香港被称为“荷里活”地区域,百层高楼的数量,是亚洲之最。
人类自有文明以来,就有一种向高处攀爬的——高了,还要更高。
可那高处的寂寞与孤寒,又有几人能够明瞭?
天意自古高难问。天之高,又岂可攀呢?
“呱呱呱”,突然,肚子打鼓了,朱宜锐这才想起来,今天自己似乎是没吃饭就出来散步的
现在朱宜锐所处的位置是香港最为繁华的荷里活道,这里有种各样的高档酒楼和西餐厅,不过对于朱宜锐来说,这些都不是自己喜欢,自己现在最想吃的是庙街的豆沙糕,还有酱爆鱼丸。
一想起来就流口水啊,也不知道多久没吃过这样的路边摊了。所以朱宜锐决定去天星码头搭乘小渡轮到九龙半岛的油麻地附近大吃一顿。
油麻地之名与油麻地天后庙有密切关系。因为当时天后庙前的土地是渔民晒船上麻缆的地方。不少经营补渔船的桐油及麻缆商店在那里开设,故被称为“油麻地”。相比香港其他繁华地带油麻地简直像个破旧的小鱼村。与香港其他旧区一样,油麻地的楼宇多数是地下和二楼为商业用途,其馀的楼层是住宅。香港的著名街道庙街就在区内;庙街因天后古庙而得名。每天晚上庙街的马路会摆满售卖各式各样货品和食品的摊档,有如台湾的夜市。由於货品价格比较便宜,而且街道充满地道特式,庙街已成为旅客的旅游点。
蓝色的波涛轻微的起伏,微凉而不显得寒冷的气温是朱宜锐最喜欢的。渡轮的马达声音很有节奏,船在乘风破浪的前进。下午的太阳很好,不过那天空中金红的火团似乎燃料的太充足,不能让天气变得更暖和一点。不过那团光芒真是美极了,配上云朵,以及岛屿上建筑风光、生长的不整齐的树木、来来往往的大小船只。
吹着海风,坐在木头渡轮的船头,看着迷人的自然风光,朱宜锐陶醉了。完全没有留意到,一个靓丽的女孩子正在注视着他。
※※※
海面上波涛起伏,千帆竟驶,有如香港闹市的车流。朱宜锐找了根香烟抽了起来,如今的朱宜锐已经习惯了奢侈生活,对于香烟也喜欢了起来,反正身体特殊,不管怎么抽都没关系的。
烟圈四散飘逸,无力的挣扎着就被海风打散,新的烟圈再次飘起。香烟火光明灭,很快的就被朱宜锐抽光。他掏出烟盒,打算再次点燃一根。
“喂,你能不能不抽烟啊?”一声有些涩涩的女音在他耳边响起。
在这个世界上女人的声音分成好多种,有种女人最为吸引人,就是说话比较嗲的那一种,例如前世的林志玲。她一开口几乎能让男人的骨头酥掉一半。不过眼前的女孩子说话的声音明显不怎么好听,甚至可以说有些沙沙的,给人的印象是此女一定不是什么美女,不是钟无艳也是世纪末恐龙,因此朱宜锐就有些诧异的转过头,可是他错了。
只见眼前站着一个大约十七岁左右的女孩,一身紧身的紫色毛衣衬托下显得峰峦如聚。这个女孩打扮很独特,发型比较清纯,常见的精致的刘海旁,有一缕头发巧妙的垂在眉前制造美感,娥眉淡扫,眸子似乎透露着迷蒙的神情。她浑身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是如此的光滑细致,没有丝毫瑕疵。透明保暖丝袜包裹着一双圆润修长的美腿、黑色短裙子泄露了浑圆挺耸的丰臀的美妙曲线、饱满坚挺的胸部,撩人遐思。这样的孩人在任何地方都能够让所有的男人把目光聚集在她身上,朱宜锐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船上还有其他就个男人早就跃跃欲试的想和这名美女搭讪,不过,被她艳丽的光芒摄的失去了上前说话的勇气。此时,美女主动找一身名牌装扮的朱宜锐说话,让这些男子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打扮的体面点,这样才能吸引女孩子。
“对不起,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面?”朱宜锐好奇道。
“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和女孩子搭讪很老土么?”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你很眼熟”
“眼熟归眼熟,我讨厌别人吸烟,尤其不喜欢闻那种香烟的味道!”女孩子指了指朱宜锐夹着的香烟道。
朱宜锐耸耸肩,将刚掏出来的香烟重新放回烟盒里,道:“很多人都说我吸烟的姿势很帅的!”
“帅么?我不觉得刚才我在这边看剧本,只觉得你搞得这里乌烟瘴气,很讨厌”
“看剧本?”朱宜锐瞄了一眼女孩手中的东西。“你是演员?”
女孩白了他一眼:“现在还不是,不过以后就是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弱智啊,我现在还是艺术学院表演系的学生,以后可是一定会演戏的”女孩有些得意道。
朱宜锐第一次被人评价成“弱智”,不免好笑,心说,就你还想当演员,连如今的影视界的泰山北斗在你面前站着都不知道。
同时起了开玩笑的心理,就道:“那可真是失敬了,没想到我眼前还站着一个未来的大明星”
“你话里有话,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是不是觉得像我这样长得好看的女孩子只能扮演花瓶?没有什么演技,还瞎吹牛?”
“我可没说这些话,是你自己说的”朱宜锐赶忙撇清关系道。
“,你就老实招认了吧,从你那狡猾的眼神里,我已经看出了你对我的轻视”
“我没有轻视你啊还有,我怎么成了?我有那么小吗?”朱宜锐喊冤道。想不到自己刚被叫做“弱智”,现在又成了“”级别,这丫头也太……
“你不小?看看,眼眉还没长齐,相貌倒也算帅,但是太嫩了,还不小?”
“这个……我这是奶油小生!”
“就你这样还学电视上的明星?年纪轻轻还穿着西装!放弃吧,这个造型很不适合你,这么小,还要装大亨!”女孩牙尖嘴利道。
朱宜锐心说我本来就是大亨嘛,可是不等他解释,那女孩接着道:“还有你穿衣服的品味,实事求是就好了,人穷志不穷,干吗要充阔佬,穿这样的假名牌服装呢……丢人啊!”翻翻朱宜锐的衣领,“……看看,还范思哲呢!这个假名牌仿的还真像”
朱宜锐要吐血啊。
自己货真价实的范思哲西装,竟然成了冒牌货如果被帮自己做衣服的范思哲知道了,那还不像自己一样吐血三升?
“我说小姐……——”
“我可没像你那么老!”女孩撩拨了一下刘海儿。
“咳咳,那个小妹妹……”朱宜锐有一种胸口堵住的感觉,翻出自己衣服上的标签,“请你看清楚些,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范思哲牌子。不是假冒的,你知道做这件衣服需要多少手工么?还有需要多少工钱么?”
女孩瞟了一眼衣服标签,不屑道:“从我购买仿品的经验上来看,这百分之百是假的”
“为什么?”朱宜锐奇道。
“因为这件衣服根本就不适合你”女孩说道。
“为什么不适合?”
女孩冷笑道:“我问你,你这个时候坐渡轮做什么?”
朱宜锐一怔:“吃东西呀!”
女孩冷看着他:“当然了,我们都是去吃东西,从荷里活到庙街,饭钱至少能省掉几十块你说,一个为了省掉几百块而辛苦坐渡轮的人,会是什么有钱人吗?”
“这个,我……”朱宜锐怔住了,这才发觉,对方原来说的很有道理。
“可是我真的很有钱,不信我掏出来让你看看!”朱宜锐较真了,自己头一次被人这样轻视。
“,不用了,我不会笑话你的,穿假名牌也好,为了省几十块坐渡轮也好,我不会看不起你的,问题是你要摆正心态,不要再这样骗人啦!”
“我没骗你呀,我真的有钱,都在钱包里面!”朱宜锐可不想被人这样误解,何况误解自己的还是个美女。
“那好吧,你掏出来看看!”女孩子抱着香肩道。
“你就等着大吃一惊吧”朱宜锐笑嘻嘻地去摸自己的口袋。
马上他的脸变了,大吃一惊的人是他。自己竟然将钱包忘在了家里面
“怎么了?掏不出来了?”女孩歪着脑袋斜视着他。
朱宜锐只觉得尴尬无比,浑身发烫,忍不住脱下西服外套道:“我再找找”
“不用找了,估计找一年你也找不出来穿上吧,这里风大,别冻着了”女孩望着他讥笑道。
朱宜锐讪讪想要穿回衣服,只听刺啦一声,那衣服竟然被船栏上冒出的钉子刮烂了。
朱宜锐怔住了,心说,今天怎么会这么背运?
那女孩没想到他的衣服会刮烂,再看朱宜锐一脸“悲苦”的表情,就于心不忍道:“算了,不要伤心了,反正也是冒牌货”
“这不是……”朱宜锐觉得自己真是快要无语了。
“我知道,就算是冒牌货也花了你不少钱,你很心疼是不是?看你脸都急红了,不如这样,等一会儿下了船,我帮你缝一缝,说不定还能穿”
面对如此“善良”的女孩子,朱宜锐只有认命了。
当轮船靠岸的时候,那女孩主动说道:“为了表达感激,你看是不是要请我吃顿饭?”
朱宜锐耸耸肩:“求之不得,只是怕你不赏脸”
“呵呵,你放心,只要有吃的,我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不过我没带钱包,可能买不了好东西”
“没关系,庙街的东西都很便宜的有零钱么?”
“有,还有两百多块!”朱宜锐翻了翻口袋。
“那就够了!”女孩娇笑道,“你就先请我吃豆沙糕吧,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很有名的”
※※※
当朱宜锐陪着那女孩子来到那家有名的豆沙糕店时,那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我们这里的豆沙糕可是最有名的,包准备你们吃了一次还想吃!”店里的老板笑着迎上来,用老一套话语来招揽着顾客。
朱宜锐只是笑笑,那女孩子却显得很高兴道:“那好,就给我们来两碗吧”
老板应诺,离去。女孩回头对朱宜锐说道:“你来过这里没有?”
朱宜锐笑着撒谎道::“来过,很久以前老在这里吃”
“呵呵,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你穷啊,在这里吃东西的都是香港的穷人,有钱人要么搬去山顶道,要么去了中环,谁来这里吃豆沙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