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亲气死了,目光转狠、眼露凶光,可把赵时元给吓死了。
可亲干嘛突然变得这么可怕?他说错什么了吗?
“你怎么了?”
“怎么了?我才想问你怎么了呢!你计划了一切,但我问你,那我的幸福呢?我以后的幸福怎么办?”可亲用薄被将自己紧紧裹住,一点春光也不外泄,因为就算他看到了,他也不希罕,不是吗?那她干嘛白白“露肉”给他看!
“幸福?”可亲她……她要幸福?
“对!我要幸福!你所不能给我的幸福!”
“你……想结婚……想要有个人爱?”她为什么从没跟他讲这些?还有,既然她要幸福、想结婚、想要有个男人爱,那……“那……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嫁给我?”他以为她跟他一样,都觉得婚姻烦人,觉得一个人单独过日子远胜过有个人在身边叨念的日子,原来……原来可亲跟他想的一点都不像,那她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他的要求?
为什么?这还用问吗?还不是因为她傻,以为他想通了,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像她一样了解他、支持他所有的决定,所以她傻傻地以为他爱上她了,因此当他一开口说要结婚,她就忙不迭地点头答应,没想到最后这只是一场梦,什么都是假的,他根本不爱她,根本不想娶她……
这所有的一切全是她一相情愿、傻傻地投入了感情,他根本一点也不想领受,他不爱她……
一想到这,可亲就沮丧地垮着两肩,看起来失魂落魄,好可怜的样子。
赵时元不晓得可亲那么想要一段婚姻,如果他早知道了,就不会邀她加入这场骗局,害得她现在进退两难,他看了都替她觉得难过,但这事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要不然……我们两个的婚姻就撑到你找到你喜欢的人,等你一找到,我们就离婚,我放你自由,让你去找寻属于你的幸福,你说怎么样?”
可亲觉得很烂,因为没跟他住在一起。她对他的感情已经到了走火人魔的地步,现在她跟他朝夕相处,还同处一个屋檐下,她却只能每天晚上想着要怎么撬开他书房的门锁,偷偷跑进去染指他青春的**……教她怎么对他忘情?!拜托!
所以,既然他不爱她,不愿给她一个真正的婚姻,那她就不能继续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因此……
可亲思前想后的,最后决定了,“我要搬出去住!”她不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不想继续对着他垂涎三尺,看得到却吃不到;她跟他……就像以前那样,当好朋友就行了。
“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
“我们两个已经结婚了,要是不住在一起,这事传出去,你妈跟我妈会怎么想?会怎么说?”那他们两个假结婚还有意义吗?
“你只担心这个?!”
“呃……”要不然呢?他还能担心什么?赵时元古板的脑袋没办法像可亲那样九弯十八拐的,很多事情只要可亲不点明,他极有可能一辈子都想不明白。
可亲不懂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个呆头鹅,而且一喜欢就是一、二十年,她觉得自己真是够蠢的了。
算了!她不想再勉强他懂她了,反正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明白她对他的想望念有多深。
“总之,要我跟你假结婚可以,但我就是要搬出去!”她不想跟他住在一起,朝夕相处的,却什么遐想都不能有,那对她而言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你能搬到哪里去?”她已经算是出嫁了,就不可能回到娘家住。
“你管我!”天下之大,她就不信没个地方可以让她安身立命。
2
“他们在说什么?在吵架吗?”范范趴在门板上,愈听愈心惊。
她跟一群朋友没闹到洞房,愈想愈不甘心,所以半路偷偷地潜回来,偷走道时元家的钥匙,本来是想来点刺激的,让两位新人惊喜一下,没想到趴在门板上好半天却半点都没听到。
“吵架?怎么可能!别说赵时元那温吞没脾气的好个性了,就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两个怎么可能吵架!”朋友之一边嗑瓜子边说话。
“可是里头的声音愈来愈大声……”
“那是因为赵时元很勇、很用力,所以可亲就愈叫愈大声啦!”啧!连这个都不懂,范范一定还是个小处女。
“可是那声音不太像是的声音。”
“是什么声音,你知道吗?”朋友嗑瓜子愈嗑愈大声,摆明了瞧不起范范o
“知道啊!嘛!不就是‘嗯……啊……再来……用力一点!噢……不、不要了!太、太快了!你、你慢一点……慢一点!啊!啊……不行了、不行了!我、我快要……快要去了!啊啊啊……’什么的……”范范边说边粗重的喘息。
朋友则是张口结舌、目瞪口呆。范范叫得好……好喔!
“范范,你常叫喔?”
“很常练习吗?”
“常跟男朋友一起做厚?”
“而且做得很激烈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坐在新房门口聊了起来。
范范还谦虚地举起手来,极不好意思地说:“没有啦!不是我太好,而是承蒙大家不嫌弃!如果你们还想听一次,我可以为大家再表演一遍。”
“好啊、好啊!”大家鼓掌,欢声雷动。反正闲闲没事做,又没什么休闲娱乐,听范范表演**戏码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我来了喔!”范范清清喉咙,试叫一声,“嗯……”接着喘口气继续,“啊……”再喘口气继续。
她表演得正起劲,突然新房的门被拉开,几位靠在门板上的朋友还因此倒了进去。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可亲的脸色像是吃了十吨**般难看极了。她在房里头水深火热,觉得丢脸死了,而他们竟然在门外玩成一团了!范范还鬼叫鬼叫地表演着的声音,他们是想死比较快是不是?不知道她吃不到赵时元,此时此刻是一肚子的怨气,还敢在她房门口。
可亲一个佛山无影脚踢过去,将一群狐朋狗友全扫开来。
她火死了!这里她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可亲穿着单薄的衣服就要往外冲。
可亲往外冲耶!为什么?几个朋友东倒西歪地面面相觑着。
“吵架了吗?”
“看起来是。”
“那还不快追!”
“追?!追什么追啊?”
“把可亲追回来啊!”
“可是……那不是赵先生的工作吗?”老婆是他的,要追也该赵先生去追,不是吗?干嘛叫他们做这些劳心劳力的工作。
“赵时元那个呆头鹅,怕可亲怕得要死,可亲要走的时候,铁定命令他不准跟。”
“然后他就真的不跟了吗?那赵时元真是名副其实的呆头鹅,他不晓得可亲只是在说气话吗?”
“他要是知道就不叫做赵时元了。快追吧!”范范把一干狐朋狗友全赶出去,大家奋力直追——
“好了!才新婚第一天,两个人就吵起来了,这样不好啦!看在我们大家的薄面上,你们两个就各退一步,别跟对方计较了。”范范难得的当起了和事佬。她就不懂可亲心里在想什么,赵时元是她哈了好久才得到的男人,她却选在新婚之夜跟赵时元闹得不可开交,而且还连看都不看赵时元一眼。
可亲这样就太过分了!也不想想,当她还没得手、还没把赵时元拐上结婚礼堂时,她是多么的乖巧又温顺,凡事以赵时元为天,赵时元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半点反驳的话也不敢说,现在瞧瞧两人是什么德行——赵时元一脸的抱歉,可亲一脸的火气。连她这个局外人都看不过去了。
“你们两个全给我回房去!没有和好不准出来,而我们几个今天就睡在你们家!”范范作了决定。
“为什么?”有人马上发出哀号、抗议,“我家规定不准外宿耶!”
“我妈说要我准十一点回到家!”有人马上附和。
“我男朋友要带我去吃消夜!”
“你是猪啊!才刚吃饱又要吃!总之今天不管有什么理由,都得义气相挺,为可亲的婚姻尽一点心力!”范范十足武则天气势,把赵时元跟可亲推进房里,然后将门锁起来。
今天晚上说什么都不们两个踏出房门一步,而现在……
范范摩拳擦掌的。“刚刚我表演到哪里了?”对了!是的声!她想到了。“我还有更劲爆的,你们要不要听?”她一脸的兴奋。
基本上,大家都觉得范范把大家留在赵时元家,根本不是义气相挺,也不是为了挽回可亲的婚姻,她压根儿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表演。
当初到底是谁说范范得好棒的?是哪个人?快滚出来——
“现在怎么办?范范要我们两个睡在一起……不可以出房门一步……”赵时元小心翼翼地问着可亲的意思。
他搞不懂可亲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脾气变得好坏,一点也不想理他的样子。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赵时元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但他试着低声下气去讨好可亲,希望可亲能息怒,只要能让她气消,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可亲。”他再叫了她一声,她却连头都不回,只是将两个枕头丢上床,就放在床中央。
她说:“既然我们两个是假结婚,所以你睡这边,我睡这边,楚河汉界画分清楚,谁都不准窄的便宜,谁也不准越雷池一步!”未了,她还很凶的问他一句,“懂不懂?”
赵时元急忙点头道:“懂!”很怕回答迟了,可亲又要发火。但是……“可亲……”
他想跟她说话,想问她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还是说错了什么?要不然可亲干嘛这么气。
然而可亲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才开口,她就冷冷抛来一句,“睡觉!”
“哦!”睡觉。
他还真乖、真听话,她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半点忤逆的意思也不敢有。可亲就不懂,他对她如此百依百顺,那么……当她穿着性感内衣勾引他时,他怎么有勇气敢把薄被裹在她身上,对她非礼勿视!
当时她是不是也该学现在这稈,凶巴巴地叫他闭嘴,然后把他压倒在床上,然后就“功德圆满”,现在她也不会一肚子的鸟气了。
“可亲……”他又叫她。
可亲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她不想跟他说话,更不想理他。
“你在生我的气吗?我不晓得我刚刚到底是哪里做错或是说错了什么,总之如果我真的惹你不开心了,那么请你原谅我好吗……我不想跟你吵架,不想跟你闹翻……你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
“你根本没什么朋友!”他的朋友全是她介绍给他的,而她大部分的朋友也都受不了他一板一眼、十足老学究的个性,要不是有她在场,根本没人愿意跟他交往,因为他的生活既枯燥又无聊,讲的笑话又很难笑;他的缺点一大堆,而她是个万人迷,她就不懂,追她的男人那么多,她却只对他一个人死心眼,更可恶的是,她都已经纡尊降贵来爱他了,他却不领情。
“可亲,你在哭吗?”
听到隐约的啜泣声,赵时元心头一乱,翻过身子就要去看可亲的状况。
“你别过来!你越过界线了!”
“哦!”他急忙退了回去。
他真呆!这时候他还乖乖听话!对于赵时元的听话,可亲又气又无奈。如果她有勇气,敢命令他,要他来爱她,那就好了。如果真那样,那么她现在也不会这么难受了,对不对?
“可亲,你怎么了?”
“我没怎样!”
“可是……你在难过。”他听得出来。
“我之所以难过,是因为我很困了,而你一直在吵我,吵得我不能睡觉!”她胡乱掰了个借口。她相信书呆子的他肯定会傻傻的相信。
果不其然,当赵时元听到她随口她胡绉的借口时,他真的乖乖回去躺好。
“那我不吵你睡觉了。”
“唔!”遇到一个呆头鹅,算她笨、算她悲哀。
“那么……你明天会告诉我,你究竟在生我什么气吗?”
“我没生你的气o”
“但你刚刚明明就一副很火大的表情。”他看过可亲凶别人的模样,就是刚刚那表情,所以说她刚刚没生他的气,他死都不信。
“你很在意我生气?”
“那是当然。”
“为什么?”如果他不爱她、不喜欢她,干嘛要在乎她的喜怒哀乐?
“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朋友!又是朋友!问题是她要的不只是朋友关系,所以他们两个一辈子也扯不到一块儿去,所以这话题再讨论下去也是没有下文,所以……
“睡吧!我没生气,而且就算生气了,那也不是针对你。”是她自己白痴,明知道他不爱她,却仍心存幻想,所以就算她要生气,也该气自己,而不是气他。
“唔……不要……不要那样子弄我那里!啊……嗯……哦……”
是谁?是哪个不要脸的在她求不满的时候还偷看A片?声音那么,还转得那么大声,吵得她不能睡觉!
可亲睡到一半被那可耻的声音吵得一肚子火,而那声音还有愈来愈大之态势,真是难以忍耐。
“不要再叫了!”一阵河东狮吼,那娇喘吟哦声马上不见了,但安静不到三分钟,可恨的声音又响起。
“啊……不要……不要弄我那里……”
那个人很可恨耶!都已经要他不要吵了,不然他是想怎样?
可亲眼睛霍地睁开来,打算起床找人算帐去,但人一清醒,这才发现娇喘吟哦声近在咫尺。
她一转头,就看到自己的手搭在赵时元的胸前,两根手指头玩弄着他的乳……!
天哪!她怎么会做这种事!
可亲的手像是被火烧到一样,火速离开“犯罪现场”。
“你为什么光着上身睡觉?!”如此衣衫不整的,难怪她的手会欺了上去!
可亲马上把罪名怪在赵时元头上,点明了要不是他不知检点,她的手也不会变得怪怪的。
“我没光着上身睡觉。”
“还说没有!都裸着身体了,还敢说谎!”他睁眼说瞎话啊!不想活了是不是?还是他想把染指他的可耻罪名强冠在她头上?
“我……”赵时元为难地看了自己的上身一眼。他的确是没穿上衣,但那可不是他自己脱的。“我睡到一半,衣服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所以他严重怀疑是可亲下的毒手。可是可亲现在的目光太凶恶,他没胆子指控她,而且……天哪!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他白嫩的胸部红一块、紫一块,像是被人用嘴巴用力的、狠狠的蹂躏过。
可亲睡着时都是这么恐怖的吗?会化身为狼女,对身旁的人又亲又咬的?赵时元的视线胶着在自己的胸前。
而可亲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在他的胸前定住了。那是什么?他的乳晕周围有一圈的齿痕,而那齿痕——
“那是谁的?!”可亲的眼睛倏地瞪大,像是刑事警察局长侯友宜在调查案件般仔细。
“是你的。”
“你胡说!”她才不会做出那么可耻的事情来!
“我确定,就是你咬的,因为齿痕大小跟你的满符合的。”所以“杀人凶手”就是她,她别不承认了。“要不然你可以合合看。”
“合就合!”可亲不服气,真把嘴凑至他胸前,覆盖上了他的乳晕。
她的嘴巴一欺上,赵时元立刻“花容失色”。“可亲!你在干什么?”
“我……我哪有干什么?”不是他叫她合合看吗?那他干嘛鸡猫子鬼叫,叫得这么恐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对他下了毒手。
“你伸出舌头,我的耶!”而她竟然说她没做什么!
赵时元惊退了两步,将自己的胸部抽离了可亲的“魔嘴”,这才低头审视自己惨遭蹂躏的乳首。
“我哪有?!”她怎么可能做那么可耻的事!“你不要乱讲话!”毁她一世清白,小心她要他对她负责。
“你还说没有?这上头还沾着你的口水!你看、你看!”他把证据挺出去,凑到可亲面前。
见到那圆圆、小小、挺挺的粉红小果实,可亲还真伸出手去摸摸看,其实不只是摸,她还忘情地将它揉一揉、转一转。
天哪!她在做什么?可亲猛然回神,整张脸像是被雷劈到,吓得魂不附体,马上逃离赵时元五步之外。
“你怎么会这样?”他的可亲什么时候变成小色女一个了?赵时元脸色丕变,不是为了自己的**被侮辱,而是心急可亲是怎么了。
她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我也不知道……”
当他把胸部挺出来,要她合一合,她就真听话,真凑上前去合一合,本来她是想为自己洗刷冤屈的,怎么晓得当她的嘴一旦凑上,事情就一发不可收拾,她竟然发挥她色色的本能,大方地起了他的来!而且当他质疑时,她还当着他的面玩弄起他的乳凸!
她实在是太可耻、也太丢脸了!这种事她夜里偷偷的想也就罢了,竟然还大方地在他面前展现她对他的无限遐想!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是情不自禁!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来,所以请原谅她!不要讨厌她……
“可亲。”
“干嘛?”因为太丢脸了,所以可亲的回答显得大声,而且还凶巴巴的,这叫做先下手为强。
她是想说只要她气势够了,就不怕赵时元问她事情的真相。她真的回答不出来她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色,也无法解释她为什么对他青春的**这么有兴趣,更没办法跟他讲,事实上她已经觊觎他很久了,她怕讲了,他会吓死,从此不敢靠近她一小步。
“你老实告诉我,你在睡觉的时候,是不是会对身边的人……,呃……胡作非为?”他担心可亲是不是病了。
“我哪有!”她……她只会对他这样好不好,她又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她性幻想也是有选择性、也是会挑选的好不好!
被赵时元这么一问,可亲是又羞又恼。这下子可好了,他原本就不爱她,现在她又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他会怎么想她?他肯定觉得她是个怪人!
不希望赵时元这样以为,可亲于是胡乱掰了个说法,“我觉得……觉得是……是你这房子有问题……我一定是被鬼附身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来!”
为了脱罪,可亲什么都掰得出来了。总之,打死她,她都不会承认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丢脸的事。
“可亲。”
“干嘛?”他干嘛一直叫她?他这样叫她,会让她胆战心惊、眼皮直跳、心神不宁。他是不是决定要跟她恩断义绝,不当朋友了?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赵时元面色凝重地说。
“啊?”可亲不懂。什么东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说你睡相这么差,所以以后你绝对不可以跟别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知道吗?”可亲的举动会吓坏她的枕边人,幸好今天惨遭她毒手的人是他,换成是别人,那人不知道要怎么在外头造谣、破坏她的名声。所以,为了可亲好,她一定得一个人睡,不可以跟别人同床共枕。
“知道了吗?”他慎重其事地再叮咛她。
可亲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承诺她绝不会跟别人同床共枕。
但是……这样就好了吗?这样这件事情就解决了?他一点也没怀疑她对他毛手毛脚其实是有别的心思、是有很深的念?他从头到尾都没发现她对他有别的企图吗?而他在乎的一直是她的名誉问题!
赵时元不愧是老八股,心里想的全是一些老旧得不得了的事,也幸好他只是想到这些八股的事,要不然他若是跟一般男人那样贼,早就料到她对他心怀不轨,知道她对他的念很深,真到那时候,她跟他可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可亲乖乖地点头说她知道了o“我绝不会跟别人睡同一张床。”他说什么是什么,只要他不怀疑她怪异的举动是对他心怀不轨就行了。
“那现在怎么办?”赵时元说。
“现在?”
“现在才下半夜,离天亮还有一段好长的时间,我们两个现在怎么睡?”他怕一睡觉,可亲又爬上来,而且这次不只脱光他的上衣,还脱他的裤子……若真是那样,那就不好了,毕竟他们两个是假结婚,他不可以正的便宜。
“睡?就直接躺下去睡啊!”这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怕你……又被鬼附身了。”说被鬼附身是好听一点的,事实上他是觉得可亲睡癖很差,只要让她瞅着了,她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做得出来。他一个大男人是不怕她对他胡作非为,但他总得顾着她的闺誉……“要不然我睡沙发好了。”他也只想得到这个法子了。
可亲却觉得就算是他睡沙发了,也极有可能徒劳无功,因为他是她想了一辈子、觊觎了好几年的男人,就算今天是他睡到浴室去了,她也极有可能在半梦半醒之间跑去浴室跟他耳鬂厮磨、蹂躏他全身上下。所以,他躲到哪里都没有用,现在能保他清白的只有一个法子了,那就是——
“你把我绑起来吧!”可亲献上她的双手,要他拿着绳子把她手脚绑起来,唯有这样她才不会对他乱来。
“绑起来?有……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有!绝对有!请你相信我。”她要他的念是很强烈的,所以把她绑起来吧!免得她一时失控做出让两人抱憾终生的事来。
“哇!不会吧?你们两个昨天玩得这么过分啊!最后竟然还玩**!”
天才刚亮呢!一群看热闹的狐朋狗友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门锁闯进房来,进来后,他们想到会看到这活色生香的一幕,一个十莫不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一向斯文、看起来清心寡的赵时元竟然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他还把可亲绑起来耶!”
“而且……哇!你们看、你们看,赵先生的胸前一点一点红红紫紫的,像不像是被可亲种草莓?”
大家就像在动物园看猴子似地全围了上来,也不顾两个当事入睡得正熟,被他们这么一吵,可亲醒了,脾气也来了。
“你们当我是死人吗?”她在睡觉,他们跑进来指指点点的,成何体统!
“没啦!我们是要告诉你们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去上班了!”
“要上班就快去,没人拦你们,干嘛来跟我报告!”可亲好气又好笑的说。
“不是特地来跟你报告,是担心你们两个和好没……”
“和好了、和好了!你没看到赵先生胸前那片草莓园吗?由此可见,人家小俩口昨晚可是打得火热呢!”
火热个屁啦!可亲在心中啐道。她被绑了一夜,昨晚什么甜头也没尝到!唔……说没尝到也不对,因为赵时元被她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但那时候她人在睡乡中,所以一点感觉也没有,真是可惜。
天啊!究竟是可惜什么呀!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在想这些!到底她的一片真心要被赵时元如何糟蹋,她才可能学会放弃、不再执着啊?
“总之你们快走啦!”她这副丢人现眼的模样竟然全被人瞧光了……呜……她不要活了啦!
3
“你真的不用这么做,我这屋子够我们两个人住,你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住呢?”赵时元实在不懂。
然而经过了昨夜,可亲搬出去住的意念更加坚定了。想想看,才一个晚上,她就已经把持不住,趁他睡着的时候爬上他的身体对他胡作非为,如果她从此住了下来,跟他朝夕相处,那还得了!
继续住下去,她还不知道会做出多少丢人现眼的事情来,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火速搬走,从此之后离他愈远愈好。
搞不好日子一久,她对他的念就没那么深了,到那时候,她衷心盼望他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当好朋友。
“总之,我没生你的气,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在闹小别扭,而那不关你的事,等我安定下来,我一定头一个通知你,好不好?”
等心情平复了、想通了,可亲觉得明明是自己会错意、表错情,还把错怪在赵时元身上,这对他而言并不公平。
她当初明明是那么想当他一辈子的好朋友的,若现在为了这段不可能的恋爱而跟他吵翻、甚至是当不成朋友,不是她乐意见到的结局,所以她想通了,她会努力不将这段婚姻关系当一回事,她希望能跟他永远在一起,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搬出去。
“你就成全我吧!”
“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住在一块儿?”他真的……这么难相处吗?以至于连他最要好的朋友都不愿意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是的,我真的‘不能’跟你一起住!”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因为住在一起,就会发生意想不到、她不能控制的事。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就搬出去吧!但是……”他还有但书,“你得在这附近租屋,我们两个才可以就近照顾对方。”毕竟他们两个还是名义上的夫妻,可亲说什么都是他的责任。
“可以。”只要不跟他住在一起,她什么都没问题。
“还有,房租得由我支付。”
“这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你是我的妻子。”
“只是名义上的妻子。”所以他可不可以别再扯上他们俩的关系,他明知道他们的婚姻关系是假的,不是吗?干嘛一直提?
“就算是名义上的妻子,你依旧是我的责任。”而他是男人,绝没有让老婆出钱养家的道理,所以那笔租屋的钱,他无论如何都得出。“这件事我很坚持,如果你不答应,那就算了,就在这里住下来,哪儿都别搬。”他很坚持。
而可亲为了搬出去,只好点头答应。反正他有钱,如果他这么喜欢当冤大头的话,就让他当吧!她不跟他争了,只是……他需要如此逞强吗?
从那天起,从找屋到搬家,赵时元就一肩扛起有关可亲的一切,她兜不用了,他却还是执意将责任揽下。
责任、责任!他真是笨死了!他兜他们是假结婚了,那他干嘛还老把责任、义务挂在嘴巴上,他这样很蠢的他知不知道!
“这我来拿就好了!”
看到可亲扛了个大箱子,才刚搬张椅子上楼的赵时元又急急忙忙地跑下来,伸出双手就要接过可亲的杂物。
“我来吧!”他说。
来就来!可亲把大箱子丢给他,那不可轻忽的重量差点压垮赵时元。
“这……很重喔!”
“是很重啊!”早知道他一个文弱书生拿不动的,他还要逞强;她想他这辈子拿过最重的东西,应该就是笔了吧!这老学究!“你真的行吗?”
她跟在他后头闲晃,看他扛个大箱子已经是脸红脖子粗,汗水像雨水一样直淌,整件衬衫都被浸湿了。
可亲看了觉得不忍心。“还是我来吧!”他根本没做过粗活,要他扛这么重的东西,根本是强人所难。
她伸出手来,他却直说可以,“这种粗活怎么可以让你一个女孩子做呢!”好说歹说,他总是个男人,有他在,可亲就该乖乖地待在一旁喝茶纳凉。
“你也知道我是个女孩子!”她原以为她在他心目中只是个男人婆,不值得他喜欢,不值得他捧在手掌心爱护着,原来……原来他还晓得她是个女孩子。
“我当然知道,因为你皮肤比我白、比我细嫩,还有你说话的声音细细的。你知道你的声音很好听吗?”
“我不知道。”因为她从没听他讲过。
“你的声音很好听!”他慎重其事地告诉她。事实上,他很喜欢听她讲话,尤其是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她说说话,好像什么事情都能迎刃而解。
终于到了!赵时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可亲的箱子扛上楼。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透天厝,房东是对老夫妻,儿子、女儿都在国外,家里就只有两位老人家,人口简单;这儿的环境不错,一、二层楼虽是同一户人家,却有各自的门进出,一楼另外有个楼梯可以到二楼,进进出出根本不必经过一楼房东家,是个环境幽美的居家好环境。
只是可亲没想到原来赵时元也有神通广大的一天,竟然可以在短短的时间内找到这样的居家环境。
“你怎么找到这房子的?”她问他。
“房东是我学校退休的一位教授,我跟他是忘年之交。”
“原来你也有朋友!”这可是不得了的事呢!
“我当然有朋友!”可亲说这是什么话?没有朋友,他要如何过活?只不过他的朋友不像她的朋友那样年轻有活力。他的朋友全都是志同道合、能一起研究古文、学术的,只有可亲不一样。
可亲是他第一个年纪相当、兴趣却迥异的朋友。想想,这真是奇怪的缘分,因为举凡跟他相处过、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年轻人,最后总会受不了他的古板,之后就渐行渐远。只有可亲不一样,这么多年了,她从不会嫌弃他话题无聊、思想老旧,她一直都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可亲是他这辈子最重要、最要好的朋友了!
“我明天来帮你粉刷!”赵时元说。
“不用了!这屋子还八成新,不用粉刷也能住得很舒服。”她不是个对住宅品质讲究的人,所以他就别忙了,更何况……知道他永远只当她是朋友,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她之后,她就不想欠他太多,不想领受他太多的人情……
她怕自己若是欠他太多、领受他太多的温柔,这段感情只会愈陷愈深,而她不想再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她应该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该把他放在心里的第一位,因为他跟她是永远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她要跟他拉开距离,只将他当成好朋友,就像他对她一样。
“你可以回去了,剩下的我自己收拾就行了。”
“你要我回去?”
“要不然呢?还是你想留在我这里吃顿饭?”
“呃……”他的确有这样的念头,毕竟可亲的手艺好,而他对于吃的很挑剔没错,但对于煮东西可就不在行了。只是可亲已经下了逐客令……“那好吧!你忙你的,有空再CALL我。”
“知道了。”可亲随口敷衍他。事实上,她最近想离他远一点,想一想自己该怎么样才能从暗恋他的感情中抽离。
“你不是说你会CALL我?为什么没有?”
赵时元等了可亲的电话两天,可亲却迟迟没打来找他,最后他按捺不住了,主动打过去。
他想知道她搬过去之后能不能适应,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她却一通电话也没有。她不知道她这样令人很着急吗?
“我忙,很忙!”事实上,她还在婚假期间,不需要上班工作,所以每天闲闲在家K小说,用一堆风花雪月的故事情节来填塞她空虚的心灵,但她才不想让他知道,若是让他知道她闲得发慌,一定会札出去见面。
札出去干嘛?她就不懂,他们俩又不是男女朋友,他干嘛一天没见到她的面、没听到她的声音就急得发慌,好像她随时会出事一样。
“你还在忙?”忙得连拨一通电话给他的时间都没有?
“是的,还在忙,而且很忙、很忙!”才怪!啃了一口苹果,她继续跟他边讲话边看小说,不想因为他可怜兮兮的声音而让自己心软,这一次她一定要从迷恋他的情境中走出。
“那你……吃饱了吗?”赵时元问得小心翼翼。
他从来没跟可亲这么生疏过,可亲好像刻意在他们两人中间拉开了距离。为什么?她到底在生他什么气?他一点也不明白。
“如果你还没吃,我们一起出去吃你最爱吃的日本料理。”到最后,赵时元还得祭出美食来讨好可亲。
“吃饱了。”可亲却一点也不领情。
以前就算是她真的吃饱了,但只要他一约,她还是会赴约,陪他吃一顿饭、喝一杯茶的,而今天她却想都不想的就拒绝。赵时元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无力地垮着两肩,左手抓着头发,心急的想挽回他跟可亲的友谊,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你没事了吗?”
“什么?”
“没事的话,我就要挂电话了。”
“你要挂电话了?”
“你忘了我很忙、很忙的吗?”她不想继续跟他闲扯下去,让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不清不楚。她要快刀斩乱麻,除去这段爱恋,好让自己从此之后的日子更幸福美满。“再见了喔!”
“等等!可亲……”他还有话要跟她说,她别急着挂断电话啊!赵时元才刚开口,但已经来不及了,话筒传来“嘟嘟”的断讯声音。
可亲真的这么忙吗?忙到连跟他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赵时元颓然地放下话筒。
头一次,可亲对他这么疏远,他对她的冷漠并不习惯,只觉得她不理他,他心头就闷闷的,胸口像是压了一大块石头,心情怎么样都轻松不起来,而且他肚子好饿,家里能吃的食物就只有泡面了,这个时候孤单一个人吃泡面……怎么看都觉得自己好可怜。
于是,赵时元决定了,简单的打理一下衣着仪容,他像个孤魂野鬼般拎着食具——便当、筷子,出去觅食去。
前面那个笑得既开心又明媚的人是谁?
赵时元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那个笑得花枝乱颤、乐不可抑的女人,就是跟他说她很忙、很忙的可亲。
她不是忙得连跟他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怎么会跟个男人出来逛超市?!赵时元立刻奔了过去。
“可亲!”他不信真的是可亲,所以叫叫看,没想到那女人真回头了。
果真是可亲!他没有看走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房东太太的儿子刚从美国回来,人生地不熟的,房东太太要他买瓶酱油,他都不晓得要去哪里买,所以我就陪他出来了。对了,忘了跟你们两个介绍。方仲达,赵时元。”
“你好。”
“你好!”
两个男人客气的点头、握手,寒暄的时间却不超过三秒钟,赵时元便把注意力移回可亲身上。
“你不是在忙?”为什么她会有时间陪房东太太的儿子出来买东西,却连跟他讲话的时间都没有?
赵时元意识到有些事情在他跟可亲之间已经悄悄地在改变,而那种改变令他不舒服、不愉快,他不愿意。
“你跟我来一下!”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可亲的手就跑。
“你在干嘛?你这样很没礼貌耶!”
他才不管有没有礼貌,总之无把可亲拖到一旁去,两人单独相处了再说。
“你最近为什么都不理我?”
“我没有,你别瞎猜。”
“我没有瞎猜!你动作太明显,明显到连我这么迟钝的人都发现事情不对!可亲,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老实告诉我,不要折磨我,你明知道我不是个脑子灵光的人,我做事向来一板一眼,说一就是一的,不懂得转弯……”
“你犯不着这么贬低自己,我真的没生你的气,是你多心了。”她只是单纯的想从暗恋他的日子中抽离,其余的她根本没多想。
“可是你对那个男的笑,你对他好……你甚至陪他出来买东西!”
“那是因为他人生地不熟的。”
“你却连通电话的时间都不肯给我,为什么?”
为什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