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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晨,刚才叶医生有过来,他说你前段时间腿都恢复得很好,明天,我们继续去治疗好不好?”我进卧室,把他抱起来,凑在他耳朵边说话。
他沈默依旧,象是根本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
“或者,我们出去走走吧,今天阳光很好呢!”我一直都冲著他笑,把他搂在怀里走出房间。
天气果然很好,阳光明媚之及,我怎么傻了那么久就没想到要带他出来晒晒太阳?
要不是叶彬提醒,真不知道我要继续傻到什么时候。
“舒不舒服?”暖洋洋的温度,让亦晨的苍白得太久的脸上蒙上了薄薄的红晕。
他的眼睛惧怕阳光似的闭了起来,不愿睁开。
我把嘴唇覆在他的眼皮上:“亦晨你看,春天来了呢!”
他在我的唇下更是惶恐,却被我紧紧箍著无法躲开。
“喜不喜欢?亦晨要不要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我不停地问著,轻轻骚扰他!
“回……回去!”他把脸藏了起来,终於发出了声音──太久没有开口,他连说话的音调都迟钝了好多,可就这简简单单地两个音节,毕竟是他艰难迈出的第一步。
迁就把的心愿,把他抱回家,在窗台下面铺上舒服的毯子让他躺上去,把窗口打开,
阳光能直接洒进来。
一整个屋子都是久违的和洵。
然後我埋在一堆CD里面开始拼命地翻找。
“亦晨,找到了,今天我们听这个!”
音响里开始传出磁性又略带稚气的声音,还有各种手忙脚乱的乐器和弦。
有人在唱:“总有一些记忆是无法代替,我每天都念著你的声音……”
有人在唱:“无论与多么美好相比,就是让人无法完全相信,即使在那样的时候,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幸福的光芒终会找到我们……”
还夹杂吸著鼻子不情不愿地小小声询问:“秦朗你个猪,你在日本还要呆多久,到底要不要滚回来……”
“别……别听了!”
“亦晨,你自己录的这张CD我一直都留著,原版的我搜藏起来,然後还COPY了好多份,在哪里都可以听到……”
“求求你,别听了……”他把头深深地垂下去,拒绝听自己以往飞扬跋扈的声音。
又是“求求你?”亦晨你别著样,这三个字不属於你。
我走到他身旁坐下,等待著他抬起眼睛看我。
“我……我想休息……”他能感觉到我的注视,蜷起身子想躲避。
“亦晨!”我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著我,叫我的名字!”
“我真的累了……”他连叫我名字的勇气都已失去。
彼此僵持的姿势,我等待著他往前再迈出一小步,我想我可以等到的,他毛毛燥燥的性格让他以往的每次比耐性的游戏都无一例外的输给我。
一秒种连著一秒种的安静,他依旧愣在那里,看情形,他还可以一直愣到天明。
眼前这个孩子,越来越陌生,那张隐忍的脸,让我一阵阵的觉得恍惚。
然後是心中涌起越来越多的恐惧──这张脸孔下面究竟是怎样一副面目全非的灵魂?
他的嘴唇动了动,我期待著。
“我真的累了……”无力地重复,更加虚弱的声音。
第十章:
我松开手站起身,他迅速把毯子扯盖到脸上,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躲到了角落的地方──也许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能给他最多的安全感。
我看他困难地做完全部的动作,牙一咬,忽然伸手把他身上的毯子全部扯开。
骤然失去躲藏的恐惧让他脸色惨白,却依旧不敢看我。
我也不说话,直接压上了他的身体,开屎扯他的上衣。
“不!”顷刻之间,唤醒的是他一直逃避却日夜纠缠的噩梦,他难以置信地终於看向了我,嘶声叫了出来:“不要,你走开!走开!”
我不理会他,继续著自己的动作,他瘫痪的双腿和虚弱得不象话的身体已经做不出任何反抗的动作,顷刻之间我们的肌肤已经紧紧相贴。
“秦朗,你别逼我,求你,放开我!”他终於叫出了我的名字,满是哀求。
忽略他全部的卑微,我把手直接朝他双腿间探去,竭尽全力的挑逗著他,片刻之间他已经有了无法控制的生理反映。
一切在重演,几个月前的那个下午,林安在对他施予著同样的手段。
哀求注定无用,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秦朗!”片刻之後,他骇然的声音:“你……你停下来!”
我没说话,跨在他腰上的身体尝试著慢慢降下去──陌生的体位和姿势带来的是满手的血迹和从未体会过的撕裂般的……疼。
“别这样,秦朗你别这样!”他尖声叫了起来──这是他好久以来第一次情绪如此激动:“你流血了……你从来没这样做过,会受伤的,你走开!走开!”
“亦晨!”终於能强忍著开口,我困难地伏下身体靠在了他的胸前:“都过去了……什么都过去了……你现在,在我身体里面……所有让你的厌恶的肮脏和噩梦……都可以洗刷掉了……”
他把我的头紧紧搂住,猛然痛哭了出来。
“为什么会那样,我不愿意的,秦朗我不想碰别人的,好脏……可是我动不了,我控制不住……”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於爆发了,他哭得那么伤心,一遍一遍地重复著,委屈的样子就象个孩子。
哭出来总是好事,哭出来证明他终於可以有勇气面对,那样伤口才可以慢慢愈合。
“没事了,亦晨,没事了……”我一遍遍的抚慰中,他哭得累了,终於渐渐安静了:“秦朗,你……你下来,你还在流血……”
“我愿意地,愿意被你抱……”凑到他耳边轻轻著:“亦晨你要不要动动试试看?你不是一直都想这样吗?”
他的脸红了起来,我叹息了一声:“亦晨好久没有见过你红脸的样子!”
身体酸痛地努力把腰抬了起来,闭著眼睛用力坐下去。
有轻微的纸撕裂般的声音。
感觉到他埋在我身体里的部分又膨胀了几分。
“亦晨,别忍,在我面前,你别忍!”忽略所有的疼痛,竭尽全力地取悦著他。
终於听到他喉咙发出了低吼,有温暖的液体充斥了下身结合的地方。
“舒服吗?”靠在他的胸口轻轻问著──第一次做接受的那方,我的血流得极是浩荡。
他眼睛里嚼著泪水,搂上了我的腰。
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开口说:“秦朗……我爱你!”
**********
好几个月来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没有噩梦和忽然响起的惊叫或呜咽声,亦晨紧皱的眉头终於慢慢展平。
对他腿的治疗也重新开始,叶彬非常体谅的不再乱开玩笑,态度呵护而温柔。
亦晨的脸上慢慢有了微笑,只是清淡而节制,带著几分不确定。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重新拥有以往那种肆无忌惮明媚得让人嫉妒的笑容,但至少他能安定地呆在我身边,我就会一直一直的为那天的重新到来而努力。
他的腿恢复得很好,两个月以後,已经可以尝试著下地走动。
看他很努力地在屋里一步步练习走路心情不错,我凑身上去:“亦晨,妈说下午过来看你!”
整个东京,除了我和叶医生,妈是最关心亦晨的人──她知道亦晨没有了妈妈,看著他双腿残疾的模样总是很心疼。
“好……好啊!”他怯怯地点头,却有期待的神情。潜意识里,他已经把我的母亲当做了自己的妈妈一般。
小小地整理了一下桌子,只等著老妈拎起大包小包好吃的上门。
都是亦晨爱吃的菜,老妈果然很偏心。
“亦晨你多吃点!”一筷子一筷子地猛往亦晨碗里布菜,根本顾不上管我,加上那无比温柔的目光,老妈今天体贴得实在不正常。
“妈?”知母莫若子,乘亦晨分神,我疑惑地问。
她摇头,示意我别开口,朝著亦晨的却满是不忍和怜惜:“亦晨,伯母回去了,让秦朗送送我,你好好休息!”
亦晨敏感地也察觉到了什么,却只是点头什么都没问。
“妈,有什么话你直说吧!”我踢著脚下的小石子,漫不经心。
“秦朗……林伯伯今天上门……”
恩?我身子一窒,抬起头来。
“他说,你们谈恋爱闹点小别扭是正常的,前些日子你对林安的无礼他也不再追究……”
“无礼?”我冷哼出来。那个女人对亦晨做下这样的事情,我会让她一点一点全部还回来,现在的“无礼”只是个开始而已。
“还有,他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林安?……”
她还敢提?我娶她?要不是这段时间我全心照顾亦晨无暇分神,她还能毫发无损地站在那里?
我恨恨一淬:“你让她做梦去吧!”
“可是秦朗!”妈一把拉住我的衣袖,眼睛里全是痛苦的神色:“她……她说你一定会娶她的,因为……因为她怀孕了……”
怀孕?
我全身力气顿时被抽干,颓然靠在车上。
“秦朗,你一向很有分寸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她?现在这个样子,亦晨这个孩子连家都没有,你让他怎么办?”老妈显然在怪我,可她怎么知道情况比她理解的更糟。
两年以来我根本没有碰过那女人怎么可能会让她有孩子?
可是她居然明目张胆的以此做筹码逼著我娶他,那原因就只有一个。
她怀上的孩子……是亦晨的。
真可笑,亦晨自己都还是一个孩子而已。如果让他知道了那次噩梦并没有结束反而因此延续了一个全新的生命,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在经历了那场他再也不愿想起的事故,亦晨一直都显得那么脆弱,如今连继续自己的生命都需要我不断的鼓舞,又怎么有能力去承载一个完全缘於意外的延续体?
可是我无法拒绝,无法把事情的真相抖出。
一切尽在她的计划中中──现在我才彻底了解,林安那样对亦晨并不只是一时单纯地泄愤而已,她赌我会应了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筹码,是这个荒唐的孩子。
我不答应这场婚姻的结果只有一个,林安会抱著孩子走到亦晨面前将他刺激得再次崩溃。而我,无法想象那样的情景。
“妈你去告诉她,我娶她,她会有一纸文书证明她是秦家的少夫人。但是所有的事情必须瞒著亦晨,如果泄露了半个字,大家就一起玩完!”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这句话,只觉得满嘴血腥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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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後,婚礼在郊外的小教堂里很低调地举行──头天晚上,我告诉亦晨第二天我不能陪他,因为我要去陪老爸参加一个很重要的会议。
他低头拨著吉他静静地听著,浅笑著答应──我没有勇气看他的眼睛。
林安化了很精致的装,蓬松的白色婚纱遮不住她已经隆起的肚子。
她看见我到了就冷静地笑,她说秦朗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你一定会娶我。
牧师赐福的时候我几乎没有勇气站立下去,努力了好久始终没发说出:“我愿意!”
林安挽过我的手对我低声开口:“秦朗,我有预感,这一定会是个男孩……可是你想他姓程还是姓秦!”
我的手握得都要碎掉,可是从次以後我无法动这个女人一根汗毛,因为,她已经是亦晨孩子的母亲。
“我就知道你都不愿意!”她的笑容不减:“我不会让你太为难的,那让他跟著我姓林!”
我把她的手从身上拨开,掉头就走。
在我迈出教堂大门的那一刻,我听见林安在身後沈声提醒我:“秦朗我忘了告诉你,这个孩子的名字我已经取好了,你可以叫他小竟!或者……林竟!”
没有人见过才举行完婚礼的新郎会有那么一副惨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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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中,亦晨从背後搂住我:“秦朗今天的会是不是开的很累,你脸色好难看!”
我背对著他,没有出声,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好多好多东西。
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在餐厅里弹吉它,我看不惯他嚣张的样子花300块钱点了一支土掉渣的山歌让他唱,却被他机敏地改头换面成好听的R&B。
我想起我们第一次的接吻,浅浅地嘴唇相触,却都是手忙脚乱脸红心跳。
我想起两个人一起在学校附近买棉花糖,吃得津津有味还很怕丢人。
我想起他在我租的房子里乱翻CD,高兴得手舞足蹈呜呜乱叫。
我们最美好的回忆都留在厦门那个小岛上,我只愿此後的一切从未发生。
眼睛忽然胀得厉害,忍了一天的咸湿液体终於滴落下来。
感觉到环抱著我腰的双手越来越紧,我听见了亦晨怯怯地声音:秦朗,我们……我们回去好不好?”
拥有和放弃之间,我在转身注视他的那一瞬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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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是几乎没有冬天的城市,每天都可以见到温暖的阳光。以前我讨厌它的平淡,如今我庆幸於它的安宁。
亦晨重新修完了他专业的最後一些课程,进了一家建筑事物所帮人做设计,偶尔跑到沈超的酒吧里弹弹吉它,也算自由自在。
他的腿已经完全康复,性格也一天天明媚起来,毕竟在这个只保留著快乐记忆的城市里,不愉快的东西总是能迅速淡去。
几年以後,父亲也把全部的产业搬至了厦门交给了我。毕竟我是他唯一的儿子,始终是他最疼惜的人──虽然那个时候我新婚不到三天就离家而去惹得他大发雷霆,但时间久了,或许他还是从母亲的嘴里知道了隐情,原谅了我。
我很用心的忙著事业,一晃又是好多年,也算做得有声有色──现在的我,不再是以前有钱有闲随时随地泡妹妹什么都不要管的公子小开,我要让亦晨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再无烦忧。
有时候忙完回家,看到亦晨坐在灯下做他的设计,或是皱眉,或是微笑,觉得很是温馨。
他年少的浮躁和嚣张已经被岁月慢慢磨得平整,此刻温和体贴的笑容更让我安宁。
唯一不变的,只是爱情而已。
恍惚想起那个时候在上海漫步外滩,我和亦晨又叫又闹之时,陆风和小辰并肩而行,偶尔交换一个微笑却幸福满满的模样。
那个时候我和亦晨还是恋爱期,轰轰烈烈之外,无法体会那么平淡的幸福。
而如今,一路走来,我已是能够明白。
只是陆风和小辰,十几年前一别之後,再无音信,这成为了我们唯一的憾事。
那年随著老爹一起来到厦门的还有林安──不过对她而言这不过这只是旅游而已。当年用尽心机成为了我的妻子,不过让她享受了一时胜利的喜悦,然後就是一直一直的寂寞。两败俱伤的行为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好处。当她意识到这一点以後,自然也不会亏待了自己。满世界的旅游,满世界的换情人,只是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能填满她早已经荒芜的心。
几年前林氏被我成功收购,我只要一个签名就可以立刻让她一无所有。
她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秦朗你终於可以为你的那个男孩报仇了?”
我注意到她眼角掩盖不住的疲惫。
十几年的岁月过去,她漂亮依旧,只是对她而言,除了容颜,不变的还有寂寞。
忽然觉得那些仇怨都变得很遥远──如今能和亦晨朝夕相对,幸福生活,我不想再怪任何人。
林氏的资产我没有动,对一个人的恨,真的是支持不了那么久的。
所以她来了,冲著那个叫小竟的孩子,我也会过去看看。
林竟果真是漂亮至极,眉目之间更多的象林安,只是嘴角扬起的不屑和倔强才依稀有亦晨的影子。
他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叫我一声“爸”,眼睛没有离开电视屏幕半分。
不过十几岁的孩子,已经全是满不在乎的神情。我这个百年难见的爸,对他而言自然没有半分感情。
林安忙自己的约会,陪他的时间也是少得可怜。
终日与寂寞为伴,他似也已经习惯。
林秦两家能给他的真的只有钱而已。
我可怜这孩子,但我无法给得更多──因为我不可能让他出现在亦晨的生活中,因为我无法想象亦晨知道自己有一个儿子以後是怎样的反应。
一个对亦晨而言耻辱和意外的产物,我难以估计亦晨知道了他是悲哀多一点还是快乐多一点。
沈超和苏小璐的孩子沈迪和林竟一般大的年龄,每次看到我和亦晨都是一个口一个叔叔叫得很是开心,亦晨非常疼他,给他买一些沈超看了都乍舌的贵重玩具,陪著他一起疯一起闹,可我每次见到这样的情景都只有无言的抽痛。
那天从沈超家出来,亦晨一直不怎么说话。
“你要真喜欢小迪就把他接过来住几天啊!”我拍拍他的背宽慰他。
他轻轻摇了摇头,忽然问我:“秦朗你为什么一直反对去要一个孩子?”
“有你就好,要什么孩子?”我笑。
“其实……你可以把那个孩子接过来住,我不介意的!”他很认真的看著我,想是斟酌了半天才开口。
“什么孩子?”我一愣。
“那个叫小竟的男孩……其实以前你去看他我都知道,很多次你带他买东西我也撞见了,我还知道他叫你爸爸……其实你不用这样为难,直接把他接过来住就好!”
完全哭笑不得。
“真的……我真的不介意!”看来为了表明心迹已经要举手发誓了。
“亦晨你想不想见见他?”我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也好……”他有点紧张地咬了咬嘴唇。
我把亦晨带过去时,小竟正敞著衣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不知道翻什么乱七八糟的杂志,看我进门,满脸不情愿地把那些东西塞到屁股底下。
“爸~”敷衍地叫了一声,有点好奇的朝我身边看。
然後我感觉亦晨的身体重重的一颤,那是血浓於水的亲情。
“小竟,过来!”我叫他,第一次见他那么乖乖地听话,眼睛看著亦晨也满是直愣愣的神情。
“叫程叔叔!”我只能这样介绍。
小竟那一向玩世不恭的表情有些抽搐起来。
然後亦晨伸手去搂他──完全自然的动作,根本没有经过思考的条件反射,小竟可能有些意外,僵僵地站著没动──我和林安都很少拥抱他。
“小竟!”他轻轻的叫著这个名字。然後我看到小竟眼睛里的动摇,犹豫著也伸出了手。
那天他们聊的话,可能比我和小竟这十几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一直到回家,亦晨脸上都是依依不舍。
“小竟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好亲切……秦朗你别对自己儿子那么狠心,把他接过来住好不好?那么晚了他就一个人住,会害怕的,你放心我会对他很好……”一直到躺在床上,亦晨还在不停地唠叨。
我微微一笑。
或者有些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对亦晨而言,经过这么多年,已经有足够的勇气和心情来承担这个故事的结局。
我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盯著他的眼睛一脸认真:“亦晨我给你说个事,听完以後你在决定要不要把他接过来好不好?”
“什么事?”
“关於你,还有小竟!”我一字一句地说著,注视著他脸上的表情。
他一愣,缓缓开口:“小竟的妈妈,是不是……林安?”
这么多年,他终於可以勇敢的说出这个名字。
我轻轻点头。
“那么,小竟……”
我鼓励地对他笑著,低头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他瞳孔一抖,伸手紧紧地搂过我,那一瞬的表情,悲喜交集。
──end
后记:
哼唧~~~终於收工!
虽然後面的故事因该还有很多,但是,实在无法写下去。
因为无法想象小竟该用怎样的表情面对他这个亲爹=
=|||||||||||||||
他的放荡,混乱,自卑……全部是缘於他空虚,而这样的空虚本该是他的父母该填补的部分。
无论一开始亦晨会带给他怎样的温暖和好感,当他知道了这个从为见过面的男人是本该担负起自己的亲爹,我想小竟更多的只会是创伤和愤恨,而这些,必定让亦晨很受伤。
我无力攥写这些纠葛,因为我最爱的只有亦晨一人而已,我想他幸福。
故事到此为止,一个省略号式的结局,此後如何,见或不见,让朗朗来解决吧。
他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我喜欢他现在举重若轻的模样,相信他有能力为亦晨解决任何事情。
BOOOO,就酱了,77摇著小手绢继续画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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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林寒再一次差点被门夹到的时候,门口一直以职业笑脸迎人的男侍者终于忍不住了。
“这位先生,你到底要不要进来啊?最低消费也才XXX块,用得着想两个钟头吗?”
林寒被念得有些害怕,慌慌张张往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附近已经有人在好奇地朝这边看,忙伸出一只脚,踏进这家夜店。
门内果然是另外一番天地。
之前林寒下了许多次决心,都没勇气进来过。今天终于初次来这种地方,被服务生领着七拐八拐之后,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忍不住呆呆地四处张望:“好多人……”
而且都是男人。
他从来没见过黑压压的这么多Gay,视觉上真的很壮观。这个城市里原来藏着这么多的同类,他平时却一个都遇不到。
林寒随便要了杯酒,一个人坐立不安地喝,一边索要怎么开口。
他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喝这种外面用十分之一价格就能买到的东西。Narcissism作为如此有名的同志酒吧,除了酒真的贵到令人难忘之外,更重要的,是因为它提供的色情服务质量非常出众。
MB,Moneyboy,俗称鸭子、男……
林寒在心中反复默念,终于鼓起勇气拦住一个服务生。
“先生还需要什么吗?”
“我……”林寒紧张得有点胃痛,难以启齿地,“我,我想……”
那个服务生立刻比他还紧张:“什么?”
林寒结巴起来,“我是想……”
“我们这里是正规的地方,不提供摇头丸之类的非法交易。”
“不是的……”林寒终于积累了足够的勇气,“我、我想叫MB。”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好像他不过是又点了杯酒一般,“只有这样而已吗?我还以为你是忘记带钱呢。”
林寒暗自吃惊,世界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时候已经变得这么开放了。
很快就来了人,把他带过去,指给他看几个或站或坐着喝酒聊天的男人。
“不好意思,只剩这么几位。”
今天是发薪日,店里生意实在太好,林寒来的显然不是时候,又是生客,能让他挑的那三、四个,说句不客气的,都是不怎么样的“货色”。
倒不是长得不好看,而是给人感觉不太舒服。这种行业,气质其实比相貌更重要。
林寒本来就有点难过而且胆怯,不找个足够体贴和蔼的,恐怕这个生日只会过得更伤心。
没什么选择,林寒只好东看西看,想尽量选一个接近自己喜欢的类型。正在发愁,忽然看到有个男人走过来,站到那群人附近,低头在跟他们说些什么。
这个人就足够高大俊美了,站在那里的模样很英挺,眉眼间却有种隐隐的媚气。林寒眼睛呆呆地朝他看,他也看了林寒两眼,然后对视着微微一笑。
那个温柔的笑容让林寒一下子觉得心动了。自己伤了一天的心,就是需要有这种治疗系笑容的人来安慰啊。
“呃,我要这个人,可以吗?”林寒生平头一次召,有点胆怯。
几个人面面相觑没人接话,倒是男人扬起眉毛上下打量他,看了他半晌,笑着回答:“好啊。”
最困难的第一步已经跨出去,接下来就简单得多,两人到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进去又喝了两杯酒聊了几句,林寒就该享用自己购买的商品了。
但是……
“不、不好意思。”
对着这么个衣冠楚楚的大活人,林寒真不知道该从何下嘴。
“嗯,呃,我、我叫林寒。”
对方笑着:“我叫叶修拓。”
“要、要看电视吗?”
林寒不知道要怎么开始,这么美好的人,他还是头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相处,觉得不做那种事也没什么,光聊天都好。
叶修拓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很好看,温柔又带点暧昧的味道:“我们来这里是为了看电视?”
“啊,是哦。”林寒忙站起来,“那,要先洗澡的吧?”
“一起洗啊。”叶修拓倒没有半分不自在,笑着伸手就要搂他。
“不不不,等我先洗完了你再来吧。”
林寒有些惊恐,明明是他花钱嫖别人,怎么反而像他要被别人嫖。
终于要在床上裸裎相对了,剥掉浴袍是三秒钟就能完成的动作,林寒瞪着对面男人高大健美的**,只觉得冷汗一滴滴往外冒。
“那个……”
还没等他开口商量谁上谁下,对方已经着身体抱过来,把他光溜溜地压在床上,动作熟练地开始亲吻,抚摸他的胸口和大腿。
“那个……”接吻的感觉非常好,但林寒被他用手指一戳就觉得痛,不安地,“轻,轻一点……”
“嗯。”
“我、我没有经验。”
“哦?”对方略感讶异地看着他,“头一回就来店里叫外卖?你很放得开嘛。”
“我、我是想找技术比较好的人……”林寒有点害怕那个在他体内蠢动的手指,“今天是我生日……我三十岁了,还没有交过男朋友……所以想有好一点的经验……”
“哦……”对方了然地暂且把手指退出来,抱着他翻过身,笑着,“那么我是你的生日礼物啰?真荣幸。”
接下来的动作果然更加温柔,男人吻了他很多遍,小心翼翼地润滑扩张,才用比较轻松的后背位,将炽热的性器缓慢插入。
职业的水平就是不一样,床上技巧非常之好,连林寒这样心怀恐惧的初体验者被压在身下都能得到快感,律动中**摩擦撞击的愉悦,比插入带来的不适要强烈太多了,两人都有些难以克制。
多次**以后才喘息着停下来,男人从他体内退出,却还是抱着他。两人搂着躺在一起歇息,虽然很疲倦,但那种温暖的亲密感却让林寒突然很想跟他聊天。
“那个……”
“嗯?”对方又在亲吻他的脖子、耳垂,逐渐加大力度。明明才发泄过,却又是一副望高涨的模样。
“其实,我喜欢一个人。”林寒犹豫地,这种话说出来非常杀风景,很可能会让正在忙碌的男人当场软下来,但他忍不住。
“嗯?”对方果然停手了。
“但是他是直的,他喜欢女人……”
叶修拓了然地望着他,不再进一步爱抚,只轻轻摸着他的头和背。
林寒受到鼓励,便接下去说。
“他是模特儿,人很帅也很好。我跟他认识好几年了,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不,是最好的朋友。我们分租一套公寓,他有什么事情都会跟我说,每一任女朋友都会带回来给我看,问我的意见……他还经常请我吃饭,对了,他还送了我两双袜子……”
叶修拓看着他:“那为什么今晚他没有陪你过生日呢?”
“他今晚有一场很重要的秀要走,走完以后大家要开庆功宴,很晚才能回来……”
叶修拓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林寒望着他,有些急切地:“你觉得他有一点喜欢我吗?”
叶修拓笑了一下:“完全没有。”
“但是他对我也很不错,有时候也会说点很甜蜜的话啊,他说如果我是女人他会跟我交往的……”
叶修拓不客气地打断他:“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如果觉得他喜欢你,你就不会来店里点男人了。”
林寒不知怎么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他也知道叶修拓说的是真的。
叶修拓叹了口气,帮他擦眼泪。“别哭了。”
“对、对不起。”
知道在这种场合嚎啕大哭实在很杀风景,林寒用力吸着鼻子,想把鼻涕弄回去,但还是忍不住眼泪。
他也知道自己太娘了。小时候就常常因为这一点而被嘲笑鄙夷,被骂死娘娘腔。
后来终于辛苦改正了一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遇到伤心的事,眼泪就死憋也憋不住,连看个电影,感人的地方也是飙泪到用掉一整包纸巾。
可是男人就是要有男人味才会受欢迎,就算在同志圈子里也一样。像女人一样的男人,谁会看得上呢?
“别难过了,你还有我啊。”
花大钱买来的服务质量就是不一样,对方非常温柔,完全没因为被打断了性致而有半分不悦,反而一遍遍耐心地哄着他。
“起码有我陪你过生日啊。三十岁的生日,很重要吧?”
林寒一下子哭得更惨。
“好了,明天我请你吃蛋糕怎么样?喏,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忘记他的事吧?”叶修拓亲着他,反复摸他的头和脊背,“那么只要想着我就好了,我是会让你幸福的哦……”
虽然是用钱买来的甜言蜜语,但已经是他所能得到的最温暖的礼物。
林寒想着那个从T型台上下来,正在跟一群美丽男女狂欢的男人,又想到自己只能买男人来完成初次体验的三十岁,忍不住出声呜呜哭了起来。
叶修拓一直搂着他,耐心地拍他的背,抽床头的纸巾给他擦眼泪鼻涕,像情人又像家人似的抚慰他,等他的抽噎渐渐平复下来,又把他圈在怀里最后温柔地做了一次。
被人关爱的感觉非常温暖幸福,疼痛都变得没那么鲜明,林寒抽抽噎噎的,心情慢慢平稳下来,也就睡了过去。
***
原以为第二天会香甜地睡到中午,或者干脆睡到醒不来,结果一大清早就被尿意憋醒过来,现实就是这么不美好,他只好挣扎着爬起来去洗手间。
跌坐在马桶上才觉得全身酸痛得要散架,被侵入的地方隐隐作痛,预想得到以后几天会有多么不好过。还以为召MB是享乐,没想到事后这么受罪。
林寒呆坐着歇了好一会儿才站得起来。知道再回到床上也必然是睡不着了,只得大致清洗一下,换好衣服准备先回去。
叶修拓还在侧身熟睡,自然而然的放松姿势看起来很舒服。林寒感激地把费用放在床头,想了想又多加了些小费,虽然有点贵,但这是叶修拓应得的。
社会真是发展了。现在的MB不仅长相气质都是一等一,以职业水平帮人满足肉,还有那么好的疗伤服务,难怪Narcissism会那么有名。
***
林寒跌趺撞撞地出酒店,叫了出租车回去,恰好碰上公寓的电梯维修中,屁股痛得半死,爬楼梯爬得他几乎变残障。
他小心翼翼转动钥匙打开房门,尽量不弄出动静,免得惊醒里面的人。
哪知道一进去就看到高大的男人双手抱胸,打手一般的姿势,站在客厅里面色不善地瞪着他。
“呃……”林寒吓得缩了一下。
“你一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我、我出去玩了一下……”
程皓脸色铁青,比鞋底还难看:“现在才知道回来?!亏我还专程买了蛋糕要给你过生日。”
林寒这才看到桌子上那个还没拆的小盒蛋糕,又是惊喜又是懊悔:“但、但是,你说了晚上有一场秀要走,没空给我过生日……”
“我是没空,早知道你会出去鬼混,我也不用走完秀就急着赶回来。”程皓悻悻地看了他两眼,又皱起眉头认真上下打量他,狐疑地,“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啊,我……”林寒不会说谎,自己这种两腿快合不拢的姿势也实在太明显,只好老老实实的,“我召男去了……”
程皓露出被雷声震到耳鸣的表情,挖了一下耳朵:“啥?”
林寒怕他不明白,又解释:“是在夜店里叫的,你也知道我是同志……”
“男?召男?”程皓眼珠子青筋都一起往外鼓,似乎血也要吐出来了,“我在这里等了一个晚上要给你惊喜,你去召男?”
“但是……”
“给我过来!”程皓拎着他的衣领,不由分说把他的裤子扯下来,“你在上还是在下?”
“下、下面……”
林寒惊恐万分,声音都发抖,对方却不客气地把他腿打开,从后面检查了一会儿。
“用了保险套没有?”
“啊……”
一看他那个“刚想起来”的表情,就知道是没有了,程皓恨不得捏死他:“连保险套都不知道戴,还学人家去嫖!”
林寒被他吼得有点害怕,嗫嚅着:“一次应该也没什么关系,而且那个人看起来很干净……”
“都是了还能多干净?你要去召男,不如让我上!”
林寒有点黯然,别扭地把裤子穿好。
“你又不是同性恋。”
他喜欢程皓,但程皓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总之他们只是朋友。
暗恋了一年又一年,程皓的女朋友也见了不知道多少任,看着他们在自己眼前亲热,经常听得见隔壁男女的声音,越来越看不到希望。
无结果地苦苦爱了一个人这么多年,他终于也想试着享受一次,看看被人爱着到底是什么感觉。生日这天花了许多钱,总算体验到了。
这个什么东西都可以标价出售的世界,真是好。
“还发什么呆,”程皓“哼”了一声,“快把裤子穿好,蛋糕给我吃干净,然后去医院。”
林寒唯唯诺诺地坐到桌子前,开始拆蛋糕盒,程皓抱着胳膊站在一边,杀气腾腾地监视他吃。
程皓是专业模特儿,高大英俊,非常会穿衣服,品味绝佳,自然也不会像一般男人那样邋遢;他有洁癖,注重外型,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