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她怀中汲取到温暖的感觉真好。
端木风情亲了亲向枫的额头。
“下次千万不可这样了,你……。”
还没说话,嘴已被向枫封住。
天蔚然的蓝,清风夹杂着荷叶那种仿佛药味的清香。
——徐徐吹来。
任年华似水流去,我有你,便什么也不再害怕。
端木两百四十五年。
宛宝国攻打墨诸,女王亲征,云向枫公主辅佐,左右在侧。
两百四十六年。
一举渡海攻破宛宝国国都。
同年,失踪了四年的宛宝五皇子齐格凯登基,立苏木香为皇后。
新皇登位,行仁政,与墨诸建交,每年向墨诸进贡。
云向枫这个名字以一种神秘的姿态,被同时载入藏雪和墨诸的国史。
藏雪,她是无双的大长公主。
墨诸,她的名字和墨诸第九代女王端木风情紧紧的扣着。
THE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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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辣文卷【不喜慎入】 2
序章
心,從來都是最不聽話的器官。
它出門,它回家,從來都不向主人你通報一聲。
只能從緊縮的氣管、突然模Т蟮膩啴斕O果發覺它神祕莫測的行蹤。
每個人,每個由柔軟粉嫩的肉和溫熱鮮紅的血組成的人,都有這麼個不聽話的器官。
人說一樣米養百樣人,各家家長對於孩子的管教手法也家家不同;同樣的,每個人對於自己身上這顆心也有不同的態度。
有人像溜大狗一般,勉強地抓住繩子,被體型龐大的幼犬拖著狂奔,一臉驚慌;
有人在心的周圍佈置了一大片美輪美奐的迷宮,僅留下一條筆直通往出口的通道;
有人搭乘著心字號快艇,狂飆大海,不帶一丁點兒口糧;
有人精心地在地上鋪灑出一條經過詳盡計算的誘餌小道;
有人把心上了五顏六色的彩妝,讓它出去也洠в腥苏J得出來。
有人這樣,有人那樣。而你,是怎麼對待你的心的呢?
我們不常有機會,如此清晰無比地看著別人的心。敚С龇糯箸R歡迎取用,甚至還附帶導樱дf明。
在MANTIS的《勾引》展場裡,有好幾顆心疾馳著、旋繞著、撞擊著、再生著。
MANTIS將往常充斥、流動的鮮紅液體抽去,讓你更清楚觀賞的同時,不至於被濺得一身腥──記得你偷窺自己的心時,滿頭滿臉狼狽血污,和那令語言發抖的痛嗎?
如今MANTIS構築了這麼個展場,不同於以往同類型的展樱Зぉurmur式的獨白透過失真的廣播系統發音著,會場佈滿瞪視著你的黑白照片。MANTIS的展場,鮮活、激烈得,讓你的心發愣。也許微微顫抖作痛,但不會令你做惡夢。
或者你洠в信d趣欣賞別人的心臟如何跳動,MANTIS的展場同時也是個相當不錯的劇場。演技出彩的演員、時不時閃現亮點的台詞、令人屏息的聲光效果,讓你咀嚼玩味戲子們對話的同時,也有相當的娛樂性。
預告片:
「螳螳覺得莫名其妙,也不甘示弱,“你瘋了啊!!!是我!!”誰知,不說還好,聽了這句話,校花真跟瘋了一樣的沖上來,抓住螳螳摔在床上,撲上去抓著肩膀就像真要吃人一樣的咬下去。不是開玩笑,真咬。半夜三點半,誰會不睡覺,等你打完工回來,就為跟你開這麼個玩笑。螳螳掙扎著死命推開發狂的校花,雙手掐著她的脖子,讓她的牙齒離自己遠點……」
一上場就毫無形象的校花,為了形象找人算帳的瘋女人行為,不可說不是個有趣的角色。
你我身旁都有類似的人物存在著,讓人欣賞此劇的同時,不能不露出會心的一笑。這樣的趣味不僅止於校花一角,貌似死板拢说睦蠋煛⒙斆鞯脽o所事事的天才,甚至連花癡般的插花角色,在MANTIS劇場裡都活臁瞵F得叫人難忘。
找樂子?《勾引》劇場裡不缺。
我得承認,我是個庸俗的人。像劇場裡的花癡路人們:
「天……你現在看起來完全的藝術家氣伲。 ?br/>
「美術學院的學生是不是都是你這樣的?是不是完全是怪人雲集的地方!」
一開始吸引我踏入這劇場的理由,是它少有地以藝術青年的視角述說著這個故事。我著迷於那種既清醒地看著週遭人事物又狂熱地燃燒自己塗抹世界的視角。
教授對螳螳說的話:
「畫面是非常有限的,精神世界的修為對創作是最重要的,當你能領略一般人所不能領略的美,當你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枺鲿r,創作才會變得獨一無二。藝術家創作的意義也在於此。」
而MANTIS的劇場,有種微微刺激你的精神修為的力量。讓你暫時地遺忘平時用慣了的器官,如理智、邏輯等。而使你的感官更敏銳。透過MANTIS眼睛,色彩變得更鮮豔、空氣流動的痕跡也不再無色無形、甚至還可以聽到大腦的咿D聲、心臟的跳動聲、血液在血管裡奔流的聲音。
新鮮吧?新鮮得使我大腦像獲得純氧一樣興奮。
興奮的大腦和顫抖微疼的心尖,是我從劇場裡走出來的狀態。那天,和MANTIS聊天時說到,有過麻藥癮的人,一輩子都忘不了那種令人怕又暗暗期待著的戰慄滋味,即使已經戒除很多年。
MANTIS的劇場裡,你可以渿煹侥橇钊巳戆l軟的感受。
一點點,渿熞稽c點……。
MANTIS說,有些人只要單純存在,對另一些人就是勾引。我就是那個被MANTIS眼中的世界所勾引,而現在引誘荼毒別人的小毒販。
「來點MANTIS吧~」
韋禕
2006。10。3
就是勾引你
作者:MANTIS
一
螳螳,女17岁,高中2年级,离家出走中。
凌晨3点半,打工回来。无奈的敲醒危机意识超强,每天都要把门反锁,外加桌子、凳子、洗脸盆堵门的房东老太婆。疲惫的爬上2楼自己的房间。站在门口,睡意一直干扰着螳螳找到该用的钥匙,怕吵醒室友,螳螳尽量把动作放得又慢又轻。终于开了门,轻轻的走进黑暗的房间。
“哐当——————”
一只鞋子从黑暗里,带着无限的愤怒飞过来,擦过螳螳的脸边,砸在身后的书柜玻璃上。突如其来的巨响,让螳螳吓了一跳,迅速打开卧室的灯,看着床上的室友兼现任校花无限气愤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螳螳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甘示弱,“你疯了啊!!!是我!!”
谁知,不说还好,听了这句话,校花真跟疯了一样的冲上来,抓住螳螳摔在床上,扑上去抓着肩膀就象真要吃人一样的咬下去。不是开玩笑,真咬。半夜三点半,谁会不睡觉,等你打完工回来,就为跟你开这么个玩笑。螳螳挣扎着死命推开发狂的校花,双手掐着她的脖子,让她的牙齿离自己远点,然后骂到:
“我靠,你个死女人。又什么事啊!?你不会说清楚啊!你在外头的淑女样子,就算装也好,留点美好的印象给我行不行啊。”
校花被掐住脖子,狰狞的一字一句的说:
“装个屁啊,名利财色,你能给我什么?!你的存在只能毁我一世英明,你还是去死好了!!你说!你今天为什么不来上课?!”
螳螳看校花已经转入正题,放了手,
“我旷课又不是一天两天,我晚上打工到3点半,早上起不来,干脆就不去了,下午心情好,去画室画画了。干吗?我又不是今天才这样,你什么时候又开始关心我上不上课的问题了?真是奇怪叻!”
“今天教育局上头派人来检查教学工作,学校再争名校排名,学校那个本来形同虚设心理咨询部,为了应付上面的检查,每个班要求贡献一个学生出去做心理咨询。我在全班人面前被灭绝师太指名。”
螳螳忍住笑,吃惊的说:“你没那么倒霉吧?!怎么也不会轮到你啊,虽然你心理是有问题,但应该没人会那么认为,没人比你伪装得更好更完美了,我亲爱的JENNIE。”
螳螳说完退后两步,双手十子交叉于胸前,预防不测。
校花的眼睛愤愤的露出凶光,看着不知名的方向,“灭绝师太,以为我跟你有什么超越友情的关系……”
螳螳一下子愣住了,仿佛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缓缓看向校花,吃惊的说:“她当全班的面这么说?”
JENNIE咬牙切齿的说:“她敢这么做,我便杀了她!”
螳螳明显松了一口气,愣了愣,想了想,抓了抓头,以一向不怕死的言辞认真的说:“虽然那心理变态的中年妇女我也不喜欢。但是,这件事,是你自己不对。谁叫你要说那种话!谁叫你要忍不住刺激她。”
校花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螳螳说:“你居然落井下石……”
螳螳摊摊手,“我向来对事不对人。”
……
螳螳离家出走,在外面租房子住已经有两个多月了,校花为了帮螳螳减轻经济负担,搬出学校宿舍和螳螳一起租房子,虽然在螳螳看来,校花只不过是为了方便见男朋友而已,但是的确帮了螳螳大忙,螳螳的确也很感激。
一个星期前的某个下午,螳螳和校花照例放了学之后手牵手的去学校附近菜市场买菜,结果遇到班主任,也就是传说中的灭绝师太。螳螳这样的学生早已经是被老师放弃的人种,而校花这种文体兼优,才貌双全,有前途,有未来,有一切梦想和现实的人,却偏偏跟螳螳这样的人混在一起,听说还为了螳螳搬出校舍。灭绝师太心里很是不甘心看着自己的优良种子学生逐渐堕落,可是在螳螳面前却说不出任何教训螳螳的话,因为螳螳总是微笑着摆出一副'老师放弃我是对的,我很能理解。'的样子,让灭绝师太失去立场,对螳螳反而有几分亏欠感。校花觉得灭绝师太的态度恶心、虚伪到及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拉着螳螳往反方向走,螳螳对灭绝师太笑笑,任校花拽着离开。灭绝师太看到自己被无视,似乎想要提醒别人自己的存在,不知道有没有经过大脑的说了一句:
“你们两个关系好得……简直……就象……”
校花突然停下了脚步,慢慢的回过头来,故意露出一个诚实的微笑,看着灭绝师太,
“哎呀~~~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脸还没转进180度的视觉死角,便已经露出嫌恶的样子,拽着目瞪口呆的螳螳离开了。
……
让我们把画面重新转回到卧室的床上,
螳螳疲惫得要命,快要睡着的抱着枕头听着这个平时幽雅,大方,迷人的校花穿着内衣在床上大飚脏话。
实在忍无可忍的螳螳终于打断她,
“我说亲爱的JENNIE,我能理解你愤怒的心情。BUT,跟我去不去上课有什么关系。请问,你为什么拿鞋丢我,给我个合理的解释,然后让我睡觉。”
校花抓住螳螳的领子大叫,“如果今天你去上课,我就不会被指名了!!!!!!你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你在的话,怎么可能轮得到我!!!!”
如果可以吐血,螳螳想立刻吐血死在校花面前,螳螳又好气又无奈。
用'外面'的理论来分析,螳螳不得不承认,校花说的的确没错,如果今天真的有去学校,被点名送去做心理咨询检查的肯定是螳螳,估计全班都会认为这个角色没人比螳螳更适合。虽然这的确是现实,但是螳螳自己从来不认为自己有问题,所以螳螳很气愤校花这样不讲道理的说辞。
螳螳拍掉校花的手,
“我要睡觉了,懒得理你这个疯女人。”
校花大叫一声,“没天理啊!!!!!!!”倒在旁边。恨恨的抢过被子,进入梦乡。
螳螳闭着眼睛,却没睡着,她很明白校花的个性,从小就出众优秀,张得清纯美丽,被宠大的孩子,不讲理的个性除了自己从不忍让以外,基本上自己见过的校花身边人都心甘情愿的忍让。不,应该说是心甘情愿的奉献才是。可想想JENNIE,如此辛苦的经营自己的形象,也该换得这样的待遇,要叫螳螳这样生活,螳螳宁愿自杀。只有在螳螳面前,JENNIE才变得如此放肆,好象把自己在外面世界憋住的那部分,全部发泄出来似的。不知道为什么,JENNIE对别人那些所有的微笑,语言,伎俩,手段……等等等等……螳螳全能看出来,然后什么也不说,只是心知肚明的对JENNIE一笑了之。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明明最初很讨厌螳螳的JENNIE,却跟螳螳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你若是问螳螳,或者问JENNIE,八成她们自己也说不上来。其实JENNIE的女人缘并不算好,女生对JENNIE而言,只有两种,远远的真心羡慕着的,以及远远的真心嫉妒着的。而螳螳,却在这两类之外,JENNIE在螳螳面前对第一种女人表示无限的同情,对第2种女人表示无限的贬低。用'外面'的理论来看,真实的JENNIE,其实是个有够可怕的女人。螳螳能和JENNIE成为朋友,是因为,螳螳看够了真实的JENNIE却并不觉得可怕和讨厌吧。久而久之,JENNIE在螳螳面前,也越来越懒得伪装了。
螳螳想笑,可怜的JENNIE,估计明天开始,好一段时间会成为全校议论的对象,她认真辛苦经营的形象,不知道要花多少工夫才补得回来。如果事情发生在螳螳身上,可能根本没人会在意。稍微接触过螳螳的人会觉得那是应该的,别班不了解的人,也只会认为螳螳是万年炮灰。螳螳到也从来不介意,她向来不在意陌生人的看法,只是希望过自己想过的生活而已,如果要为此付出代价,那么就付出好了。我是怪人我怕谁。
螳螳虽然认为自己无须自责,但螳螳不得不承认JENNIE这次的会被灭绝师太指名,的确跟自己脱不了关系。试问,自己的朋友用'外面'的理论来看几个不是怪物。JENNIE现在跟自己走得那么近,自然要受点牵连,螳螳已经睡意模糊的脑袋里想着:明天去上课吧,至少提醒一下大家,JENNIE的心理问题只是我的错而已。
想到明天去上课,原本快要睡着的螳螳却突然惊恐的清醒过来。
螳螳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同桌的琳挑起眉毛的笑脸……
螳螳悄悄的躲进被子里,哭丧着脸,抱住头。
不是幻觉,突然觉得好头疼。
正所谓剪刀、石头、布,一物克一物。
千万不要以为只有你能看懂别人,没人能看懂你。
你人生故事中的女主角,是没有办法自己挑选的。
二
第2天早上,JENNIE习惯性的提前一个半小时起床,梳洗打扮完成,对着镜子满意的说早安后,回头对着床上赖床的螳螳问:
“去不去上课?”
螳螳嘟啷着说:“再睡5分钟。”
JENNIE直接走过去,掀开被子,拉住螳螳一只脚,使劲往床边拽,直到她整个身体三分之二悬空才放手,螳螳直接摔地上,还在半梦状态,JENNIE指着她说:
“快点哈。给你5分钟,不然我不等你了。”
半梦中螳螳胡乱扯了件衣服穿上,5分钟做完洗漱工作,拖了双鞋就迷迷糊糊的跟着JENNIE出去了。直到走到校门口才清醒,螳螳没吃早饭的习惯,径直进了校门,脑细胞终于开始了一天最初的活动——琳。
螳螳在索,一分钟后,该用怎么样的表情面对这个人。螳螳非常想逃避这个问题,但是无论如何,一丝颤抖的恐惧感,逼迫自己去想这个问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几乎每天站在校门口的时候螳螳都有这种颤抖的恐惧感,无意识中,理性的思绪告诉自己,要镇定,要无所谓,实在不行面无表情就好。
走到教学楼面前,螳螳发现自己做不到镇定!心脏里的空气开始有种慢慢被抽掉的感觉。
走上一楼,螳螳发现自己做不到无所谓,双腿开始失去接触到地面的感觉。
走到自己教室所在的二楼,慢慢的跟在JENNIE后面,从教室的窗边走过去,螳螳眼睛的余光都没敢往靠窗边的同桌位置看一眼,无意识的强要保持面无表情。
走进教室,走向自己的位置,当螳螳站在自己的位置前,无法不直视琳看着自己笑得别具意思的美丽眼睛时,螳螳觉得自己实在太……太天真了,自己强装的面无表情,对琳不过是透明面具而已。面对眼前的景象,想混过去不看对方都不行。一群螳螳不太确定能叫得出名字的唧唧歪歪的女生,大概4…5个,围着琳坐着,占领了自己已经N天没来上课所以一直空着的座位。她们有的摆弄着琳的头发,有的拉着琳的手看手相,有的直接占着自己的位置身体爬在琳的大腿上。她们看到螳螳来了,却似乎没有想将座位物归原主的意思,继续玩自己的。只有坐在一群女生中的琳,抬头看着几天不见的螳螳,她没有说话,任她们摆弄着,挑起眉毛妩媚的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挑衅,几分排斥,几分高高在上的轻蔑。螳螳心跳漏了一拍,腿开始发软,愣在当场,直到时间长到不自然也没有作出任何该有的反映。螳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直接叫那些女生滚离自己的位置,却反而有一种想冲出教室,逃离此地的冲动,但她一团乱的思绪里,仅存的一点点理性还在坚持着自己与生俱来的强烈自尊。
上课铃声适时响起,救了螳螳一命,那些围着琳的女生,伊伊不舍、念念叨叨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螳螳把书包放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拿出从来不看的书本,认真的等待着老师来上课,琳仍然没有任何话语,只是那别具意思的笑容一直挂在脸上,仿佛在说,装什么正经。
螳螳坐立难安。
那堂课是数学课,对准备考美术学院的螳螳来说,那是根本不需要学的课程,螳螳却似乎好象仿佛听得很认真,一直看着前方的老师,半堂课过后,螳螳和琳谁都没开口对对方说第一句话。老师讲完了今天的课程,留下半堂课的时间给大家写作业。螳螳自然是一道题也做不出来,也肯定不会做作业的人。螳螳拿出自己的速写本,开始画画。旁边的琳,带着轻蔑口吻的:“哼。”了一声。螳螳没做回应,假装没听见。螳螳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孬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反击,连转头瞪琳一眼的勇气都没有。螳螳很想哭。
琳把书本关上,猫猫一般的,无趣的打了个哈欠,爬在桌子上,开石觉,脸背对着螳螳。螳螳这才回头看着了琳,虽然是在琳不知道的情况下。
琳就好象一只脾气超坏又可爱得不得了的猫,小小的脑袋,歪着埋在手臂里,耳朵后中长的发丝温柔的散下,遮着琳的半张脸,虽然你知道去招惹这只睡着的猫,把它弄醒了,你肯定会被它狠狠的咬上几口或者抓上几道猫爪痕,你也还是忍不住要去动它。螳螳不由自主的开始用笔在速写本上画起琳可爱的睡姿来。
螳螳很无奈,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画的人越来越象琳,螳螳是从不欺骗自己的人,她知道自己真的完全被琳的美所打动。她看不懂万人迷JENNIE身上的美,却为琳的美深深着迷,最痛苦的是,被琳一眼看穿。螳螳是个对画画很有天分的人,但是螳螳却从来不愿意公开展示自己的作品,因为螳螳每每看着自己的画,连自己都觉得好恐怖。那些画里,透露了自己太多的秘密,琳已经化成一种风格,无处不在的存在于自己的画里,不管是风景也好,静物也好,螳螳都能看到琳的风格越来越明显的呈现在自己的画中。而只要一想到琳那意味深长,还带着无限蔑视和以及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错觉的挑逗之笑。螳螳就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螳螳太过入迷的画着猫猫一样睡着的琳,已经开始忘记自己该有的伪装,琳不知道为何突然颤抖了一下,好象感觉到有一股热烈的视线穿透了自己的身体,琳突然的坐起来。眼睛不看螳螳,却带着笑,螳螳立刻关上自己的速写本,扯过数学书开始认真的阅读。螳螳希望今天是上语文课至少语文课本能让自己的伪装象一点,虽然明明知道那也是徒劳。
等螳螳收好速写本,琳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好象知道一切的样子,用手撑着自己美丽的脸,调皮的笑着不留一丝空隙的看着螳螳,螳螳极力的面无表情拿着数学书,身体却随着琳观察自己的秒针一寸寸的僵掉。
什么叫如坐针垫,就是现在。
琳在玩弄似的试探螳螳的低线,螳螳的理智一点点的开始崩溃,脑子里“自尊”跟“逃跑”两个念头在作着战斗。
琳饶有兴致的看着螳螳的反映,似乎觉得还不够刺激,慢慢的靠过来,顽皮的在螳螳耳朵边“呵呵”笑了两声,然后在螳螳的脸上印上了温柔却充满恶意的吻……
然后……
琳退后靠在身后的窗户边,以确保自己的视线可以完整的将螳螳之后的反应尽收眼底。
慢慢的……
琳露出满意的笑,
再慢慢的变成一副踩到大便的样子,声音不大不小,仿佛对自己说,却也故意让螳螳听到似的吐出一句:
“变态……”
……
3秒后,螳螳在众目睽睽之下,磕磕碰碰、跌跌撞撞的冲出教室,狂吠而去……
……
所有人的目光都回头朝教室倒数第2排的琳看去,琳埋头认真的写着作业,好象是才感觉到众人好奇的目光般抬起头来,茫然的看看大家,仿佛跟大家相同立场的笑笑,耸耸肩膀,
“莫名其妙,发疯了。”
在老师的教鞭敲击声中,大家回过神来,继续作业……教室里有嘘嘘唆唆的议论声。最后一排,琳身后的阿智,用笔搓了一下琳,琳回头看着这个自称1班四大帅哥之一的男生,爬在桌上笑到岔气,
“你……你干嘛老欺负她?”
琳的脸色僵了一下,迅速恢复神色,“干嘛,你心疼啊?!”
当人家说你杀人的时候,你千万不能辩解说自己没有,你要反指控对方放火才是上策。
阿智很贱的笑着说:“只是觉得奇怪,你从来不对别人这样,干嘛一直针对她。”
琳笑笑:“管好你自己吧!不用上课啊!”
阿智夸张的抖动着刚刚发下来的满分数学试卷,严肃的说:
“人生还有什么奋斗目标?!”
这个优等生,实在是因为一天到晚太无聊,话又多,态度嚣张,坐在哪里都是祸害,只会把别人带坏,自己却从来稳坐第一名,而且每年都会在全国比赛中拿几个名次回来为学校争光,老师对这样的人骂也不是,爱也不是,最后老师只有把他调到教室死角里。结果周围的人还是深受其害,但是至少能保证少一部分人受害,因为他后面是墙,右边是窗户,没有别人,
在这件事情上。琳确定,自己一定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被调到他的前面。
……
三,
一个月前,螳螳离家出走事件在朋友圈子里闹出不小的风波。每个人都过来真心的聒噪了两句,螳螳没想到其实关心自己的人比自己想象的要多,但同时也很无奈,自己一件小事搞到众人皆知,螳螳不喜欢这样。
一般离家出走事件,事发原因不过就是因为与家人的矛盾。螳螳想画画,想考专业美院,螳螳出身商人世家,父亲很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螳螳这样的女儿,不想继承家业,反而想学什么画画。父亲常常指责螳螳,横竖看螳螳不顺眼,对螳螳说:
“我们家从以前到现在就没有出过什么艺术家,你想都不要想!”
螳螳从不为此事跟父亲争吵,她认为自己没有那种立场。螳螳离家出走并非为了斗气,走得平静却坚定。原因很简单,螳螳认为自己吃父亲的用父亲的,被父亲辛苦的抚养张大,却想做父亲不需要的女儿,螳螳觉得没什么好解释,也没什么好争辩的,只要吃父亲的一天就是自己理亏一天,走的那天;螳螳留下一封信,信上说:
“老爹,对不起,有些事情纵然真的是错,有时候也不得不去犯。我没脸皮继续吃您的用您的,靠您养着,然后继续安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自己,您的女儿有这样的能力。我尽量争取希望有天能回报您养育之恩。不孝女螳螳上。”
……
同一个问题,不同的人,就算得出相同的结果,视角也不会相同。
最先知道此事的是螳螳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阿微,单纯的阿微真诚的说:
“我一直很羡慕你能有勇气负担一切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支持你。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跟你一样。你是我的骄傲。”
螳螳很滴汗,也很感激阿微精神上的支持:“谢谢。不过阿微,我可不是在坚持什么,也没你说的那么高尚,我只是觉得要做讲道理的人,才能稳妥的走下去而已。”
JENNIE知道后,不问前因,不管后果,如是说:
“你现在住哪里?工作找好了?要不我搬出来和你一起住,可以减少你一半房租。”
螳螳看着JENNIE想,够实际,难怪跟我合得来,“感激不尽。另外,你家那个张得象布拉德?皮特的男朋友如果每天都来混吃混住,要算三人份平摊房租和饭菜钱。还有,我们房间只有一张大床,不能在我们的床上。谢谢。”
琳知道这件事情后,懒懒的说:“9成支持你,1成支持你父母。”
螳螳不解的问:“什么意思?”
琳说:“天晓得,这是我妈说的。我的话,我还是10成支持你继续画画。”
螳螳很高兴,“你喜欢我的画?”有点得意忘形。
琳冷冷的哼了一声,转头笑着,看着很开心的螳螳,一直看到螳螳的笑容渐渐僵掉,然后琳才满意的扬起眉毛,认真的说,
“我只是觉得,你要是连画都不想画的话,基本上,你就跟废人没什么区别。”
一盆冷水从头到脚的浇下来……
想从琳的嘴里听到鼓励或赞扬的话,螳螳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太天真了。螳螳有时候会想,琳这样的女人,要是个哑巴该多完美。
螳螳并不是个弱势的人,但螳螳不明白,也忘记了到底从什么时候起,在琳面前,自己开始处于下风。
螳螳觉得琳身上有一种性感的气质,远远看着的时候,并不觉得,自从跟琳做同桌之后,螳螳发现只要与琳相处一会,就会忍不住想要拉拉她的头发,楸楸她的耳朵,即使她作出非常厌恶的表情极尽全力的骂你、侮辱你,你也还是想要抱着她死也不放。琳身上就是有这样一种性感的吸引力在无意中给人催眠般的暗示。虽然琳本人对此,的的确确比谁都无奈,比谁都不耐烦,甚至比谁都想死。
最初,螳螳并不介意琳的无奈、气愤、无比过激的侮辱、甚至对自己身体上的残害。螳螳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脸皮薄的人,她觉得只要自己爽了就好了,她觉得自己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对琳的赞美就好象是对一件自己十分钟爱的艺术品无时无刻的爱抚甚至不需要理由的崇拜。对自己喜欢的艺术品,螳螳有着从没想过要掩饰的执着,她觉得仅仅只是见证这份美,只是接触到这份美所带来的快感已经叫自己感到很幸运了。这个过程中,她才没想过对方的感受。
她仔细的,一遍一遍的品位着琳的美。常常有意无意的在众人面前自言自语的吐出一句:
“你真美,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要我的命。”
最初琳也很痛苦,想尽一切方法想让同桌的螳螳闭嘴,最开始还不是太熟的时候,琳只是开玩笑似得提醒螳螳,
“你可千万不要真的爱上我,我不喜欢女人。”
螳螳笑着说:“没关系。我喜欢就行了。”然后……伸出手……抚摸琳的头发。一付非常陶醉的样子,还发出微微的颤声,“好……好美的头发。”
琳浑身颤抖……
再之后,琳渐渐变成越来越直白的侮辱加威胁……
“你个死变态,不要碰我!信不信我咬断你的手指!”
螳螳笑着痴迷的说:“没关系,你咬吧,那是我的光荣。来吧!来吧!快!COMEONBABY!我已经等不及了……啊……哦……琳……你实在太性感了……我有预感你一定会毁了我。没关系!我愿意!!!!”
琳无数次都企图立刻从窗口跳下去,奈何众人阻拦,琳挣扎着大叫:
“你们不要拉我!让我死!!!!”
……
螳螳向来觉得人生之中能真正被什么东西吸引,能真正喜欢上什么是比什么都幸运的事。琳也越来越深刻的感受到每天被变态非礼是件多么倒霉的事。琳很无奈。后来,琳对螳螳非礼的回应,还是演变成了直接的身体上的虐待。可是螳螳对琳的兴致却没减分毫,螳螳每隔一段时间就换着仔细的品味琳身上每一个部位,完全完全就是个变态。螳螳也知道琳不喜欢,可是螳螳每每在背后都告诉自己不要再惹琳生气了,但是每次见了琳又忍不住对人家动手动脚,上课时间又不停的画着琳的肖像,琳不在的时候就拿出画像来,对着傻傻的笑,周围的人都开始受不了了,螳螳自己却还是乐在其中。琳想不通,为什么那么无聊的事螳螳可以玩那么久?!
有次自习课的时候,琳又发现螳螳在画自己,琳无奈的叹了口气对螳螳说:
“我真不理解,你的个性为什么会是这样,你真的需要一个人来改变你。不然你这辈子就完了。”
螳螳抬起头来,仿佛迷梦初醒似得看着严肃的对自己说话的琳,螳螳想了想似乎是同样严肃的说:
“我也希望有个人可以改变我,我自己也对我的个性很无奈,我一直都真心的祈祷那个可以改变我的人快点到来,如果让我遇到那个人,如果那个人成功的改变了我,那么为了答谢他,我决定,把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东西送给他。”
琳问:“你最喜欢的东西是什么?”
螳螳花痴的笑着说:“每天都不一样,今天是你的眼睛。呵呵……”
琳举起凳子,“死变态,凭什么别人改变你,付出代价的却是我!!!!”
说完毫不留情的砸下去。
……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这两人这样闹着,竟然也从来没真翻脸过。常常螳螳回到家,洗完澡,对着镜子,都会数数今天身上的新伤。抓痕咬痕被重物砸到的伤痕,什么都有……
让螳螳开始意识到不太对劲的是……
晚上半梦半醒间,那些伤痕的痛开始时刻的提醒着琳的存在,螳螳竟然真的开始感觉到兴奋,螳螳吓了一跳,使劲摇了摇脑袋,警告自己,
“喜欢归喜欢,别真的变态了!”多余的螳螳再也不敢多想。
虽然在大家眼里,大多人都会认为只是怪人螳螳在戏弄琳而已,但其实,螳螳并不是真的想让琳生气,只是自己控制不住而已。在那之前螳螳从来没真正想过,琳之于自己是怎样的存在。从来没想过是否有期待琳用某种方式接受自己,从来没想过,也在无意识间不敢去想。因为,有些事情是连想象也是承受不起的。
……
直至那一个月的漫长离别,让螳螳开始面对自己的心情。
……
螳螳用自己的存款在外面请了一个美术教授教自己考试必修的美术专业课程,为了获得短期最大进步,也为了节省开支,螳螳去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教授将自家楼下闲置的储物室腾了出来,让螳螳日日夜夜的狂练专业美术。
在一个人的画室里,身边没有了某人。
螳螳最初只觉得有点不习惯,想着,过两天就好了。
5天过去了,螳螳觉得这几天仿佛都没跟任何人说过任何话的样子,有点与世隔绝的苍凉感。
10天过去了,螳螳的画有了进步,难得说好话的教授夸奖了螳螳,螳螳很高兴。脑子里终于有点其他情绪可以消化。不再是空空一片。
15天过去了,螳螳无意间发现,自己最近画的人,越来越象琳,螳螳想,难道我还不够忙吗?疯了!
20天后,越是叫自己不要去想她,越在无意间画得越象她。就好象自行车的初学者,越是不想撞上去的地方,越是不受控制的撞上去。
25天后,螳螳看着挂满了整间屋子的画,心里隐隐的寂寞感时时弥漫上来,然后被自己无视下去,过一会又漫上来,螳螳告诉自己,幻觉而已,都不象,不象,怎么可能象。螳螳的脑子一团乱麻,都没空反分析一下,难道螳螳没有发现,自己不是从来都不会掩饰对喜爱物的感情吗?
在感情产生某种变化的时候,人就会开始变得害怕去期待,害怕去面对一些有可能会让自己受到伤害的事。
……
第30天的时候,教授过来认真的看了看螳螳的成果,鼓励了螳螳一番:
“你再认真多练一下,没问题的,你天生是画画的料,虽然我一开始没这么觉得。不过,总觉得你画的人都有某一个人的影子,是心里有原形吗?”
听完教授的话,螳螳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坐在凳子上,无力的垂着头:
“教授……我……今天下午……想回学校拿点东西。”
四
电话里问了一下JENNIE今天下午第一节什么课。得知是体育课后,螳螳没回家拿书包,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去了学校,只习惯性的带着从不离身的速写本。
脚步越来越接近学校,螳螳的心变得急切起来,她的脑子里什么都没办法去想,她现在只想紧紧的抱琳一下,她发现自己想她想到不能再忍受一秒,不管被她踢也好,咬也好,螳螳现在只想要抱着琳,死也不想放开,脑子逐渐不清醒了。直冲向教室方向的螳螳被JENNIE叫住了,JENNIE正在和体育老师聊天等待着其他人下来上课。
JENNIE看着螳螳问,
“怎么今天突然想到过来?”
螳螳没回答JENNIE,眼睛扫了场一圈,瞪大眼睛,焦急的直接抓住JENNIE的肩膀问:“琳呢?”
螳螳急切的看着JENNIE,迫不及待的等着JENNIE回答,这样的螳螳是JENNIE从来没看见过的,螳螳不是都一向疯疯颠颠,对什么都懒懒散散的吗?JENNIE本来应该象往常一样开玩笑的卖关子告诉她,“琳不在,想知道先给钱。”但是此时螳螳的样子让JENNIE相信,如果,现在自己敢这么做,没准会被揍……
JENNIE愣了3秒,指着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