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流年不利
三日后,城南一间茶楼的二层。
观渡轻轻推开窗户,看看人来车往热闹非凡的城门口,半晌,问一旁的宴几:“王爷反对我用此人,你怎么看?”
宴几手拈长须,道:“我们的对手是个不讲原则的人,要对付他,唯一的办法便是,放弃所有原则。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多,她许是一个。”
观渡点头,道:“与我不谋而合。”
“但是,这样的人,不好控制,你准备怎么办?”宴几问。
观渡想了想,不答反问道:“我知你相面很有一套,众夫相一说,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你的意思,她将来会沦落风尘么?”
宴几道:“非也,此女贵骨天成,将来的夫婿,非人中之龙不能相配。”
“天生贵骨?”观渡有些惊讶。
宴几点头,道:“还未问你,此女的来历你知道么?”
观渡顿了顿,道:“她是花魁之后。”
宴几眉头一皱,道:“这不可能。”
观渡抬手:“来历且不去追究,既然是人中之龙,岂有与他人共享一妻之理?”
宴几仰起头,叹口气道:“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只是根据面相看,确是这样。”
“对你的相术,我一直是深信的,如是这样,那么,我原先设想,怕是错了,王爷绝非能容忍此等情况之人。”观渡道。
“王爷?莫非,你原想促成她与王爷?”宴几问。
观渡道:“至少在王爷拿回属于他的一切之前,我认为可以这样做。”
宴几摇头道:“王爷是重情之人,含玉郡主尚在府中,他不会对旁的女子动心的。”
观渡道:“我却不这么看,自小,除了含玉郡主之外,他几乎没有接触过别的女子。秦璃月,对他而言,可算作一种全新的感受,她与含玉郡主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真能促成她与王爷,到不啻为一件好事,这样的旺夫相,是我平生仅见。”宴几思虑着道。
观渡闻言,眸光复杂地看向窗外,却见城门口不知何时聚集起了一堆人,似是起了争执。
一名青衣男子撑着一把绿色的油纸伞,伞下躲着璃月,身后还跟着一只毛色金黄的大狗,沿着街道慢悠悠地向城门踱去。
看到璃月身边的男子之后,观渡目光一凝,眉头微皱。
见他面色有异,宴几循着他的目光看了看那两人一狗,半晌没见有什么不妥,便问:“怎么了?”
“撑伞的那名男子,身形看着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观渡道。
宴几不语,观渡想了半天,自语道:“该是个令我印象深刻之人,为何,就是想不起来。”
*
拨开人群,璃月扫了眼堵在城门口的商队,懒洋洋地问一旁负责收钱的手下:“怎么回事?”
五短身材长相猥琐的张三连忙狗腿地凑到她身边,指着骑马站在商队最前面的一名锦衣男子道:“老大,他们不肯交钱。”
“不肯交钱就让他们滚呐,堵在门口干嘛?”璃月道。
张三道:“他们不肯交钱,却想进城。”
那锦衣男子似有些不耐烦,不待璃月问清楚,便扬声道:“就是你命人在这收费的?你是曦王府的人?”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问我?要么交钱,要么滚,立刻!”璃月抬眸,皱着眉头看着那锦衣男子道。
锦衣男子被她一激,怒火立即腾腾烧了起来,他傲慢地用鼻孔瞪着璃月,道:“敢这样对我说话,你可知我爹是谁?”
璃月低下头,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子,眉眼不抬道:“我又不是你妈,怎么知道是哪个老乌龟播的种才生下了你这王八蛋?”
闻言,曲流觞有些无奈的摇头,围观人群则是发出一阵爆笑。
锦衣男子气得脸通红,一扬手,叫道:“来人,给我教训她!”
身后商队中的打手轰然应声,凶神恶煞地向璃月这边涌来。
“想打架?呵……”璃月略感惊讶,随后又笑了起来。
*
毒辣的太阳底下,城门处烟尘四起鬼哭狼嚎,围观人群惊叫着四散避让,曲流觞撑着伞站在yīn凉处,不时轻拍沾上衣裳的灰尘。
片刻之后,尘埃落定。
璃月直起身子,甩了甩揍酸的双臂,伸了个懒腰。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打手们哼哼唧唧地躺了一地,而那名锦衣男子也被从马上扯了下来,跪在璃月面前。
两侧围观的牢犯们心中暗惊,他们刚被从牢里放出来时,根本没人买璃月这个看起来又美又嫩的小女孩的账,璃月当即对他们中那些最难缠的人“略施薄惩”。眼下看来,那还真是薄惩啊,看看这满地的打手,哪还有一个手脚完全的?
见璃月盯着自己眼珠乱转,不知在打什么主意,那锦衣男子心中乱颤,忙求道:“大姐,小人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你大人大量就饶了我这回吧。”
璃月不语,只围着他慢慢的转圈踱步。
“大姐,都怪我有眼无珠,你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锦衣男子以耻为荣,继续求道。
“有眼无珠?”璃月停住脚步,重复一句。
男子见她有了反应,忙不迭地点头,道:“是是是,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请您宽恕,宽恕。”
璃月笑了起来,笑得纯洁而又无害,粉嫩小嘴优雅开启,道:“可不是有眼无珠么?”话音未落,她右手一伸。
“啊——”跪在她面前的锦衣男子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凄厉地惨叫起来,指缝中,殷红的血很快溢了出来。
围观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却见璃月摊开手掌,笑着问立在一旁的张三:“喜欢玩弹珠游戏吗?”
张三木呆呆地看着她掌心那两颗鲜血淋漓的眼珠,两眼一翻双腿一软,当场昏了过去。
璃月收起笑容,倏然转身,看向堵在城门外做观望状的其他客商,冰冷的目光吓得那些客商齐齐往后退了几步。
“问我是谁?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尔等,我就是连曦王府都管不了的人。你们要进城,就给我交钱,否则,马上滚!”璃月手一扬,将两颗眼珠抛到那群人脚下。
自开始在这里设卡收钱,就听手下说那些商人们颇有些怨言,今日她杀**儆猴,看还有谁再敢废话!
*
挖完眼珠,璃月说饿了,带曲流觞去城内最大的酒楼吃烤肉,却说没有傅红纱烤的好吃。
回到“怡情居”,又缠着曲流觞陪她一起沐浴,曲流觞不肯,最后禁不住她的死缠烂打,乘其不备逃之夭夭。
璃月沐浴完,面对空荡荡的怡情居,她百无聊赖,便去曦王府打听傅红纱的消息。
来到曦王府,却发现皇甫绝和观渡急匆匆地正要出门,作为好奇宝宝的璃月自然要问问这么晚了他们出去干嘛?
皇甫绝眸色冷遂表情不耐,没心情理她,她便又缠着观渡。
观渡踌躇了一小会儿,终于道出实情,说他们正要去见个人,商量联盟之事,对方来历不凡,需得郑重待之。
璃月正闲得无聊,嚷嚷着要跟去看看。
观渡说,此行如果谈不拢,可能有危险,劝她不要去。
听说有危险,璃月更来劲了,非要跟着去。
皇甫绝反对。
璃月揪着观渡的衣袖,片刻之后,观渡无奈宣布:反对无效。
包括璃月在内一众十一骑,趁着夜色出了城门,一路风驰电掣,半个时辰后,远远看到黑暗中有一道亮色弧线,忽明忽暗,蓝莹莹的,蛇一般勾勒出一座大山的曲线。
皇甫绝等人驰马来到近处,只见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山下,寒星般的眸子冷遂而沉静地打量着来人,不说话。
观渡下马,呈上一封表面印着一朵蓝色莲花的帖子。
黑衣男子接过扫了一眼,随后向皇甫绝等人倾身行礼,向山的方向轻轻伸手,示意他们上去。
跟着观渡等人七弯八绕地走在山道上,璃月惊奇地发现,在远处看到的那蓝莹莹的亮光并不如她原先以为的那样是灯笼,而是一朵朵不知用什么东西印在树干上的蓝色莲花,这些莲花图案闪着蓝色的光芒,照亮了他们脚下的路。
“喂,老头,对方到底是谁啊?神神秘秘的,看起来来历不凡啊。”走了半天,璃月有些不耐,轻声问一旁的观渡。
观渡沉默片刻,报出答案:“血影宫主,叶千浔。”几个月前,他们自九华山下来便去了绯水以东,本来就是想求见叶千浔,正好他不在,无功而返。就在返回的路上碰到的璃月。
“叶千浔?”璃月重复一句,心情有些复杂。
在玉无尘身边时,她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名字。玉无尘虽然对外的身份只是个商人,但普天之下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人却少之又少,其中就有这个玉氏宿敌。
那时,她常想,若是有一天她能杀了叶千浔,玉无尘一定会很开心。
但这也仅限于想象,不管是从叶千浔继任血影宫主后血影宫势力的极速发展,还是从江湖中关于他的如火如荼的传言来看,她都清楚地认识到,他要杀她,许是只要动动手指头。
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物,她有些兴奋起来,然而转念一想,在瑾瑜阁那段时间,她一直以自己是他的女人自居,若是个年过半百的大爷,或者是年逾古稀的老头,岂不让人倒尽胃口?
罢罢,不管那么多,先见识见识再说。
两刻之后,眼前出现了一座亭子的轮廓,临崖而建。是时,一轮圆月悬在天际,璃月等人从下往上看去,但见月大如盘,亭在月中。
亭中有一人,面朝天际背身而立,身形颀长秀骨清像,映着那轮圆月,颇有些超然世外神秘幽魅的气韵。
璃月心中一乐,光背影就帅得让人流口水啊,不管这夜魔多大年纪,相貌定然不差。
皇甫绝观渡等人见他一人立在亭中,俱是微微一愣,随即心中都有些不太舒服起来。
此番是双方初次见面,且不论双方实力究竟有多少差距,但在气度上首先输了人家一截。
既然已经近在咫尺,此时想要挥退身后跟随的那八名侍卫显然已来不及,无奈,只好继续前行。
随着距离的拉近,璃月心中的感觉有些奇怪起来。
在月光下闪着金属般光芒的黑色长袍,苍羽般细碎而自成风韵的短发,还有那修长傲人的身段……这位叶大宫主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捏?
她正心中颤颤,一旁的观渡却开口唤道:“叶宫主。”
她睁大双眸,注视着那抹似曾相识的背影缓缓转过身来。
“轰!”
看清他面容的那一刹,璃月只觉一个晴天霹雳劈在了她头上,让她瞬间体验到什么叫“炸毛”,因为此刻,她感觉自己浑身的毛发都在一瞬间站立了起来。
他他他他他……他是夜魔叶千浔?传说中的新任血影宫主?
如果她不是在做梦,那么……她的运气也太衰了吧?难得禽兽了一把,扑倒的竟然是个可能比她禽兽百倍,或者千倍的人!
还这么寸地主动送上门来被他看到!
天呐,虽然早听说过红颜薄命,但老天也不必这样亡她吧,她才刚刚十六岁,现在就死,命也未免太薄了一些!
皇甫绝和观渡也吃了一惊,他们没想到,名扬天下的新任血影宫主,竟然是个看起来不满二十的少年。
然就是这个少年,让血影宫在三年之内发展到足以和与西武皇族有着姻亲关系的玉氏一族不相上下的规模。
此刻,他目光如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皇甫绝和观渡,对他们身后那八名侍卫视而不见。少时,他稍稍移眸,看到观渡身旁的璃月时,目光忽而一凝。
怔了一怔之后,亭中突然氤氲起凛冽骇人的血腥气场。
他怒了!
皇甫绝和观渡见他瞬间发怒,均有些不明所以,然璃月心中却是雪亮的。
伸手抚顺胳膊上站立的寒毛,她讪讪一笑,几步移到观渡身后,小声道:“亚父,我内急,先走一步,你们慢聊,慢聊……”
说着,一边防备叶千浔突然发难一边快速退下亭子,到了她以为的安全距离,她倏然转身,施展轻功几个轻掠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正文兽血沸腾
头也不回地飞奔回朱武门,站在怡情居门前,璃月又犹豫了。
从叶千浔方才的目光来看,他是绝不会放过她了。她虽逃了回来,但他只需问问观渡,很容易便能知晓她这个住处,到时候再找上门来……
璃月不由自主地打个寒战,考虑要不叫上曲流觞连夜出逃?
不行,留曲县那个县令已在被押送回来的路上,她岂能半途而废?
那该怎么办?
眼珠转了三圈,心生一计。
慢条斯理地顺了顺微乱的长发,她脚步一旋,慢悠悠地向曦王府走去。
*
深夜,曦王府东跨院。
皇甫绝进入自己房中,点亮桌上的宫灯,随后在桌旁坐了下来。
他皱着眉头,看起来有些疲惫,此番与叶千浔谈判的结果显然不尽如人意。
“怎么,碰钉子了?”他正在沉思,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娇滴滴的女声,惊得他“嗖”一声站了起来,浑身戒备。
看着他紧张的模样,璃月呵呵地娇笑起来。
皇甫绝惊愕地看着一手支额,侧躺在他床上的少女。
她衣不蔽体,白嫩圆润的双腿还有光滑如玉的香肩都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面前,让他在触目的瞬间便看呆了眼。
见他看着自己出神,璃月笑得更甜,媚眼如丝地睨着他,勾勾手指道:“过来。”
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甚至是每一根发丝,都充满了女人对男人最致命的勾引。
皇甫绝回过神来,双颊“腾”的浮起两抹绯红,侧过身子,气恼而又急促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马上出去!”
璃月看着他清颀的侧面,笑着滑下床,一边向他走来一边道:“你吃火药长大的么?火气这么旺?”
见她靠近,皇甫绝不想面对她,抬步就向门外走去。
“我今天看见你的玉佩了,你不想知道它在哪么?”璃月娇声道。
皇甫绝脚步一停,璃月趁机走到他背后,伸手轻轻拽着他亮滑的长发,轻声道:“你若给我笑一个,我就告诉你,怎样?”
皇甫绝倏然回身,漂亮的眸子盯着她,问:“在哪?”
“你还没笑呢。”璃月语音娇软,一只素白的小手蛇一般游上他的xiōng膛,在他发怒之前动作迅疾地一戳。
“你做什么?”没想到她会突然点自己的穴,皇甫绝猝不及防地向前倒去。
璃月一把接住他,却又被他的体重压得向后踉跄几步,笑着道:“你欠调-教。”说着,奋力将他往床上拖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搬上床,璃月站在床侧甩着手臂,抱怨道:“***,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沉呐。”
“放开我!”皇甫绝仰躺在床上,运功挣了几下没能挣开被制的穴道,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
璃月侧眸看他,白皙的脸庞在那银黛色的枕上泛着玉一般的光泽,长眉似剑,眸中怒火熊熊,灿烂如天上的寒星。
啧,货真价实的美男啊!
璃月觉得很奇怪,以前在九华山时,她虽也常去江湖上走动,但那时,觉得全天下只有玉无尘一个人最美,除他之外,再也没人能入她的眼。
如今离了九华山,才发现虽然天下到处都是丑男,但美男也不少的,像眼前这个少年王爷,还有那个,呃,叶千浔,单就容貌而言都不比玉无尘差。
不过若与性格联系起来,玉无尘太难测,叶千浔太黑暗,皇甫绝太暴躁,还是她的流觞小乖好一点,容貌虽然不美得惊世骇俗,但也远胜那些凡俗之辈,关键是,性格还很对她的口味。
但眼下,为了保命,她必须先搞定床上这个冰块。
迎着他几欲杀人的目光,璃月爬上床,往他身上一骑,双手撑在他的身侧,俯低身子,问:“喂,那个叶千浔走了没?”
过分暧昧的姿势让皇甫绝从内而外地烧了起来,但因为心中对她极度排斥,因而反抗情绪更加强烈,冷声道:“放开我,否则……”
话语未完,璃月突然俯下身子,“啵”的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盈盈地低声问道:“否则怎样?叫人么?哦,我是不介意的,反正现在被压的人是你。”
见她竟然敢亲自己,皇甫绝又羞又恼,想了想,的确,若是叫外面的侍卫进来,看到自己被她压在身下,压在床上,他的脸要往哪放?
“你要不要脸?”气恼之下,他思来想去,能说的竟然只有这一句。
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我还要脸干吗?璃月心中想着,伸出小舌轻舔他的唇瓣,果断决断道:“不要。”
皇甫绝闻言差点没气晕,不待他反应过来,她封住他的唇,柔软灵动的小舌向他口中钻去。
唇上有些麻痒,但任人鱼肉的气愤却更甚一筹,他不假思索地张嘴一咬。
“啊!”璃月痛呼一声,倏然仰起头瞪着他,气恼道:“你属狗?”
“快放开我!你这死女人!”皇甫绝愤怒地吼道。
“偏不!你这臭男人!竟敢咬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璃月低下头,不假思索一口咬上他的脖颈,正想用点力咬出血来,心中突然一紧。
糟糕,忘了今夜是来讨好他的,若是将他惹恼了,她还能去哪躲避叶千浔?
如是想着,她连忙从他颈上‘拔’出自己的牙,一看,哎呀,还是咬出了一圈血印。不过这形状好美,想来也只有她秦璃月才能咬出这么完美的牙印来。
自恋一回,她讨好地舔了舔他的伤处,抬起乌眸,无限委屈地看着皇甫绝气得几乎要厥过去的脸,可怜兮兮道:“人家只是被你的美色迷住了嘛,你何必这样凶的对我?你不知道,咬在你身上,痛在我心上啊。”
“秦璃月,我最后跟你说一遍,放开我!”皇甫绝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没问题,不过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从今天开始往后的半个月,让我跟你一起睡。”璃月大眼扑闪扑闪,纯洁而又无害。
“想都别想!”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皇甫绝红着一张俊脸直接拒绝,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璃月趴在他身上,撒娇地扭扭身子,娇声道:“考虑一下嘛,难道你不觉得我秀色可餐吗?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把我扑倒?”
炎炎夏季,两人本来就穿的薄,璃月这么一磨蹭,纵使不想,皇甫绝还是强烈地感觉到她xiōng前的两团柔软蹭过自己xiōng膛的那种陌生而奇怪的感觉。
他觉得好热,因而心中更加烦躁,气哼哼道:“不想!”
璃月昂起头,眼珠转了几转,不再吱声,只倾过脸,开始在他脖颈喉结上轻轻吮吻起来。
“你……你做什么?”皇甫绝的声音有些微颤,他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而她的动作则让他浑身起了一层**皮疙瘩。
“亲你啊,怎么,你没被女人伺候过?”璃月声音低哑而绵软,带着无尽的诱惑。
皇甫绝的确没被女人伺候过,虽然自小与他青梅竹马的江含玉就住在曦王府中,但他身上背负的责任太多,根本没心思去想儿女情长。
“秦璃月,你无耻……”皇甫绝话说到一半,突然惊愕地瞠圆双眸:该死的,她的手在摸他哪里?!
璃月恍若未闻,一边咬着他的耳垂一边隔着衣物轻揉他的那根,轻声问:“你不喜欢?”
他绷紧了身子,喘息道:“快住手!”
“你求我。”璃月笑语盈然。
皇甫绝闷声不语,他很想忽略那只手带给自己的感觉,但……真的有点舒服。
这种念头冒出来时,他吓了一跳,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被现在压在他身上的这个女人给弄疯了。
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璃月勾起嘴角。
上次在山洞中,一开始叶千浔还不是与他一样气得要命,可到最后不一样乖乖地配合她,任她为所欲为。
她就不信,他会比叶千浔更难搞。
男人都一样,都是受**支配的动物。普天之下,能真正禁得起女人勾引的有几个?能禁得起她秦璃月勾引的,她想……应该一个都没有。
不过转念一想,一直以来似乎都是她在勾引别人,玉无尘是这样,叶千浔是这样,皇甫绝也是这样,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人主动地来勾引过她,这是为什么?
心中失落一回,她将注意力放到自己的手心。
隔着薄薄的绸缎,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那个在慢慢地膨胀,慢慢地变硬,不一会儿,她得意的微笑便僵在了嘴角。
虽然还没有见到庐山真面目,但就凭手的触觉来判断,他的这根,即便不比叶千浔的更“狰狞”,也该与他的不相上下。
想起上次那撕裂般的痛,她如被烫到一般缩回手,却又不甘就此放弃。
即使不来真格的,在外面蹭蹭也好,反正她的目的是勾引他。
念至此,她缓缓下移,樱桃小嘴叼起他的腰带,将它从他的腰间缓缓扯开,一双猫一般的妖媚大眼含情脉脉地睨着皇甫绝。
这女人绝对是个妖精!
皇甫绝本不想看她,但他的眼睛似乎脱离了他的控制,不自觉地随着她转。
在他的印象中,正常的女人应该都如江含玉一般,文雅娴静,温良淑德。怎么可能这么妖,这么媚?
看着她用嘴衔着自己腰带的模样,他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这个女人,她怎能如此撩人?
见皇甫绝目光灼灼,眼神中已不见方才那般的暴怒,璃月心知这座冰山要融化了,便再接再厉骑上他的胯,像对待叶千浔那般隔着衣物磨蹭起他的那根来。
“嗯啊……啊……”腿间泛起的酸软很快让她情不自禁地轻吟起来,她小脸酡红,乌眸水润,当着他的面蛇一般扭动着娇软的身子,披散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在她身后晃出波澜一般的弧线,衬着她瓷白的肩颈,娇嫩动人。
皇甫绝看着她,只觉得目眩神迷,不管是身体上的刺激还是视觉上的刺激都让他有些难以承受。
他觉得又热又渴,很想移开目光不去看那妖姬一般的女人,可目光好像黏在了她身上,拉都拉不回来。
看她桃花一般的小脸,多么美艳动人,看她白嫩的腿,是不是能掐出水来?……
身体中突然涌出一股纯本能地冲动,让他很想反被动为主动,将她压倒,然后狠狠地……
狠狠地怎样?
不待他想明白,却听她娇吟一声:“皇甫,我好难受,快摸摸我……”说着,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光裸的肩颈处摸去。
她真的觉得好难受,出于女人的本能,她不由地幻想,若能被他狠狠地抱住,深深地亲吻,然后压在身下为所欲为……会是什么感觉?
可她明白,如果现在解开他的穴道,他一定会逃走。
这一刻,她前所未有地强烈渴望,渴望能找到一个和自己相亲相爱的男人,渴望能找到一个可以保护自己永不会背叛自己的男人。
她能找到吗?
皇甫绝觉得自己快昏过去了,他虽然不能动弹,但他的手却在她的带领下游走于她的全身各处,她甚至抓着他的手轻揉她小巧却饱满的酥xiōng……
他不曾这样触摸过女人的身体,指腹和手心传来的非同寻常的软滑触感让他心头狂跳。
耳畔还萦绕着她娇嫩动情的呻吟,他觉得自己再也承受不住此刻的暧昧与旖旎了。
“快……快放开我!”
璃月小脸微仰,正扭得起劲,耳边突然传来他有些不正常的声音。
她停下动作低眸一看,不由一怔。
殷红的血,正从他的鼻腔间汹涌流出,顺着他仰躺的姿势蜿蜒下他玉白的脸庞,形成两道滑稽的八字胡,然后滴落在他的枕上。
呃……
正意乱情迷的璃月反映了半天,方才明白过来一个事实。
他……流鼻血了?!!
正文被禽兽了
夜色深沉,算算时间,应该已经过了子时。
璃月心惊胆战地走在回“怡情居”的路上,想起方才那一幕,还忍不住懊恼。
为了不让皇甫绝那家伙流血致死,她好心地解开他的穴道让他止血,没想到他一把将她掀开捂着鼻子便夺门而去。
想他不会再回来,她继续留在那也没意思了,便决定回“怡情居”去找曲流觞。
虽然现在还不清楚流觞那家伙武功深浅,但两个人在一起总比她一个人的胜算要大些。
可现在,她又对自己半夜回怡情居这个决定感到万分后悔起来。
看看,暗夜戚戚,四周无人,如果叶千浔那家伙突然出现,她该怎么办?
都怪观渡那死老头,没事把她的住处安排得离王府那么远干吗?
仰头看看夜空中那轮孤月,璃月下意识地加快了步伐。转过前面那个街口,再走个三百多米就到怡情居了。
璃月隐隐开始觉得庆幸,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到了。
然刚刚走出十米,她的脚步便有些迟疑起来。
身后有人。
而且,明显的来者不善,那隐隐的杀气让她后颈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这么强大的气场,会是他吗?
璃月心中颤颤地停下脚步,犹豫着要不要回身面对他。
踌躇半晌,她一咬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与其这么窝囊地被人从后面下手拍死,还不如有点骨气放手一搏。
如此想着,她倏然一个转身,看向来人。
月色下,身形颀长的少年修身玉立,目色如霜,冷魅如来自黑暗深处的妖精,yīn森如即将大开杀戒的夜之帝王。
他就是,夜魔,叶、千、浔!
刚刚聚集起的一点骨气一瞬间被抽得精光,璃月“嗖”的一声窜到道旁一株大槐树的树干后,躲躲闪闪地看着那冰冷幽魅的男子讪笑:“嗨……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叶千浔冷眼看着那躲在树后只露出一张娇花般小脸的女人,对自己此刻的想法感到有些不解。
自从那夜之后,每次想起这个女人,他都毫不怀疑再见到她时,他一定会一掌拍死她。
可如今,她就在他面前,相距不过几尺,而他想的却不是拍死她,而是……
好吧,他承认,他忘不了那夜她跌坐在他身上时,他所感觉到的那又紧又热的感觉,真的是……前所未有的舒服。
可……他真的能只因为这个就放过她么?如果不杀她,他来找她做什么?
璃月心口怦怦乱跳,见他目光闪烁地看着自己,不知自己究竟能不能逃过此劫。
叶千浔感到思绪有些混乱,想,不如将她先抓回去再作打算。于是,他冷冷开口:“过来。”
璃月抖了一下,下意识地拒绝:“不要。”话一出口,立马觉得他的目光又冷了几分,于是忙讪笑着补充道:“你看,太阳这么毒,有道是大树底下好乘凉……”
太阳?有……吗?!
叶千浔盯着她,耐着性子重复:“过来。”
璃月咬唇,看他的样子,再不过去许是就要发飙了,可……她的腿好软,貌似迈不动步啊!
见她仍然猫在树后不动,叶千浔不再废话,右手一翻凌空一掌劈向树干。
璃月眼疾手快,猫似的从树后窜了出来,回身看去,但见漫天木屑雪一般纷纷扬扬飘过去半条街,身后哪还有那大槐树的影子?
她心中大骇,如非自己躲得及时,此刻定然也与那树一般,被他隔空一掌劈得如云似雾了。
这样霸道的武功,这样深厚的内力,却又是这样年轻的脸……他他他……他是怎么练的啊?
不过眼下,她明显没时间去考虑这件事。站在街道中央,她可怜兮兮地举手投降,道:“老大,我错了,看在我也曾救你一命的份上,你就原谅了我的年少无知吧。”
叶千浔看着她,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事实上,他是无法集中注意力,看着她轻纱遮掩不住的肩臂和双腿,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她坐在他身上那妖娆动人的模样。
想着想着,只觉体内某些熟悉而又陌生的细胞渐渐地苏醒过来,泛起一阵强烈地躁动。
璃月见他看着自己不语,杀气却似乎比方才淡了些,于是再接再厉道:“而且,后来,你不是也喜欢的么……”
他倏然回神,不知是恼还是气,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了?”
璃月仰头:“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然一接触到他那寒星般的目光,她气势立刻低了下来,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从指缝中偷看着他,支支吾吾道:“也……也许,是我看错了。”
他不语,半晌,低声道:“是,我喜欢。”
“啊?”璃月震惊地张大小嘴,以为自己听错了。
身影一闪,他鬼魅般欺至她的身前,璃月想要躲闪却已完全来不及。
感觉到自己浑身一麻时,她禁不住在心中哀号:“完了完了,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今夜,我秦璃月怕是就要死在这把刀下了。”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她期期艾艾地开口:“你你不是说喜欢吗?现在这又是做什么?”
叶千浔一把抱起她,沉声道:“再来一次。”
*
深山,孤园,月光,长榻,活色生香。
午夜幽魅的空气中充斥着女人忍不住的低吟和男人急促的喘息声,透明的薄纱在月光下轻扬,掩不住里面交缠的身影。
一切都暧昧旖旎得恰到好处,如果能忽略那时不时冒出来破坏气氛的声音的话。
“啊……是不是过了今夜你就能放过我?”
“嗯……嗯……叶宫主,你真的不会杀我是不是?”
“嗯啊……只要你不杀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啊……不要亲那里……啊……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杀我?”
……
片刻之后,一直被打扰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地从被他剥得精光的女人身上抬起头来,俊俏的双颊带着些微绯红,看着月光下女人小鹿一般湿漉漉的双眸,不耐道:“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面临随时可能一命呜呼的危险,眼下一丝|不挂被这个男人压在身下这样又那样的遭遇简直太不值得一提了。璃月撇着小嘴,可怜兮兮道:“人家害怕……”
“不杀你。”叶千浔低咒一声。
“哦……唔……”璃月双眸一亮,正想得寸进尺让他解开自己的穴道,不意他却突然低下头,封住了她的唇。
话说,这被人制住穴道不能动弹真的挺憋屈的啊,尤其是这种时候。璃月无力地想着。
得了他不会杀她的允诺之后,浑身便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她才发现,那夜叶千浔在石洞中被她那么折腾竟然能一声不吭,这忍耐力,真不是吹的啊!
为嘛她就忍不住呢?他的手好热,唇好热,亲得她又酥又痒,觉得如果不能娇滴滴地哼出来就憋得慌。
所以她放任自己的感觉,用声音回应他的深吻和抚摸。
叶千浔很快就受不了了,听到耳边衣衫落地的轻响,璃月下意识地睁开双眸向他看来。
月光下,他的身形完美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只扫了一眼,璃月就觉得鼻腔中热热的,似乎也有点想要流鼻血的意思。但这股冲动很快就被抵在她腿间的那灼热感觉给吓了回去。
想起上次的痛,璃月屏住了呼吸,想找些什么话来拖延一下时间,可显然是来不及了。
将她的双腿挂在自己的身侧,他果断地一挺腰,艰难却执拗地挺进了最深处。
“嗯……”他忍不住逸出一声动情的低喘,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又紧又热,好舒服。
璃月却是突然瞠圆了双眸,老天,她一定是裂开了!
她以为上次那一下已经是最痛,今晚才知道,那天那么一跌,他的那根根本没有完全进去。
哪个死女人说,第二次就不痛的?明明……
不及让她多想,尝到甜头的他已经开始自顾自地用力冲撞起来。
“啊!天呐!叶千浔,你说话不算话!啊!不要动!你答应不杀我的!”几乎将身体撕成两半的痛让璃月无法承受,以至于一向很少哭的她一瞬间便痛得飙泪。
见她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叶千浔稍稍压制住体内熊熊燃烧的欲焰,停下动作,再次郑重声明道:“我不杀你!”
“可我马上就要死了!马上就要痛死了!喂,愣着干嘛?赶紧把你的‘凶器’拔|出来啦!”极痛之中,璃月也顾不得触不触怒他了,她只知道,再这么被他禽兽下去,她真的会痛死!
“不行!”叶千浔想也不想直接拒绝,开什么玩笑,现在让他停下来,他一定会被憋死!
越是你死我活的关键时刻,越是要坚守阵地,这是他做人的准则!
况且,她的体内这么**,现在即使在他身后拴上一百头牛,都休想把他拉开。
“我真的好痛,你放过我,要我怎么补偿你都行。要不,明天我找一百个美女给你,好不好?”仍然深插在她体内的那一根虽然现在不动,可她依旧觉得痛不可抑。无力反抗,她只得放低姿态哀哀恳求。
看着璃月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模样,叶千浔的表情渐渐软化,璃月期待地看着他。
僵持良久,就在璃月以为他会放开自己时,却听他似做出了多大牺牲一般道:“要不……我轻轻的吧。”
呃……
璃月好想晕倒,可她晕不过去,所以,只好意识清明地继续忍受。
能轻轻的也好,虽然还是痛,但好像没方才那么厉害了。
哀戚地屈服在他的yín威之下,璃月无奈地想:刚刚自己才把皇甫绝点了穴压在身下意图行奸,转眼就被他抓来以同样的方式强上,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现世报?
可皇甫绝就流了一点鼻血而已,不会有大碍,而她呢?再这么被他做下去,明天她还有命在吗?
想到死,她努力地在脑海中搜索着,是否曾经听说哪个女人被男人压在床上做到死的?
搜了好半天,貌似没有。
那么,她应该也不会这么死去吧?虽说她不怕死,可这么个死法,未免也太衰了一点……
正胡思乱想,唇上一阵湿热,他的舌热热地窜了进来,勾引她的小舌,双臂紧紧抱住她娇软的身子,带来一片火热的熨贴。
听着他动情而性感的喘息声,璃月消极地回应着他,舌尖被他吸得一阵发麻。
正在此时,她突然发现,腿间似乎没有一开始那么痛了,尽管还有些火辣辣的感觉,但那微微的胀痛中隐隐地开始有些发酸。
糟糕,她记得伤口很深出血很多的时候,也会有这种发酸的感觉,她莫不是被他弄得大出血了吧?
脑海中幻想着自己血流漂杵的惨状,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勉强从他口中抢回自己的舌头,在他唇间急急问道:“我是不是出血了?”
叶千浔一呆,随即撑起身子看向两人结合处。
见这种时刻他都不把他的那根抽出来,还维持着交合的姿势大喇喇地盯着看,璃月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仔细观察了半天,就在璃月脸红得快要烧起来时,他给了一个精准的答复:“没有。”
璃月松了口气,他却又一下深插到底,叹息一声:“好舒服。”
舒服?舒服你个大头鬼啦!你他娘的只顾自己爽无边,却害得老娘痛翻天!璃月看着他有些意乱情迷的脸庞,在心中恨恨地骂。
不过,一脸迷醉的他看起来比清醒时候更加勾人,那乌黑狭长的眸子也似蒙了层雾般迷迷离离,璃月想,如果他没有让自己这么痛的话,她当是会很享受他的这副表情吧。
又过了片刻,他的动作不受控制般再次强劲起来,然而这次璃月的感觉却不再是痛,而是……另一种酥酥麻麻酸酸软软,说不上来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地随着他的动作咪呜咪呜小猫般叫了起来。
正文不眠之夜
“嗯嗯……不要,不要动……放过我……啊……”褪去了疼痛,璃月发现那酸麻的感觉似乎让她更加承受不了,而且随着他力度的加大,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她本能地绷紧了身子,好想抓住什么宣泄一下身体承受的过度刺激,可她动不了,这种感觉难受至极。
她哀哀地呻吟告饶,可他却势必不肯放过她。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要他停下来还是继续,因为那初次体验的感觉让她既害怕又有些不舍。
感觉身体开始在那近似痛苦的欢愉中不受控制地痉挛,脑海中也一阵阵发晕,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迷乱无助,忍不住含着泪求道:“不……不啊……我不行了,叶千浔……我……啊!”话未说完,她在他一记深重的冲撞下发出一声尖细的吟叫,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强烈地收缩颤抖。
看着她樱花般粉红娇艳的小脸,感觉到她那不由自主的**挤压,叶千浔再也忍不住跟着她一起爆发。
濒死般的强烈快感完全攫住了两人的全副心神,他们瘫做一团,幽秘的静夜只剩下两人急促的喘息声。
少时,叶千浔微微撑起身子,看向身下的女人。
她出了一身香汗,月光下,腴白粉嫩的女体如玉一般泛着微光。她闭着双眸,小脸酡红,几缕发丝黏在颊侧,显得既妩媚又狼狈。
看着她那倦怠而又稚嫩的脸庞,他突然觉得自己禽兽了。
伸手解开她的穴道,他翻身躺在一边,思考,为什么自己一见到她就会失控?
但是刚刚的感觉真是该死的太好了!他一点都不后悔自己做出了这等禽兽之举,况且,如果从头想起,不是她先招惹的他么?
所以……他又侧头看了看刚刚给他带来极致快感的少女。
好吧,他决定放过她,如果她现在走,他不会阻止她。
但他不知道,体验到人生第一次高|潮的璃月现在浑身瘫软,又困又累,除了睡觉她什么都不想干。
虽说就这样睡在他身边有些危险,但如果现在要她起来离开的话,她一定走到半路就会睡着的,不管怎样,他总比山中的野兽有人性一点。
尽管已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但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费力地转过身,讨好地伸爪摸了摸身旁男人的胳膊,迷迷糊糊道:“千浔,我好喜欢你啊……”然后,立马睡死过去。
她不走?还说喜欢他?
叶千浔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随即又发现,他真的挺喜欢她的这个决定的。
*
不知睡了多久,璃月被肩颈处一阵湿热的麻痒弄醒。她困意正浓,便向一边缩了缩身子,没料到那痒痒的感觉却顺势移到她的xiōng前。
她皱着眉头伸手一挥,想拂去那扰人清梦的坏东西,不意手腕却一下被抓住。
这下不醒也得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睁眼一看,发现有个男人目光灼灼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反映了半天,才想起他是叶千浔。
“嗯?你不睡觉?要干嘛?”她迷迷糊糊地问,那意识不清的模样可爱得让人想咬她一口。
叶千浔本就欲色翻腾的眸子又暗沉了几分,用一记有力而火热的贯穿回答她。
“啊!”璃月一下就痛醒了,虽说第一次她也体验到了快感,但毕竟是初试情|欲,而他的那根尺寸又几乎是她承受的极限了,娇嫩的身子哪禁得起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摧残。
忍着腿间的痛,璃月双手抵着他的xiōng膛,心颤颤地问:“刚才你不是已经报了一箭之仇了么?为什么还这样?”
“你不是还救过我一命么?”叶千浔开始缓慢地磨蹭起来。
“呃……嗯……你的意思……这次是报恩?”璃月喘息着艰难问道。
“你好啰嗦!”他低下头,封住她的唇,加深缠绵。
“唔……嗯……”再次被动地承受他强加的热情,璃月悲苦无限地在心中哀号:报恩呐,大哥,可不可以用我喜欢的方式啊——
实力差距摆在那儿,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他这次显得格外自信和老道,甚至还无师自通地发现了可以变换不同的体位和姿势来加深快感。一番折腾下来,璃月一条命只剩下半条,一句话都来不及说便再次昏睡过去。
睡了多久?一个时辰?或者更少。当璃月再次被他的狼嘴狼爪弄醒时,疲累不堪且睡眠严重不足的她终于忍无可忍地叫了起来:“叶千浔,你他娘的到底是夜魔还是yín|魔啊?”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记足以让她痛不欲生的火热贯穿。
昏倒之前,璃月痛定思痛地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下次再遇到美男,必须先考量一下有没有被反扑的可能,再决定下不下手……”
第三次醒来时,不知时辰,但天已经大亮。
璃月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昨夜昏倒之前最后一个动作,趴卧在床上。怕把原本就不壮观的xiōng给压扁了,她挣扎着想要翻过身来,殊不知刚刚一动,便立刻龇牙咧嘴地停了下来。
天呐,叶千浔那个混蛋到底把她怎么了?她的手臂,腰腹,双腿,都酸软得像面条一般,一丝力气都没有,而腿间被他反复蹂躏的那块更是火辣辣地痛着,毫无保留地提醒着她被人禽兽的悲惨后果。
“该死的!我就不信没出血!”她放弃了挣扎,脸埋在枕间恨恨地骂。
“真的没有。”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男声,吓得她倏地扭过头去,这才发现叶千浔还没走,而是穿戴整齐坐在不远处的桌旁看着她。
她心中咯噔一声,但看他没有杀气,又放下心来,气鼓鼓道:“这下满意了?”
叶千浔幽暗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圈,又回到她粉嫩的脸上,看着她黑盈盈的眸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璃月鼻子差点没气歪,顺了半天的气,她才终于使自己勉强平静地开口,道:“既然你已经以牙还牙,那么,玉佩还给我吧。”
“不行。”他拒绝。
璃月一愣,随即有些抓狂,道:“即便报仇加报恩,加起来不过两次,可昨夜我被你上了三次,我也不要你别的,要回我自己的玉佩还不行?”
叶千浔看了她几眼,吐出一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
嘴里这么说着,他心里却觉得有些奇怪,十九年来,几乎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留下他的脚步,让他舍不得离开。
可床上这个女人似乎是个例外,不但让他起床后坐在这呆看了她两个时辰,甚至还在她醒来之后继续坐在这跟她废话。
他记得,自己貌似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去做……
璃月噎住,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的意思是……为了报恩,无论他上她多少次,都是理所当然的?
一瞬间,她有了吐血的冲动。
“那个,如果你真的想报恩,我想,就这报恩的方式,我们或许……可能……应该……不妨……商量一下。”为了自己后半辈子能有安稳觉睡,璃月鼓足勇气讪笑着对他道。
他摇头,道:“我觉得这样挺好!”
可我不觉得!璃月看着他淡定的表情,心中怒吼!
“你若起不来,可以在这里再睡一夜。”他站起身来,看着似乎要走了。
璃月一抖,再睡一夜?等着再被你禽兽一夜?
想到这点,她身上的酸痛似乎一瞬间全部消失了,一骨碌爬起身来,捡起自己散落在床下的衣裙,一边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一边道:“不用,我很好,我马上就可以走……”
叶千浔看着她,倏忽回过身去,嘴角漾起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纹,一言不发地出了门。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璃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不仅被强上了,而且被白上了!因为他什么都没留下。
捏着双拳,她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外,静静地等。
片刻之后,估计他走远了,她才火山爆发一般捶着床仰天怒吼:“叶千浔,你这禽兽!下次我若不给点颜色你看看,我就不姓秦!”
吼完之后,又微微一愣,秦?禽?怎么跟他一个姓了?……
*
她出门时大概还不到中午,但因为手软腿软,回到朱武门怡情居时,已经快傍晚了。
进门便看到曲流觞带着檀郎在水池边玩,话说,近一段时间檀郎好像越来越喜欢跟着他了。
见她回来,曲流觞笑着站起身,正欲打招呼,目光扫过她的脖颈后,笑容便淡了下来。
见他表情瞬息而变,璃月不明所以,忍着浑身的酸痛道:“流觞,待会儿一起吃晚饭啊。”
他点了点头,侧过身去,没说话。
虽然心中对他的反应不解,但因为浑身不适,她也没有多问,拖着脚步直接回房了。
洗了个热水澡后,她终是舒服了一点,看看天色不早,便坐到镜前妆扮。
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向来白皙粉嫩的脖颈上竟然布满了深深浅浅的吻痕,细数数,竟有六七枚之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曾被男人怎样的疼爱过。
璃月心中恼恨,想起方才曲流觞的反映,又忍不住想:他该不是真的吃醋了吧?
想想两人自认识之初便一见如故,又相伴着度过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若说彼此之间不生情愫,那也不太可能。
只不过,璃月心中装着玉无尘,又因性格与众不同,行为难免也就不合礼教,觉得男女之间只要彼此有好感怎样都无所谓,身体与爱情,可以分离。
但曲流觞是否这么想她就不得而知了,她所能确定的只有一条:她或许欣赏他,但她不可能为了他而约束自己。
她知道他是个缺少家庭温暖的人,她与他一样。不同的是,她看得出,他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而她,从来都不会去想。
低下头,她仔细考虑了一番,觉得除了将自己真实地放到他面前之外,她似乎没有别的办法。她就是这样了,喜不喜欢?去还是留?如何选择都是他的自由。
夏天的衣裙不可能遮住她脖颈上的吻痕,而她也没想遮掩。
吃晚饭的时候,他很沉默。
就在她想要找些话题打破这凝滞的气氛时,他突然问道:“你究竟为何派人在城门处收钱?”
她噗嗤一笑,道:“当然是为了钱。”
“不。”他抬头看她,没有嬉笑之色的他眸光深邃如刀,仿似能剖进人的灵魂深处。
这样的曲流觞令她感到陌生。
她停下了筷子。
为何派人在城门处收钱?
说实话吗?
原因只有一个,她想念玉无尘。
是的,尽管说过不再在乎他了,也不再去爱他,可她该死的就是想念他,她想见他。
第一次爱上的人,不管心中多怨多恨,他在她生命中所占的地位,终是不会被轻易取代的。
所以,尽管离开他之后她先后遇见了叶千浔、曲流觞和皇甫绝,但无人之时,她想的依然是他。
每匹马收十两银子,每天进出朱武门的马匹至少在四百匹以上,一天收四千两,一个月就是十二万,一年呢?
而在这中间,百分之八十是他玉氏商团的人,一年就有一百多万两银子白白打了水漂,她就不信他能坐视不理。
如果是别人,他许是会派手下来,但是她,她相信他会亲自来。
没有原因,她就是笃定他会亲自来见她。
对于钱的事他也许不会提一个字,因为一百多万两对他而言也无关痛痒,但她赌,出于某些原因,他或许也会想见她。
思虑一回,她抬眸看着曲流觞,道:“流觞,对你,我从不寻根究底。”
曲流觞侧过眸去,放下了筷子。
正在这时,庭院那头突然急匆匆跑来一个人,边跑边喊:“老大,老大!”
璃月抬眸一看,却是张三,汗流浃背屁滚尿流地冲到她面前,气喘如牛道:“老大,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璃月慢条斯理地问:“什么事?”
“就是,就是上次被你挖眼珠的那个人,他爹来了。”张三看上去十分紧张。
“来就来了,你慌什么?命令弟兄们揍他一顿让他滚就是了。”璃月淡淡道。
张三急道:“弟兄们不敢啊,他是通玄关的镇关将军赵斯。”
“噗——”璃月闻言,不急反笑,道:“找死?这名字起得真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