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明向段誉道:“你觉得怎样?”
段誉不住的顿足,极度痛苦的样子,艰难的叫道:“侄儿全身肿了起来,难受之极,伯父,你给我放一些血出来好不好?我真的很难受,我的身体快要了。”
段正明瞧他脸面与手上皮肤,一无异状,半点也不肿胀,这话显是神智迷糊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道:“现在只好等太医来了”想起刚才的放荡,刀白凤的脸蛋情不自禁的悄悄浮起了两朵红云,掩饰轻声道:“希望誉儿不要有事,否则我也不想活了”大家等了一会,太医终于来了,众人立时松了一口气,暂时把希望寄托在太医的身上,然后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盯着段誉。
一名太医细细为段誉把脉后,平静的作揖道:“启奏皇上,世子脉搏洪盛之极,似乎血气太旺,微臣愚见,给世子放一些血,不知是否使得?”
段正明心想段誉要我放血可能是他迷糊了,但太医也提议放血说不定此法管用,点头道:“好,你给他放放血。”
那太医应道:“是!”
只见太医打开药箱,从一只磁盒中取出一条肥大的水蛭来,看到这里,楚霸王很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太医会随身带着一条大水蛭?难道这个太医会未卜先知,事先知道段小强需要放血?想来想去,楚霸王想到了一个词:剧情需要。楚霸王心中默默叹了一句:连金老先生也不能免俗啊!
水侄善于吸血,用以吸去病人身上的瘀血,最为方便,且不疼痛。那太医捏住段誉的手臂,将水蛭之口对准了他的血管。那太医不会武功,体内并未练得有真气内力,和段誉的身子相触,反而并无任何感应。可是那水蛭碰到段誉的手臂,不住价的扭动身子,无论如何不肯将口咬上去。那太医大奇,用力按著水蛭,过得半晌,那水蛭一挺,竟然死了。那太医在皇帝跟前出丑,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忙取过第二只水蛭来,仍是如此僵死。另一位太医脸有忧色,道:“启禀皇上,世手身上中有剧毒,连水蛭也毒死了。”
他哪知道段誉吞食了蟒牯朱蛤后,任何蛇虫都是闻到邪气息便即远避,即令是最厉害的毒蛇也都慑服,何况是几只小小的水蛭?
段正明心中焦急,问道:“那是什么毒药,如此厉害?”
一名太医道:“以臣愚见,世子脉象亢燥,那是中了一种罕见的热毒,这名称么……”
另一名太医道:“不然,世子脉象阴虚,毒性唯寒,当用热药中和。”
两位太医各偏一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段正明听他二人争论不休,而这二人乃是大理国医道最精的名医,见地竟是如此大相径庭,可见侄儿体内的邪毒实是古怪之极,段正明右手伸出食、中、无名三指,轻轻搭在段誉腕脉的‘列缺’上。他段家子孙的脉搏往往不行于寸口,而行于列缺,医家称为‘反关脉’。
两名太医见皇上一出手便显得深明医道,都是好生佩服。一人道:“医书上言道:反关脉左手得之主贵,右手得之主富,左右俱反,大富大贵。陛上、镇南王、世子三位都是反关脉。”
另一人道:“三位大富大贵,那也不用因反关脉而知。”
先一人道:“不然。世子的脉象既然大富大贵,足证此病虽然凶险,却无大碍。”
另名太医不以为然,心道:“大富大贵之人,难道就没有夭折的?”
但这句话却不便出口了。
段正明只沉侄儿脉搏跳动既劲且快,这般跳将下心脏如何支持得住?手指上微一使劲,想查察他经络中更有什么异象,突然之间,自身内力急泻而出,霎时便无影无踪。他大吃一惊,急忙松手。他自不知段誉是什么状况,只是列缺正是段誉吸力经脉中的道。段正明一运内劲,便是将内力灌入段誉体内,猛觉全身一震,丹田中一股烈火冲将上来,霎时间唇干舌燥,眼前火星乱迸,立时察觉不对,但觉体内真气源源不绝的被段誉吸了过去。他大吃一惊,喝道:“誉儿,你遇到了星宿海的丁春秋吗?”
要知修习内家武功之人,全身真气和性命息息相关,真气越是浑厚则内功越高,真气一去,就算不死,也是武功尽失,成了废人。段正明长年勤修内功,真气充盈之极,但和段誉手掌一接,全身真气如江河决堤,一泻如注,竟是不可收拾。他接连喝问两声,段誉已神智昏迷,全不知情。
段誉叫声:“啊哟!”
全身剧震,颤拦难止。
段正明退后两步,惊魂未定。段誉终于清醒了过来,道:“丁……丁春秋?侄儿不知他是谁。”
段正明道:“听说是个仙风道骨、画中社仙一般的老人。”
段誉道:“侄儿从来没见过他。”
段正明道:“这人有一身邪门功夫,善消别人内力,叫作‘化功大法’,能令人毕生武学修为废于一旦,天下武林之士,无不深恶痛绝。你既没见过他,怎……怎学到了这门邪功?”
段誉忙道:“侄儿没学……学过。丁春秋和化功大法,侄儿刚才还是首次听伯父说到。”
段正明料他不会撒谎,更不会来化自己的内力,一转念间已明其理:“是了,定是延庆太子学过这门邪功,不知使了什么古怪法道,将此邪功渡入誉儿体内,让他不知不觉的便害了我和淳弟。嘿嘿,此人号称‘天下第一恶人’,果真名不虚传!”
但见段誉双手在身上乱搔乱抓,将衣服扯得稀烂,皮肤上搔出条条血痕,竭力忍住,才不号叫呼喊,口中不住呻吟。刀白凤不住安慰:“誉儿,你耐着些儿,过一会儿便好了。”
但见段誉双手在身上乱搔乱扒,衣服都扯得稀烂,段正明心中不忍,寻思:“这个难题,只有向天龙寺去求教了。”
说道:“誉儿,我带你去见几位长辈,我想他们定有法子给你治好邪毒。”
段誉道:“是!”
他越来越是难受,只盼早日治愈,匆匆换过一套农衫,跟著伯父出了府门,各自乘了一匹马,向西北驰去。
一路上,刀白凤不时隐晦的看向楚霸王方向,此时的两个奸夫妇当然是早已经整理好了衣着,而且神情泰然自若,一派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楚霸王心中嘀咕了几下:这段小强怎么会这样?原书中他是因为练了北冥神功才吸了许多高手的真气,所以导致了这种情况,按理说他根本不应该再出现这种情况才对,此时他分明是功力暴涨,而控制不了的情况嘛,自己明明没有给他北冥神功,他怎么会突然学会了这个北冥神功呢?
楚霸王只知道,段誉所服食的“蟒牯朱蛤”天生有一种吸食毒蛇毒虫的异能,却不知道“蟒牯朱蛤”乃是机缘巧合,数种蛇虫几代交配而生有着许多未知的功效。钟万仇夫妇和钟灵但知道这对朱蛤一叫,万蛇便闻声而来,却不知食在体内,竟会生出这种怪象。要知这对朱蛤本身已是千年难见的奇物,若不是段誉甘心求死,又有谁敢去吞吃这种能制毒蛇的恶虫?段誉将这对蟒牯朱蛤吃在肚里,和那“阴阳和合散”的毒性起了生克变化,不但阳气之胜,沛然莫可或御,如果段誉没有内力还好,但学会内力的话,就会激发体内的“蟒牯朱蛤”与阴阳和合散的产生作用而生出一种吸取别人真气的特性来。
当时段誉遇到了无量山的弟子,那弟子想要抓住他,却不料手掌和他手臂一接触,全身便如遇到雷电般的大震了一震,体内真气也是滚滚泻出,只吓得大叫:“啊哟,啊哟!”
本来段誉只是把“蟒牯朱蛤”吞下肚,也没有什么,但事情就是这么巧,他把楚霸王留下的凌波微步修炼的时候,渐渐练出了一丝内力,最后体内因误打误撞而生成的“朱蛤神功”吸力无限,碰到甲,便吸甲,碰到乙,便吸乙,甚至第三者触到了被吸的身上,真气也连带被吸。无量山的那十来个弟子修炼了多年的真气都被他吸了个精光。看来有些事情是注定,谁也改变不了!现在皇后娘娘也注定是楚霸王的了,因为此去,段正明就会出家做和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