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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遗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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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焦慕凤沉声道:“大家不要灰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再仔细找找看。”

    忽然一道水柱从空悄然飞落,重重砸在地面的石块上,溅起千百点水珠。

    众人吃了一惊,不约而同抬头朝上望去,但见上方数十条水流从许多小孔里注出,如瀑布般劈头盖脸直压下来,尚未瞧个清楚,许昆手上的火折子已被水浇灭,一切又重新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听得蒋隆笑骂道:“他奶奶的!丁翊这家伙真够绝的,设计的机关一道比一道歹毒,刀铡火燎后,现在又想把我们淹死,唉……看来我这飞鼠大先锋就要变成只溺死大老鼠了!”

    翁辛志也咬牙发笑:“我们几个一同出生入死,如今又一同死在这里,老天也算待我们不薄了,只恨有负大将军所托,没能保护好大小姐呀!”笑到后边,声音中已带着一丝哭腔。

    黑暗中听见沈瑶哽咽道:“翁叔叔千万不要这么说,是……是我非要入京,这才……才害了你们,对……对不住。”

    许昆道:“寻找老教主也是我们份内之事,唉……可惜终不能成功。”

    焦慕凤咳嗽道:“万事不由人计较,一生都是命安排。生死早就天定矣,大家都不要自责了。”

    几十道水流一齐注入,积水很快便淹到了众人的大腿,照这样的速度,不消一柱香的时间,水流便能填满整个空间,众人此时已知再无生望,一时都安静下来,各想心头未了之事。

    宝玉呆呆立在水里,胡思乱想道:“莫非我五行缺水?上回已差点儿给淹死,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想不到今次又要葬身于水了,啊!是了,准是因为我往日常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想来这话定是给老天爷听去了,非要我断送在水里不可,呵呵,不冤不冤……不冤呐……只恨我这一腔心事都尚未诉与她知哩……”思念至此,那削瘦的身影更是如梦似幻地萦绕心头。

    忽听沈瑶低声唤道:“宝玉,你在哪里?”

    宝玉忙应道:“沈姑娘,我在这。”奋力提足,朝沈瑶发声处迈去,无奈在水中踏得不实,整个往前歪去,双手乱扑,竟抱住了一个人的身子,只觉所触软绵,体形娇小,似是女人的身体,慌忙把手松开,却给人扶住胁下,这才稳了身子,黑暗中听那人问:“宝玉,是你么?”正是沈瑶的声音。

    宝玉道:“是我,姑娘还好吗?”

    沈瑶笑道:“这会儿有谁能好吗?”

    两人一时无言,皆在哗哗的流水声中细听对方的呼吸声。

    沈瑶望着宝玉的胸口道:“你这里怎么会发光?”

    宝玉低头一瞧,见胸前一团晕亮,似从衣服里边透出,原来此时水已及腰,浑身皆尽湿透,便答道:“是我身上的一只玉在发光,不知为什么?它每次一沾着水,就会发出光来……”

    沈瑶不过是在找话说,并没留心宝玉的回答,忽打断道:“宝玉,你曾两次救过我……”

    宝玉有点不好意思道:“嗯?那……那不过是碰巧罢了,现在我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沈瑶接道:“不管是有意还是碰巧的,我都应知恩图报,可是……”

    宝玉苦笑道:“不用了。”他望着眼前的玉人,见她那张俏脸儿在微弱的晕芒映耀下更显娇艳绝伦,心中不由一阵大痛:“可惜可惜,这张绝丽容颜就要从世上消失了!”

    沈瑶抬起眼朝他看来,泫然欲泣道:“可是我为了寻找爹和娘,却硬闹你带我到这来,还…还口口声声跟你保证没事,如今……如今已无生还之望,宝玉,你……后不后悔?”

    宝玉简直是后悔欲死,想到从此再也见不着家中那魂牵梦萦的至爱人儿,差点就要掉下泪来,但见面前的小仙子眼圈都红了,心中一软:“唉,既然都要死了,何不让她好受点?”便装作满不在乎地微笑道:“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自感有些不象实话,又画蛇添足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死又何妨。”

    沈瑶娇躯轻轻一震,秀目定定地凝视着他,胸口起伏道:“真的?”

    宝玉蓦觉失言,脸上发烧,忙转而言他:“此去投胎转世,说不定下辈子比今生还有趣哩。”

    沈瑶眼中忽地模糊起来,慢慢贴近宝玉,竟将螓首伏在他肩上,哽咽着蚊声道:“若真有来生,我便去寻你。”

    刹那间,宝玉神魂俱化,呆了一呆,双手不知不觉抱住了玉人。

    第六十六回 天下第一

    水已淹至胸口,两人虽已全身皆湿,但心中暖烘烘的如沐春风,仍旧静静地依偎着,浑似忘了眼前凶险。

    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已完全浸泡在水里,发出的光晕又亮了些许,他垂首去吻沈瑶的秀发,乜见挂在她那美丽脸庞上的泪水,心头不禁一抽,酸酸思道:“若能让她活下去该有多好,老天爷呐老天爷,你也着实狠心了,唉,真是天妒红颜矣!”伤感中突然想起一件物事,不由发出“啊”的一声。

    沈瑶抬起头来,问道:“怎么了?”

    宝玉伸手探入怀中,从内里摸出一把蟒皮短匕来,兴奋道:“这个宝贝,或许能帮上点忙!”此时水又升高近尺,两人皆悬浮起来。

    沈瑶不解,又问:“什么?”见他拔出手中短匕,朝旁边的石壁刺去,只道是急疯了,不觉苦笑道:“没用的……”

    宝玉道:“事已至此,死马且当活马医。”手上划了个圈,已剜下一大块石片来。

    沈瑶一呆,只见宝玉持匕朝前面的石壁乱挥乱划,一块块石片有如豆腐般被切割下来,滑坠入水里,不禁惊喜道:“你怎有这么锋利的宝刃?”

    宝玉手上的“美人眸”挥舞不停,边剜边答:“这匕首也是上次从这里边带出来的。”

    沈瑶见他已将石壁挖去尺许,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便道:“这边可能不行,换另一处试试。”

    宝玉闻言,忙往左边横移半丈,再次奋力疾挖,此时水又升高了些许,他生于北地,丝毫不识水性,身子便不能控制地飘浮晃荡起来。

    沈瑶见状,忙游近前去,从后边抱住少年的身体,努力稳定住他的重心。

    宝玉心中一荡,这时犹回首去望。

    沈瑶滚烫的粉靥在他脸侧厮磨贴慰,含羞朝前呶嘴道:“快挖呀!”

    这色人一得美人鼓励,顿然不知从哪生出许多力气来,手持宝匕拼命往前疾挖,过不片刻,前面突然陷空,水流猛地往外奔涌冲出。

    沈瑶心中一喜,大声叫道:“大家快往这边来,好象能逃出去了!”话音未尽,两人已被水流的巨力一带而出,天旋地转中只觉重心飞速下坠,似往更深的地方沉去,刚刚稍放的心旋又提了起来,只是彼此紧紧捉住对方的手毫不放松。

    两人不知被水流冲出多远,肺中贮气渐已耗尽,皆感胸中窒闷非常,所幸水流终于渐缓下来,沈瑶长在江南,水性极好,便扯往宝玉奋力朝上方游去。

    “哗”地一声,两人鼻口终于露出水面,宝玉大口大口喘气,尚未缓过劲,便问:“你可好么?”谁知沈瑶也不约而同地问了这句,彼此相视一笑,虽仍身处险境,心中却皆如沐春风,既暖又醉。

    沈瑶忽觉腰肢给宝玉揽着,身子一阵酸软,粉靥微晕道:“你一点都不会游水么?”她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这时稍缓过神,羞意便悄袭上来。

    宝玉点点头,不好意思道:“你累了是么?”心里反觉她奇怪:“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水性怎能这般好?”

    沈瑶摇头,只好仍挟着他的身子,眼望别处轻声道:“那我拉着你就好了,你不会游水,扶……扶着我反而费力的。”

    宝玉一听,手臂赶忙从她腰间放开,脸上发烧道:“我们快寻处可落脚的地方,这水好冰,泡久了身子可损哩。”他曾听人说过女人腰下若是给冻着,将来产后便会时常腰酸背痛的。

    沈瑶“嗯”了一声,一臂挟着宝玉,一手划水朝前游去。

    宝玉胸前的通灵宝玉所发光芒十分微弱,两人瞧不见远处情景,只好摸索着朝前漂游,此段居然十分广阔,过了许久,仍未触到边缘。

    沈瑶诧异道:“想不到在这地底下竟有个这么大的湖泊哩。”

    宝玉却是满怀遐思绮念,正饱受着她那软绵娇躯贴偎的煎熬,面红耳赤道:“上回我在这地底下,却是掉进一条河里,不知与这湖泊是否相通?若是通的,或许就有望逃出去了。”

    沈瑶黯然道:“不知焦伯伯他们怎么样了?还有兜兜,她胆子最小,唉,这次本不该让她跟来的。”此次入都,她屡逢凶险,至今尚无所获,便已损兵折将,心里自然十分难过。

    宝玉忽指前边道:“奇怪了,那儿怎么会有光亮?”

    沈瑶忙眺目望去,见远处一片蒙蒙晕亮,不觉精神一振:“莫不是焦伯伯他们?他们身上的火种都有油布包裹,尚可打着火的。”当下奋力往前游去。

    过不一会,两人终于接近那片光亮,凝目瞧去,原来前面有一个湖心小岛,光亮正是从岛上发出。

    宝玉只觉心旷神怡,叹道:“真是奇境,如此深的地底居然会有个这么大的湖泊,湖中又有岛屿,可惜光亮不够,不能一窥全豹矣。”

    沈瑶眼角乜了他一下,心道:“此人真是奇怪,在这情形下竟然还有这种心情。”想着想着,嘴角不觉悄悄弯了起来。

    爬上小岛,不知是怕在黑暗中走散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两人仍牵着手,一齐朝发光处寻去,但见沿途尽是从未见过的奇石异草,各具梦幻妙姿。

    宝玉瞧得目瞪口呆,又发感慨道:“真美真美,世间哪有这等景象,莫非我们已到仙境啦?”忽然想起从前做过的一个奇梦,自己好似到过一个叫做“太虚幻境”的地方,忆及在那里的种种奇遇,不觉有些痴了。

    沈瑶抿嘴一笑,揶揄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地方,那便无须费神逃出去了。”

    宝玉已完全沉醉在天地间鬼斧神工的杰作中,着魔道:“如此清幽胜境,若是当真回不去了,我们便留在这里做神仙,定也快活得很哩。”

    沈瑶脸上一红,低声啐道:“谁跟你留在这,要做神仙你自个做。”

    宝玉转头望去,见她娇羞满眼,妩媚不可方物,心头忽生出一种欲吻的冲动,只是这仙子并非家里的小丫鬟,哪敢随便唐突。

    此时离那发光处已近,沈瑶忽然拉住宝玉,凝目望着前方,小声道:“那光亮十分均匀,而且毫无晃动,不象是火光。”

    宝玉心中好奇,道:“那会是什么?”旋而想起上次与白玄到过的地方,忙接道:“对了,我捡到圣莲令的那个地方便有点似这般,不过光亮却是从上面照下来的。”

    沈瑶怔道:“从上边照下来的?”

    宝玉道:“是啊,不知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光,但绝对不是灯火。”

    沈瑶沉吟了一下,对他道:“我们过去瞧瞧,轻点儿。”

    宝玉点点头,当下两人蹑手蹑足悄悄摸过去,爬上一块巨石,探头瞧去,顿然瞠目结舌,原来前边不远处有一座阁楼,通体皆为淡碧色,在黑暗中流荡着晕晕柔柔的光华。

    宝玉讶道:“天底下竟有这样的阁楼,难道整座都是用玉砌的么?”

    沈瑶也被眼前奇境魇住,喃喃道:“能发出这种晕芒,只怕还不是一般的玉,传说丁翊富可敌国,看来并非虚言哩。”两人着魔般从石上爬起,牵着手迷迷糊糊往前走去,到了阁楼前,见门楣上横着一只大匾,其质也似碧玉,刻着“天下第一”四字。

    宝玉叹道:“的确的确,这座阁楼称做天下第一也没什么不配哩。”

    沈瑶道:“莫非真到了丁翊的宝库了,不知这是传说中四个宝库的哪一个?

    宝玉,上次你捡到圣莲令的地方不是这儿吧?“

    宝玉摇头道:“不是,上次那地方跟这里完全不一样,那边有四具玉……

    玉……“原来他猛记起沈瑶是为了寻找她父母的下落而来,那个”棺“字便说不出口了。

    所幸沈瑶并没注意,她推开门朝里边望了望,眼神更是迷醉,轻叹道:“如非知是丁翊的宝库,骤然见此,恐怕还真会以为到了仙境呢。”

    宝玉也探头望进去,只见里边摆放着许多从未见过的奇珍异宝,金碧辉煌有之,古朴典雅有之,奇形怪状有之,令人目不暇接,正在痴迷,突想起上次遇见那群青色怪物的情形,忙道:“小心呀,这种地方说不定会有什么妖怪的。”

    沈瑶一省,忙收摄心神,应道:“对,此处多半有机关守护,我们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两人小心翼翼步入阁中,见左首耸着一只丈多高的巨型圆鼎,三足分立,通体暗青,鼎面有许多奇异铸纹,旁边悬下一只红索系着的玉牌,宝玉拿住一瞧,只见正面写着:“天下第一鼎。”后边还有许多小字注释:“煮海鼎。重九千八百斤,高一丈一,传为鹿台遗物。”

    宝玉瞧了,不禁咂舌道:“哇,九千八百斤,好重的鼎,但世上奇鼎甚多,这天下第一只怕未必。”不闻沈瑶声音,转过头去,见她立在案前,正目不转睛地看其上一块径达逾尺的奇形怪石,忙凑过去,见旁边也有只玉牌,又拿起观看,见正面写着:“天下第一石。”不由笑道:“又是一个天下第一,敢情丁翊嗜好收藏天下第一之物,但世上有多少东西真正可称为天下第一的?”

    沈瑶怔怔道:“上边有没有说它的名字?”

    宝玉翻过玉牌背面,念道:“灵璧研山……啊!这石我听人说过……纹具三十六峰,各有其名,又有下洞三折而通上洞,中有龙池,天雨则津,滴水稍许于池内,经旬不燥,击之响彻于皇宫内外,形、质、色、纹、声俱绝,曾为南唐后主李煜之物。”

    沈瑶喃喃道:“灵璧一石天下奇,声如青铜色碧玉。如果真的是灵璧研山,那这石的确可称之天下第一石了。”

    两人一路看去,见阁中摆放之物又有天下第一壶、天下第一爵、天下第一觚、天下第一觯、天下第一卣、天下第一盂、天下第一鬲、天下第一尊、天下第一敦、天下第一鉴、天下第一灯……每一样皆是价值连城世间罕有之物,令人叹为观止。

    宝玉道:“丁翊私藏了这么多天下第一之物,难怪今上要砍他的头。唉,空有这么多宝贝做何用,如今不过物是人非矣……”

    沈瑶道:“这些东西皆冠以天下第一之号,虽说未必尽然,但只怕也离得不远了。”心想丁翊不得善终,死后还有许多人觊觎他苦心经营的地下秘库,的确都是这些宝物惹的祸。

    两人转过另一间大屋,见这边陈列却是许多刀枪剑戟之物,沈瑶面露兴奋之色,欢声道:“难道这些都是天下第一的兵器么?”

    宝玉见一只斧形兵器通体金碧辉煌,形状十分威猛,上前抄住所系玉牌观看,正面果然刻着:“天下第一钺。”翻过背面读道:“破邪钺。长六尺一,重二百一十斤,无坚不摧,乃隋文帝托梦击杀杨素之神兵……二百一十斤?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不过八十二斤,这二百一十斤的兵器天底下又有谁能使得了?当年那隋文帝有这么大的力气么?”

    沈瑶却拿着一把剑观看,神情如痴似醉,仿佛中邪一般。

    宝玉眼角乜见,忙出声叫唤,谁知毫无反应,心中吃惊,急走过去捉住她两臂轻轻摇晃,惶然道:“沈姑娘,你怎么了?”

    沈瑶仿佛从梦中惊醒,喘息道:“这把剑竟是……竟是……”

    宝玉看她手中那剑,只见通体如墨,果然十分稀罕,问道:“是什么?有什么不妥?”

    沈瑶深深吸了口气,声如梦呓:“湛泸,这是湛泸呀!”

    宝玉虽不是江湖人物,却也知道这绝世神兵的传说,心中有些不信,拈起鞘上所系玉牌来看,见上边注着:“湛泸。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欧冶子穷毕生精力铸就。轩辕不得,甚憾,且以这天下第二剑玩之。”

    沈瑶道:“这把剑千百年来绝迹人间,不知丁翊是怎么寻着的?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不寻常。”

    宝玉犹有点不信,道:“真的是那传说中的湛泸宝剑么?怎么看起来毫无锋利之感。”

    沈瑶道:“传说它与别的神兵迥然相异之处就是浑然无迹毫无杀气,至于锋利不锋利,试一试便知。”说着持剑朝兵器铁架轻轻挥去,手上不觉丝毫阻碍之感,便见剑刃已掠架而过。

    宝玉一时没反应过来,怔道:“怎么回事?”见沈瑶伸手一推,兵器架一边竟错体而开往后倒去,只听“哐”的一声大响,接着一片“叮叮铛铛”的金属碰撞之声,那边架上的兵器掉满了一地。

    两人对视一眼,宝玉挢舌不下:“这把剑只怕比我的匕首还锋利。”

    沈瑶睨着他道:“要不要碰一下试试?”

    宝玉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万一弄断了就可惜了。”

    沈瑶嫣然道:“说着玩的,瞧你那宝贝样。”

    宝玉见她笑靥如花,不觉又是一呆,仍始终不能习惯这小仙子的绝世容颜。

    沈瑶见他又傻了,俏脸微微一红,秀目转望别处,把剑收还鞘中,道:“有了这把湛泸,脱困之望便多了几分哩。”

    宝玉仍痴痴地望着她,喃喃道:“刚才要是有这把剑就好了,那两道石墙也关不住我们。”

    沈瑶羞了,发嗔道:“不到这儿,能找着这把剑么!”

    宝玉一惊,忙低下头去,应道:“对,对,姑娘说得是。”

    沈瑶见状,心中一软,想要温婉几句,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忽见那边有条楼梯,便道:“我们上楼瞧瞧去。”

    宝玉应了,与她走上二楼,见阁中收藏之物又与楼下不同,多是些细小之物,亦皆为罕世珍宝。

    两人眼花缭乱地瞧了一阵,渐觉有些疲惫,沈瑶忽听见宝玉腹中咕咕有声,回头道:“你饿了吗?哎,干粮都在蒋叔身上。”旋又想起焦慕凤等人,心中一阵黯然。

    宝玉望望四周,苦笑道:“这儿的每一样宝贝都是价值连城,可惜却没有半点能吃的东西。”

    沈瑶见他似悄叹了一下,心忖道:“这人是王孙公子,平日里锦衣玉食的,只怕从来没吃过什么苦,可今儿却因陪我冒险,弄至命悬一线……”续而想起他已三次救了自己,心中愈发难过,偏偏又无什么法子可脱离眼下困境。

    宝玉见她怔怔望着自己,不觉有点心慌,摸摸脸道:“怎么了?”

    沈瑶垂下螓首,道:“没什么。”

    但那一霎,宝玉已瞧见玉人凄楚的神色,只道她又想爹娘了,忽道:“沈姑娘,你平日喜欢做什么?”

    沈瑶微微一呆,她这几年来苦苦寻找父母的下落,何尝有闲情眷顾其它,迟疑道:“没事的时候,我喜欢吹吹笛子……”

    宝玉为了分散她的思念之情,忙道:“对了,我曾听你吹过呢,那天那支曲子叫什么名字呢?好听极了。”

    沈瑶知他说的是枫林中与魔音鬼母激斗的那次,答道:“叫《小霓裳》。”

    宝玉道:“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反正眼下没事,你再吹一次与我听好不好?”

    沈瑶心想:“这《小霓裳》可是用来杀人的,如何能吹与你听?”反问道:“你喜欢听笛曲么?”

    宝玉道:“喜欢得很,可我从没遇过有谁能象你吹得那么好听的。”

    沈瑶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道:“喜欢听,那我吹一曲《姑苏行》与你听吧。”

    宝玉连声道好,沈瑶于是盘膝坐下,将手上的湛泸剑放在跟前,从腰里取出碧玉笛,横在朱唇边试过几下音调,便开始吹了起来。

    宝玉听那笛声柔婉悠扬盈亮圆润,似水般直流到心上,整个人渐渐清爽舒畅起来,眼睛不觉闭起,忽地仿佛到了江南,置身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间,周围时而晨雾依稀时而烟雨如酥……

    待到曲罢,宝玉已是如痴如醉,抚掌道:“我从来没到过江南,心里边向往得很,只恨始终不能如愿,方才却借着你的笛声亲身去游历了一趟呢,啧啧啧,古人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想来便是如此。”

    沈瑶嫣然道:“哪有这么好,乱拍马屁呢!你这么喜欢江南调子,我再吹一曲《春到湘江》给你听要不要?”

    宝玉喜道:“要要,好极了。”

    沈瑶见他高兴,心中也觉快活,当下举笛横在唇边又吹了起来,这次曲调却显轻盈活泼,时而柔吟低回,时而飞扬欲舞,仿佛将人带到了碧波荡漾的江边,置身于烟雾缭绕的秀美景色之中。

    宝玉心神俱酥,迷醉中醒过来时,也不知曲终了多久,瞧见沈瑶眼圈发红,吃了一惊,又问:“你怎么了?”

    沈瑶泫然欲泣,好一会才哽咽道:“知道吗?这几支曲子都是我娘教与我的。”

    宝玉道:“啊?”

    沈瑶目遥远处续道:“我爹很喜欢这几支曲子,记得小时候他常常抱着我听娘吹笛子,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宝玉心忖:“哎,怎么又说到她爹娘身上去了……”强笑道:“那你娘的笛子也一定吹得很好听了,日后找到他们,我也要请伯母演奏一曲,咦,沈姑娘,你……你……”

    原来沈瑶按捺不住,泪水已顺着俏丽的脸庞滑落下来。

    宝玉慌了,忙挪近前去握住她的手安慰道:“不哭不哭,一定会找到你爹娘的,我帮你一起找。”

    沈瑶忽把脸埋入他怀内,抽噎道:“我怕…我怕他们……他们已…已……”

    说到后面已是泣不成声。

    宝玉心中生出无限怜意,轻拍她背心柔声道:“不怕,不怕,眼下不过是还未找着而已,不要胡思乱想。”

    沈瑶恸哭道:“可是已经五年了,却连一点点消息都没有,我爹的仇人又很多……”

    宝玉道:“那我们就再找,继续找,一直到找着他们为止。”不知怎么,这平日里性格懦弱的二少爷此际竟硬朗了起来,就连他自己也感到有点讶异。

    而沈瑶做事素来干脆利落,在江湖上伤人无数,被许多人称之为妖女、魔女,此际却如小女儿般柔弱不堪,在男人的怀中幽幽低语道:“你会……一直陪着我是么?”

    宝玉脱口道:“嗯,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

    沈瑶情怀激荡,仰起头来,秀眸噙着泪水凝视着他,绝丽的脸庞上犹如雨后娇花般挂满泪水。

    宝玉触着她的目光,心中不由一阵悸动,掏出身上的汗巾欲帮她擦去眼泪,却发觉整条已被湖水浸透,望着她那挂着晶莹泪滴的秀美下颔,犹豫了许久,迟疑地俯下头去,用唇将泪珠子一颗颗吻去。

    沈瑶初尝情爱滋味,浑身轻轻娇颤,心如鹿撞般“卟通卟通”乱跳,闭起眼任由心上人怜惜,粉滑的雪臂慢慢绕上少年的脖子,也不知是谁先要的,两个嘴唇不知不觉触着,终于吻在了一起。

    宝玉心中生出一种奇异难辨的滋味来,以前吻过的女人从没有哪个能令他有这种感觉,迷醉中,心头忽又浮现出另一个削瘦的俏影来,令他陷入更深的一层迷醉之内。

    而沈瑶却是第一次,只觉天旋地转美妙难言。

    正如梦似醉间,突闻一声长嗷破空荡来,既似奔雷又似海啸,震人心魄。

    两人分开,脸色齐变,那是一种从未听过的声音,令人无端联想起什么上古怪兽来。

    宝玉战声道:“是什么?”再仔细听去,似又隐隐有女子的呼声传来。

    沈瑶凝神聆听,突然跳了起来,叫道:“是兜兜!”将碧玉笛塞入腰间,捉起放在跟前的湛泸剑疾步奔向阁廊,姿如飞仙般一跃而下。

    ************

    宇文长老微笑道:“恭喜皇上,这可是一只上佳的炉鼎,而且其身八九还藏有异宝。”

    皇帝喜道:“此话怎讲?”

    宇文长老道:“此姝发泽乌润,肤蕴晕华,目清似水,皆为好炉鼎之相,质地必然极益男子。请皇上再瞧她那鼻儿,是不是与别个有些不同?”

    皇帝点点头道:“比别人高了些,翘了点……”

    宇文长老道:“此相花心必浮,另外她颈项甚短,即表花房浅近,配合起来,这小娥身上八九藏着名曰‘骊龙吐珠’的宝器。”

    皇帝早就听说过“骊龙吐珠”,只恨从未遇上,惊喜道:“国师可没品错?

    仅凭一个女子相貌,就能断到她内里去?“

    宇文长老微笑道:“此乃道家阴阳秘术之妙矣,虽无十足之准,也有九成把握,臣绝不敢胡乱杜撰。”

    白藕一边笑嘻嘻地怂恿:“皇上不信,何不就此一试?若是我师父胡说八道,回头便重重冶他的罪。”

    皇帝早已心痒难搔,听了这话,哈哈笑道:“好!好!那便试一试,若是国师品得没错,朕必重重有赏。”左右内相听了,立将那白裳少女送到殿后的小阁去了。

    白藕有事欲求皇帝,趁机腻上前去道:“这新乘春马,说不定拗手拗脚的,奴家来侍候万岁爷好么?”

    皇帝一把揽了她的蜂腰,笑道:“好,要是朕今日果真得了名器,连你也赏。”

    白藕忙拿住话道:“君无戏言,奴家可将此话记在心里啦。”

    红莲与碧荷一听,皆闹道:“奴家也要侍候皇上。”

    皇帝开怀道:“都来都来。”手臂张开,搂住身边两个美人。

    宇文长老忽朝红莲悄悄打了个眼色。

    红莲乜见,便作羞色对皇帝道:“奴家先去那个一下,待会儿便过去。”皇帝也没在意,满心念着品尝那唤做“骊龙吐珠”的宝器,在碧荷、白藕双美的左拥右簇下往殿后去了。

    红莲跟宇文长老走入侧殿的一间小室,撒娇道:“师父偏心哩,怎么放她们两个去陪皇上,却单单把徒儿留下来了?”

    宇文长老神色凝重,道:“为师此刻走不开,有两样至关重要的物事需你去交给一个人……”在她耳边低语了起来。

    第六十七回 夺命神龙

    望仙殿后的小阁内堆锦积绣,鲛绡遍垂,华丽得令人怀疑此乃道家清修之地。

    皇帝色迷迷地盯着怯生生的白衣少女,牵着她手儿含笑问:“无须害怕,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几岁了?”

    那小娥垂首跪在被堆上,羞涩答道:“奴家是余杭县人,叫谢宝儿,尚差半月便十一了。”

    皇帝听她声音娇滑非常,心中更喜,对伴在左右的碧荷与白藕笑道:“好听好听,常听人说吴侬软语天下最甜,果然半点不假。”

    碧荷道:“圣上喜欢,以后多寻几个苏杭的美人放在身边,碰上心里烦时,便叫她们说话来听,岂不妙哉?”

    皇帝哈哈大笑:“好主意!好主意!”

    白藕也盯着那谢宝儿,啧啧有声道:“好个小美人,越瞧越漂亮呢,万岁爷呐,你瞧她那双眼睛多活。”

    皇帝道:“是么?待朕好好瞧瞧。”说着用手勾起女孩下颔,见其满脸娇羞,眼波流转,时而俏睨别处,时而与己相顾,真个撩魂醉魄,不觉瞧呆了。

    原来这谢宝儿并非寻常人家的女儿,而是江南妓户所养的“瘦马”,自幼便缠了脚儿,到了七、八岁起,便有专门的师傅教她吟诗写字、弹琴吹萧、画画围棋、打双陆抹骨牌等百般伎艺;又有女师傅教她梳头匀脸点腮画眉、在人前怎么行动坐立,晚上再为她熏香澡牝,用数册淫书浪曲培养枕上风情、数本春官图儿演习娇姿淫态。日子久了,自然养得一身风流,言谈举止皆尽乖巧合体,一颦一笑无不动人心魄。

    白藕笑道:“奴家可有说错?”

    皇帝闻言,这才回过神来,叹道:“小小年纪,怎能有这等杀人的眼神!”

    谢宝儿忙把丽目闭上,诱人的樱唇在天子面前微微张翕。

    皇帝奇道:“怎不与朕对望了?”

    谢宝儿道:“奴家不敢了,只怕一个不小心伤着圣上哩。”

    皇帝见她顽皮可爱答应甚巧,愈是喜欢,笑道:“寻常人伤得,朕是天子,百神呵护,岂是你这小妮子能伤得了的?”

    “既然如此,奴家便斗胆再瞧瞧圣上。”言罢眼皮张开,星眸含情脉脉地凝望君王,其内清澈如水秋波荡漾。

    皇帝心魂俱酥,忍不住俯下首去亲吻她那两瓣凝脂般的嫩唇。

    谢宝儿仰面娇羞接住,双手初似不知该往哪放,片刻之后,便慢慢绕到君王颈上搭住,口内嫩舌也往对面偷偷送过去。

    皇帝心中越来越爱这小美人,边吻边上下其手,所触皆感滑腻如缎,一掌塞入她亵裤之内,指尖即从紧闭的蚌缝上摸着了一丝黏滑。

    谢宝儿自小就耳濡目染风流诸事,春心早已暗动,无奈每晚睡前必被师傅用一条汗巾将手紧紧缚住,连那指舞之戏都做它不得,如今被男人真个一弄,立时全身酥坏,整个人都瘫软在君王怀里。

    皇帝在她裤内掏弄,指尖渐挖渐深,触着花唇内那嫩不可言的妙物,眼角睨见女孩那微微蹙起的柳眉,欲焰猛然暴发,当即快手剥下她的亵裤,从袍底掏出肉棒,喘着粗气抵在嫩红的蚌缝上,闷哼道:“朕要幸你了,可怕不怕痛?”

    这宝儿一心只想博君王宠爱,娇喘吁吁道:“只要万岁爷快活,便是痛死,奴家也心甘情愿。”

    白藕取过一条月白汗巾,用手拿着放在两人交接处下边,笑嘻嘻地朝君王点点头。

    皇帝大喜,倏一发力,龟头已将女孩子的嫩膜刺破,尝着了从未给人碰触过的鲜美瓤肉。

    谢宝儿惨叫一声,底下便似给刀子剖开一般,原本想要讨好君王,怎料竟是如此之痛,立时颤啼道:“不要!不要!”双手居然来推君王。

    皇帝瞪目道:“方才口口声声答应,怎么一下子就反悔了?噢!”怒棒仍一分一寸往纵深直推,谁知刚刚过半,龟头竟已抵着一粒圆圆润润的极嫩之物。

    宝儿又尖呼一声,不知内里什么东西被刺着,登时汗如浆出,哆嗦不住道:“痛杀奴了!”

    碧荷笑道:“你道是小孩过家家么?想惹皇上便惹,想不干就不干!”

    皇帝翕然忖道:“难道已顶着花心了?是了是了,‘骊龙吐珠’就是形容花心生得极浅哩……”顾不得怜香惜玉,又试着刺出数枪,龟头居然能下下插着那粒极嫩之物,不禁喜得大叫:“国师果然没有料错,这孩子果然身怀名器!”

    白藕问:“真是那‘骊龙吐珠’么?不知什么样的?”

    皇帝凝神狠刺,咝声道:“几乎下下都能捣着心子哩,哈哈,简直是百发百中!朕不知幸过多少女人,这样的妙器却还是头一回遇见。”

    碧荷贴着君王一侧,双手扶着助他抽耸,娇声道:“下下都能低着花心?那岂不是美死了!”

    白藕亦在另一侧“拥君勤王”,却是用手推送皇帝的屁股,目不转睛地瞧着两人交接处,喘息道:“万岁爷,小妮子流了好多血哩。”

    皇帝兴动如狂,哪有工夫温存挑逗,下下似那霸王开弓,枪枪若那长虹贯日,龟头连刺女孩内里那粒从池底凸出的花心子,开怀道:“是么?好孩子!好孩子!朕喜欢极了!”

    宝儿虽深惧龙威,但终究挨将不过,娇躯乱挣乱扭,哭哭哼哼地东撑西抵,虽然体娇力弱,也把君王累得粗喘起来。

    白藕笑道:“果然拗手拗脚哩。”当下与碧荷一人一边把宝儿紧紧夹按住,将女孩的两条粉滑玉腿大大分开,托起粉蕊任由君王纵情驰骋。

    碧荷哄道:“乖乖地挨着,只要让万岁爷高兴了,你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哩。”

    皇帝一下插得正准,棒头几将女孩池底的嫩物捣碎,咧嘴道:“对对对!回头朕便立刻封你做个才人。”

    白藕对宝儿笑道:“你瞧,万岁爷已许个才人了,还不快快谢恩?”

    宝儿闻言,咬牙啮齿死忍了片刻,但她毕竟只是十岁出头的孩子,如何禁受得起这等恣意逞狂,倏地又哭出声来:“不要了,奴家什么都不要了!”压在股下的雪白纱裳早已溅了数朵令人触目心跳的红梅。

    皇帝袍边衣角也被鲜血溅湿,见她这般苦楚模样,心中不禁又惜又怜,稍缓了数十下,但龟头触着女孩那粒生得浅浅的滑嫩心子,周身欲焰愈烧愈炽,大叫道:“不要也得要了,朕岂能允你出尔反尔!”遂将女孩从榻上抱起,放在怀里更加疯狂地奸淫。

    宝儿嫩蕊初启,阴内窄紧如箍,如风中细柳般随男人的颠耸摇来摆去,纤腰几似折断,娇态惹人之极,可惜那罕世风情只得君王一人领略。

    转眼又鞭过百十抽,不知是不是痛得狠了,皇帝忽乜见宝儿那两条细细长长的白腿猛然收合起来,蓦觉浑身大畅,两手急将女孩的玉股用力按下,茎头紧紧刺住阴内的嫩心,朝上发狠揉抵数下,龙精终于奔涌而出。

    宝儿丽目一翻,人已晕厥过去,斜斜歪倒在君王怀里。

    皇帝心满意足,抱着昏迷的女孩儿亲吻了一阵,方将其放在被堆里,龙颜大悦道:“宝儿宝儿,里边果真藏着个宝贝儿哩,妙不可言妙不可言呐!”

    白藕把垫在两人股下的月白汗巾取出,双手展开,将上面溅染的血梅送与君王瞧,笑嘻嘻道:“恭喜万岁爷今儿鲜采新红,又得了件绝妙宝贝,只不知方才许过的话儿算不算数?”

    皇帝开怀笑道:“小白藕呐小白藕,你一早便在算计着朕,到底想要什么?

    说吧说吧!“

    白藕撒娇道:“哪有呀,不过是前些日遇见了个小太监,办事还算伶俐,不知万岁爷能不能把他赏与我?”

    皇帝道:“小太监?呵呵,朕还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呢,你喜欢哪个,朕都赐给你。”也不问是哪宫哪馆的太监,便接道:“你去找夏守忠,要哪个,只管跟他讨,不过这采琼阁里多了个小太监倒显得有点奇怪哩,嗯……就让他改做道士吧,给你这小圣姑当徒弟。”

    白藕心中大喜,脸上却强忍着不露出来,嫣然朝皇帝盈盈拜下,娇滴滴道:“万岁爷真好,奴家谢恩啦。”

    皇帝眼睛乜着瘫在被堆上纹丝不动的女孩儿,舔唇道:“方才觉得新鲜,耍得有些过了,不知有没有伤着她?”

    碧荷唤人取来一条干净的大汗巾,曲膝跪于君王跟前,双手扶起肉棒,捧在腿上仔细揩拭,笑道:“这么多血,没伤着才怪,万岁爷适才那个狠呀,真真吓坏人哩。”

    皇帝道:“她就留在这里,你们给朕好生调养。”

    白藕趁机道:“这种身怀异宝的女孩子千百人里边才有一个,皇上何不下旨多多采选?不但可教以宫廷礼仪,传以娇歌艳舞,充侍后庭,质地上佳的,更可由我师父哺以丹药,授与房中秘术,炼成万岁爷的修行炉鼎,岂非妙哉?”

    皇帝听得心动,想了又想,忍不住恨声道:“朕何尝不愿!只是牛清那老东西始终缚手缚脚的,就说这一次到苏杭采选吧,还是我叫蔡嘉不可大张声势,方能成功哩。”

    碧荷停了手,雪滑的双臂如圈套般绕上了君王的脖子,朱唇凑在龙耳边眯眼道:“老骨头这么可恨,皇上何不下道圣旨叫他告老还乡?到那时呀,万岁爷想怎么乐就怎么乐,看谁再敢多管闲事!”

    皇帝听得脸上阴睛不定,时而绷嘴时而咬牙,良久之后,突如射了精似的萎靡下来,哆嗦道:“动不得他动不得他,他手里有先皇赐与的劝贤鞭啊……”

    旁边双美银牙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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