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心中感激,差点便当着几百人的面上前拥抱她。
沈问星晕头转向地趴伏地上,和血吐出一颗牙齿,心脏突突直跳,一股异样强烈的情欲忽然不合时宜地从体内爆发,某处固执地抵着坚硬的地面,咬牙切齿地悄发了个毒誓:“今生若不能令这妖女在我身底婉转娇啼苦苦哀求,便教我沈问星来世堕入畜道!”
沈瑶环视园中,笑道:“还有谁想收拾我这妖女么?”
众人面面相觑,瞧瞧场中,武当、华山两派的未来掌门均已败北,哪里还找得出一个可同这白莲妖女抗衡之人?
沈瑶还剑入鞘,道:“既然没有,那我就走了。”焦慕凤调息已久,功力略为恢复,便过去查看灰袍人的伤势。
众人心焦欲焚,有的想要上前拚命,但一运功,丹田即如刀割斧斫,哪里还提得了内力。
宝玉忽道:“等等,阿……你给他们解药好吗?”
沈瑶道:“给他们解药?这些人个个皆要害我,我为何要给他们解药?”
宝玉道:“这中间怕是有些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以后都莫再做对头了。”
沈瑶道:“你不做我的对头,难道别人都跟你一样?”
宝玉忙朝众人大声道:“大家往后莫再做冤家对头,请她把解药给我们好不好?”
园中许多人今日来此,其实抱着各式各样的目地,有的是为了扬名立万,有的是为了交结朋友,有的不过是为了混个脸熟,真正为了“正义”而诛妖女的,为数并不太多,此际听了沈瑶的话,似乎还有一丝转圜余地,纷纷道:“哎,真是有些误会哩,仔细想来,我们跟沈小姐好象并没什么梁子啊!”
“是啊,沈小姐似乎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呀,喂,你听说过没有?”
“没有没有,白莲教干的坏事不少,可我真没听说过沈小姐如何,总不能说人家是白莲教的,铁定就是恶人吧?”
“对哟,这位贾公子适才不是说啦,一个人生病了,我们不去医治那生病的地方,反把病人杀了,这不是荒谬之极么?是谁害了龙二公子,我们就该找谁算账,跟沈姑娘可没什么干系。”
“嗯,白莲教虽然作恶多端,但这位沈小姐可是洁身自好的,正谓‘出淤泥而不染’哩!误会!误会了!这诛什么大会,真是他娘的乱开!我今儿定是给鬼拍着了后脑勺,怎么跑来趁这趟浑水!”
“圣贤曰:‘相由心生’,沈姑娘生得羞花闭月沉鱼落雁貌若天仙,这不就证明,她!绝对不是什么坏人!”
至于吕坤、慕容慕雪、周彦璋之流,亦都中了“锁元刀”,此刻哪敢吱声半句。
沈瑶见这些人为了解药,越说越不象话,心里好笑,暗骂:“果然一帮乌合之众!”
宝玉见她嘴角含笑,忙道:“你瞧,都不再跟你为难了,把解药给他们吧?”
沈瑶朝焦慕凤望去,见其微微点了下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忽对宝玉道:“对了,请问公子尊姓大名?”
宝玉一怔,旋感有趣,笑道:“不敢,小生姓贾名宝玉,都中人氏。”
“贾宝玉……”沈瑶竟作凝思之状,忽地“嗳哟”一声,脸上满是敬佩之色,恍然大悟道:“公子莫不是那位‘笑破魔音鬼母,怒斩百丈蛟龙’的‘逍遥小神仙’么!”
群雄听见,顿时人人耸容,园中一阵骚动。
“我的天!这小子能打赢魔音鬼母?”
“‘逍遥小神仙’?什么时候又新出了个小神仙?不是比沈少侠还多半仙?哈哈!笑死我了!”
魔音鬼母可是无人不晓的上辈高人,已有多年未现江湖,一把墨玉琵琶曾令多少武林高手坠入魔障,想不到这小子竟能将之“笑破”!至于那“百丈蛟龙”可就从未听过了,但凭名号,便知非同小可,不定也是哪位隐世高人,这两桩事倘若属实,那还了得!
趴伏地上的沈问星更是惊疑不定:“我名号叫做‘逍遥小半仙’,那小子却偏偏叫‘逍遥小神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八九是那妖女为了气我,胡乱杜撰的!”
宝玉死忍着方未笑出声来,那天打发了魔音鬼母,他至今都没弄明白是咋一回事;而那“百丈蛟龙”,指的多半就是在丁翊秘库中遇见的那条银色怪物,虽然身形长硕,但也远远不及百丈吧,更谈不上什么“怒斩”,最多只是倚仗着宝刃慌慌张张的在它身上扎了一下。
沈瑶秋波流动梨涡浅现,朝公子盈盈裣衽道:“原来是贾少侠,久仰久仰!”
许多人心想:“这姓贾的小子竟有如此能耐,令得妖女另眼相待,还说‘久仰久仰’,但我怎么从未听说过?可见今时江湖上日新月异,我几天没出门,便少知了许多事情。”
宝玉见她装模作样,大感好玩,笑道:“你既认得我,那便给个面子,请把解药交与他们吧,往后大家和和气气,不是免去了许多麻烦?”他想这几百人今日被制,虽然一时无可奈何,但岂能就此善罢甘休,他们皆有家人朋友,加起来怕没成千上万,日后寻来报仇纠缠,阿瑶如何应付得了?
沈瑶道:“你适才宁愿忍受别人欺辱,亦不肯骂我半句,小女子心里好生感激,可不能不还这个人情……这样吧,我们就在这里比划比划,你若胜了我,三月之后,小女子一定亲自奉上解药,反之,此事免谈。”
宝玉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瞠目结舌道:“什么!你…你要我跟你打架?”
沈瑶笑吟吟地点头,悠悠道:“小女子久闻少侠大名,心中仰慕已久,今儿既有幸遇着,焉能放过机会,还请贾公子不吝赐教。”
宝玉见她竟似十分认真,心中愈慌,道:“我……我怎么打得过你?”
沈瑶俏容一绷,道:“不肯赏脸就算了,解药一事,亦莫再谈。”
众人心中焦急,暗忖道:“这小子适才连沈问星都打不过,又怎么是妖女的对手?”但又想:“那他为何又能笑破魔音鬼母?怒斩百丈蛟龙?啊!先前他曾一掌击倒慕容慕雪,可见武功定当不弱,跟沈问星一战,多半是顾忌他那掌门老子,故意输给他的,是了是了,必是如此哩!眼前情形,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喽!”心中齐生出一丝希望,当下纷纷叫道:“贾少侠,您就甭辜负沈姑娘的美意了,以武会友嘛!”
“贾少侠,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吧,见识一回您的真正绝学!”
更有人叫道:“贾少侠,上吧上吧!赢了俺们全都感激你,便是输了,俺们也决不怪你!”此人嘴上甚为堂皇,心里想的却是:“若输了,俺便恨你一辈子!”
第八十九回 名扬江湖
宝玉额前冒汗,只好硬着头皮道:“那我们不用兵器,点到为止,以免不小心伤了对方。”
沈瑶笑道:“正合我意,小心了。”一掌朝他拍去。
宝玉赶忙往旁跃开,只是四下游走躲闪,哪敢出招还击。
沈瑶自打遇见他来,对其武功的深浅一直模糊不明,有时觉得煞是厉害,有时又感稀松平常,甚至不堪一击,此时正好趁机试探,当下渐加压力,欲要逼出他的真正水准,谁知十几招后,竟连其衣角都没碰着,心中甚喜:“玉郎的腾挪身法倒真不错,模样虽然难看,却是十分实用,我再瞧瞧他的拳脚功夫究竟如何。”
当下运功驽气,聚音成线,把声音悄传宝玉耳内:“你怎只逃不攻?赢不了我,解药可就拿不到了。”
宝玉一听,只好勉强还击,但这一出手,立时露出马脚,只见拳拳疏散脚脚凌乱,根本毫无章法可言,不单叫群雄大感失望,亦令沈瑶暗皱眉头:“怎么如此不济?莫非他怕伤着我,便胡乱应付……”便又悄悄道:“再马马虎虎,我可要生气了!”
痴人听了,脸上发臊,心想:“阿瑶定是嫌我的功夫肉麻了,这可如何是好?”搜肚刮肠,忽想起凌采容的“碧波掌”来,当下凭着记忆使将出来。
沈瑶见这几招颇有点似模似样,聚声悄道:“再来,你只管全力进攻,伤不了我的。”
宝玉见美人脸上微露赞许之色,心中欢喜,又苦苦思索遇见过的好看功夫,不知不觉间,竟使出冷然与沈问星用过的一招半式来,虽然只有两三分相似,却也有丝丝妙味。
沈瑶神色渐凝,暗自惊疑不定:“这招怎有点象武当派的太极拳?这一招又象是华山派的……玉郎学的究竟是什么功夫?好象颇具神妙,只是他全都略识皮毛而已……”数十招后,终已探明了此人的深浅,心中甚感失望。
园中群雄大感奇怪:“这姓贾的小子拳脚着实稀松平常嘛,若换了我,怕是早就将之击倒了,怎么妖女却始终小心翼翼?就是先前同冷然和沈问星激斗,也未这般持重呀……莫非这小子招中暗藏着厉害的后着?令妖女有所顾忌!啊,是了!武功愈高,招数看起来就愈是平凡,正谓大音希声返朴归真呐……”他们求药心切,自欺欺人地强往好处想去,又见沈瑶攻势越来越少,开始觉得大有希望。
有人便大喊起来:“贾少侠!加油啊!”
宝玉越来越感顺畅,只觉两人驰纵分合间仿佛是在嬉戏共舞,莫明的真气源源不断从胸口流入体内,周身无比的舒爽轻盈,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本封面画着火凤凰的册子来,气息便不由自主地依照书中所教循序运行起来……
沈瑶见他气势突然大盛,拳脚掠过之时,肌肤便觉一阵炙烫,试探地连击几掌,每一对着,即感有股雄浑热力透掌涌入,心中又惊又讶,趁机连退数步。
群雄见状,却是又惊又喜,均想这小子果然厉害,先前只是深藏不露,纷纷大叫道:“贾少侠!加把劲,攻她下盘!”
“不对!中路有破绽了,进攻中路进攻中路!”
“不要瞎吼!你们懂个屁,万莫干扰了贾大侠的思路!”
唯独冷然凝目不语。
宝玉只觉体内热流愈来愈炙愈来愈急,循着经脉在诸穴间疾速飞窜,心中一惊,想要作罢,竟已不能,周身一阵难过,丹田处似有什么鼓胀起来……
原来这十几日里,他在小木中玩看那册“凤凰涅槃大法”,兴之所至,便随意翻起其中一页观看玩味,从未循序渐进过,是以学得不伦不类,此际又因贪图畅快,连汲“通灵宝玉”中的强大真气,两下交互催鼓,骤然压制不住,便如哪个孩童不小心骑上了烈马,并从栅栏里脱出,再亦无法驾驭。
沈瑶猛见他肌肤发赤,满面苦色,心里吓了一跳,忙聚音悄问:“怎么…”
谁知“了”字尚未出口,已见宝玉一掌击来,掌上竟似夹着若有若无的火焰,势若奔雷,关切之下,身形便缓了些许,躲闪已是不及,只得举掌接住,“嘤”的一声,整个人登时跌飞出去,落地时连退几步,最后仍一跤坐倒。
兜兜大惊,急忙奔去,扶抱住她,慌怒交集道:“这厮竟这么狠,伤着哪了?”
沈瑶悄眨了下眼,小声道:“假的。”她酥胸起伏不住,虽未受伤,却也给震得气血翻腾,心中反而暗暗欢喜:“玉郎拳脚功夫不怎么样,内功却甚古怪厉害,无怪让人觉得时强时弱,日后若得高人略加指点,势必不难成器。”
宝玉只觉满腔烦胀俱随那一击宣泄而出,猛听园中群雄震天价地轰然叫好,定神一瞧,见沈瑶已跌坐于十余步外,秀发微乱俏脸晕酡,不禁大吃一惊,吓得冷汗直冒,慌忙跑去,叫道:“该死该死,伤着你了?”
沈瑶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毛手毛脚便要来扶,忙自个一跃立起,朗声道:“好个‘逍遥小神仙’,果然名不虚传,小女子甘拜下风,按适才所约,三月之后,定把‘锁元刀’的解药亲自奉上,到时公子喜欢给谁便给谁。”
宝玉朝她身上到处乱望,犹粘粘糊糊道:“伤着哪里了?”
沈瑶狠瞪了他一眼,旋笑道:“少侠手下留情,没有伤着,多谢了,后会有期。”怕他再跟自己婆妈,给人瞧出破绽,遂飞身纵起,掠过人群跃出园去。
焦慕凤背起灰袍人,兜兜扶着蒋隆亦随后掠出,此时人人自危,又有谁敢上前阻拦。
宝玉正要追出,却给许多人一拥围住,纷纷赞道:“贾少侠今日大败白莲妖女,了不起呀!了不起呀!”
“不知贾少侠师从何人?想来必是哪位绝世高人吧?”
“江湖上从此又多了个百年不遇的少年英雄,真是可喜可贺呐!”
宝玉唯唯诺诺地应道:“哪里哪里,过誉过誉。”心中焦急万分,只盼这些人快快放了他,才好去追沈瑶。
但众人依旧谀词如潮,毫无放行之意。忽听一人大声道:“诸位请静一静!
且听在下说两句……上月龙二公子遇害,这十大少侠中便缺了一个,我有个提议……”
即有人叫道:“莫非要将贾少侠列入十大少侠?”
“啊!有道理有道理!好提议好提议!是该将贾少侠列入十大少侠!”
宝玉目瞪口呆,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最先提议那人道:“白莲妖女适才击败了……击败了……嘿嘿……”他原是想说“击败了十大少侠中的冷然与沈问星”,想定便不敢说了,改口道:“那妖女如何厉害,想必大家都已亲眼瞧见了,但贾少侠却轻而易举的战胜了她,又曾‘笑破魔音鬼母,怒斩百丈蛟龙’,可见武功何等高强……”
旁边立有人接道:“可谓已臻化境矣!”
“简直是超凡入圣!”
原先那人继道:“更难得的是,贾少侠不顾自身安危,挺身而出勇斗白莲妖女,为我们数百人赢得了解药……”
他顿了一顿,清了清喉,高声接道:“因此,我们应当将‘逍遥小神仙’贾宝玉贾少侠列入当今武林十大少侠之中,并在江湖上广加宣扬!可有谁不同意么?”
众人纷纷大声呼应:“同意!同意!”
宝玉心中叫苦不迭:“再给你们纠缠一会,我老婆可要不见了!”心念电转,忽明这些人赞不绝口大献谀词,不过是为了得到解药,顿时想出了个脱身的借口,大声道:“各位英雄,各位大侠,你们的美意,在下已心领了,但此事尚须从长计议,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想个法子,把解药尽快就弄到手,免得夜长梦多哩。”
众人一听,几皆感激得热泪盈眶,忙道:“对极对极!这事要紧,贾少侠可真有心哩。”
宝玉道:“诸位且耐心等待,我这就去追那沈小姐去,总之想方设法快点把解药弄回来。”不待众人回答,倏地把足一跺,从人群当中拔地而起,飞身上树,几下纵跃,人已掠出了围墙。
众人一惊,却哪里留得住他,有人慌忙大叫道:“少侠且慢走,不知府上在哪?到时我们怎么找你啊?”
“贾少侠,拿到解药后,您可千万记得给我留一份呐!”
“小神仙,您可万万要保重呐,我等的身家性命可都全在您手里啊!”
“……”
宝玉掠出柔水庄,奔到大道上,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赶沈瑶,忽闻一串银铃般的轻笑,有人道:“请问‘笑破魔音鬼母,怒斩百丈蛟龙’的贾大侠,在这里东张西望做什么呢?”忙转头望去,却见一个女孩俏生生地立在那边树下,不是兜兜是谁,大喜道:“真怕你们不等我了呢!”
兜兜笑道:“谁在等你?人家不过累了,在这里歇会儿。”
宝玉奔了去,眼巴巴地朝她周围乱望,笑问:“阿瑶呢?”
兜兜笑嘻嘻道:“她又不累,已经走了。”
宝玉怔住,大急道:“走了?她……她竟不等我?她朝哪个方向走的?莫不是回都中了?”
兜兜嗔白了他一眼,笑道:“跟我来吧!”转身便走,并不往大道上去,却是沿着一条小径绕着柔水庄飞奔。
宝玉忙紧紧跟着,过不一会,两人已奔到柔水庄后边,兜兜犹往前行,小径开始陡斜起来,却是往山上蜿蜒伸去。
周围树木越来越繁密,顶上几无阳光透入,宝玉急着见到沈瑶,忍不住问:“到底是往哪里?”
兜兜道:“想见老婆就乖乖跟着。”脚下不停,仍往前奔。
宝玉闻言,精神顿时一振,周身气息充盈,眨眼便掠过了兜兜,迳自沿道疾驰,半盏茶后,忽听兜兜在后边娇喘吁吁唤道:“回来!奔过头了。”回头望去,见兜兜弯着腰倚在一棵大树下喘气,忙奔了过去。
兜兜嗔道:“跑那么快做甚!往这边呐。”朝旁指了一下。
宝玉仔细一瞧,这才发觉原来另有一条更窄的支道,陪笑道:“累了么?我背你吧。”
兜兜俏脸一红,迟疑道:“不要。”
色人见她似有犹豫,不由分说便上前将之背起,笑道:“怕啥,这里又没谁看见,我背你才走得快些。”他素来最喜跟女孩子亲近,此刻又急着要见沈瑶,这一举双得的好事何乐不为。
兜兜道:“这可是你自个愿意的哦,不是我唤你的。”
宝玉笑道:“没错,往这边走是吧?”背着女孩朝前又奔。
兜兜鼻中嗅着一股男人气息,脑子里不由有些晕晕乎乎的,又道:“不许你把这事告诉小姐!”
宝玉道:“什么事?”忽然明白过来,笑道:“不告诉不告诉。”
兜兜道:“你笑什么?”
宝玉道:“我有么。”
兜兜道:“明明笑了!”
宝玉肃容而辩:“哪有?”
颠簸中两人肌肤厮磨,各自心神不定,兜兜突想起在丁翊秘库之时,这人曾冒死将自己从怪物的死吻里救出,忆及在他怀抱中那一刻的滋味,不觉心神迷醉,两只原本搭在公子肩膀的手悄悄绕到了前边,玉臂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
飞奔中的宝玉觉察,心神不禁一荡。
兜兜忽道:“你脖子上怎么缠着条帕子,咦,有血渍哩,你受伤了?”
宝玉想起这条帕子是黄语伶的,赶忙摘下藏进袖里,强笑道:“不碍事,皮毛小伤。”转移视线道:“对了,你们怎么会来柔水庄?不知那些人要为难你们么?”
兜兜只注意他颈上的伤口,见果然割得甚浅,方放下心来,道:“他们闹得那样大,岂会不知。”
宝玉道:“那你们还敢撞上来?差点没吓死我。”
兜兜把滑嫩的脸蛋贴在他颈后,听得耳边风声呼呼,眼睛不觉有点发涩,懒声道:“怎么不敢,除了程振先、冷然寥寥数人,余者皆是乌合之众。只是倘若他们没捉去蒋叔叔,我们亦没工夫来收拾他们……而且此仗我们是必胜的,若非你冒冒失失地跑来做出头鸟,根本毫无风险。”
宝玉怔道:“此话怎讲?”
兜兜道:“小姐派崔朝阳在玉井坊的酒里下了‘锁元刀’,本想等药力发作再出来收拾他们,那便十拿九稳了。谁知你偏偏跳将出来,惹毛了那个沈问星,小姐见你的手臂快要给人家砍了,只好仓促出手,所幸今次有叶叔叔压阵,否则局面难以预料。”
宝玉听得冷汗涔涔而下,道:“该死该死!原来你们早就打算要来大闹这诛什么会了……那酒里的药竟是崔朝阳下的?我还以为他做了墙头草,要同别人一道为难你们哩。”
兜兜道:“崔朝阳身份特殊,乃我教布置在都中的一颗重要棋子,绝不可轻易暴露,因此一切只能暗地里来,此次不单药是他下的,柔水庄也是他奉焦叔叔之命假意提供的,为的是好让我们一网打尽所有要作对之人,免得小姐日后在都中行动不便。”
宝玉道:“但……这么一来,你们岂非跟许多人结了冤仇?”
兜兜冷笑道:“这冤仇早就结了的,你没瞧见么?是他们先行要开那什么鬼劳子大会的。我们此次还击,不过是了阻遏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令他们知难而退,叶叔叔适才出手,只是略加惩戒,并未攻击他们身上的要害部位,否则柔水庄内此刻怕是横尸遍地了,另外,你再想想,我们在酒里下的若非‘锁元刀’,而是穿肠破肚的毒药,那又将如何?”
宝玉道:“这么说来,你们的确算是手下留情了,如此最好,冤家宜解不宜结么……你那叶叔叔是什么人呢?竟然这等厉害!我瞧他手上明明没有箭矢,但每拨一下,便有一人倒地。”
兜兜道:“那绝技唤做‘百步霹雳’,据说已近‘箭罡’境界,无形无迹,比直正的箭矢还更难防哩,他是我们极乐谷中的绝顶高手,谷中除了大将军,再无一人是他的对手,但他极少涉足江湖,因此外边的人都不认得他。”
宝玉屡次听见大将军这个称呼,心中煞是好奇,方想发问,忽听兜兜道:“到了。”忙抬头望去,只见前边豁然开朗,一带围篱中置着数间茅顶泥屋,间中小桥流水穿梭环绕,周围株株粗巨野枫,铺了满地厚厚一层火红落叶,比早先在路上遇见的那家酒肆更具诗情画意,不禁“哇”地一声怪叫,大赞道:“好地方,神仙地方!”放下兜兜,朝里边急奔而去,一边大叫道:“阿瑶!阿瑶!你在哪里?”但除了叮咚的流水声,并无人回应。
兜兜正在他背上眯得舒服,双脚骤然着地,心中不由一阵莫明失落,嗔恼道:“急什么!她多半还没回来呢。”
宝玉道:“没回来?”
兜兜道:“焦老爷子、叶叔叔、蒋叔叔他们住在山下另一处地方,适才身上都受了伤,小姐护送他们回去了,离这有十余里地呢,而且……”
宝玉问:“而且什么?”
“而且她说要顺道去附近的村镇上买些酒菜回来,好填饱你的肚子。”女孩悻悻答。
宝玉一听,简直幸福欲死,心舒神畅地四下乱走,见几间屋子外边天然质朴,内里的装饰摆设却极其奢华,桌椅床柜一概俱全,不似临时布置,奇道:“你们如何找到这处好地方的?”
兜兜道:“不是我们找的,而是崔朝阳荐的,他说这儿有一眼温泉,最能消却疲劳,我和小姐这几日都住在这里。”
宝玉方明这是崔朝阳地方,心忖:“这家伙好会享受,且品味不俗,竟在这里买地置屋。”兴奋道:“有温泉?我早就听说紫檀堡附近出温泉,却一直不知在哪,原来这里就有,快带我瞧瞧去。”
兜兜指着一间屋子道:“你自个过去瞧,从那边的窗口便能望见。”
宝玉忙掀帘进屋,见那边炕上果然开着个大窗子,便脱了靴子爬将上去,推开木窗,果然瞧见三、四十步外乱石堆中有个方圆数丈的小潭子,其上烟雾蒸腾,他自打娘胎里出来还从未浸过温泉,不禁心痒难搔:“这么冷的天,倘能躺在里边泡泡,定是神仙滋味矣……”
正在出神,忽听兜兜道:“大少爷,请洗把脸。”宝玉转过头去,见她端了盆水进来,放在炕沿上,绞了一条热毛巾递给自己,忙道:“我自个来。”
兜兜啐道:“装什么呢,我听小姐说,你家里丫鬟婆子一大堆,铁定是样样由人侍候的。”
宝玉接过毛巾,在脸上抹了一遍,立觉精神清爽,笑道:“但我们兜兜可是江湖上的大侠女,焉敢用来端茶递水?”
兜兜道:“你记着这话就好。”说完脸忽晕了,把手里的一只小包袱放在炕上,解开取出里边事物,又道:“过来,帮你上药,免得待会有人心疼。”
宝玉忙爬过去,笑嘻嘻道:“你不心疼?”
兜兜道:“一点也不!”从一只小瓶里倒出胶状之物,用两根指儿接了,先帮他涂抹额角给树枝刮破的伤口,又挑起其下巴,给脖颈上的剑伤敷药,微微一怔,道:“适才还开着口子,怎么这么快就合拢了?连痂都没结……真是一身贼肉哩。”
宝玉也觉有点奇怪,殊不知他近来所习的“三昧真火掌”,便是那具有天下第一疗伤神效的“凤凰涅槃大法”,笑道:“你给我抹的是什么呢?凉冰冰的。”
兜兜道:“这药唤做‘补霞散’,不似寻常金创药那般霸道,疗效却要好上百倍,就是上回跟你说的那位古伯伯精心炼制的,我们谷中不少人曾靠它救回一命哩……咦,这儿还好脏哩,你不会连脸都不会擦吧!”她又去盆中绞了毛巾起来,仔细的帮公子抹拭。
宝玉狡辩道:“那是脖子,我又瞧不见。”望着女孩那聚精会神为自己抹拭的神态,心头不由一荡,两人此际靠得极近,他双臂一展,突将兜兜搂入怀内。
兜兜轻挣了一下,满面通红道:“做死呀!”
宝玉不语,垂头凝视着她,俯首缓缓吻下。
兜兜心慌意乱,却竟拒绝不了,樱唇给公子轻轻柔柔地舔舐几下,便如含苞欲放的娇蕾悄然张启了一线……
宝玉立时抓住机会,把舌一顶猱入,慌得檀口内的软滑香蚌四下躲藏,但那里边能有多大,如何溜逃得掉。
过不片刻,兜兜已如中酒般浑身发酥,手儿无力地推推公子,忽地合口,竟用贝齿狠狠咬了那条放肆的怪物一下。
宝玉“啊”的一声,往后仓皇而退,捂着嘴巴狼狈万分地望着女孩:“你…
你怎咬我?”
兜兜大口喘息了一阵,含羞带娇地“咭咭”笑道:“谁叫你那坏东西到处乱窜!也不问人家乐不乐意,便一股脑硬闯进来,送它还不肯走,我这主人只好痛下逐客令啦。”
宝玉见她眸中水汪汪的,俏脸上粉晕如桃,甜美的嘴角微微朝上弯起,一副顽皮娇蛮的可人模样,不觉望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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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请看山居绮戏
只见崔夫人穿烟撩雾游近前来,身上竟亦一丝不挂,甜甜地腻声道:“真的么?”
色人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口:“我贾宝玉不知前世敲穿了多少只木鱼?终修得这齐天艳福,今儿竟能与你们七仙子共浴一池……”正美得不知如何是好,倏有一人从天而降,却是“紫气东来”崔朝阳,怒容满面地大喝道:“你这小淫贼!
霸占了我的温泉,还敢来调戏我老婆耶!当真活得不耐烦啦,老子今日定要溺死你!”一手叉住他的脖颈,猛地按入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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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瑶微微一笑,道:“你怕我回圣山会吃亏是么?别担心,圣母最是痛我,一定会擅公处置的,何况柯百愁登位之时,就曾立下谁能请回圣莲令他便立即让位的誓言,这个元老会自然不会忘记。”
“让位?你是说那柯百愁会让位与你?你……你要做白莲教的教主?”宝玉愣了一下。
沈瑶目遥远方,轻轻应道:“嗯,不管他肯不肯让,我都要成为白莲教教主。”
宝玉瞠目结舌,望着跟前的绝色仙子,忽然发觉自己原来是不懂她的。
沈瑶见他气势突然大盛,拳脚掠过之时,肌肤便觉一阵炙烫,试探地连击几掌,每一对着,即感有股雄浑热力透掌涌入,心中又惊又讶,趁机连退数步。
群雄见状,却是又惊又喜,均想这小子果然厉害,先前只是深藏不露,纷纷大叫道:“贾少侠!加把劲,攻她下盘!”
“不对!中路有破绽了,进攻中路进攻中路!”
“不要瞎吼!你们懂个屁,万莫干扰了贾大侠的思路!”
唯独冷然凝目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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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道:“你记着这话就好。”说完脸忽晕了,把手里的一只小包袱放在炕上,解开取出里边事物,又道:“过来,帮你上药,免得待会有人心疼。”
宝玉忙爬过去,笑嘻嘻道:“你不心疼?”
兜兜道:“一点也不!”从一只小瓶里倒出胶状之物,用两根指儿接了,先帮他涂抹额角给树枝刮破的伤口,又挑起其下巴,给脖颈上的剑伤敷药,微微一怔,道:“适才还开着口子,怎么这么快就合拢了?连痂都没结……真是一身贼肉哩。”
第九十回 山居绮戏
兜兜给色人瞧得心儿发慌,把手在他眼前一晃,故做调皮道:“喂,傻了么?”
宝玉心中爱煞,体内欲焰悄炽,涎着脸又凑上前去,笑道:“小生这厢有礼了,今日慕名而来,不知主人让不让进?”
兜兜忙往后一缩,笑嘻嘻道:“不让!人家不过是一个小小丫鬟,有什么好让人慕名而来的?定是‘黄鼠狼跟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不见不见。”
宝玉心痒难搔,一时急了,便抱紧女孩强行索吻。
兜兜瞪眼道:“还敢再来,不怕我又咬你么!”
宝玉低声道:“好兜兜,难道你一点也不想我?”
兜兜嗔道:“为啥要想你?不想!”
色人长叹一声,为了达到心中那不可告人的目的,肉麻话便吐了出来:“但我却十分想念你,知道么?这些日子里,无时不刻都在想你。”
兜兜何尝听过有谁这么跟她说话,心中悸动,笑道:“想的是小姐吧?”
宝玉道:“我是想她,但你们从来形影不离的,因此每一想起她,就自然会想到你……”
兜兜忆及三人在丁翊秘库里的情形,心中甜蜜,凝视公子道:“真的?”
宝玉点点头,忽作伤心状道:“可你却一点都不想我……”
兜兜细如蚊声道:“我也……也是想的,小姐时常说起你,我便陪着她想哩。”
宝玉一怔,喜滋滋道:“你们常常说起我?”
兜兜满脸飞红,道:“你可不许去问她,免得她怪我多嘴。”
宝玉在她发角眉梢乱亲乱吻,道:“原来你……心里边也是有我的。”
兜兜给他哄出了心里话,有些狼狈道:“你可得意了是么!”
宝玉热唇游过她眼睫鼻梁,垂视那嫩若凝脂的娇艳樱唇,痴柔如水道:“得意极了,我非得再亲一次不可,即便舌头就此给人咬掉,也自心甘情愿。”
兜兜颤抖地微仰起脸,闭目轻喘道:“你若不怕,那便来吧。”
宝玉勇吻而下,女孩启唇接住,两条粉臂还绕上了他的脖子。
色人把舌乱拨乱探,觉察檀口内的丁香亦热情如火的回应,鱼儿般跟自己唼喋嬉戏,但感暖意融融,吐气如兰,心中欲念愈炽,两手开始在女孩的娇躯上悄悄摸索爱抚。
兜兜面赤如火,软软地用手推拒,却怎奈何得了两只四下游窜的魔爪,酥酥麻麻间,忽察有根手指竟然偷偷溜到了股后,就要闯入禁地,“嘤”的一声,忙把蛮腰扭闪。
原来宝玉已悄悄松了罗带,一手摸到她股间,方要从后边染指花溪,却给女孩一挣而失,指尖挨摸到玉肌一点,立感凉滑丰盈如脂,柔腻胜丝不容留手,心头越发炽狂,当即奋起急追,终于勾着了嫩极之地。
兜兜通体俱软,挣脱男儿热吻,羞急嗔道:“你……你……好坏……快拿…拿出来呀!”
宝玉勾起她下巴,不由分说地强行吻住,花底魔手肆意戏耍,寥寥数下便觉一注腻液淋在指上,四下更是黏滑如油,腴若脂膏。
兜兜只渴望与公子缱绻缠绵,不想却惹来狂蜂浪蝶,今回不比碧玉花架那次有“如意角”作祟,心中大羞,奋力推拒男儿,急得口中唔唔直哼。
宝玉只是用力箍紧,魔手依旧嬉戏不休,几经拨寻,终于找着了一粒小小豆儿,当即把指按住,轻轻柔柔地揉慰起来……
兜兜立觉一波波的异样酥酸从雪阜上生出,犹如一个个荡漾开来的涟漪,惊悸又美妙地扩散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人便如化了般地瘫软在公子身上。
宝玉见她似无抵抗之力,便托起玉股,悄悄褪其罗裙。
兜兜觉察,死命把裙子捉住,呻吟道:“过分!再不能了!”
宝玉在花底不住狎戏,俯首对着她耳心道:“好兜兜,让我瞧瞧你。”
兜兜给男儿火烫的呼吸连连喷在脸上,心儿也随之阵阵迷醉,昏昏沉沉道:“都给你这样了,还嫌不够么!”
宝玉道:“两情相悦,焉有止境?”
兜兜通体酸软,哪里还有力气辩驳,只是不允道:“说不过你,反正不能。”
这色人素来有样毛病,就是越得不到什么,心里边便越想,大急道:“难道你忘了那碧玉花架上的销魂么?”
兜兜摇头道:“没忘,想忘也忘不了。”
宝玉听得心中荡漾,噙住她的粉嫩耳垂细细咂吮,道:“那你今儿为何…”
兜兜美不可言,迷糊道:“小姐说,再也不可跟你那样了。”
宝玉吃了一惊,忙问:“为什么?”
兜兜道:“小姐说,那次原本不该的,只因误吃了‘如意角’,今后下不为例,须得等到成亲之后,才可以再跟你……跟你亲热。”
宝玉目瞪口呆,此际如箭在弦,如何熬得过去,指头愈颤愈速,揉得女孩蛤嘴里那粒幼嫩豆儿勃硬起来,缠磨道:“那不算的,等她回来,我再跟她理论。”
兜兜道:“小姐就要回来了,你若能令她答应,那我也……我也一样……唔……唔唔……啊!”忽地失声娇啼,原来花底又给公子揉出一股滑蜜来,比先前那注多了近倍,流得嫩蛤有如油浸。
淫人当真急了,霸道道:“不管了!你小姐是我大老婆,你就是我的小老婆,我要如何,便须听我的!”
兜兜听见“你就是我的小老婆”这句,芳心不觉酥透,意志差点崩溃,但她从小就跟沈瑶,视其便如顶上青天,只仍苦苦死守防线,闭目道:“你杀了我罢。”
宝玉情欲如焚,真恨不得能一把压倒这小娇娃大快朵颐,但见她坚决非常,只好软了下来,想了好一会,退求其次道:“好兜兜,那我只瞧一瞧。”
兜兜给他弄潮了两回,一丝丢意偷偷迷住了心头,咬唇道:“只是……只这样么?你可莫哄我。”
宝玉道:“我发个誓儿与你。”一手取起,指向天上……
兜兜忙捂了他的嘴,嘤咛嗔道:“坏蛋!信你一次罢。”两只手儿终于松开了裙子。
宝玉大喜,托抱起女孩腰股,将罗裙一把褪至足裸,乜见里边的亵裤早已混湿了大块,隐隐透出底下那光洁如玉的雪阜来,其上一条细幼红缝,猛想起她的蛤口开得奇高,不由口干舌燥,又将亵裤急急拉下,也捋到脚腕处。
兜兜紧紧闭着秀目,下边给剥得精光后,反而没了动静,心中奇怪,偷偷睁开一丝眼睛,竟见宝玉正凝目注视自己底下,不禁羞得耳根滚烫,两手方欲去遮,却给分别捉住,忽感一团温暖覆盖阜上,却是公子用嘴罩住了花缝,刹那芳心剧震,忙呼道:“不要……不可以!好……好脏的,人家……人家今天还没…还没……”
宝玉充耳不闻,他双手捉着女孩两腕,只好用舌来剖花缝,也恰那里奇娇异嫩,舌尖过处,即能轻而易举地挑启花唇,惊艳地露出里边的诱人妙物,待得舌头过去,两边粉贝立时又自个闭合,仍复一条粉红细缝,惹得他来回割剖,却始终瞧不清楚里边情形,倒把女孩逗得花蜜横流,垂注炕毡。
兜兜心颤神迷,口中不住娇唤:“不要……快停……我还……还……会有味…味道的……”她那玉贝生得奇高,两条雪腿拚命收拢,却竟遮挡不到羞处。
宝玉竟然津津有味地咂了咂舌,迷迷糊糊地自语道:“果然有点味道……”埋头又去细细品吮,却没说究竟是什么味道。
兜兜羞不可遏,花底反更止不住地湿润,层层薄露凝结成滴,又汇成绢绢细流,从蛤嘴角处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