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陈大庆用力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在他一根烟没抽完之前,一个年老的教授走了进来。
“马教授,帮我看看她脑海里有什么,关于昨天的晚上的记忆。”
陈大庆对着那个年老的教授吩咐道,然后将嘴里那根烟丢到地上,用脚踩着转了几下,熄灭之后。他缓缓走到窗边,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拿起刚才周天宇放下的火机点上。
马教授点点头,望向身前的漂亮女孩。
“姑娘,你看着我的眼睛。很好,你看到了什么?”
周媛迷茫地摇了摇头,老教授的眼睛除了无比的深邃之外什么也没有。
“很好,没有看到什么就对了,现在我告诉你。你累了,想闭上眼睛休息。”
周媛望着老教授的眼神,忽然就有了睡意,她那象两把小刷子似的长长的睫毛,如同一扇窗户一样缓缓合上。那双亮得让人觉得刺目的一双漂亮到心悸的大眼睛,静静地闭上,她慢慢倒在傍边的桌子上睡了下去。
“好了,你现在睡得很沉,告诉我,昨晚你遇到了什么,做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马教授一只手缓缓按在周媛的额际,声音带着一股神秘的沙哑感觉。
“我在那小城镇的最好酒楼里吃过饭,然后打电话给阿真。他告诉我没有找到陈七母子,傍晚之后我进了城镇的招待所。睡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早上开始失去了阿真的联系。然后,我就回到这个大城市里,将所有钱都退给了黄汉成的管家。”
周媛不紧不慢缓缓说出了昨晚的经历,站在窗边的陈大庆再次扔掉手里的半根烟 。
“睡觉,睡一晚上?”
“家主,其他的话都没有问题,但是关于睡觉一段似乎被人抹去了记忆。”
马教授缓缓松开按在周媛头上的手,轻轻说道。
“抹去记忆?”
陈大庆微微扬了扬空荡荡的手,似乎听到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
“对,很高明的催眠术,至少我以前从未见过这样的催眠术。”
马教授见到陈大庆那嘲弄似的话,心里一急,自己在催眠这一行业内也是鼎鼎有名的。说出的话,被人当笑话,任谁也会不舒服。
“我不想知道什么催眠术,你只要将她脑海里那被抹去的记忆拿出来,然后给我看就行。”
听到陈大庆的话,马教授目瞪口呆,被抹去的记忆能拿出来?还要拿出来给他看?怎么不说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当凳子坐?但是这样的话,马教授自是不敢说。
“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还不把她带出去,等拿出那段抹去的记忆给我看就行。”
陈大庆不愿意再听到马教授的解释,打发他出去研究去了,只是苦了那个一心学术的老教授了。接到这样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只能召集自己的学生和以前的老同学,开始研究怎么把一个人被抹去的记忆找回来。找回来之后,还要拿出来给家主看。
(二)
“道长,你还在这里啊。”
当陈七来到深山那个道观的时候,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老道长。也不知道道长的那道袍多久没洗过,没换过,上面脏兮兮的。但是陈七却是不敢小看这个老道士,至少他给陈七的那五颗药丸就是神奇无比。
“小朋友又来了啊,正好,你最近有一次大祸。我也许可以指点你一二,帮你度过此祸。”
老道长坐到道观的石头柱子脚下,望着奔上山的陈七。
“我能有什么大祸啊?”
听到老道长的话,陈七微微不解,坐到道长的身边。和老道长一起望着山外山,似乎别有一种意境。
“就快了,就快了。等下走的时候,在我这里拿一个锦囊去。锦囊就在里面案头下面压着,等到大祸的时候,打开就可以化解这个的祸事了。”
“哦,那谢谢道长了。”
陈七知道这个老道长真的是世外高人,说的话绝不是危言耸听,就连忙答应了下来。
“和我说什么谢谢,这大山里啊,我就见过你一个人。”
老道长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伸手摸了摸陈七的脑袋。
“那道长怎么不出山,到外面的世界呢?”
“外面的世界又有什么好的,不如这里清静。”
陈七轻轻抬头,望着这个破旧的的道观。
“对了,道长,这次我用你给我那颗药丸无意杀了一个人。”
杀人了,陈七是不敢对老妈说的,但是却是对老道长说了出来。这是一种说不出的信任,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将这个老道长当成了最亲的亲人一样。听到陈七的话,老道长摸在他头上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宿命啊,宿命啊。既然你已经开了杀戒,那么色戒应该也破了吧?”
老道长念念叨叨说着,陈七脸上微微一红。道长真是高人,连这种事情也知道了。但是他也不清楚色戒到底破也没有破,但是第一次当别人问出来的时候,陈七还是非常尴尬。
“我不知道,我就看了看,摸了一下”
见到陈七的扭捏样子,也不像说假话,老道长也看出来了,再次微微叹口气。
“罢了,这些都是命。这次的大祸是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那个锦囊要不要都无所谓了。”老道长忽然说道,语气里的那股萧索,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和平日的那种洒脱大相径庭。
“怎么了,道长?”
陈七也听出了不对,只是道长却是没有再说话。过了会儿,才带着陈七走进了道观。
“来,你跪下,现在正式收你作为我们禁之一门的弟子。”
老道长忽然严肃说道,陈七迷茫跪在地面上,看着道观上方那尊泥像。泥像中那个男子,站在那里,似乎对这天地大声嘶吼。禁之一门,这是一个陌生的词语,但是出于对老道长的信任,陈七还是依言照做了。这十八年来,有几个的灾祸,都是老道长指点陈七安然度过的,陈七不仅仅对老道长有敬畏之心,更多的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