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医生,还能治好吗?”
听着医生的话,陈七心慢慢下沉,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你还没有听明白?她这样的情况,治好任何一个都立马让她彻底完了。当一个车所有地方都出现问题的时候,比如发动机,轮子,轮轴,燃油机,方向轴等等所有地方全部都坏了。就不是能不能修好的问题了,你会考虑要不要换车,而她的情况你准备好后事,最多可以有半个月的时间。”
她的情况你准备好后事,最多可以有半个月的时间。
最多可以有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的时间。
陈七望着走远的医生,站在原地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宣判似的声音。那个陪伴了十八年的母亲,就要这样离开了吗?相依为命的十八年,一起走过的艰辛到了今天她终于坚持不住了吗?
陈七走到病房里,跪在床上,眼泪一个劲掉下。男儿不流泪,只是未到情浓时。
“妈,我们回去!”
哭了很久的陈七爬到床上,将老妈抱起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万里高空上,急速飞行,陈七为她当着疾风。夜色已经降临,月光冷漠望着他们。大山阴沉在脚下,陈七眼睛一直望着大山深处。
回到了那个破旧的屋子,这里才是他们的家。
寂静的大山,永远那么沉默。夜色中的大山更是冷漠如旧,只有清冷的月光照在上面。陈七靠在床榻边上,终于在夜深的时候睡了过去。当清晨的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才醒来,亲人很多时候不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能够解释的。他们是在我们日常生活里,点点滴滴,永远不可磨灭的记忆。
“小七,怎么不上学?你不是要高考了吗?”
和往常一样,醒来的老妈总是对这个最关心。只是陈七以往毫不在乎的心里,此时失落落的。
“真的要考上大学吗?”
“傻孩子,只有考上大学才能出人头地!”
“我不要什么出人头地,只要老妈健健康康就行。”
“哎,你就是不听话,读书出来才能走上正道,你什么时候能明白呢?”
(二)
“小七,昨晚上有人来找过你,说是你爸爸派来的人过来接你的。他说会在县城招待所等你三天,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去见他吧。”
王叔见到陈七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了,连忙将周天宇穿的话带到。
“我知道了,王叔。”
陈七微微一愣,爸爸?多么陌生的词语啊。他慢慢走向自己的那破旧房子,忽然见到在那墙角有一个文件包。走过去拿起来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大堆的试题和答案。
“妈,你真的想我考大学?”
“嗯,小七,只有那样你才能走出这个山沟。我知道自己的事情,时间应该不多了。你好好去读书,等考上了去了大城市,有机会见到他。就替我带一句话给他,这么多年什么都已经过去了”
听到老妈的话,陈七心底黯然,这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提起老爸,但是也可能是最后一次提起。
“还有三天就考试,我去考完试再回来!”
陈七回到城镇,心底不知道是什么感觉。但是却是感觉自己这一刻变了许多,脑海里那第二块牌子上的黑色“禁”字彻底淡化。心的一段历练,虽然痛苦,但是却是给他很大的成长。
“少爷!”
终于见到正主,身穿唐装的周天宇心里一松。
“给我地址!”
“家主让我”
“我说,给我地址,然后你可以回去了。”
陈七扫了一眼这个男人,既然他这个时候准备接他过去,不管他是什么意思。陈七都必须过去做些什么,母亲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京都四海区东三十六楼十八层。”
陈七转身离开了招待所,没有再做没有必要停留。
周天宇想了很久,才拿起电话给陈大庆打了过去。现在的状况,远远不是开始他预料的那样。事情已经不是他能够做出决定的,他只有求助家主。
“家主,他现在不愿意跟我走。”
“喔?”
周天宇甚至听到那边熄灭烟的声音,看来家主还是老习惯改不了。
“他问我要了地址之后就走了,不过这里的那间案子和少爷没有什么关系。”
电话那头的陈大庆再次掏出一根烟,想了想,要了地址?
“你回来吧,最近黄家的人开始为了上次的事情闹着。我们怎么也得准备一下,听说上次黄风的腿被打断了,现在送到国外救治去了。”陈大庆笑得很畅快,将刚放到嘴边吸了一口的烟再次丢进烟灰缸里面。
(三)
三天的时间过去得很快,再次搬到学校宿舍的陈七,开始了好学生的一列。
开始在班级最后面,用心研究那几份的试题和答案。但是令他奇怪的是班长已经旷课三天了,这可不是那个平胸女孩能做出的事情。也是陈七一次无意才听到,原来班长是曹县长的女儿。
陈七瞬间就想到上次被人诬陷说是奸杀了曹县长的老婆,那不就是曹莹的老妈?怪不得她没有来上课,但是很快陈七再次得到消息,曹县长犯罪被人扳倒了。陈七就冷冷一笑,那些狗官有什么好人。
曹莹的事情,陈七很快就忘记了。他一心研究着手里的那几份试题和答案,这个虽然不知道是谁丢给他的,但是他却是敏锐感觉到了。这东西就是他参加高考的关键所在。已经三年没停过一次讲的他,说考上大学那不就是天大的笑话嘛。
当三天后,高考终于来临之后,陈七终于能将那几份的试题答案全部记住。
不知道是不是每年的高考那几天,老天爷都在作梗,天气忽然变了。大雨下个不停,而且陈七还被分配到别的学校去考试。打乱的考场,毫不认识的考官,但是这一切都对陈七没有什么影响。
见到试卷上一模一样的试题之后,他心里就已经明白了。
这真他吗的是老天在帮他,想不考上大学都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