吔?!
凌云有些明白了:误会!误会了!!
凌云不由苦笑了一下。
不用说,田含嫣的意思是说她的心已经归了自己,对这样一个青涩的少女来说,如果她的心已经属于某一个人,那么她说自己就是那个人的,好像也是说得通的。
可是她却没有想过,她这么说,在她老爹听来却是一个怎样的意思。
何况他凌云又和田含嫣孤男青寡女的同处一室待了一夜?
再联想到之前自己在田憾面前的表现,如此一来,凌云相信,就算换了自己处在田憾的角度,恐怕也会想歪的。
所以他心里就在打田含嫣的了——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这不是害人吗?!
想通了这一层,凌云苦笑道:“如果我说我什么也没干,你信不信?”
田憾冷冷说道:“你说呢?”
看来是不肯信的了!凌云心里无奈的摸了摸鼻子!
“那么,不知道田总想要凌云怎么个交待法?”
“哼,含嫣是我唯一的女儿,我田憾的女儿也是你这种人渣能沾染的?你竟敢玷污了她!!哼哼,我也不要你的命,但是却要留下你的子孙脉,以泄我心头之恨!”
凌云苦笑,自己什么时候就成了人渣了?在谢筱雨之前,自己可是一个相当纯情的啊!谢筱雨之后,凌云自问还是相当洁身自好的。就算偶而和女人圈圈叉叉,也是应该算是为国捐躯,甚至就是算是这次,他也认为自己是不得已而为之的,结果就成了人渣了,凌云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冤枉。
不过冤枉归冤枉,断子绝孙?这也太狠了点吧!
所以,凌云谄笑道:“能不能通融一下?!”
田憾气得笑了,“谁要跟你通融?你是自己解决,还是我们替你下手?”
凌云苦笑道:“看来,今天我是非留下点什么不可了?”
田憾冷笑,“算你聪明,识相的话自己动手,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凌云皱了皱眉头,“要是我即不愿意自己动手,也不愿意让阁下帮忙,怎么办?”
“啪!”田憾的手狠狠的拍在了桌子上,桌上的一只茶杯跳起了老高。凌云撇了撇嘴,颇有些替田憾的手感到疼。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话音刚落,一直在旁边对凌云虎视眈眈的那两个彪形大汉便要动手,而这房间也立即四门大开,每个房门都涌入十几个大汉来,偌大一个房间立即显得拥挤起来。
“慢着!”凌云大喝一声,双手一伸,制止了那些看样子打算把凌云立即大拆八块的保镖们。
“嘿嘿!怎么样?凌先生?现在打算反悔了么?”
“不是不是,田总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既然令爱都已经是我的人了,万一我要是有点什么不测的话,含嫣小姐岂不是要守门寡?您说是不是呢?岳父大人?!”
他这一声岳父大人可直把田憾叫得三尸神暴跳!田憾身前的桌子立即被他掀翻在地,用手指着凌云,全身发抖,“给我给我废了他!!给我往死里打!!!”
他这一声令下,打手们立即放开手脚冲了上来。
可惜,凌云身如游鱼,灵活无比,本来他就不把那些打手放在眼里,现在由于得到了“志玲”,实力见涨,那些普通的打手又哪能动他分毫?
所以打了半天,凌云毫发无伤不说,田憾的耳边还不时传来凌云嘻哈的声音,“不好了,要打死人了!救命啊!”
直把田憾气得七窍生烟!不停的对那些打手大叫,“快快快,快把他给我捉住,笨蛋!你往那里打?快呀!左边!不对,是右边”
他这边急得跳脚,偏偏那些打手就是奈何凌云不得。
过了一会儿,却听凌云笑道:“好了,田总,陪你玩了这么长时间,也该玩够了吧?”
话音刚落,田憾但觉人影一闪,自己的肩膀便被凌云很亲热的搂住,而凌云也正一脸笑容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田憾甚至没看清凌云是怎么动作的,便被凌云制住。
“田总,咱们谈谈吧!”凌云笑嘻嘻的说道。然后,他用眼神描了一下那些投鼠忌器的打手。
田憾脸色铁青,狠狠的瞪了凌云两眼,很识趣的对那些打手喝道:“你们都退下!”
打手们闻言后退了几步,却依然虎视眈眈的看着凌云。
“让他们都退出去吧!如果我想对你不利,他们在也没用,何况我并没有想对你怎么样的意思。我们之间有些误会需要澄清一下,还有些话不适合别人听到,田总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
田憾无奈,只好又对那些打手说道:“都出去吧!”
打手们面面相觑,却无可奈何,只好缓缓的退了出去,并且随手关上了门。
凌云扶田憾坐定,自己也一坐在了田憾的对面。“田先生,我想我们之间可以好好谈谈了!”
田憾“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没有说话,似不屑又似不甘。
凌云没有理会,解嘲的“呵呵”一笑,自顾自的说道:“田先生神通广大,到现在为止,我想田先生应该已经知道滨海市根本没有什么‘翩呢铸造公司’了吧!”
田憾没料到凌云突然会有如此一说,不由转过头来看了他两眼,企图看出些端倪。
凌云继续说道:“所谓‘翩呢’铸造公司就是‘骗你’铸造公司,我摆明了要骗人,自然也不怕田先生知道!”
这下田憾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云一本正经的说道:“为了您!田先生!”
“为了我?”田憾一愣,随即摇头笑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这个时候,田憾已经完全镇静下来。大约他之前的行动都没有经过大脑,到现在,他才真正回复成为了一个手握重权的董事长了。
他现在基本算是凌云的人质,可这种大权在握的独特气势,却也令人无法俯视。凌云也不由很认真的看了田憾几秒钟。
“那好吧!让我们从头说起。不过,在开始我们的谈话之前,我必须先向田先生申明一件事,那就是刚才我对田先生所说的话是真的,我真的没有对田含嫣小姐做什么,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如果您不信的话,可以带她到医院去检查,真伪立判。我只不过是因为昨天的一场误会,才会糊里糊涂的救了含嫣小姐,实在没有想到您和她竟然会是父女关系,这实在是一场误会!而今天,我也完全没有伤害您的意思!”
此话说完,田憾看凌云的眼神也稍稍缓和了下来。
凌云继续说道:“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昨天所做的一切,无论是竞拍花魁也好,和您的手下打架也好,无不是为了您,田先生!”
田憾缓缓问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凌云没有直接回答田憾的问题,“田先生,我想,在国内的铸造领域中,海洋铸造绝对算得上是龙头老大了吧!田先生能用短短的十几年的时间把海洋铸造从一个濒临破产的小企业变成一个行业龙头,不得不说,我是非常佩服田先生您的!”
“哪里哪里,巧合而已!”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在凌云的夸耀之下,田憾不由也谦虚了一下。
凌云话锋一转,“可是现在,田先生的表现就令人难以恭维了!”
田憾眼角一跳,“哦?”
“徐信雄!这个人,相信田先生一定听说过吧!”
田憾点点头,“大通铸造集团的总裁,这个人我当然知道!”
“可是这个人正在对海洋做些什么,田先生知道么?”
“凌先生什么意思?”
“如果我告诉你徐信雄不是徐信雄,甚至不是中国人,而是一个日本人,名字叫做田中信雄,田先生会做何感想?”
令凌云感到奇怪的是,田憾听到这句话却没有吃惊,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凌云继续说道:“而且,这个名叫田中信雄的日本人,正在谋求垄断国内的铸造业,这件事,我想问问田先生知道不知道?”
田憾很认真的看了凌云足足有一分钟,才突然轻轻一笑,缓缓说道:“凌先生,你大老远跑到这里来,还不惜花重金布下了这么一个局,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
田憾不愧是一代枭雄,说话间自有一股威严,凌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却有些疑惑的看着田憾。
田憾继续说道:“徐信雄先生是一个企业家,是我的同行,我与此人打交道已经有十几年,海洋和大通即是对手,也是朋友,彼此之间也有着相当密切的业务往来。而您,凌先生,一个身份不明,来历不明的人,一个和我在花魁竞拍大会上激烈的竞争者,甚至是一个曾经拐走了我的女儿的人,甚至在昨天之前,我从未见过的人,而且在我们仅有的几次见面,好象都闹得不太愉快,请问这样一个人,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如果换了你处在我现在的地位,你会不会相信你?”
凌云说不出话了,确实,他没有任何能够取信于田憾的理由。至于这番话,他本来也不想现在就说的,只不过因缘际会,田憾找上门来,所以才说了出来。
田憾继续说道:“至于徐信雄是不是日本人,他想要干些什么,呵呵,凌先生,你即不是行业中人,也不是利害攸关者,我想知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么?而我,是一个企业家,一个企业家最高的追求就是谋求利益最大化,所以我所要做的就是尽我所能为我的企业,为我的职工谋求最大的利益,他的企图,或者说他的目的,不是一个企业家所要考虑的问题。”
凌云有些急了,“可是您不仅仅是一个企业家,还是一个中国人!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对于作为国家基础战略行业的铸造业遭遇如此危机,作为行业龙头,能够掌控巨大社会资源的您,难道不应该做点儿什么吗?”
田憾看了凌云一眼,忽地一笑,“这个问题暂且不论!不过,凌云先生!说起来,对于凌先生您呵呵,事实上,相对于这个问题,我对凌先生您却是更有兴趣。”
凌云目光一凛,“对我更有兴趣?”
田憾盯着凌云的眼睛说道:“不错,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你是谁?!”
不待凌云说话,田憾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仅仅在一个多月以前,您还只是一座三流大学里平凡而普通的大学生,可是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内,您却突然成为了身价亿万的超级富豪,如果您不是买彩票突然中了大奖,我实在想不出您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事实上就算您突然中了大奖,中国好像还没有哪支彩票能提供如此巨额的奖金吧?
既然不是中奖,那么,凌先生,您如此巨额的财富又究竟是从何而来呢?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我不是监察机关,对于你的财富的来路我可以不去追究,但是这至少证明了,凌云先生,您是一个拥有着某种神秘背景的人,不是吗?
如果一个拥有如此神秘背景的人突然跑到你的面前对你说这些话,你会怎么想?你是不是会想:这个人想干什么?他有什么目的?这在种情况下,你还要凭什么取信于人呢?”
凌云愣住了。确实,田憾说的不无道理,这种事情,无论换了谁都是会有疑问的。而且,不得不说,田憾的情报搜集能力确实非凡,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能把远在千里之外的一个城市的一个陌生人的情况打探的这么清楚。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田憾打断了他,“我再次强调,我是一个企业家,是一个商人,对商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利益,而不是政治立场。谁能给我们最大的利益,谁就是朋友,反之,就是敌人!利益,永远是一个商人追求的目标,至于其它的不是商人所应该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