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明亮冷笑一声:“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同类。解禁者的类别还可以细分,早在两千年前,解禁者就分为四个类别,分别是盘踞中东的‘白新月’,黑非洲的‘自然之子’,美洲的‘众神之戒’和雄踞东亚的‘全统’,也许还有少数自我觉醒后无门无派的解禁者,但大部分都被这四大组织吸收。这四门相互斗争了千年之久,几乎所有的历史性突变,都有他们的影子在背后操纵。
“‘白新月’是迷幻一脉的解禁者,他们擅长制造各种幻象,模糊人们的精神和意志,导致普通人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自杀或者杀人,这些年针对钢谷政府进行的恐怖活动,几乎全是他们干的。他们平时喜欢装成魔术师,以隐藏身份。
“‘自然之子’是驭兽一脉的解禁者,他们是非洲的实际统治者,大草原上的动物种类和数量,都是他们说了算。他们自小被野兽养大,能够模仿各种野兽,并且驾驭它们为自己所用。其中能力最强者,甚至可以返祖变身成浑身是毛力大无穷的毛人,在历史上偶尔被人发现,就成了狼人恐怖传说的来源。他们经常隐藏在马戏团中。
“‘众神之戒’则是通灵一脉的解禁者,他们能够操控已经死去的尸体进行简单的劳作,这种邪术究竟是基于什么科学原理,到现在还是个未解之谜,据说他们还能和死者的灵魂——也就是脑电波做直接交流,也不知是真是假,总之他们多半都装扮成神汉巫婆之类的骗子。
“至于全统,全意为圆满,统意为根本,是修气一脉的解禁者,他们有着远远超越常人的体能和格斗技巧,能徒手撕*裂钢铁,甚至刀枪不入。他们不断培养杀手和刺客,在多少月黑风高的深夜一人一剑,形同鬼魅,刺杀了无数影响过历史的风云人物,使得他们留给史书的最后一笔总是神秘得让后世争论不休的猝死疑云,并由此将冷兵器时代的人类世界车轮推向有利于他们发展的方向。当然,他们的组织规模虽然大,却因为修炼的气功不同而分成两个派别,能够制造烈火和高温杀伤对手的,被对方称为‘炽派’,能够制造寒冷和冰冻的一派,则被对方称之为‘寒派’,而两派自己却都自命为正宗全统唯一主派,从武学理论的口诛笔伐最终变为你死我活的血腥搏杀。”
王树林胆子大了一些,问:“为什么不同时练一练冰气和火气呢?非要专练一种?”
郝明亮摇摇头:“‘全统’的创始人宁娶风夫妇俩发明了这种武学,只是男方主阳气而修火,女方主阴气而修冰,他俩是夫妻,能够交合而不让真气失调,也就是所谓的‘走火入魔而死’,但后来的修炼者偏偏想要独享这门武学,因此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同时修炼,一旦走岔就会立即死掉,一千年过去了,也没人真正能练成过。因此双方都坚持自己的真气才是正道,最终演变成权势的血腥角逐。后来‘全统’里出现了一个奇才,能够同时操纵冰火两种截然不同的真气,才压服了双方。只不过这人隐藏在宫廷里当太监,断绝情谷欠才能顺畅游走两种对立的真气而已,并不是真的找到了彻底解决的办法。但是客观上他最厉害,其他人也说不出什么。再后来,他被杀掉了,炽寒两派没有了顾忌,才重新开始更加激*烈的内斗了……”
王树林愕然:“这个……这个太监先生这么厉害,怎么会被杀掉呢?”
郝明亮森然一笑,居然带有一种自豪感:“因为再厉害的武术,也对抗不了核弹。我这只是一个比喻。他是被我们的高科技杀死的。”
“你……你们是谁?”
“闪电和金属十字架,我们的名字,叫做‘钢谷’,是第五支解禁者,本身带有磁力,擅长操控金属和电流。当然,我是刚刚入门,练得不到家,所以今天一用磁力,刀子就贴在身上,甩也甩不掉,要不然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人跑掉。很尴尬,呵呵。”郝明亮这句“呵呵”,让王树林更是心惊胆战。
“其实我们这一门也很早,发源于克里特岛,是炼金一脉的解禁者。只是古代欧洲的封闭与黑暗,使得他们长期隐匿在人群之中不敢露头。直到世界被四大解禁者组织搅得天翻地覆的时候,钢谷一门才开始抬头。钢谷的前辈们借文艺复兴的幌子以恢复古典为名逐渐建立起自己超前于同时代人类的科学体系,并在之后的大航海时代大量发行股票,拓展海外殖民地,在两次世界大战之前,就聚敛了全球大部分的财富,成为金融世界真正的统治者。
“之后经过战争洗礼,彻底控制了战后世界的经济命脉,但由于全球割据错综复杂,各门各派都在操控一股不可小觑的敌对势力,甚至因为他们都推崇崇拜大自然和环保理念而结成了联盟对抗发展金属电子信息科技的钢谷,因此钢谷只能继续蛰伏。与此同时,钢谷操控的发达国家大量印制钞票,渐渐地成为全人类的‘股东’,并渐渐制造出无可比拟的先进武器,在确定万无一失的情况下,钢谷在六年前发动了全球同一时间的巨*大演变,一举控制全球,建立联合统一政府。修气,驭兽,迷幻,通灵和炼金这五门经历数千年的漫长斗争,最终以炼金一脉,也就是我们钢谷的完美胜利而告终……”
“也不能算完美吧?”王树林眼神中流露出同情,“其他四门因为钢谷政府的正式建立而被宣传成了恐怖分子,他们无处藏身,只能更加激*烈地对抗钢谷,但是这样真的好吗?明亮,我觉得你其实是不赞同他们的理念的,对大自然的敬畏、崇拜和保护,这是应该的。你就是因为自己女朋友的惨死,而迁怒于整个全统,还有其他三门……”
“你闭嘴!”郝明亮有些失态地怒喝一声,随后痛苦地捂着脑袋,跌跌撞撞地靠在沙发上,呼哧呼哧地运了半天粗气,这才说:“最早参加这个组织的目的,一是保命,不至于被人间蒸发,二也的确是为了公报私仇,那时候的我被仇恨土真满了所有的缝隙……但是,我通过学习也慢慢地认同了钢谷的理论。的确,高速的科技发展会带来大量的环境污染,这对我们生存的家园伤害巨*大。可是人类这种反自然的生物自从出现的一刹那起,就已经在跟大自然对着干了!所谓保护大自然而停顿发展脚步这是多么虚伪和自欺欺人的理念!树林,以后你要跟我一起干了,就也得相信钢谷的理论,咱们兄弟联手,找出每一个隐藏在角落里打算制造血腥事件的恐怖分子,把他们碎尸万段!”
王树林一时半会确实接受不大了这么多信息,脑袋有一种知识大爆炸的感觉。他等郝明亮的粗气渐渐平息,才壮着胆子问:“我……我能不能先回去?”
郝明亮冷笑一声:“是不是以为反正走不了了,就无限期拖延时间,跟我比谁命长?我告诉你,解禁者有最少200年的起步寿命,你别打算跟我耗下去。我给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以后,要么你自己主动来这栋楼告诉我答案,要么我派人抓你上来。你可以走了。”
王树林一阵阵心跳如雷,只觉得自己的身躯像个破碎的麻袋,装着一颗铅球做的心,几乎是被心跳拖着走了下去。
在往住处走的时候,陡然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吓得嗷嗷叫,这时候的弹跳力真不是盖的,一下子爬上了一栋瓦房的屋丁页。
下面一片哄笑,王树林的情绪才稍稍平复了一些,他顿时明白,郝明亮并没有直接宣布全城戒严封锁,当然也不是因为善良宽容,而估计是怕打草惊蛇。
他虽然接受不了今天郝明亮灌输的这些几乎颠倒世界观和宇宙观的巨量信息,却只是不接受而已,脑海里分门别类,也渐渐梳理了思路,愈发觉得惊恐莫名——这还是自己认识的世界么?
当晚在他的梦中,世界被一分为五,每一块都有一个巨*大的人形黑影笼罩……他醒来后琢磨了半天,自己既然有三天时间,索性到处逛个痛快。
这次他的确是瞎逛,却出奇地畅通无阻,因为炳州不比云口,这是一个封闭的小世界,小道消息传播速度堪比网速,很多人都听说了“郝主任都给他当导游”,因此殷勤招待,中午饭甚至死活不要钱,王树林也是个死倔脾气,硬要给钱,吓得饭馆老板一家给他跪下砰砰砰扣头,王树林对此十分苦恼,只能收起钱,跑得远一点,等到饭馆老板看不见了,再朝他的方向磕足相同的头数,这才罢休。
吃过饭想找个地方小睡一下,谁料远远听到有大量的云口话在交流,顿时大喜过望,这叫他乡遇故知,忙不迭要跑过去。到了跟前才知道,自己的地势较低,而上面一个公园正在举办什么节目,吹吹打打好不热闹,自己即便翘着脚也看不到任何情况,听着那么多云口方言,只能干着急。
渐渐地,他似乎听明白了,好像是云口当地一个大型相亲节目“爱我就带我走吧”进行节目开播后半年的一次特别节目——来到大西北影视城作为现场,来的二三十个佳丽和大量的报名参选男士都是云口人。主持人正激情昂扬地播送道:“我们有幸请来了蔡雪小姐,大家欢呼吧!”没等他招呼大家鼓掌,热烈的尖叫就远远地盖住了他的麦克风甚至鞭炮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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