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旭一脸阴沉地踏进会议室时,童燃志已经忍气吞声地不再辩驳,而王大权见王旭进了來,感觉自己"如'虎'添翼",愈发趾高气扬,继续抬高声音:"你妈的你还嚣张啊,你比我來得早又怎么样,这里叫什么名字,嗯,三王基地,三王会,听好了,是我们三大王,你姓童的再大也不过是个高级打工仔,王旭,你看,我说得对不对,"
童燃志看了一眼王旭,略有委屈地说:"我已经为当年学生时代的错误道歉了……"
"哇了个大操,你道歉就完事了,要是这世界上所有的事都道歉就能完事,那钢谷还跟绿园打个屁呀,童燃志,你所谓的道歉里面到底有几分钱的真诚,你心里比谁都清楚,你当初当着全校的面给我拍黄色电影羞辱我,这对你來说只不过是学生时代一个小插曲,一个廷搞笑的恶作剧回忆罢了,你他妈现在回忆起來是不是还觉得廷温馨廷追忆似水年华的呢,而我呢,我呢,,我把你玩剩下的女表子当女神,最终被你们合起伙來糟蹋,你们让我臭名远扬,比王树林那个相亲王名号还臭一万倍,你给我造成这样的精神伤害和名誉损失,一句道歉就扯平了,你那王八犊子行为几乎改变了我的一生,要不是末世來临反而让我因祸得福解禁,我恐怕一辈子就完蛋了,而在你看來,这也沒什么是不是,我只是千万蝼蚁之一罢了,你给我道歉,算是你心月匈广阔虚怀若谷了是不是,王旭,你说……"
王旭很烦,他沒有王树林对王大权的耐心,要是换成别人这么唧唧歪歪,他早一耳光将其打趴下了,只是在他看來,王大权更亲近,并且需要用王大权來制约童燃志的权力,便淡淡地说:"大权,活着就好,沒必要太斤斤计较,就算以前的事燃志做得有些过分,可你也说了,现在是乱世,除了生死,无大事,"
王大权只是极度偏执和自私,却并不算傻,尤其是解禁之后,他已经能觉察到王旭即将发怒,便老实了下來,嘴里喃喃道:"算了,给你面子……"
王旭冷电般的目光扫视他:"大权,该说正事了,你遇到树林了吗,"
王大权突然呆滞了,呃呃呃半天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并不想说这件事,起码不想马上说出來,要是王旭带人前去营救,多半也是会被韩太湖干掉,要是王旭硬拉着自己在前面带路,那自己岂不是又自投罗网了,
王旭一把摁住他的肩膀:"你为什么开着他的车,他把车给你,然后离开了吗,"
童燃志也感到事态严重:"总司令,我觉得这不大可能,树林沒有这辆车就不可能走远,再说,按照他的性格,应该拉着大权一起回來……"
王大权撇嘴道:"你这垃圾跟我套什么近乎,请你称呼我的时候不要自以为亲热地去掉我的姓,"
王旭凝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大权,我的忍耐到了极限了,不过我还是明确告诉你了,你马上回答我,树林到底怎么了,"
王大权还是很害怕王旭,只得支支吾吾地说:"那个……那个……他可能已经死了……"
王旭和童燃志都震惊无比,王旭又急又怒,一把揪住王大权,拇指和食指捏住他的脸腮,怒吼道:"你他妈也成福尔摩斯了,你说死了就死了,马上给我说清楚,"他倒不是真关心王树林,但王树林对他有三大利,一是此人沒有政治野心,完全可以作为助手放心使用,二來王树林的真气防御壁垒可以跟自己的进攻力相辅相成,形成完美搭档,能对抗更强的高手,三是王树林跟钢谷绿园甚至夜魔都有利害关系,自己牢牢把控住此人,可以在乱世中扶摇直上,
王大权沒办法,只得结结巴巴地把事情说了个大概,王旭和童燃志听到韩太湖的名字出现后,都是脸色铁青,原本打算前往营救的念头也消散了大半,
"真的,你们去也沒用,可能早就打完了……王树林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那个老怪物,你们不在场沒看到,王树林被那老怪物追着揍,打得满脸血……"王大权见他俩沉默不语,自以为得了理,又神气活现起來,"就算王树林现在还在坚持吧,那又怎么样,韩太湖什么水平,可能你俩不清楚,咱们仨合起來再乘以十,也是给他送饭的,去了再多白给三条人命,值得吗,怎么,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不相信我吗,我至于在这么重要的时刻胡说八道吗,"其实他也隐约清楚,要是韩太湖跟王树林在进行内力比拼时,被第三方力量偷袭,虽不见得必死无疑,但肯定会受重伤,但王大权并不想说出來,他倒不是盼着王树林死,而是不愿再次去面对可怕的韩太湖,再说,谁知道韩太湖还有沒有压轴的狠招沒使出來呢,要是逼急了他,把自己这几个赶來救援的笨蛋干掉,那自己岂不是死得太冤了,非要死人的话,那还是让王树林一个人死掉好了,
童燃志相对比较冷静,很快从震惊和无奈中回过神來,脸色惨白地说:"事到如今,咱们必须加强守卫,集中力量防范韩太湖的偷袭……当然,这只是防患于未然,我觉得韩太湖应该不会执着于一座城池的得失,他更想成为当今世上的最强者,成为跟钢谷绿园和夜魔还有我们预测的外星人之外的第五方势力,从这个角度上说,很有可能树林并沒死,韩太湖更需要他活着,所以也许只是挟持了树林……"
王大权就怕他有这种想法,然后怂恿王旭带着自己出门找线索,忙不迭地斥道:"你别胡扯了,当时是你在现场还是我在现场,韩太湖说了,必须报上次的仇,非杀了他不可,而且两个人的较量你死我活千钧一发,也不大可能就那么合适地拿捏住分寸可以生擒他……"
童燃志对他十分不满,压抑着怒火,冷冷地说:"你刚才还说韩太湖追着树林跑,打得他满脸血,这不是正说明韩太湖比树林强太多吗,既然这样,那就完全有可能生擒他,"
王大权最恨的就是别人抓自己说话的漏洞,他经常这么对待别人,但无法容忍别人能这么对待自己,多少年來都是同学朋友们一直惯着他,这童燃志本來就是曾经羞辱他的大恶人,现在居然抓自己的漏,顿时火冒三丈,整个脸都涨紫了:"你妈了个逼,你怎么老跟我过不去,我是说了这话,可我……"他又卡了壳,真觉得实在理屈词穷了,又见童燃志脸上带着隐藏廷深的讥讽,再也按捺不住,一跃而起扑过去,
两个人的水平对于王旭而言相差无几,但童燃志解禁的时间比王大权早得多,也更厉害些,可童燃志不准备还手,想看看王旭到底能不能公平处置,王旭果然一伸手,扣住王大权跳到半空中的脚踝,向后一拖,王旭也沒动真格的,可王大权哪受得了这个,当即落地,狼狈地滚了好几滚,好在他已经解禁,寻常子弹也打不死他,这种程度的摔跤那也不算什么了,可他沒想到王旭会朝自己动手,站起身來,泪汪汪地想要大喊冤枉,可看到王旭冷峻阴森的眼神,还是把一喉咙委屈又吞了回去,
"滚出门,外面有人带你去你的房间,"王旭头也不回,
王大权知道真惹怒他沒什么好下场,他不可能像王树林对待自己那样耐心,便只得踉踉跄跄地跑出去了,
"怎么办,"童燃志问,
王旭长长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半晌才说:"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去,但你不用留守了,我,你,美军,刁星都去,"
童燃志吃了一惊:"这是为什么,"
"剩下水至柔那三个货已经是废人了,也闹不起大浪來,但我们现在失去了王树林,就等于破釜沉舟,沒了退路,所以只能前进,我们的所有希望,押的所有宝,都在这次大会上,要知道我们如果因为失去了王树林而不去,只退守这里,这里迟早也会被吞并,所以倒不如集中有生力量,前往云口去碰碰运气,一旦在民间解禁者大会上取得好成绩,最起码可以名正言顺地保住我们的地盘,别人谁想要沾手那就是侵略,钢谷和绿园都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而要是发挥得好的话,说不准还会一举成名呢,到那时候,咱们兴许还会有两座地下避难所,钢谷和绿园都会封咱们的官儿……"
童燃志是保守和谨慎的性格,虽然对王旭这种敢于随时豁出去赌一把的冒险性格并不认同,也觉得他总是看有利的一面而自动略去劣势一面,但还是被王旭这种强有力的野心莫名其妙地感动了,他虽然对王旭很是敬畏,却也渴望通过辅佐王旭而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因此反而也有些激动:"好……但我们也还是需要一些准备工作,最大可能地规避各种不必要的危险,以免消耗我们的力量……只是,还有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題--我们一旦到场后,就会被立即发现树林不在其中,问我们原因的话,我们应该怎么说,如果我们实话实说的话,那会不会被钢谷和绿园冷落,我们最大的牌就是树林,要是失去的话,那我们还有优势吗,我们能顺利站在大会的贵宾席上吗,总司令,你虽然是民间解禁者里的翘楚,可每个能占据地下避难所的领袖人物都应该不差,还有大量五门之内的解禁者前辈,肯定是要更厉害的,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