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违章动物出来后长安城里就少见长孙冲出外晃荡了,今儿怎么碰上了这位长安城的纨绔来了?而且还跟杜荷在一起。
此刻,这两位少爷公子正站在一艘画舫甲板前望着郭善呢。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郭善,大理寺狱一别,我可想念你的很哪。”杜荷站在船头,不理会先前斥责他的侍女,而是对郭善冷笑着。
郭善眯了眯眼,笑着拱手对杜荷道:“承蒙杜兄挂念,小弟也想你的紧。一别之后,小弟生活每不如意,杜兄你却风采依旧啊。”
“少跟我扯犊子,咱们既然在这儿碰上了,那是不可能把酒言欢的。上次在宜宾楼吃了你好大的亏,今儿爷得把那丢了的场子找回来。”
郭善立刻做无辜状,退后了两步,道:“杜兄,上次是郭善有眼无珠,为这事儿娘娘和皇上已经罚了我了。咱们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若杜兄实在出不了恶气,下次小弟再到你府上登门谢罪?”
哪儿能这么轻易放过郭善?
杜荷都哈哈笑了,他旁边的长孙冲冷哼着斜睨郭善淡淡道:“无胆小儿。”
郭善似乎这才看见长孙冲,忙跟他拱手:“长孙兄也在这里,那日在长孙府上一别就不不再见过兄台,心里着实遗憾。”
“少他妈费话了,收起你虚伪的嘴脸。”杜荷一招手,冲着撑船的船夫道:“把郭家的船给我撞翻了,撞翻了爷有赏。”
郭善旁边的侍女都气的瞪眼了,李雪雁紧紧攥着郭善的手也气呼呼的看着杜荷。
郭善脸色一变,抬起手阻止道:“杜荷,冤家宜解不宜结,咱们万事好商量。我船上有贵客在,等贵客下了船咱们再分说恩怨怎么样?”
杜荷不屑望了紧紧搂着郭善手的李雪雁一眼,道:“什么贵客?不就是找了个女人么?你倒是好风流,毛都没长齐就学会别人金屋藏娇了。本公子还就不给你面子,偏偏要把你和你的姘头一起撞下水。”
他两人哈哈大笑,把郭善身边的人都气的想要跳河。
郭善无奈同情的望了杜荷一眼,暗想这才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来呢。
“让他们撞吧,本宫瞧瞧他们的船到底有多硬。”
画舫里长孙皇后说了一句。
长孙冲多傻呀?这厮被关了一个多月早憋疯了,一听说要撞船早就兴奋的忘了他姑妈是谁了。把船夫手里的竹竿一把夺过,撑船就要撞。
郭善脸色大变,这傻逼要是真把船撞翻,妊娠期的长孙皇后要是落了水,出了什么差池,满船的人都要陪着长孙皇后丢掉性命。
郭善也不知是真怒还是假怒,把腰间皇上赐的刀连鞘一把朝着杜荷扔了去。
哎哟一声惨叫,被突袭的杜荷捂着脸一下子从甲板上摔了下去直接坠入河中。
“还愣着干啥,快打。”郭善冲着一旁的侍女怒喝。
到底是女人,没个机灵劲儿。在宫里光顾着玩儿宫斗了,连人类最原始的基本技能‘持械斗殴’都忘记了。
但郭善提醒后这几个反应过来的女人立刻变得不一样了,旁边的船夫把撑船的蒿子一扬,将对面甲板上的长孙冲戳下了船去。
两船的人哇哇乱叫,郭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就一头栽进了河里。
不善水的他被会游泳的杜荷一把抓住往水里摁,郭善逼急了一口咬住杜荷的肩膀生拉死拽的要跟杜荷同生共死。
俩货一番忘情的斯斗,郭善不知道呛了多少口水,最后也不知道被谁给提上了甲板。
咔咔的吐水,差点没就此呛死。抬头望了一眼杜荷,那厮惨白着脸蛋捂着渗血殷红的手臂,那是被郭善咬的。
“怎么不打了?”长孙皇后一脸寒霜的看着一干跪在地上的人。
劈头盖脸冲着郭善呵斥:“前先还跟你说过不许胡闹不许胡闹,才不过多长时间哪?就忘了?”
郭善也不辩解,只低着头不吭声。
长孙皇后似乎骂够了,这才抬起头冷冷望了杜荷一眼:“是你要撞本宫的船?”
杜荷都要哭了,忙喊着娘娘饶命。那凄厉的样子,可悲催了。
郭善就心想了,你先前要不得瑟成那样子能摔的这么惨吗?现在知道叫饶命了?作吧,现在让你作。
“莱国公养的好儿子。”长孙皇后冷冷的说了一句,咬着银牙道:“瞧瞧,多给你死去的爹丢脸。”
杜荷哭了,跪在地上认错。
长孙皇后冷说了几句后,便带着人乘上了新找来的船离开了。
长孙冲见长孙皇后一直没看他一眼,也没说他一句,心里立刻慌了,忙喊了一声‘姑妈’。
这时候叫姑妈能有用?
长孙皇后脚步也只是顿了顿,扭头冰冰的看了自家哥哥的这个儿子一眼,才道:“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以后没事儿少出来给你爹丢脸。”
这句话反而让长孙冲松了口气,垂头丧气的不敢吭声了。
连同郭善,三个人一起跪着口称恭送娘娘。
等长孙皇后上了船,郭善这才起身。抖弄了一下湿漉漉的衣服,叹了口气对呜咽着的杜荷道:“小杜啊,跟你说了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就是不肯听。现在好了?惹娘娘生气了吧?”
杜荷幡然醒悟,大怒就要起身对郭善抱已老拳。
郭善吓了一跳,忙后退一步冲他警告道:“别,娘娘现在还没走远呢,可别再惹娘娘生气。”
杜荷吓了一跳,忙收了手跪在地上。咬着牙望着远去的郭善,道:“郭善奸猾,挖坑害我。”
......
“郭善奏章中所说月饼充作军粮一事,众爱卿有何看法?”李世民把奏折拍在龙案上,俯视下方群臣。
“此物储存不知要多久?”有人提出了疑义。
李世民抬起头,问道:“协律郎郭善来了吗?”
便听龙案下,一个嫩声嫩气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臣在这儿呢。”
众人回头望,才看见最后面一个小屁孩子高高举着手。
有人未免嗤笑了起来,还是老大人萧瑀有心,道:“陛下叫你出班。”
郭善扶了扶官帽,这才捧着笏板出了列。
“你给列位朝臣们说说,你那月饼的事儿。”
郭善做了一些功课,听了李世民的话后才道:“月饼的储存主要看的是原料,和保管的方法。如果做的好,一般储存一两个月不是问题。除去卑臣上奏时说的能减少埋锅造饭的时间外,月饼食用简单方便,而且比起现如今的军中军粮更有营养些。尤为重要的是它的运输颇为方便,哪怕是士卒也能很轻松的带在身上视若无物...”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许多,当然也说了一些缺点。
这是郭善第一次参加朝会,第一次因为月饼而议政。无论成功与否,对他而言也算是个不小的突破了。
“臣以为月饼的出现颇为巧妙,却能解决许多军中军粮问题。然而其优点明显,缺点也同样明显。不若先在军中挑选一支军队试用,若真可行才再推广。”侯君集站了出来。
郭善对月饼的信心也不是很足,不过他到是知道戚继光貌似就是用月饼做军粮打倭寇来着的。
“郭善,你以为如何?”
在郭善出神时,李世民问话了。
郭善冷汗都吓来了,什么了就问我以为如何?尼玛,你们先前都说什么了?
抬头望了一眼周围,见满朝文武正看着自己呢。
“臣...”郭善很想让李世民把话再说一遍,但他不敢。
“臣以为说的有道理。”
李世民听言,道:“那好,月饼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郭善一头糊涂的退到了自己位置上,迷迷瞪瞪的不知道李世民到底交代了自己啥。心里觉得,李世民一句话给他挖了好大的坑。
“月饼一事即先如此,列为臣工还有什么想要上奏的么?”李世民问。
“陛下,臣有本要奏。”便有官员站了出来。
“思道有何事?”李世民问。
官员站了出来,从袖子中捧出一本奏折躬身往上一递道:“利州都督武士彠自利州传来奏章,奏请皇上泰山封禅。”
武士彠?
郭善心里一突,还骇了一跳。这厮貌似做过皇帝,不过是他死后他女儿封的。
我的个乖乖,这也是中国历史上响当当的人物啊。不过他出名可不是因为他,全靠他那个宝贝女儿。生女如此,夫复何求?
郭善有些胆颤的望了望四周,不知怎么的就惶恐不已。暗暗筹算时日,现在是贞观七年,距离武士彠女儿进京的日子也不远了。那位千古第一也是唯一的女皇的到来,带给唐朝的会是什么?
皇室近乎全灭,满朝旧臣没有几个得到善终的。唯独无耻之辈许敬宗顺杆上爬,成为了那位女皇帝的肱骨之臣。论起征战,李世民杀人如麻。但若说政治斗争上的杀人如麻,这位女皇帝却是个十足十的刽子手啊。自己还这么年轻,贞观年过去时才不过二十来岁,政治前途还是很有希望的嘛。到时候,是投靠她呢还是投靠她呢还是投靠她呢?
郭善有些纠结了。
如同后世上课一样,郭善又走神了。但猛然一道声音在他上方炸响:“那朕问你,为何不能封禅?”
郭善吓了一跳,忙跪下道:“陛下,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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