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善从未见过,也从没听说过一个朝廷的七品官在毫无司法程序的干扰下被人当乱民一样随随便便拖走。更没有想到过,有人在他穿着官服的情况下还不肯承认他的官方身份。
郭善彻底没想到的则是,主子高阳不懂事但她的四个侍女却会陪着她胡闹。
眼看四肢被抓住,凭空被四个侍女抬离地面。郭善仰天喊道:“我是太常寺协律郎郭善,陛下钦封朝请郎。因公务进宫办事,你们不信?我身上有鱼符,我有鱼符。”
“有鱼符?”高阳停下身,转过头望着郭善,道:“你真有鱼符?”
郭善急道:“鱼符就在我腰带上面,你们可以看。”
高阳的侍女一犹豫,当先的侍女道:“公主,咱们要不要看看?”
“好啊,看看他有没有鱼符。”高阳冷哼眯着眼冲郭善警告道:“如果你敢骗本宫,本宫就会把你的舌头给割掉。”
郭善道:“随你怎么样,我会怕么?”
郭善已经下定决心有机会要小小报复一下这高阳了,因为他好久没这样被人戏弄过了。
“公主,他真有鱼符诶。”侍女果真从被抬在空中的郭善的腰带里搜出了半枚鱼符,正是监门卫给的出入宫廷必带的证据。
高阳冲着侍女道:“真有?拿给我瞧瞧。”说完接过了侍女手里的半枚鱼符,又抬头看向郭善。
被举在半空中的郭善高兴道:“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高阳冷哼,道:“你真的没骗我?还敢说没骗我?”她捏着鱼符猛力一掷,铜质鱼符高高抛起呈抛物线远远落在雪堆里不见了踪影,她得意看着郭善道:“你还敢跟本宫说你没有骗本宫?”
郭善不敢置信的望着远处的雪地,努力偏头冲着百福门前的高阳喝道:“你居然敢扔我的鱼符?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这是藐视朝廷,是无视皇家尊严呐。”
皇家就是她高阳家,所以郭善这条以前一扣一个准儿的大黑帽似乎对高阳完全不起作用。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本宫不想听他说话。”高阳冲着左右侍女喝了一声。
让郭善惊讶的是两个侍女娴熟的从袖子里掏出帕子,狠狠塞进郭善的嘴里。任凭郭善奋力挣扎,也丝毫不起用。
高阳兴奋的拍掌,冲着四个抬着郭善的侍女招了招手。先蹑手蹑脚的往前走,招手不知道要带郭善去向何处。
四个侍女踩着雪地紧紧跟随,进了公主院,直接穿进了一个园子。
因为高阳还没到自己能开府的年龄,所以院子里下人不算多。
几个扫地的宫女看见自家主子抬了一个穿着官服的小男孩儿进来,心里都是一惊。但她们何等聪明?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事儿该问。自然也就直到什么话是打死也不能说,什么事儿打死也不能问的了。
一直被抬到公主院里的郭善当看到一处厢房后隐隐有着不祥的预感,他努力挣扎想要嚎叫,堵着的帕子却让他连一丝一毫的声儿也发不出来。高阳一脚踹开她的闺房,冲四个侍女喊道:“把他给本宫带进来。”
四个侍女乖乖的应了一声‘是’,然后把郭善抬着进了屋。又见高阳大踏步走到她的炕前,从枕头下拿出绳索,往郭善面前一掷道:“先把他给我绑了,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侍女一把将郭善双手压在郭善的背上,死死摁住,捡起绳子讲郭善从头到脚反绑。从熟稔的手法上来看,这‘功夫’就不是一两个月就能轻易练的出来的。
高阳看着地上已经被反绑好的郭善,在侍女的请示下高兴鼓掌道:“好了,你们出去,把门带上,不许让人进来,不许让人打扰本宫。”
四个侍女一犹豫,果断退出屋子合上了门。
吱呀一声响,屋子变得昏暗了起来。高阳把窗户关上,从墙角处拿出蜡烛点燃,喜悦的来到郭善跟前勾身吃力的把郭善拖到了她的炕下,自个儿却翻身上床了。
从郭善的角度抬起头就只能看见高阳绸缎显屁股的绸缎裙子,甚至能看见裙子勾勒出来的小臀瓣。
高阳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么上床是如此的不雅,就算知道了她恐怕也不在乎。因为,郭善是李泰和宁姐儿他们都公认的‘不行’的男人。她翻身下床,手里拿着一个小铁盒,翻开铁盒放到郭善眼前。
天真的眼在稚嫩的脸上睁的大大的,清脆着声儿问郭善道:“郭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郭善看着她右手里的绣花针,暗想我当初在长安城刺绣那么长时间能不知道这玩意儿?她立刻点头。
高阳笑道:“你知道它是什么就一定知道它是用来干什么的。那你知不知道,本宫拿它来做什么用的啊?”
看着高阳的绣花针悬停在自己眼仁前,一脸恶意的笑。郭善毛骨悚然,大冬天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
“本宫问你知不知道本宫喜欢拿这绣花针做什么?”高阳冲闭着眼的郭善喝问。
郭善能干啥?
他脑海里浮现出迈向铡刀也依然宁死不屈的刘胡兰,浮现出落入贼寇依然坚守原则的文天祥,想到了不为五斗米折腰的陶渊明。郭善做好了士可杀不可辱的准备,但一番勇气在针头的逼迫下他立刻崩溃了。
他发誓他没见过高阳一次,也根本跟这高阳没什么过节。今儿不知道怎么得罪的她被她抓到了这里,如果为了守什么狗屁气节莫名其妙的冤死在这里,那该找谁哭去?
因为不能说话,郭善只好闭着眼睛摇头。
高阳大乐,道:“不是有人说你什么都不怕吗?本宫以为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呢。”
长安城里一些官员传言郭善不怕死,王珪口中郭善是‘直臣’的这些夸赞都去死吧。今儿如果冤死在这里,那他郭善就注定成为长安城,成为史书上的笑话了。郭善立刻又摇了摇头,如果可以开口的话他肯定先告饶。
高阳不乐了:“你这样我就不能扎你了,不能扎你了就不好玩儿了。”
她拧着眉头,道:“你告诉我一个好玩儿的游戏,我就不扎你好不好?”
郭善看她把悬在眼仁前的绣花针移开了,暗暗松了口气慌忙点头。
高阳把郭善塞在嘴里的布扯了出来,笑看着郭善。
这种天真可爱还显稚嫩的脸让郭善感觉愤怒和恐惧,难怪最后被杀头,看起来就是小时候养成的闯祸的习惯。
郭善见塞嘴的布终于被扯了出来,他贪婪的吸了口新鲜的空气,愤怒的瞪了高阳一眼高声喊道:“快来人呐,有人杀朝廷命官啦。快...”
“给我闭嘴,给我闭嘴...找死。”高阳大怒,手一扬,郭善‘呼’的坐起,‘啊’的一声尖叫了起来。
尖叫声绕梁三日显得夸张,但尖叫声确实传的很远很远。
......
“咦?雪雁,这是什么声音?”
公主院的某处,李丽质放下书问旁边烤火的李雪雁。
“好像是大哥哥的声音。”李雪雁思索了一会儿,道。
李丽质好笑摇头道:“怎么可能是郭善?咱们这儿是宫里,又是公主院,他是来不了这儿的。”
......
按照正常手续,郭善的确是来不了公主院。但,他不是按照正常程序来的公主院的,是被高阳给逮到公主院里来的。
按照正常程序,一般在宫里高喊一声,宿卫们会很快发现的。但高阳的屋子属于宫里的禁地,哪个宿卫不知道高阳的屋子里会经常传来奇怪的怪叫声?所以,没谁在乎。而真正知道情况的,却又装作没听到。
“你居然敢喊救命?”高阳愤怒的大喝。
被侍女重新冲进来塞住嘴的郭善身子弓成了一只虾,腿不住的抽搐着。
“少跟本宫装死,快看着本宫,听本宫训话。”高阳吃力的把郭善身子扳正,让郭善正面朝上的面对着她。
“咦?你哭了?”高阳惊奇的看着郭善,惊讶无比。
紧接着,她自言自语的道:“不对啊,我还没对你怎么样呢,你这就哭了?”
郭善:“......”
“先前难道我把你扎痛啦?”高阳问。
见郭善还是不说话,高阳又问:“我扎到哪儿啦?”
看见郭善夹紧的双腿,她忍不住捂着嘴,道:“我扎中了你那里?扎坏了吗?那你还能尿尿吗?”
郭善脸色发黑,瞪着高阳。
“你快把眼泪擦干吧,你这样看着我,我觉得好不忍心。”高阳说完,道:“你别怕,我给你擦药啊。”
郭善挣扎想要起身,就看见高阳翻身上了床,又撅着个屁股在胡乱翻着什么。
很快她找了几个瓶子,翻身下床道:“这是上好的药,我给你上药啊。对了,把腿张开,我给你抹药。”
郭善立刻夹紧双腿,打死他也不敢陪这位胡闹。如果被李世民知道他裤子被高阳扒了,**未遂的罪名肯定要落到他郭善的头上。
但任凭郭善挣扎,他的裤头还是被一点一点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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