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旗羞得一阵脸红耳赤,想溜走又不是少女的对手,不溜走又是颜面扫地,着实无奈,心下只想她不要说出自己偷干饼的事情就好,否则真不知往后这么面对这里的乡亲父老。
少女从张云旗怀中掏出那两块干饼扔到摊子上。
张云旗大吃一惊,如五雷轰顶般无地自容,望向少女,断续道:“你……你……”
摊主刘老头看了看那两块干饼,又望了望张云旗和少女,疑惑道:“云旗,怎么回事?”
张云旗无奈地瞟向它处,想道:“完了,完了。被爹爹知道,不把我活活抽了筋才怪。”
少女运力将张云旗按转正对着刘老头,冷眼瞟着他。
刘老头显然是一头雾水,一脸疑惑地问道:“云旗,到底怎么啦,你们这是……”
张云旗迅速从无地自容的神情中冷静下来,脑子一转,眼睛一亮,昂然站直了身,挺胸扬声道:“没错,这两块干饼是我偷的。不过,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偷吗?”指着围观的人转了一圈,气势凌人般的语气道:“因为,偷乃不正之举,人人皆需抑之。”转身对着少女,道:“我扮成小偷偷东西,我这位好朋友扮成正义之人来抓小偷。我们之所以要演这场戏,正是要告警那些蠢蠢欲动的盗贼乘早死了这条心。只要有我这位好朋友和我在,保证这里天下无贼。”
围观的人听后一阵欢呼,纷纷鼓掌赞扬。
少**雅秀美的嘴角不禁了露出了一丝笑意,微微摇了摇头。显然是觉得他太过无赖,又几分可笑。
张云旗瞟眼见到少女没有生气,胆子一下子壮了不少,又扬声道:“不过单单靠我们两个是远远不够的,还需要我们大家携起手来,见一个贼就抓一个,让咱们的阜阳城变成无贼之城!”
围观的人又是一阵掌声和赞许声。
张云旗将少女给他的一两银子放到摊子上,道:“我们为了演好这场教育小贼的戏,弄坏了你的干饼,必须得赔钱给你。”
刘老头急忙将银子还给张云旗,道:“哎呀,你们这是再做好事呀。我在这里卖干饼都不知被偷去了多少,确实应该这样教育一下啦,我怎么能收你的钱呢?”
张云旗将银子推给刘老头,说道:“教育归教育,赔偿归赔偿。虽然我们是在教育那些蠢蠢欲动的小贼但也确实弄坏了你的干饼,若你不要银子,我们岂不等于还是贼吗?”
少女冰冷严肃的目光如一柄寒冰利剑射向张云旗,显然是很不满意他的言语。
张云旗一怔,几分尴尬,道:“对,我的朋友正气凛然,我是扮贼的。只能是我偷的,你不收银子不等于我还是贼吗,我们演这场戏还能警示到那些小贼吗?”
刘老头收下银子,点头道:“好,好。你们要过一阵子来演一次,免得没看到的那些贼又要来偷我的干饼了。”
张云旗道:“放心吧,通过这一次,那些贼头们都已经知道了我们是抓贼的,他们不敢来了。”对围观的人喊道:“大家都散了吧,回家好好想想怎么抓贼啊!”
围观的人群纷纷散了去。
少女转身往前走去。
张云旗急忙捡回他脱掉的外衣和鞋子穿好,追上少女道:“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少女继续前行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走了少许停了下来左右看了一圈,好像是在找什么人或者是在等什么人。
张云旗一阵失落,心头阵阵寡凉,想道:“难道你真的就以为我就是一个小贼吗?”
“紫轩!”随声,见一个貌美的白衫中年女子走了过来。
少女脸上笑意自开迎了上去,清脆甜美的声音道:“姑姑。”
张云旗见紫轩秀美的容颜笑起就像是见到了一朵清水芙蓉般迷人心魂,又是一阵热血沸腾。见这个中年女子一身清秀整洁,同样透露着一丝侠气,回神想道:“紫轩?好熟悉的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了?”
中年女子打量了张云旗少许,牵着紫轩的手,温和地说道:“你去哪里了,一转眼就不见人了。”
紫轩道:“咱们走吧。”
中年女子牵着紫轩往前走去,道:“咱们出门在外不可乱闯祸,知道么?”
紫轩点头,却不答话。
张云旗欲追上去,突然停住脚步,道:“糟糕,爹爹是叫我去恩师家报信的!”又深深地望了一眼紫轩的背影,将她牢牢记在心里,突然见到紫轩回眸一笑,一股热血直奔头顶,心头一阵狂喜,但又猛然间降温,自语道:“真想让你看到最好的我,可惜恰恰给让你看到了最差的我!”无奈摇头,匆匆转入一条幽深的小巷,疾步跑去。
他边跑边想道:“爹爹只是说六甲门可能会对恩师欧阳棐一家不利,要我赶紧先来报信还要带他们出城去与他汇合,却又不说么原因,难道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么?路上被紫轩追擒耽误了不少时间,希望不要去迟了。”想毕更显焦急,加快了不少脚速。
他的来到一座宏伟的府院旁,突然见到几个黑影没入了那座府院之中,大吃一惊道:“不好,来晚了?”
“你说呢……”身后传来这么一个阴冷刺骨的声音后,只觉肩背一震,已被点住了穴道动惮不得。
一个金黄色披风的男子提着他落入府院之中,府院十分宽敞,满园花草芳香馥郁,四处布置整洁有序,一看便知是个书香门第。府院的守卫、丫鬟已全然倒在血泊之中,清秀芬芳的大院咋然间便成了人间地狱。
张云旗心如万箭穿心一般,才知自己这下真是闯了大祸了。使劲晃了晃想要挣脱男子的束缚,却全是徒劳。他余光看到了擒着他的男子左手,便是一怔,擒着他的左手竟全是寒铁所制。他想看男子的脸容,却连头也动弹不能,想道:“这样的铁甲人不正是六甲门五行司金司门的弟子么,恩师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心头阵阵慌乱。
男子提着他大步走向大房,大房门顶挂着“欧府”二字,左门柱上刻着“醉翁之意不在酒”、右门柱上刻着“在乎山水之间也”。这两句话出自北宋大文豪欧阳修之手,而这个庭院正是欧阳修的居所。欧阳修已经去世许久,现在是他儿子欧阳棐一家的居所。欧阳棐正是张云旗的启蒙恩师。
张云旗已经跟随欧阳棐学文五年,因他聪明伶俐深得欧阳棐器重,故而两人的师徒情义极为深厚。
男子走至门口,凝视了门柱上的两句话少许,进了大厅,将张云旗扔到地上。
大厅之中站立着十几个铁甲人,每个人手中皆提着一柄漆黑的寒铁长剑,长剑上血迹淋淋嘀嗒坠地。
这些铁甲人将大厅中央站立着的五六个妇人、一个清香可爱的十六岁少女、一个英俊潇洒的二十三岁公子围得水泄不通。又有两个铁甲人架着长剑押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站立在大厅正东。这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是张云旗的启蒙恩师,大文豪欧阳修之子欧阳棐。
张云旗见到欧阳棐暂未出事,凝重的心情微减,喊道:“恩师快走……”未待他说完背部便被擒他来的那男子一脚踩中,震得一阵胸口欲裂。
欧阳棐见到被扔在地上的张云旗微微一怔,转而怒视擒来张云旗的那男子,道:“欧某离政十几年,一直在家中读书写字,不知有何事竟能劳驾金司亲自前来?”
张云旗听到金司二字如五雷轰顶一般,惊道:“金司韩城?”
擒来张云旗的男子正是六甲门五行司之一的金司,名叫韩城。他的脸上镶着寒铁铁面就像是个铁制的面孔,没人看得到他真实的脸容如何。左右手也全是寒铁所制,就像是用寒铁直接浇灌在手臂上锻炼而成一般,显得威力无穷。金黄色披风之下裹着一套华丽的金黄色长衫,长衫中就像裹着一根铁柱一般坚实无比。
六甲门属道家邪门,精于邪恶巫术道法,高手如云。六甲门与毗沙门的势力在当今太子赵恒和赵恒手下的神巫郭京的崇信之下迅速壮大到了巅峰。六甲门的势力比毗沙门的强些,势力范围覆盖整个北宋国疆域。六甲门和毗沙门也成为了赵恒、郭京除去异己的杀人工具,也是北宋时期让人闻声色变的最为强大恐怖的两个杀人组织,皆被世人称为“天下无不杀”。
六甲门和毗沙门也是在当时的北宋国境内,势力最强、武功最高的两个门派,不论是邪是正亦是如此。故此江湖人听到六甲门、毗沙门无不听言色变,见退三舍,就连朝野之人也是敬而远之。
五行司是六甲门权位中的第三把手,分为金、木、水、火、土五司。五司因修炼的武功不同也分成了五个相对独立的门系,分别叫金司门、木司门、水司门、火司门、土司门。每司门都有自己的门中弟子,专门研学各司门不同的武功内力,不过虽属不同司门的弟子却也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就叫“六甲神兵”!
五司门的五个门主就统称为五行司,分别称为金司、木司、水司、火司、土司。五人是六甲门的第三把手,权力地位相等,没有高低之分。五人专习武功内力不同就各有所长,但皆是武功内力十分高深之人。在江湖之中早已是名声赫赫无人敢近,更有传言“见五行司胜见阴司”,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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