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的第二道屏障,已经被吴军打得支离破碎。
邾县反正,水军大败,只剩下鄂县一座孤城还在苦苦支撑。
水战之后,没有过几日,孙策一行便到了,一同来的还有张辽的骁骑营和太史慈的虎贲营。
孙策对于如今战事的发展情况,还算满意。接下来的战事,还要进行军议。
邾县县衙里,孙策高居其上。
以军师陈宫为首的文官,和以韩当、黄盖为首的武将,分坐两侧。
“诸君,此次伐楚,进军神速,战果丰硕,还望各位再接再厉!”孙策坐在上首,笑眯眯的说着。对于手下文武,孙策向来是不吝于在言语上进行表扬的。
众臣闻言,纷纷拱手说道:“全凭主公指挥得当!”
孙策听了,也只是哈哈一笑。
他都没有亲临战场,何谈指挥?最多就是把甘宁给拉了过来,从而使得蕲春县和邾县反正。
“接下来的仗怎么打,还要好好商议一番!”孙策的面色转而严肃道:“三司衙门已经传来了襄阳的消息,襄阳水军大将张允已经率一万水军直赴沔口援助!”
说着,孙策将眼神看向黄盖、周泰、蒋钦、孙瑜四人,说道:“黄老将军,可有信心将襄阳水军剿灭在沔口?”
黄盖闻言,起身拱手,豪迈的说道:“主公放心,末将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孙策听了,笑着点点头。
不管具体怎么样,反正黄盖这气势是够足的!
“刘景升从新野和南郡分别调集了一万大军,共计两万,由蔡瑁和蒯越一同率领,援助沙羡县!”顿了一下,孙策又继续说道:“因此,沙羡县至少会屯集三万大军。除此之外,也不排除会有更多的援军从襄阳而来!”
“诸位对此有何见解?”孙策缓缓的说着。
陈宫闻言,跃跃欲试。
作为孙策的新任军师,陈公台还是有不少的不安全感。除了自己之外,孙策麾下还有郭嘉和徐庶两位军师。
要想稳固自己在孙策麾下的地位,陈宫就必须要展示自己。
只见陈宫起身,拱手说道:“主公,臣有一计,可使襄阳援军难入沙羡!”
孙策闻言一喜,笑着问道:“公台先生,快快说来!”
陈宫微微一笑,开口说道:“主公可派骁骑校尉张辽率本部轻骑沿安陆和南新市一线,往西北方向,袭扰襄阳。新野文聘防御宛城曹军,不可擅动,这次能够挪出一万大军已是不易。南郡乃是连接荆南四郡的通道,位置极其重要,且西防巴蜀,王威大军不可轻离。我军此计乃围魏救赵之计,逼得襄阳援军与我军在江北野战!”
孙策闻言,微微颔首。
陈宫的分析确实不错,只是,恐怕2000骑兵还是有些少了。
而且,张辽一人的分量恐怕还真不够。
以孙策对刘表的了解,只有自己出马,刘表可能才会改变决定。
孙策想了想,开口说道:“文远一人率领2000骑兵,只怕刘景升还不会轻易改变既定战略,毕竟襄阳城里的兵马也是不少。”
顿了一下,孙策开口道:“既然如此,这事还是我亲自跑一趟的好!”
说着,孙策也不待众人劝阻,开口令道:“扬武营,虎贲营,骁骑营所部骑兵,由我一并率领,亲自往西北方向袭扰襄阳。”
“韩老将军!”孙策开口道。
“末将在!”韩当一身甲胄,拱手出列应道。
“命你率军迅速攻克安陆、南新市诸县,保证我后路畅通!”孙策开口命令道。
韩当闻言,顿时面色一肃,他自然知道这任务不轻,只见他沉声答道:“主公放心,末将保证完成任务!”
“太史慈可在?”孙策高声令道。
太史慈顶盔掼甲,沉声应道:“末将在!”
“命你率虎贲营余部,攻克西陵县!”孙策朗声说道。
“末将遵命!”太史慈拱手领命。
孙策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甘宁、施温!”
二人齐齐出列,应道:“末将在!”
“命你二人,率本部兵马北上,占领江夏北部平春、西阳等四县,以甘宁为主,施温为副,就地构筑防线,尤其防备宛城和汝南的曹军!”孙策开口说道。
二人闻言一喜,齐声应道:“末将遵命!”
甘宁和施温投奔之后,孙策命二人各领本部,同时让甘宁收拢了邾县的降兵溃兵,合计五千人,任命甘宁为禁军侍卫司骁果中郎将,施温为禁军侍卫司校尉,担任甘宁副将。施温一向对甘宁十分钦佩,因而对孙策的任命也无不满。
孙策之所以要迅速派出甘宁和施温,领大军北上,就是为了防止曹操过来摘桃子。
毕竟此时刘表也是曹操的敌人,江夏北部四县在黄祖手里,曹操派兵去占了,孙策也是无话可说。
虽然这事在道义上站不住脚,可是诸侯争霸,难道要学宋襄公么?
况且,曹操向来不讲道义,他可不是宋襄公。
一旦让曹操在江夏郡北部站稳了根脚,这对孙策可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曹操如今正在加紧与袁绍备战,一时之间恐怕不会和孙策掰腕子,不过事情总有万一不是?
众将纷纷领命而去,孙策皱了皱眉,开口对主簿是仪说道:“子羽,给徐盛传令,命他加快行军速度,务必在两天内到达鄂县城外,将其迅速攻克!”
是仪闻言颔首,很快便拿出纸笔,一蹴而就,写好了命令。
当孙策发出命令的时候,徐盛离鄂县已经不远了。
徐盛知道时间紧急,因此并未与大军一同行动。徐盛亲领5000虎贲营士卒轻装先行,命孙贲和董袭二人节制大军,与粮草辎重等在后方慢行。
自下雉县往西北而去,道路很是泥泞,行军艰难,徐盛领着5000虎贲营将士,路过了两片湖泊,两条河流,沼泽湿地更是不知凡几。
一天后的深夜,当徐盛一行到达鄂县城外时,5000士卒,看起来就跟泥人似的,脸上,甲胄上,衣服上,满是已经变硬的泥点子。
徐盛借着明亮的月光,看着不远处的鄂县城墙,缓缓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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