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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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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059、杀手与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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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手如果想活得长久,就不需要什么名气,最好一辈子都没有人知道。

    熊储是杀手,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名气。

    既然不需要名气,就没有必要留下自己的痕迹。

    来到东暖阁门前的时候,熊储就已经在内心做出了一个决定。

    作出决定的一瞬间,他的右手已经按在门上。

    熊储把右手放在门上,主要是做出推门的模样。

    做出推门的模样,并不一定要推门,同样可以杀人。

    右手即将按到门上的一瞬间,熊储的身子不进反退。

    身子向后飞退的时候,他左手里面的青釭剑已经反手点出。

    青釭剑反手点出,而不是刺出,是因为青釭剑没有出鞘,而是用剑鞘点了出去。

    杀人,并不一定要用剑,其实用剑鞘也行的。

    杀人,并不一定就要见血,其实点穴也可以。

    点穴能够杀人,其他的办法同样也能够杀人。

    熊储的右手剑鞘点中一个人的膻中穴,他的左肘同时猛地向后倒击,狠狠地砸在一个人的胸口上。

    杀手做事,总是讲究保险。

    熊储已经杀了不少人,所以知道保险的道理。

    双手的两个动作做完,也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他的身后传来两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重物落地的声音刚刚响起,熊储的右手已经把青釭剑拔了出来。

    这个时候拔出青釭剑,熊储并不是要杀人,而是做了另外一件事。

    一道寒光闪过,顿时飞起两颗人头。

    两个锦衣卫的卫士,其实威胁很大。

    就算两个卫士杀不死人,其实叫起来也是麻烦事。不过现在人头和身子分家了,熊储认为基本保险。

    人头和身子分家,会造成另外一个后果,那就是会出现浓烈的血腥气。

    血腥气太浓了,就会引起别人的警觉。

    为了不节外生枝,熊储的身子已经飞了起来。

    目标并不是东暖阁的大门,而是大门旁边的一扇窗户。

    虽然用纸糊着,但是里面的烛光摇曳,甚至还有喃喃低语的声音传出来。

    木质窗棱并不能挡住飞起来的熊储,因为他右手里面的青釭剑已经舞成一团剑花。

    剑花出现的一刹那,木质窗棱就已经变成木屑。

    没有了窗棱的窗户,其实就是一扇大门,只不过门槛稍微高一些。

    邱德志从京城而来,人家那是有身份的人。

    有身份的人,门槛自然不低,所以熊储接受了邱德志门槛很高的事实。

    熊储落到地上的时候,刚好就在一张圆桌旁边。

    熊储并没有看见三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因为窗棱变成木屑的时候,三位姑娘已经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你是谁?”邱德志脸色发白,却还能说话,而且中气十足,嗓子尖尖的有些刺耳。

    “我不是谁,只不过来看看你,然后给武家坡一个说法而已。”熊储脸色发紫,但也能说话。

    杀手不是用嘴把杀人的,而是用剑。

    所以熊储回答邱德志的时候,右手里面的青釭剑已经使出了一招绝妙的剑法。

    之所以是一招绝妙的剑法,因为它来自山洞的石壁上,而且是望气散人刻上去的。

    祁连飞雪,就是这一招的名字,属于祁连雪花剑法里面的一招。

    望气散人在石壁上留字,专门解释过祁连雪花剑法,据说是三百年前的一代奇人祁连仙子所创。

    但是祁连仙子究竟是谁,熊储并不知道,也没有准备继续知道。

    他用这一招来杀人,主要就是不希望别人看出自己的杀招——一剑刺向太阳。

    不想别人怀疑到自己身上,但是又不想随便使出一招剑法,把一个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所以他使出了三百年前祁连仙子的成名剑法。

    祁连飞雪这一剑,其实非常简单,不过是一口气刺出六剑而已,刚好符合雪花六瓣的意境。

    熊储刺出了六剑,刚好是邱德志的双目、双肩、咽喉和膻中穴。

    这六个地方同时中剑,邱德志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死人。

    就算以后有人推演,也不知道邱德志究竟是双目首先中剑,还是双肩被废以后,又刺中了膻中穴。

    因为膻中穴和咽喉这两剑都足以致命,作为一个有原则的杀手,是不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同时把一个人杀死两次的。

    转移别人的视线已经完成,自己的刺杀目标已经毙命,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但是熊储觉得现在比杀人之前更加麻烦。

    这个麻烦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桌子底下的三个花枝招展的姑娘。

    按照杀手的原则,现场不能留下蛛丝马迹,当然不应该还有活人。

    “如果你们现在出去,而且保证不出声的话,我就当没有看见你们。”

    熊储在心中挣扎了好大一会,绝对有半个呼吸这么长的时间,然后说了一句话。

    熊储用尽全身力气说了一句话,结果没有听到丝毫反馈的声音,反而有一种非常古怪的气味飘入熊储的鼻中。

    毫无疑问,这绝对不是邱德志的血气。

    尿臊气!

    香喷喷的房间里,除了浓烈的血腥气之外,竟然出现了尿臊气,熊储的脸色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后面,最后连脖颈子都红了。

    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脖颈子都红了,唯一知道的就是感觉自己的脸上似乎在发烧,又不像是伤风感冒的样子。

    “这位壮士,刚才你说给武家坡一个说法,是真的吗?”

    一个怯生生、脆生生的声音,终于让熊储回过神来,眼前的麻烦事还没有解决。

    “不错,我今天就是要给武家坡一个说法。不过现在已经说完了,我的事情已经结束。你们可以走了,最好不要宣扬此事,否则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熊储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因此转身就走。

    “壮士且慢,奴家还有话说!”

    声音壮大了许多,明显也镇定了许多:“壮士放了我们,这当然是天大的恩德。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三姐妹今天被人专门送到这里,然后这个邱大人就死了,我们怎么脱得了干系?”

    熊储一听也对,自己说放人,其实同样也是害人,如果就这么离开的话。

    “姑娘有何见教?”

    “奴家就是武家坡的人,被充作官妓送到这里,今天第一次被送过来。壮士为武家坡讨说法,就是奴家的恩人。奴家什么都没有,但是这个身子虽然沾了一些污秽之气,好歹还算洁净,并没有别人玷污。奴家愿意为奴为婢,报答壮士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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