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东军民府的军队,已经和缅甸境内的军队厮杀了一百多年,最终形成了一道铁闸。
遏制了缅甸木邦(今缅甸掸邦北)、孟养(今缅甸克钦邦)、孟定(今临沧耿马)、大侯(今临沧云县)、南甸(今德宏梁河)北进的势头。
段志睿为了报一箭之仇,置缅甸国仇于不顾,竟然调动了战斗力最强大的景东军民府的军队,而且是从背后攻击熊开山。
他的目的达到了。
现在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双方打得不可开交。
刁勋的熟铜棍长八尺,重量九十八斤。
熊开山的镔铁锤单锤七十二斤,合计一百一十四斤。
刁勋从后面冲上来挡住了熊开山突袭的路线,两个人算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根本没有半句废话,就已经锤来棍往战在一处。
不过,刁勋还是出来晚了半步。
熊开山此前把敌人的队形杀了两个对穿,也就是把敌人的队形分成了三截,敌我双方已经完全搅在一处。
这样一来,敌人就算是人数占优势,现在也发挥不了作用。
即便如此,景东骑兵的强大战斗力,还是让骠骑营的损失越来越大,敌我双方几乎就是一比一的战损。
这样一比一的战损持续下去,自己的人数少很多,迟早要全军覆没。
熊开山和刁勋硬碰了三次,都没有办法占到上风。
看到自己的骠骑营已经折损了三百多人,冲击力越来越弱,熊开山心里滴血的同时就更加焦急。
可是刁勋马上功夫娴熟,而且力量极大,熊开山始终无法摆脱对方的纠缠。
熊开山第四次和刁勋硬拼一招,终于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
圈转马头的同时,熊开山的左脚一踢菊花青的前夹,这一次没有正面冲向刁勋的马头,而是成一条斜线冲向刁勋的身后。
看到敌人要攻击自己的身后,刁勋很快一提缰绳,战马原地一个旋转。
菊花青速度飞快,就在刁勋做出调整的一瞬间,熊开山距离敌人已经不到三丈的距离。
刷的一声,熊开山把右手锤甩了出去,目标正是刁勋的马头。
刁勋看见熊开山如此古怪的战法,惊得一声轻喝:吁——
让开了熊开山的右手锤,可是又把马屁股送到了熊开山的面前,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刷的一声,左手锤也甩出去了。
刁勋没有办法,只能让战马继续在原地转圈,这个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熊开山把两只铁锤扔出去,当不能让自己的双手空着,三股火焰托天叉就已经到了手中。
菊花青贴着刁勋战马冲过去的一瞬间,熊开山双臂一旋,三股火焰托天叉就已经横抽过来。
咔嚓——刁勋一记反手棍在背后挡住了三股火焰托天叉,但他是匆忙应变,力量就没有发挥出来,这一下子就吃了大亏。
熊开山的含恨一击,加上上清心法的内力,结果熟铜棍虽然架住了三股火焰托天叉,但是巨大的反弹之力砸到了刁勋的后背上。
哇的一声,刁勋吐出一口鲜血,就准备落荒而逃。
“哪里走!”
熊开山选择放弃跟随自己多年的一对镔铁锤,就是要争取这么一次反击的机会,怎么可能让敌人跑了。
菊花青和主人心灵相通,熊开山一声怒吼的同时就已经冲了出去。
如果在平地旷野地带,熊开山还不一定能够赶上刁勋。
但是这里到处是厮杀的人群,根本没有一条直路可以逃走。七弯八拐之间,战马的速度自然提不起来。
刁勋内府气血翻涌,当然是一心逃离现场。
但是熊开山现在半点没事,自然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他左手提着三股火焰托天叉,右手当然没有闲着,只要是从敌人骑兵身边冲过,伸手就把敌人手中的长枪给夺了过来,然后当成梭镖掷向前面的刁勋。
这一追一逃,熊开山虽然没有亲自杀人,但是他一共夺下了六十多杆长枪投出去,结果这六十多人没有兵器,自然就被随后跟上来的骠骑营士卒一棍砸于马下。
主将败逃,这是最能够打击敌人士气的因素。
所以熊开山并不急于追上刁勋,而是在后面大喊大叫:“哪里逃,留下狗命再走!”
既然已经留下了狗命,又怎么可能再走?
所以熊开山狂呼乱叫,让敌人骑兵里面懂汉语的人听得为之气结。
刁勋是能够听懂汉语的,他因为战功被朝廷赐封过,能够听懂皇帝诏书的内容。
士可杀不可辱,况且自己还是统兵大将,面子是一回事,收拢兵马才是关键的。
想到这里,刁勋强忍着内府的不适拨转马头,挥舞着熟铜棍向熊开山冲过来。
可惜他的机会选择实在是有问题,刚好熊开山夺下了一杆长枪还没有投出去。
一丈八尺的长枪,比刁勋八尺长的熟铜棍长了一丈。
熊开山干脆收起自己的钢叉,随手又夺了一杆长枪在手。
然后右手的长枪刺向刁勋,左手的长枪刺向战马,顿时打了刁勋一个措手不及。
刁勋的熟铜棍磕飞了长枪,但是顾上不顾下,战马的脖子可就被长枪给刺穿了。
当时就马失前蹄,一头摔倒在地,刁勋自然也被甩了出去。
熊开山纵马上前,右手的长枪已经压在刁勋的咽喉上,然后提足内力大喝一声,让整个战场为之一震:“全部住手!谁敢再动我就杀了他!”
骠骑营的将士一看自己的主将大获全胜,顿时精神倍增。四个跟随熊开山最近的家伙眼疾手快,飞身下马就把刁勋给抓了起来。
恰在此时,东北方向突然烟尘大起,然后就是一条狂龙卷了过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随即传导所有人的耳中,目标正是景东骑兵还没有投入战斗的那一千人。
原来,经过段志睿的暗中协调,还有武定凤鸾的暗中勾结,禄丰县的高科在刁勋突袭熊开山的同时,也带领三千骑兵杀向鹤鸣镇方向。
可是这一点已经被熊储和万练算到了,而且熊储已经把他的弩箭营两千四百人调了过来,而且统兵大将竟然是岚儿这个熊家军的超级宝贝。
结果高科用了一天时间冲到二台子一线,北两侧山梁上黄蜂似的弩箭横扫两轮,顿时折损战马一千多。
还没有看见敌人,就已经损失了一半兵力,高科顿时就吓得浑身冒冷汗。
浑身冒冷汗,并不是说高科就怕死,而是他想到一个问题:难道我中了凤鸾那个老婆娘的奸计?不然的话,敌人怎么会知道我的行军路线,提前在这里埋伏?
熊储的弩箭营能够把时间和地点掌握得恰到好处,当然要感谢两只金雕。
而且岚儿亲自出马,骑着金雕一路上跟着高科的队伍前进,知道已经完全确定了高科的行动路线,这才赶到二台子指挥弩箭营设伏。
那当然是不早不晚,刚好是高科大部队赶到的时候,弩箭营突然出现,然后万箭齐发。
此路不通,而且兵力损失过半,士气已经完了。
高科也是纵横南蛮的一员猛将,知道即便勉强冲到鹤鸣镇也没用了,所以立即收拢残兵准备返回禄丰镇。
可是,熊储和军师万练的设计却不是这样,所以高科注定再也回不去了。
因为两只金雕提供消息,高科离开禄丰县城的当天晚上,司马承的陷阵营就已经穿插到位。
周老四的斥候营为了这一次的突袭行动,把“鸡鸣狗盗之徒”已经全部集中到了这里。结果他们翻进城墙灭掉守城门的军卒之后,把城门给打开了。
两千七百虎狼之士冲进城内,在斥候兵的指引下直奔敌人的兵营,把高科留在城内承担守城任务的两千人全部堵在院子里面给抓了俘虏,禄丰县城陷落。
司马承留下一千人守城,自己带着一千七百人连夜赶路,兜着高科的屁股就追了上来,前后就差半天时间。
高科被弩箭一阵突袭,被迫撤军,但是岚儿可没想让高科太顺心,而是命令弩箭营推着独轮车,跟在高科身后送行。
只要高科想停下来休息一下战马,铺天盖地的弩箭就会射过来。
就算是宝马,一天一夜不休息,最后也要精疲力尽,口吐白沫。
结果僵持到第二天中午,司马承赶到了,随即迎头发起攻击。
连续奔跑作战两天两夜,高科的战马都已经趴在地上,根本无法战斗。
但是高科仍然悍勇不降,最后被司马承的连环三棍给当场砸死。
岚儿是这一次伏击战、夺城战的总指挥,所以找到司马承吩咐:“司马承,让兄弟们休息两个时辰,然后立即奔袭平浪,给你的二师兄熊开山解围。他现在骑虎难下,被敌人的五千多精兵给困住了,只怕形势不太妙。”
就这么地,司马承一听熊开山被敌人可缠住了,怎么可能原地休整两个时辰?
仅仅休整了一个时辰,就已经把敌人的战马收拢过来。
这些战马虽然已经跑脱力了,但是只要不骑人,慢跑一段路就可以恢复一定的体力。
所以司马承一声令下,每个人带上一匹敌人的战马开始小跑步前进。
因为司马承知道一个道理:“不怕慢,只怕站。”
哪怕是一路小跑,只要前进一步,就距离前面的战场近了一步。
正是因为司马承这一个策略,终于利用两匹战马的体力优势,在一个最关键的时候,出现在一个最关键的位置,然后做了最关键的一件事。
熊开山一声大喝,让敌人都是一惊,随即看见自己的主将被敌人在马背上举起来,手里的动作自然就有一个短暂的停顿。
熊开山命令大家都住手,但是他并没有下令自己的人停止战斗。
敌人手里的兵器出现一个停顿,骠骑营的将士手疾眼快,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手起棍落,把当面之敌全部给砸于马下。
这样一来,敌人的第一个千人马队基本上就全军覆没,然后面的那一个千人马队气得跳脚大骂卑鄙无耻。
就在他们准备发起最后冲锋的一瞬间,司马承的援军到了,而且是直接撞向敌人的肋部,景东骑兵队大势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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