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出租车上,王文华不好多问她些什么,就劝慰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不就是二十万债务吗?咱们想想办法看,总会过去的。”
天色更加灰暗,路灯渐次地亮了起来。快到许小丽家的时候,许小丽问他:“你晚上有事么?没事到我那儿坐坐。”王文华知道她要告诉自己文联财务的一些事情,就答应上楼去。
许小丽的房子是一室两厅的格局,客厅里有一个软软的大沙发。许小丽把王文华让到沙发上。去厨房为他沏茶了。
出来时,许小丽将茶杯放在王文华面前的茶几上,说:“你要觉得累,可以躺下来,我就是天天晚上躺这儿看电视,一直看到上床睡觉。”
说这话时,许小丽低下头,腰一弯,脊背露出了,王文华的面前就出现了一片白皮肤,看到这儿,一时冲动,就顺手把许小丽也带着倒在了沙发上。沙发很宽大,好像是一张床。
许小丽拧灭了茶几上的台灯,嘴里颤抖地问他:“主席,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想和我做点儿什么事儿?特别想了你就做,但是只做这一次。因为我想和他复婚了。”
王文华觉得此时此刻,许小丽的身体发抖了,忽然就听到好像是有人风声鹤唳一般的敲打起了窗户。外面的风雨飘摇,房子似乎要掀开了似的。
王文华没有了刚刚涌起的那一股激情,只是紧紧的抱住了许小丽,他的手指放在许小丽背后,犹如章鱼的爪子一般在她的椎骨上滑行。
他贪得无厌再次伸手想反复的抚摸几遍。许小丽却下意识地推开了他,担心的说:“我觉得这样不好。真的不好。
“因为我想和他复婚,如果做了这个,对你、我、他都不是好事。再说,你有家室,我不能对你全部投入的。”
王文华觉得很沮丧,觉得自己的行动很恶心,甚至于很猥琐。因为自己想把上任之后的郁闷情绪发泄出来,而许小丽恰好成了自己发泄的对象。
见许小丽不想继续下去,立刻站立起来,说:“对不起许小丽,我走了!我得回家。”说完,推门而走。尽管许小丽挽留他,让他再坐一会儿,他还是离开她家下了楼。
其实,今天晚上,王文华前来,是想听她说些财务的内部的秘密的。没想到,两个人竟然做了这事。王文华不知道怎么回事,除了刚才的沮丧,竟然还有些后悔莫及了。
如果在女部下的眼里,自己成了一个色鬼。那么,还能指望她们的忠心耿耿,让她们实心实意的对自己的工作给予密切配合么?
王文华坐在了出租车上,不大一会儿,许小丽的电话来了,她说:“刚才的事,我有点儿后悔。其实我们应该做一次。我也难受,你也难受。做了彼此都不难受了。咱们何必硬挺着呢?”
王文华听她这么说,知道她没有把他看成色鬼,心里的思想包袱就放下了,然后有点儿感动的告诉她:“刚才,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冲动了。不好意思,我不是蓄谋已久啊!”
回到家,屋子里一片漆黑。打开灯,老婆坐在那儿,冷冷地看着他。大声地问他:“刚才你去哪儿了?”王文华也不避讳,告诉她:“我去医院接许小丽回家了。”
老婆一听王文华实话实说,更来气了,说:“你接部下回家我不反对。可是,你上人家的屋子里去干什么?你们……是不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没有,没有。”王文华连连否认。
“不干事,为什么拉了窗帘?”老婆怒气冲冲,提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拉窗帘?拉什么窗帘?”王文华还想否认。
老婆却不依不饶地走上前,戳了他的脑门子说:“你别掩饰了。你刚才的所作所为,都让她的前夫看到了。你拉窗帘的时候,他就在楼下盯着你们两个呢!”
“胡说八道。”王文华就觉得老婆说话有点儿不靠谱,许小丽的前夫在部队呢,怎么说回来就回来?而且,回来就盯自己的梢了?
“什么胡说八道?人家两个人都想复婚,破镜重圆呢!你倒好,关键时刻插了一脚。你这是……叫我说你什么好呢?”老婆有点儿气急败坏了。
“老婆,对不起。”王文华就想起当时的情况,窗帘确实是自己拉的,就是想让房间里有些情调儿,没有想到让她的前夫看到了,而且又通告到自己的老婆这里。
“可是,我们两个,什么也没有做。”王文华想,拉上窗帘就一定干什么事儿么?再说,自己与许小丽确实是清白的啊。
“没做那事也不行!你们有了这企图,迟早一天要做成事的。你这个当主席的,就这么垂涎自己的女部下?你也太缺德了吧?!”
王文华听到这,头疼的难受,心脏也剧烈地跳动起来。遇到这事儿,他向来吵不过老婆,只能是拉开门出去躲避。今天晚上,他也想这么做,可是,脚步刚刚到门口,书房里电话铃声响了。
是刘副主席打来的。他说,明天书画院有个作品展销会,请王主席过去看一看。王文华自然要答应了。
接完了电话,见老婆依然是铁青的脸,王文华的脚步就往门外边走。
“你走!走了有种就别回来!”老婆在背后大声地嚷嚷着,接着又警告他:“你们干事,可要提防她的前夫。他刚才来电话,说他是部队的侦察兵,再看见你们一起就打你个鼻口蹿血!”
“这他妈的,是哪儿跟哪儿呀?”王文华嘴里嘟囔着,一头扎进夜色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