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副书记好像是安排了什么其它的工作,眼睛看着墙上的挂钟,就开始对王文华的汇报做具体指示了。
“现在的领导班子,只有文联班子,没有公司班子。公司还应该有两个副总经理的职数,不知道市委是怎么考虑的?”
王文华心里早就想把刘兰蔻提拔为文联公司副总经理了,但是,副总经理是享受副局级待遇的干部,组织部那边的说道很多。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向于副书记说这事儿。
“嘻嘻,缺两个副总经理,会影响你工作么?”于副书记对这个问题不以为然。
“那倒不会。”王文华实事求是的说。
“那就先空着。”于副书记竟然会赞成目前这种情况,
“如果配备两个能干的副总经理,会成为你的工作助手,如果不是那样,就会多两个捣乱的。还不如你自己一个人带领现成班子成员这么干下去呢!”
“嗯。”听于副书记这么说,王文华就想起了文联的两个副主席,刘绘和崔艳艳。除了刘绘能够在利益趋动下能配合自己做些事,那个崔艳艳基本上就是个牌位。
“文华啊,我觉得,这种情况更有利于你工作。一个单位要想干大事,保持一个人绝对权威性很重要。尤其是文联这样的特殊部门,你不妨来点儿江湖气,或者是霸气。
“文艺界的人,吃这一口,当然,你的工作得十分优秀才行。我相信你会做好的。”
说到这儿,王吉利进来提醒于副书记,“周书记已经出来了,走吧!”于副书记就立刻结束了这次谈话,与王文华握手告别了。
江湖气?霸气?绝对权威性?王文华琢磨着于副书记说的这些话,越琢磨越觉得有意思。
听说,这位书斋里出身的领导在省委党校任培训中心主任时就与几个副主任关系紧张,看来,他对正、副职间的关系好象是很头疼,对于王文华这种当正衣把手一人担的情况倒是很赞同。
回到办公室,王文华再次拿出了那个电影剧本文稿阅读起来,电影剧本是一剧之本,重要性自不必说。
重要的是,对于真正实施的拍摄工程,剧本无疑就是总策划书,或者是总设计图。只有熟悉了剧本,才能做出拍摄工程的预算来。
但是,真正坐下来读书,并不容易。王文华刚刚坐在办公室里,刘兰蔻就把省文联发到各市文联祝福春节的贺年卡送来了。并请示:过年了,我们对县区文联是不是也要表示祝贺?
王文华来不及想这事儿。他就委托刘兰蔻找美术家协会的人设计一张贺年卡,然后送印刷厂印制一批,作为市文联向县区文联和市直各部门祸福节日的意思。
然而,刘兰蔻却不满意他的答复。她说:“对于县区文联,可以这么处理。但是,对于省文联,光送贺卡就不礼貌了。作为新上任的主席,你应该亲自出马,去省文联拜个早年。”
王文华就觉得刘兰蔻说得有道理。答应过几天安排去省文联拜早年。但是,作为市文联,去省文联总不能空手去。带什么礼物呢?
刘兰蔻就说北辽服装厂的保暖衬衣衬裤十分的畅销。莫不如就实实在在,给省文联领导班子每个人送一套。至于其他的机关干部,每个人送两瓶北辽出品的地方酒就可以了。
王文华觉得这么处理可以。就委托刘兰蔻去办。但是又涉及到用钱的事,就打电话告诉许小丽配合刘兰蔻做这件事。直到许小丽答应配合,刘兰蔻才退了出去。
实际上,刘兰蔻这是为文联的未来发展着想。因为王文华当了主席要干事,将来离不开方方面面的支持,所以要注意搞好关系。
如果像老主席那样倚老卖老混日子,那就是不用搞什么关系了。贺年的事情、拜年的事情都不用考虑。不干事,不求人,搞关系有什么必要?只有干事的人,才能考虑到方方面面的礼节。
这时候,王文华突然间想到,既然是过年要送礼贺年,那么,像市委周书记和于副书记,是不是也应该表示下感谢?
不要说自己担任文联主席多亏了他们的提携,就算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也不能不表示一下新年的敬意啊!
记得在市委办公厅时,老主任每逢过年都要给市领导送红包,有时候,还让王文华代他去送过。文联这个乞丐帮从来都是要饭吃的。
不送红包也没有人挑礼。但是,现在是他当文联主席了,明年又要干大事,万一需要求人家,过年一点儿不表示礼节怎么行?
想来想去,觉得事情不好办。表示意思可以。但是,送什么好呢?送钱,文联没有。送贺年卡,又太薄弱了。
捉摸了半天,没有好办法,心想,等到明天,还是和刘兰蔻、山路他们商量一下吧!
这两个人都是文艺界的元老派,估计处理这类问题他们会有经验的。
想到此,他就拉过台历,在明天的备忘录上写了:开党组会,商议春节贺礼问题。
这才打开那个文稿,接着阅读起来——
“出事了!快救人啊!”
人们慌乱的脚步。
救护车闪着蓝光吼叫着急驰而过。
山下,人们围住了壮汉的尸体。
一阵声嘶力竭的哭声传来,山嫂大喊着“孩子他爸,孩子他爸……”一步一裂趄地奔跑过来。
后面,跟了满面泪水的小石头儿和众乡亲。
人们赶紧为母子俩让开路。
山嫂揭开蒙在壮汉脸上的白布。
壮汉满脸鲜血,惨不忍睹。
山嫂悲惨地大叫了一声,立刻昏了过去。
“爸爸!”小石头儿看到壮汉的惨状,手里捧得饭罐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饭罐中的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一位领头的乡亲心疼地将小石头儿抱在了怀里。
他拍着小石头儿的背,嘴里不住地安抚着:“石头儿别怕,石头儿别怕……”
救护车赶到了,壮汉被大家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