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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烂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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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五 舅舅成仙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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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舅舅就要走了,今天俺给舅舅再次守灵,听到亲人们一声声的悲声,俺的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心头却在隐隐作痛,俺现在是真的哭不出来了,就是哭出来也是泣不成声,像驴叫,像狼嚎一样,反而不如不哭了,俺感到嗓子真痛。俺知道,有心不在声音上,有悲不在脸上,俺记在了心上了,舅舅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知道俺现在的心声。

    俺请来xd地区最好的戏班子,舅舅从小就爱听各种各样的大戏,什么《灵堂计》了,什么《卷席通》了,什么《乔老爷上轿》了……这些都是保留节目,虽然他死了,听不见了,但是,俺就是要让他来听听,就是要他来品品这些大戏,这些戏死人听了能够安宁,活人听了能受教育。

    小的时候,常常听舅舅给俺讲戏,讲各种各样的大戏,讲各种各样的人物,讲故事情节的多,讲爱憎分明的多,有些故事在他的讲解下,讲得俺心里是分外的眼明,俺接受了这些启蒙的教育的作用很大,所以,俺从小就喜欢上了,知道了人间许多的事情。

    俺的院子里放满了花圈,舅舅的灵肖摆放着金童玉女,高高的野鹤放在灵堂的两边,在指引着舅舅走往天国的方向,堂前舅舅的照片就在正中,舅舅的像片慈祥端庄,牌位上写着舅舅的大名,高香插在了香炉上,袅袅青烟漂向天空,还有什么现代化的家用电器设备包括彩电,音箱,冰箱,空调之类,特别需要说明的是,俺做的电视是直板的,俺做的冰箱是超大豪华的,俺还给俺舅舅做了高级轿车是带四个圈的,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俺专门给做了许多的书柜,书柜里有他喜欢的《三国演义》、《水浒传》还有他最喜欢读的《红楼梦》、《水浒》……如今官场时兴厚黑学,俺给他购买了一本《厚黑学》,让他研究官场的学问,为的是他到了天上,把人间的故事讲给那玉皇帝老儿听听。

    俺还给他准备了一部书叫《官场现形记》,为的是让他知道人世间的道理,不要用白的眼光看问题,而且要用黑的观点看问题,人间的大道他没有精通的,让他在地狱里弄明白,省得再落这样的下场,这才是俺的初衷呢。俺把这些东西都给准备上,让俺舅舅超度一轮真的人生,不要再受那苦中的苦,不在做那人下的人,不再娶上这样恶毒的婆子王玉莲,但愿俺舅舅能够成为天上的神仙。

    明天的具体事情,什么抬材的,什么拿花圈的,什么扯灵的,都由村长安排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就序,只欠明天的东风。

    东边的云彩已经放红,太阳逐步穿出了云层,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

    俺按照农村的规矩,在祭师的引导下,做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俺的腿已经酸的生痛,俺端着俺舅舅的遗像,走到村的路东,在那里放着一张祭祀用的桌子,那个桌子上放着香炉和祭品,那些敲锣打鼓着吹奏着哀乐,似乎是在给俺的舅舅在招唤灵魂,又似乎是送别亲友的十里长亭,这种古老的仪式就是那俺那个地方的传统。

    今天的天气微微有点风,给俺舅舅来告别的人,岂止能用成千上万来形容,在这小小的山村里,已经放不下这许多的人了,所有的车辆已经排成了长龙。花圈摆满了整个大街,说是大街这是俺夸大的事情,农村里那有大街可言,要说是圪里圪拐的地方,用词才恰当,可是俺在表达着一种深深的感情,按照大众的思想来写出这次规模大的名声。

    最让人吃惊的地方就要发生,那位王主任带着他的女儿王爱英来给俺的舅舅祭灵了,村上的村长和支书知道了这件事情,更加是对俺看的更重,只见他们两人烧上三柱高香,叩了三个头,算是对死去亡灵的超度。俺忙走到他老人家面前,紧紧握住了他的手早已经泣不成声,这个时候的眼泪不知道从何而来,他安慰着俺说人死不能复生,请俺在此要节哀保重。

    他给俺上了礼金上千,给俺点了一首歌叫《酒干倘卖无》,俺知道这首歌反映着俺的处境,那美妙的音乐声响起来,那女歌星——苏芮反复唱着,洒干敞卖无……歌曲唱完之后,他们说是还有其它的事情,就向俺匆匆告别了。

    看着他们父女两个的身影,消逝在通往村外的小路中,俺的心中分外感到激动,人生有无数的想不到,还有许多意外的发生,对于这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俺在重新品尝着美好的人生。

    那个泼皮王——李刚来了,他的队伍可是浩大,他卖下的花圈可不少,人们都说这个人是谁?那个农民甲,背后告诉了他们,村里的人都感到吃惊,知道俺的分量实在是不小,也知道了俺的社会背*景。

    阴阳定下的埋葬时间是下午一点五十八分,这在之前已经就早已经给大家安排下去了,就等着时间到了马上来执行。眼下的时间都是亲戚好友在点戏,音乐里不时传来了xxx的名声,大功率的喇叭振动着,让人分辨不清人们说话的声音,大锅饭早已经做好了,村长通过话筒来传达以下几条。

    村长布置下了以下的命令,一、二、三的内容是各令其行,这第一就是吃饭,人们纷纷拿起饭碗,到大灶前面吃面条,剩下的事情是各安其行。

    终于到了扯陵的时候,天上的云彩忽然阴暗了下来,一会儿的功夫就下起了中到大雨,俺知道这是俺舅舅感动了天灵,也知道老天爷在为俺舅舅鸣不平,天泪已经落下来了,风吹佛着柳叶沙沙作响,雷声也来祭奠俺舅舅了,所有的因素都在此显灵了,按照迷信的说法,这样的送行方式在农村特别的隆重,这样的天气才是福荫后代的像征。

    孝子们到了棺材前用一根大绳,孝子们穿着白色的孝服,俺和其它的人有些不同,俺披麻带了孝,白色的帽子高耸着,俺柱着柳条的枝杆,俺就在榆前跪着,其它人员按照辈份次序,扯着一根粗大的灵绳。

    俺舅舅这一辈子人口少,但是本家的也在其中,俺第一个在前面,后面是大舅家,三舅家的孩子们,依次是本家的姑表弟兄们。就这样把舅舅送出了村外,埋葬到了坟中,俺填上最后一掀土,口里说着:“舅舅!你就入土为安吧!愿你在极乐的世界里永享太平。”

    告别舅舅回到了家中,心中感到是特别的空,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可是俺累的实在是要命,多亏了村长给俺想的周到,把各种关系都已经调停,省略了俺的许多事情。不过,不能省略的仍在心中,还有这几天积赚下的怨恨和不平,由于俺没有直接的证据,现在还不能把俺舅妈怎么样。但是,还是问了她几个为什么?她真的是无法回答俺的问题,为什么不送舅舅去医院?为什么不给俺打电话?为什么死后两天才报告给俺?各种各样的疑问就像一个个炸弹,仍向俺那可恶的舅妈王玉莲,她回答俺的这些事情简直是牛头不对马嘴,她采用避重就轻的方式,简直就是漏洞百出,看到她如此的表演十分不靠谱,俺强忍着这些事情,没有发作出来。

    到了晚上的时候,俺备办了两桌要答谢帮助俺的村长和众弟兄。俺给大家倒满了酒,举起了杯,俺说:“谢谢大家的帮助,感谢大家的辛苦。”这第一杯酒就饮尽了。

    接着把第二杯酒倒上,剩下的事情俺要交待清,这次葬礼一共收了礼金二十多万,葬礼开支开了五万多,剩下的俺就统统不要了,俺准备再加上一些钱,要把村里把那段不好的路修通,并且号召要大家共同集资架起一座桥梁,也算是一个人的善行吧。

    俺也想过给村上每个人发点什么白面之类的,但是,这样做的结果不会很好的,人们会说俺穷烧毛,做了好事反而落下不好的名声。

    这个想法是俺看到村小学的后墙上写着”要想富修公路“这个标语受到启发的,俺想:帮助人只能帮助一时,不能帮助一世,面吃完了,肚子就会再饿,桥架起来了,就会从小山沟通向城里,把村里的土特产运输出去换来大钱,这样才是一项正确的选择。

    大家一听我说的话,都说很好,可是俺的舅妈不干了,她说:“凭什么啊!这笔钱应该是她的,应该由她来支配。”

    俺一听她这混蛋的话,俺就火大了,俺拍起了桌子,瞪起了眼睛,俺问她:“那一个礼是冲你来的?你去问问村上的人,那一个礼是对你的?如果你问了那个礼是充你来的,有多少俺就给你多少?何况你在村上是什么名声?俺舅舅给你的钱不少,岂止是二十多万,你心里应该有数,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拍拍你的良心,你那一点对得俺的舅舅,你见死不救,你心如蛇蝎,你道德败坏,你和男人通奸,人们说:你做下的坏事要遭报应,你就等着老天报应你吧。”

    俺说了这样的话,把俺舅妈说的晕了,她自己做了亏心事情,毕竟说话口气不硬,村上的人也都责问起舅妈来了,她也就不在说话了,她悻悻然的说:“俺只说是应该,也没有强求啊?”

    俺听她这样说到也识相,俺把第三杯酒都到满了,接着问起她今后的事情,你计划怎样渡过余生,她不加思索的说要改嫁,俺说:“好!你把你的东西全部拿走,只要给俺留下那个破房子就行。”

    她说了一声:“行”

    大家喝了一会儿酒,这场丧事就算场了,俺连夜赶回了俺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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