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佝偻着身子伏在摊前一动不动。全身罩着一件灰黑色长衫,整个人就如同入定了一般,既不吆喝,也不招揽客人,似乎并不急于兜售商品,与周围热闹的摊位想比,老者的摊前鲜少有人光顾。
张小生也是出于好奇,老者这种态度如何能卖的出货品,蹲下身来,打量起老者摊位上的货品。
一张灰黑的皮子上,稀稀拉拉地摆着各块奇特的石头。石头虽然形态各异,大小也是不等,但却有一个共通点,就是都是灰黑的颜色,没有一丝光泽,怪不得无人问津,就是兴趣再高之人,见到这些灰暗的死物,也会兴趣缺缺吧。
“老丈,你这买的是什么呀!”张小生开口问道。
老者却是并未回答,仍就伏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睡着了呢,还是不屑于搭理张小生。
就在张小生又欲张口问时,一声粗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厉老,我要的母线云石可曾带来?”
张小生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大汉身高八尺,正从远处大踏步地走来,老远处就能听见走路时的呼呼风声。眨眼睛便来到了摊位前,高大的身影把太阳完全的遮挡住了,顿时张小生完全处在了阴影下。
张小生抬头看来看大汉,长得真是十分壮实,两条手臂水桶粗细,全身肌肉盘结,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之感,整个一人形蛮牛。
这时,老者似乎也感到了周围日光的变化,微微抬了抬头,两道昏黄的目光射出,扫了周围一眼。看见了大汉,伸手一指前方摊位上的一大一小两块灰黑的石头,便不再有动作。
“唉,这东西好是好,就是ti炼有些麻烦!”
大汉口中有些抱怨,动作却没有丝毫滞慢,迅速的收起了两块矿石,接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抛给了老者。
做完这一切的大汉,看了看蹲在摊位前的张小生,笑道:“这位小哥也对这些矿石感兴趣?厉老这里的东西可是独此一家,颇出精品,不过就是有些贵了点!”
说完,大汉爽朗地大笑两声,用手拍了两下张小生,转身又大踏步地离去了,一道声音匆匆飘来:“老哥我有事就先走了,小哥慢慢挑呀!别看厉老现在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大家伙,力气可真不小!不过别说半句话呀,到底怎么了”张小生却是没听清大汉后面说了什么,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肩膀,要不是张小生是非常人,怎能经受的住如此两下。
“听大汉的话,这些似乎是一些具有特殊功能的矿石。”
张小生也伸手翻看起摊位上的矿石,每块矿石似乎都颇为沉重,入手冰凉,质地细密,果然不普通。
张小生放下手里的矿石,又拿起位于左上角的两块鸡蛋大小,似乎是一对的矿石。这对矿石表面上看上去和其它矿石一样,灰不溜秋的,但当张小生拿起时,却感觉丹田中倏地一动,似乎传来一阵阵饥饿的感觉。
怎么回事?丹田又怎么了?
张小生急忙放下手中矿石,双手放于丹田,想要查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丹田依旧无法感知,不过现在似乎又平静了下来,没有了丝毫奇特的感觉。
就在张小生再拿起那对矿石时,饥饿之感再次传来。
“莫非是这对矿石的缘故?”张小生急忙放下,果然丹田又平静了下来。
如此几次反复,张小生终于确认,丹田异状却是这两块石头造成的。
“其它的是否也会有此反应呢?”张小生不禁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把摊位上的矿石逐一试了一遍,却是再无一块矿石可以给张小生这种奇异之感。
看来这对矿石确实不同于其它,虽然不知道这究竟什么矿石,但本能上告诉张小生,他想要这块石头。
“老丈,这对矿石怎么卖!”张小生学着大汉的样子,高声对老者说道。
“行了,别鬼叫了,都是那个可恶的牛猛!老夫我还没聋!”老者终于有了动静。用昏黄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张小生道:“怎么,小哥对这对矿石感兴趣?”
“看来老者也知道平常人不会对其货物感兴趣,搭理了也是白搭,不如只注重想买之人。”张小生心中暗想,看来老者也是混迹集市多年之人。
老者似乎却又并不急于出售,道:“我看小哥衣服华美,想必是大家公子出生,一定用不上此物,怎么会对此物感兴趣?”
“是这样的老丈,我一直想打造一把神兵利器傍身,奈何却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材料,未能如愿。我看这对矿石十分奇特,想来或许能够用到,可否劳烦老丈解释一番?”张小生当然不能明说,扯起了谎。
“老夫不得不说,小哥的眼光可真是狠辣,这可是十分稀有的天锰石,从中可以提取出一种叫做重锰的金属,只要在兵器中微微加入一点,任何兵刃都会变得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老者滔滔不绝介绍起这对矿石是奇异之处来。
“真么吗?有这么玄乎?这老者不会把我当成了肥羊,想好好宰一笔吧!”张小生看着口水横飞的老者,暗自警惕。
张小生故意摆出一副十分激动的样子,道:“老丈,我要了,不知多少钱呀?”
“看小哥第一次光顾老丈这里,给你个优惠价,百两黄金,怎样,便宜吧!”
“果然原型毕露了吧,待我来戏耍他一番。”这些天来冒充张家少爷,张小生发现还是自己颇有演戏天赋的。
脸色一拉,张小生道:“老丈,我看这只值十两黄金,刚才那个大汉就只付了五两金子,拿的矿石可比我这大多了!”
“那这么能用大小来比较呢,这可比那两块珍贵多了!”老者急忙道,没想到这位少爷并不傻。
见张小生就欲离去,又道:“要不这样吧,我这里还有一柄深海沉铁打制的追魂夺命扇,一并算你一百两如何。”
说着变戏法一样,从怀中又掏出一把扇子来,看起来古朴古香,卖相极佳。
张小生却是并未回头,继续离去,就是加一把扇子又如何,须得继续压一下价格。
“好了,公子,我给你个回头价,五十两如何,真不能再便宜了!”
居然一下便宜了一半,果然把我当成了肥羊。
张小生转头看了一下扇子:扇面用上好丝绸制成,扇骨却是通体沉铁打造,入手冰凉,沉重,就是不知道是否真的是深海沉铁。扇骨似乎中空,里面应藏有飞针一类的暗器,若然打斗时突然释放,定可给对手一个猝不及防飞惊喜,怪不得名叫追魂夺命扇,张小生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它。
两人讨价还价半天,终于达成了交易,老者以三十两黄金的价格把两物卖给了张小生。
老者边把物品交给张小生,还不住地抱怨,这趟可亏大了!
既然买卖已定,张小生急切地想回去研究一下新得之物。看了一下依然兴趣高涨的二女,无奈的笑了笑,照这情形来看,一时半会儿定然不会完,看来只有自己先行回去了。
和二人打了一声招呼,留下张管家保护她俩,张小生急匆匆向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