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王处仁这才怏怏爬起,出了重阳宫后,他已经算不清自己多久没好好睡过了。
这些天在山林之中,神经更是紧张疲惫,打坐虽也可以抵消一部分睡眠,但毕竟有限,寻常人练功最多每天五六个时辰,其中高效期也不到四个时辰。
全真内功号称住行坐卧都可行功,练功时间确实比常人多的多,但高效期也不会超八个时辰,那些浪费掉的功夫,大多是与神不合的原因,神不所属,做事怎么还会有效率。
这些天以来,王处仁的内功值居然才提高了39点,比起在正常苦修一天可以得2点内力来说,这效率实在天差地别,这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得快些到襄阳接着安安稳稳练功。
王处仁昨日已经打听过,此地已经是大宋郧县境内,往东南方再行五百里不到就可以到达襄阳城,沿途虽依然多是山路,但汉水离此地就十余里,走汉水乘船顺水而下五六日就可到襄阳了。
原本计划在这小镇休息两天的王处仁,因为早上突起的急迫感改变了主意,决定当下就出发启程,不过走之前,自然是不能忘了那个叶家小娘,昨天打听到她家没什么相烦的(背)景,看上了自然就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得到。
过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王处仁背着包裹,拎着大布袋,来到了叶家凹的叶家院子外,说是庭院,其实也就是四五间屋子连成两边,另两面建有围墙罢了,院墙许是很久没有修缮了,院门这面还算平整,背光那面墙上有好几个豁口,透过豁口可以一览院内光景。
院中西南角,一个妇人正在井边搓洗着衣物,王处仁正面而对的一间侧屋内,一身素白的叶小娘正靠窗织着布,朝南的正屋之内,则有一个男人的背文声传出:“书曰,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呜呼,尽之矣,可以赏,可以无赏,赏之过乎……”
见要找的正主在,王处仁一跃而过院墙,落地行步尽皆无声,身影连闪,妇人的动作,男子读书声都各自停住,院中突然的寂静让叶小娘心有异样,刚欲抬头查看院内情况,王处仁的右手就已扣住了她右肩的“肩井穴”。
穴道被制的叶小娘心中一阵惊恐,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之间身体就没力气动了,也不知道那如鬼影一般出现的人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叶小娘极力转动眼眸,用眼角余光扫探威胁的来源。
合身的月白色绢衣,不像是偷盗的穷人,一个俊美的少年郎,神色淡然,不是熟人也不像凶人,用玩味轻浮的目光看着自己,是为自己么,不过他这么小,心中快速转动,强忍住心中的虚弱感,静声道:“公子为何而来?”
四指轻抚小娘柔弱的肩膀,骨骼纤细不错,也不是一慌就大叫的蠢货,王处仁很满意,右手松开穴道,左手把搭在肩上的大布袋往地上一放,笑着道:“我准备帮你家改善下家境,巨资买你回去做个丫鬟。”
出乎想法之外的回答与做法让叶小娘闻言一愣,随后注意到了地上大的特别的布袋,认出是昨天遇到的那个小乞丐。
见王处仁神色不是作伪,与有这种手段的人也没法讲理,只能怯怯道:“公子是奇人异士,我不过是个山野丫头,公子就别戏耍与我了!”
王处仁不想在这问题上多费口舌,直白道:“我见你长的不错,家里条件不好,又挺善良,以后不知要被多少人欺负,想你昨天帮了我,不若解救你出苦海,这等好人以后就被我一人欺负多好,放在身边也安心,你若不拒绝,我就给你父母留下1000贯,你若拒绝,那我还是带你走,以免你执迷不悟,不过就不留钱了,你可要想好,我想带走一个人,这镇里可是任何人都没法拦住的。”
说完也不管叶小娘子的反应,伸手在大布袋底层里掏了三把金银出来,顺带出来的多件珠宝王处仁不知道价格,也不去计算。
直等见着掏出的金银价值绝对有超过1000贯了,王处仁停手对已完全摸不着头脑的叶小娘子说:“别担心钱财来历,都是我送山里山匪上路后的报酬,都是真真的,你看这些钱财可够买你了,不够就说,不要不好意思,背了这么久,我也嫌重的,你若是嫁人,哪能拿这么多钱,做我丫鬟这多划算,喏,那袋子里全是金银珠宝,绝对的万贯不止,做我丫鬟不会受苦的。”
叶小娘依旧一愣一愣的,信息有些大,她脑子里没来得及反应,不晓得是思考好了还是根本没有思考亦或是正在思考,无言以答,脑袋里糟糟的。
王处仁可没空管她想了什么,买丫鬟又不是谈恋爱,片刻之后,还不见回应,当即左手一拎大布袋,右手一搂纤细腰肢,窜门就出。
出了屋子,出了院子,即将出村时,叶小娘子才反应了过来,反抗着,语音带急:“公子,停下来,等等!等等呀!”
经过穿山越岭的锻炼,王处仁自创的“风神腿”越发收发自如了,骤停而止,也不把叶小娘子放下,见她挣扎便更加往自己怀内紧了紧,胸口感受了一下对方的胸襟,一个感觉小,王处仁皱了皱眉,心道:“这小娘子营养不良,太瘦弱了,以后也不知能不能养得起来。”
王处仁念头一收,问道:“我的本事你可看到了,莫不是还要拒绝?别以为我是好人,就好说话!”
叶小娘子挣扎了几下无用便放弃了,在他怀内弱弱道:“我现在愿意了,可我挂念我的父母,以后远离了不知何时才能见到,而且我父母得了大笔金银怕会出事,公子若要真带我走,带我一家走可好,我定会好好跟着公子的!”
王处仁要掳这个小娘走,本就不是看上了她的姿色,是看上了她善良静静的性格,掳走了可以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莫不然以后洗衣做饭铺床叠被都自己来么。
今天一看,发现居然还有点外柔内刚特质,还有些智慧主见,有她持家应该没的问题,要是带她一家能让她安心更好,麻烦就麻烦一点吧。
也不怕她反悔逃跑,王处仁答应道:“你要能说服,那就带上吧,不行我还会带你走,可别让他们做傻事,好人也会发火的,对了,我们去的是襄阳。”
抱着叶小娘子再回她家庭院,点开妇人与男子的穴道,不愿与他们纠缠,当即跃离院子,等叶小娘子说服她父母后启程。
本以为有的耗,谁知一炷香时间不到,一家三口就拿好包裹走出了院门,叶小娘子已换了一身青褙子,正是昨天见她穿得那身,手提一个小包裹,背上背着一个简便书篓。
另有一个姿色颇佳的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肩挎手拎着两个布包略低着头随在一中年男子身后,普通的装束静静的模样很会让人忽视,让王处仁觉得叶小娘子的性格怕是遗传了其母亲的居多,想道遗传,王处仁快速瞥了眼妇人的前胸,不大,王处仁顿时放弃以后对叶小娘子的期望。
“哼!”站在最前的中年男子看到这个让自己弃家离乡、强逼卖女的罪魁祸首,就算数千贯钱财也难抵心中愤恨,此时见他这般无视自己,也忘了这少年多么厉害凶残,向王处仁很是直气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以为偷看人家妻子的行为被当事人注意到了,所以这中年男子才忍怒瞪眼过来,一副自己很不爽的表情,王处仁目光更不愿与他对上了,只是说道:“既然好了,那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