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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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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我希望永远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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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一口鲜血喷出,落在洁白的衣服上,一如雪中凋落的梅花,红艳的让人心颤。白箫看向眼前的人,绽放出最开心无暇的笑容。

    胸口上的剑,成了连接的鹊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惧撕心之痛。

    “小箫,你怎么那么傻!。”沧洁哭的成了一个泪人,手不停的颤抖着,脑子里一片空白,仿佛眩晕了一般。

    白箫看着沧洁苍白的俏脸,抬起手,轻轻的为捋了捋头发。他一眼就看到嘴角咬出的殷红血渍,那一刹那,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抽紧,就像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用力碾压了一下似的。

    “对不起,我又让你伤心了,可是我真的不忍心,不忍心对你出手。”

    缓缓的把手放在沧洁的肩上,慢慢的一步一步走上前,任赤霞剑穿过自己的身体。

    噗——沧洁手中的赤色长剑,在强烈的牵引拉扯下瞬间没入了白箫的右胸,直至末柄。剑尖从龙白箫背后突出,鲜血顿时染红了他前胸、后背的衣襟。

    但是,龙白箫却像是没有感觉到这一刺似的,张开双臂,将沧洁搂入自己怀中,柔声道:“我多么希望永远抱着你,哪怕中间隔的是生命。”

    “小箫——”沧洁悲呼一声,想要将自己的长剑抽出来,却被白箫紧紧的搂住,说什么也不放手。

    “这——”赛场外所有的人脸上的惊愕也变成了惊讶。没想到结果竟是如此,本以为会看到一场龙争虎斗,可是最后演绎了一场催人泪下的大戏。似乎早已经年不曾波澜的心,也渐渐起了涟漪,而那些女孩子甚至都哭出了声响。

    “小箫,快放开我。”沧洁焦急的在龙皓晨怀中低呼着。虽然修炼到他们这种境界如此小伤早已不在乎,可是仙家宝贝透体也不是开玩笑的,更何况经过了和天下笑的一场硬拼,旧伤未愈,却是伤上加伤。

    白箫搂着她柔软的身体,虽然脸色在逐渐变得苍白,但是心中的那份温暖让他怎么也不愿离开半分。

    “师姐,对不起,我没能答应你。我真的怕你受伤,哪怕点点伤害,我都不会原谅自己。请原谅,原谅我的任性。”说着眼角止不住泪流。

    “我原谅你,我原谅你!沧洁大声的哭喊。“你这个傻瓜,快放开我。”沧洁不敢用力的挣扎,她那长剑极为锋锐,一旦伤口继续扩大,就更加麻烦了。

    白箫苍白的脸上展颜一笑,“不想放开你,好不容易才有抱你的机会呢。”

    沧洁急切的道:“傻瓜,以后我还让你抱,快放开我,以后想怎么抱怎么抱,如果你不想让我难过,快放开我。你只知道不想伤害我,可是你知道我看着你受伤有多心痛。”

    白箫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喜,甚至带着几分狡黠,低下头,柔声道:“说话要算数哦。”这才松开了抱着她的双臂。

    沧洁早已做好准备,闪电般抽出自己的长剑,顿时,血箭从白箫胸前、背后激射而出,他整个人也软倒了下去。

    沧洁眼疾手快,飞快的扶住白箫。手指在他胸前、背后连点,封住了他的血脉。

    “你怎么那么傻,如果你不想和我打,直接说出来,我认输就好了,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沧洁眼角含泪责备道。

    “这样子,我就没有力气再和你比赛,这样子你就会直接晋级了,我也不用再全力以赴了。”白箫虚弱道。

    “小箫,你对我这么好,我……”沧洁涕不成声。

    “师姐,这些年没有你我早已经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的人,或许我会被仇恨蒙蔽,永远的生活在噩梦当中。怎能忘记,我昏迷的时候,你守在我的身边不吃不喝。怎能忘记,我半夜哭泣的时候,你温柔的抱着我,对我说着姐姐在。怎能忘记,我看不见的时候,你一步步扶着我,跟我描述这朝阳晚霞。怎能忘记,我笨的不会修行的时候,你耐心的指导着我永不厌倦。”白箫清纯的眼睛含情默默,“怎能忘记,十年里,你时不时的逗我开心。怎能忘记,你偷偷的将自己修炼用的丹药分给我,说是丢了,反而遭到师父师娘的责备。怎能忘记,师兄们调侃我的时候,你总是站出来替我出头。”

    白箫从白洁的怀中挣扎出来,慢慢的跪在她面前。“这一跪,不是跪天,不是跪地,只是感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关怀,我知道你把我当弟弟看待,我也把你当成亲人。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说,没说什么感激的话,因为我不善言辞,可是这一切都在心里。你曾说过一切有你,要为我遮风挡雨。我在十年里一直苦苦修行,为的是告诉你,你保护了我这么久,到了我做你的雨伞的时候了。”

    清晰的声音不断的回响在一剑峰上,断断续续的低吟,仿佛是千年的绝唱,在每个人心中掀起了巨浪。人一生,不就是为了自己在乎的人吗?庸庸碌碌也好,达官显贵也罢,都有着自己想保护的人,而此生不就是为此拼搏吗?

    鸦雀无声,只留下一丝丝风穿枝叶的莎莎,那一刻的寂静,是生命的回思,是这一生走来自己一路留下的点点滴滴。

    时间煮雨,终会将一切搁浅,凉了过往。回首往昔,如烟若梦,似有若无的惆怅里,仍有那时熟悉的淡暖清欢在时光里袅袅生香。醉梦溪流,掬一捧时间的茶,静静的品味时间的苦涩,在生命的韶华里,留下曾经最执念的片刻。

    沧洁哭着,红色的衣裙早已湿了一大片。颤抖着手,细细的擦拭着白箫的面庞,未曾言语,只是狠狠的将他拥进自己的怀抱。

    场外所有人静静的看着两人,大音希声,千言万语那一刻仿佛凝结在空中,生性已经淡薄的众人竟然哽咽的久久说不出话来。主席台上那些千百年的老古物也是一个个叹息着摇头,心中仿佛记起了好多好多年前曾经那个执着的自己。

    “风哥!他……他们……”慕凝紧紧的握着沧沐风的手,连她自己都不曾想象,这个平时闷不吭声的小徒弟,竟然如此真性情。

    “这些年,苦了这孩子了。”

    台上,相拥的画面似乎定格在每个人脑海里。白箫双膝着地,苍白如纸的脸上尽是欢愉,那温暖的怀抱驱散了心中不断涌现出的如血的记忆画面。那一刻冰冷的身体找到了安心,就像很多年前,那个在雪中踯躅爬行的自己,被人轻轻抱起一样。

    回忆里的温暖和现在重合,安详中说不出一句话,只剩下一滴滴眼泪慢慢划过脸庞。

    回首的眸光里,充满晶莹,心瞬间被润湿。很怀念昨日的旋律,很眷恋旧时烟花旧时景。那一抹安寂沉稳,有淡淡的清欢,有浅浅的温暖。曾经紧握的荷香,一不小心丢失在遥远的荷塘。韶华,连同那些不曾实现的诺言,不经意间就被我们甩出了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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