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只见一个清秀绝俗的女子从人群中走出,她穿一身嫩黄衫子,气质恬淡,温柔自然,当真是如同一株娇嫩的菊花般给人以无限的美好清幽之感。
凌霜华脸色茫然,不知为什么会被人叫到这里来,她已经被凌退思软禁了许久,平时的活动范围,仅限自己的那间小小的院子。
菊园旁的绣楼凌霜华已经很久没有去过,不知窗台前的菊花怎么样了,是否还会有人按时浇水、松土、除虫,而狱中的那人不知还会每日里都朝着小楼的方向凝望,看看那盆菊花是否翠绿茁壮。
每日里凌霜华都难免想及前事种种悲悲戚戚的度过几个时辰,而就在今天她怔怔的出神时,突然闯进来几个兵丁,将她带了出去。
一直来到这个人头攒动的院子里时,凌霜华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凌退思想要见她,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大可能,可是为什么会在这里···。
直到凌霜华缓缓走出,来到了被包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里面,看见被周辰擒拿在手上的凌退思时,脸上的神色才骤然一呆。
在凌霜华的心目中,那无所不能时刻官威十足的父亲凌退思此时好像一条死狗般被人操控在掌中,他发髻衣服凌乱,眼中早就没有了以前的自信和咄咄逼人,此时看向自己的目光居然暗含着一丝乞求···。
“这···这是怎么了?”
可随后,她眼光一转看到了旁边的丁典,目光骤然一呆,一瞬不瞬的盯住了丁典,浑身轻轻颤抖,眼眶里泪花哗啦啦流着,猛的捂住了嘴唇,眼眸深处露出无比欢喜又似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丁典也好不到哪去,数年的朝思暮想,今天终于见面,心情之激动可想而知,他颤声道:“霜华!”
“这···这是真的么,我不是在做梦吧···你···你···你!”凌霜华已经有些泣不成声,‘你可好’这三个字却始终在心中徘徊,难以宣诸于口。
丁典明显瘦了,虽然经过草草的打扮,但也能从其中看出他的沧桑潦倒,可见他在狱中过得并不怎么好,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又是自己的父亲凌退思!
凌霜华心中茫然而矛盾,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又是自己的至亲,虽然凌退思对她并不好,软禁她、威逼她,但凌霜华还是很难对其生出半分的怨恨,她只能自怨自艾,伤感自己命运多舛。
“霜华,我在狱中一切都很好,你不用担心。”丁典和凌霜华也许是天生的一对,虽然总共没有见过几面,大多数时候都是神交而矣,但凌霜华的一举一动所包含的意味,却只有丁典能够立时明白其中的想要表达的含义。
凌霜华含泪点点头,只是怔怔的看着丁典,似是要将他整个模样都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丁典也是如此,两人无语对望,一时相泪凝噎···。
······
呃,好吧,这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周辰满脸冷汗,彻底无语了,这尼玛整的,再搞下去就成琼瑶的苦情戏了!
就在这时,凌退思突然大喊道:“霜华,快救救为父···。”
凌霜华一怔,这才想起凌退思似乎还被人缉拿着呢,她脸上一红,这种和‘老**’见面,居然连亲爹都给忘了的,确实有些不自在。
“典哥,我爹他···。”
丁典还没说话,周辰却抢先开口道:“凌小姐,一向可好?”
凌霜华自然不认得周辰的,怔怔的看了他半天,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你是···?”
周辰顿时汗了,没想到凌霜华还有这种呆萌的属性,他真的很想说,凌小姐你不用冥思苦想了,你不认识在下才正常,如果一开口就叫出我的名字,那才真是见鬼了。
“在下是谁不重要,不过今天却真是个好日子,有**终成眷属了,而且凌大人刚刚已经开口允诺,要将凌小姐许配给丁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下今天就当一回媒人好了,两位可以喜结连理了···。”
丁典和凌霜华闻言都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周辰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凌退思大喊道:“本官何时说过···。”
周辰手上内劲一吐,凌退思顿时说不出话来,他淡淡道:“凌大人,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这种时候居然想反悔,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太过儿戏的是你,好不好!
凌退思真想大吼,可见周辰眼中的耐性越来越少,冷意逐渐剧增,他心中一寒,赶紧眼睛眨了眨向对方服软求饶。
周辰放松了对凌退思的限制,在他耳边轻声道:“凌大人下面的话想好了再说,在下是真担心自己心情一激动就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来···。”
凌退思对擒着自己的少年人真是又恨又惧,听到对方话里浓浓的威胁之意,心中真想来个鱼死网破,可惜他终究是个极端自私的人,将自己的性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霜华···。”凌退思艰涩的开口道:“你和丁大侠的婚事为父做主答···答应了,你要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对为父说。”
“真的···。”凌霜华头晕晕的,只觉得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她刚要上前靠近丁典,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龙沙帮服饰的大汉突然窜了出来,一手抓住凌霜华。
他掐住后者的脖颈,吼道:“赶快放了大龙头,否则我···!”
“霜华!”丁典面色骤变,当即就要扑上去,嗤的一响,一道风声却以远超越他的速度掠过,裹挟着一枚铜钱,钉入了那人的额头。
此人眼珠暴突,瘫软倒地,浑身抽搐着,一时片刻就没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