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自从司马舒见义勇为救治房大爷,还有毫无怨言的做了一回苦力。以及今天他给田家送东西发现情况送人到医院的种种。他是个善良的人。做朋友应该没问题,可这货表现有点不靠谱,还调查我,我有些担心。(书童曰:你也不怎么靠谱!物以类聚!)
“书童,你今天先照顾着,我安排一下,这几天请个护工来。”
“没事的,奶奶就交给我了。你去忙吧。别太累,记得早点回家吃饭。”这厮这次语气很亲切,咋感觉有点不对劲呢?丫的,有点夫妻话别的暧昧,咳咳,还是赶紧走吧。
“好吧,缺什么打电话告诉我。”转身欲走。这货的诊所生意应该不怎么样,好像空闲时间特多。不过他好像不缺钱。
“哥,你……”有重要的事?欲言又止?我看着他“咋了?”
“你是怎么减肥的,我也想减……”
“减你个头”这货思维跳跃性太大,还是闪人吧。
开着小绵羊,我有些悲伤,曾经的220斤减下来正应了那句话:为伊消得人憔悴!我爱过,一场邂逅,一见钟情,一个高富美,一个要求门当户对的家庭,一场梦而已……从那以后,我瘦了,心却宽了……
雨,久违的雨。豆大的雨点搅动着地面的热浪。早不下晚不下,走到半道居然大暴雨。一辆辆汽车嘲笑着我的无奈,无耻的甩出泥点考验我的反应。天黑压压的,几声闷雷嘶吼,电蛇在空中穿行,雨越下越大,要避避雨了,不然会被雷劈的。
还好,公交站雨蓬下还有我一足之地。我很狼狈,裤子上都是泥点,蓝格衬衫还在滴水。
旁边站着一家三口,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好奇的看了我一下,拽了拽旁边的少妇:“嘛嘛,猪猪在滴嘴。”真是萌萌哒,我不禁飞过半只乌鸦。“擦擦吧,小安还不会说话,你别介意。”少妇递给一包纸巾有些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谢谢。”我笑了,表示没关系。孩子的父亲慈爱的摸着男孩的头,善意的朝我点点头。我回应一下,感受到了亲情的暖意。
“球球,球球……”小皮球滑出手掌滚向路中……
男孩跑出……车急刹……水花溅起……我扑出……男孩父冲出……男孩母尖叫……
雨似乎更大了,我滑出好远……男孩在怀中颤抖……没有伤……背好像有点痛……几个人影在接近……丫的,奔驰,好车!……一道电闪……天黑了…………
我在一条光的桥上走着,好像很长,周围类似极光的美妙在漂荡。我好像有些累,两条腿却还在走。
“你爱过吗?”漂渺的声音问。
“也许……”
“你恨过吗?”
“也许……”
“你后悔过吗?”
“也许……”
“你期待过吗?”
“也许……”我的声音同样漂渺。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说也许……”
“没有为什么,只是我没想过这些……”我想停下来,却还在走。
“你快乐过吗?”
“是的……”
“你悲伤过吗?”
“是的……”
“这样活着好吗?”
“……是的”
“这样死去好吗?”
“……是的”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说是的……”
“我经历的,我可以改变吗?”我想接着走,却停了下来。
“也许……是的……是的……也许……”
…………光快速向我聚拢,突然变得刺眼,好痛……一切归于黑暗……
我再次睁开眼,天还是黑的,我想抬起手,却力不从心。好像有什么捆着我,仅手指动了动。“啊,啊……”嘴张开却牵动了什么,脑袋就要裂开。旁边有什么一直在‘嘀嘀’响,听着真烦人。
“医生,医生,他醒了……”叫声和脚步声都很刺耳。
“大夫,我儿子怎样了……”“大夫,他醒过了吗……”“大夫,他……”
太吵了,太吵了,我还是晕了吧,大丈夫说到做到,我又晕了过去……
“你还不愿醒吗?”黑暗中那个缥缈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没醒吗?我觉得我醒着……”
“去接受吧,你失去了一些,也得到了一些……”
三天后,我能坐能吃能喝能说话了。病房外,老爸老妈在争吵。
“等小靖好了,马上找人结婚,一年一个,两年三个,一个孙子两个孙女,不能再耽搁了。明天我就去找老郑说说。”看来老妈下决心了。
“别急,我的意思等等,医生说小靖的左眼可能失明,咱不能害了小芳,随便找个算了,只要能生孩子的,也别两孙女,两个孙子一个孙女……”
“凭啥俩孙子,要俩孙女……”
“得得,不给你吵,要双胞胎,都龙凤的行了吧……”
哎,我已经被卖了……
“靖哥哥,你喜欢我吗?我愿意给你生……双胞胎,一年生俩。”捏声捏气的女人声。
“滚,呀呀的刚子,添什么乱”我眼上还缠着纱布,还是能听出何刚这个贱人的声音。
我昏迷了两天,万幸没有重伤,只是脑部受到震动,可能有后遗症。丫的,小时候就命大,这次也没事。
“胖子,你的经历很传奇啊,听当时目击者说,你在空中先转身360度,接着一个托马斯全旋,再接着侧滚翻,地面滑行进8米,你还能站起来,送还那个男孩。真赶上好莱坞大片了。”莫问调侃我。
“可是,靖哥,你是不是千年的老妖啊,怎么会被雷劈了?”何刚问的很无耻。
丫的,我怎么知道?我连站没站起来都不记得了,还知道怎么被雷劈,擦大概劈错人了吧。我挠挠头。“案子怎么样了?”我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死者身份已经落实,房雨彤,今年21岁住南城区中冠新村,有个老父亲,叫房正和。你也见过的,就是那天我们救的那个老大爷。事情还瞒着他,他一直以为他女儿还在出差。正在追查她的社会关系。吴正行那边暂时没进展,通话记录什么的都没线索。他的社会关系比较简单,我们正在追查他死亡当天的行踪。”莫问简单的叙述了目前的情况。
世事难料,房老爷子居然是死者的父亲。我突然想到了一些问题:“墨鱼,你可以问问,房雨彤单位的事情,我那天听说,有同事给他父亲送钱了,按道理,她单位的人应该了解一些房雨彤那几天的行踪。另外,摄录机的事情查了吗?”
“嗯,我会留意。摄录机已经再查,里面的存储卡虽然没了,不过这种原装机器有个特点,就是会记录临关机的大概15秒左右的闪存,我们正在找高手恢复。希望能有重要的线索。”
“胖子,你就别操心了,好好养伤。听医生的口气,你的左眼情况不容乐观。视网膜有些脱落。”何刚关心的语气令我心中一暖。
“还有个好消息,你出名了!你救人的视频在网上点击率奇高,市里各媒体都报道了。见义勇为奖和公安厅的嘉奖令已经送过来了。大人物专门批示,向靖深同志学习。现在你只要说你想找女友,门都会被挤破的。伯父伯母再也不用担心你的媳妇了,哈哈。”
漠视了刚子的调侃,我也有些担心,眼睛已经能睁开,却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左眼奇痒,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流动,勉强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中,人形红色和橙色的光团。难道真的瞎了吗?命中注定……
一天后,纱布去掉,医生对我的左眼很遗憾的下了失明的判断。老妈哭了。“视网膜还算正常,又没有血块压住神经,怎么会不好转?”眼科专家疑惑的推着他的金丝眼镜。我却发现了一个现象,我的左眼能看到有热量的东西,像是红外线探测成像。右眼能正常的看到物体但是如果光线变暗,看到的却是一片绿色,绿色中的人和物都很清晰,光线越暗越清晰。更奇怪的是我闭上双眼,却能‘看到’周围大约5米范围的所有运动物体,生物体能看到跳动的心和流动的血液……我本身就是个医生,这种不能解释的现象还是不说为好。我选择了沉默……这究竟是好还是坏?“接受吧,你失去了一些,也得到了一些……”我想起了那缥缈的声音,缥缈的光……
我真的变了,除了眼睛,感觉更敏锐了。有些糟糕的是我似乎好色了,看到年轻漂亮的女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左手会不自觉的抬起来。更糟糕的是我见到血似乎很兴奋,带着渴望的那种兴奋。右上臂至手背留下了条红色蜿蜒的印记,右手没有了平时的灵活,只能握不能拿捏东西。但是有了奇怪感觉,碰触到活的物体,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情绪。我靠,我变态了吗?……
这算神马?我该如何适应……黄雯来给我做的鉴定,她是我之外队里最好的法医。我被评为九级伤残,还没等我抗议,伤残证就发了下来。靠,熟人真是好办事啊,我马上成了伤残人士。队里出了决定,简单来说一句话:想干就干会儿,不想干就歇着。工资照发到退休。
还好还好,只要能结婚生孩子,残疾什么的没关系。老妈看的很开。不错不错,能管到退休,还是党的政策好啊。老爸看的更远。
出院了,我歪在阳台躺椅上,左手抚摸着维迪的毛(右手一碰它就贱叫),失去得到,都不重要,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