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却不敢怠慢,在接到电话以后,唐博立刻就招呼一帮“龙王佣兵团”兄弟迅速来到了“红旺酒吧”。并且为了尽快找到梅艳方,直接一通乱砸,待管事的出来以后,更是先揍个半死,这才那么快问出梅艳方被带到的房间。
当顾伟奇来到“红旺酒吧”的时候,战斗早已结束了。就看到整个酒吧的桌椅设备等都被砸得稀巴烂,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三十位看场子的混混儿。满地的血迹和一声声哼哼唧唧的痛呼声,证明着在他来之前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打斗。
至于酒吧里的客人早就被吓跑了。这年头谁都不傻,看到这里打架,为了不惹祸上身,与之不相关的人自然不会参合。不过还是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围在酒吧外面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奇怪的是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警查过来看看。
事实上,这块儿可以说是香江治安最复杂的一个地方。据香江警方统计,从1980年到1996这16年中,为了争夺中环的地盘,平均每天晚上12点之后,就有一名古惑仔死亡、2名古惑仔残废,3-7名蛊惑仔受重伤。最高一年有数百次打架的记录,一年有近500名古惑仔死亡,这里可以说是整个香江死亡率最高的地方。
正是鉴于形势复杂,因此一般老油条警查大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管,免得惹火烧身。如此更加助长了古惑仔们的嚣张气焰,直到97之后大批解放军进驻,情况才逐渐好转。不过这样顾伟奇也省事儿了,他还真不太习惯跟那些警查打交道。
考虑到自己是公众人物,因此顾伟奇在下车的时候,顺手从车拿了个大檐帽戴在了头上,尽管他把帽檐压得很低,不过当走进酒吧的时候,早已等会多时的唐博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冲着众人道:“兄弟们,这就是咱们的大老板了。”
众人整齐划一地叫道:“老板~”
“弟兄们不用客气。”
顾伟奇瞧着四五十位浑身散发杀气,腰身挺得笔直的兄弟们一摆手,不由暗暗点头,唐博这哥们儿不愧为职业杀手,这找来的兄弟个个都不含糊,遂含笑道:“都辛苦了,待会儿我请大家吃宵夜。对了,阿梅怎么样?”最后这句话,是冲着唐博询问的。
唐博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拉的表情道:“放心吧伙计,她没事儿,只是受了点惊吓,现在艾莉丝正陪着她呢。”
顾伟奇终于大松了一口气,不过仍旧是迫不及待地道:“快带我去看看她。”
于是唐博命令“猛龙”孟猜亲自带着顾伟奇来到了梅艳方所在的包厢。
当看到他的一刹那间,坚强如她在心情激荡之下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她像似受了委屈的孩子,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只觉得他的怀抱好温暖,好宽阔,好有安全感。
顾伟奇暗叹一声,一边为女孩擦拭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安慰道:“好了好了,咱不哭了。再哭可就不漂亮了,你看看你,脸都哭花了。”说着话,拦腰抱起她就往外面走去。
把女孩轻轻放到车上,柔声道:“在车上乖乖等着我,我去帮你出口恶气,很快就回来。”
女孩乖巧地点点头,顾伟奇复又转身而回,突然发现怎么没见着陈惠娴啊。别刚把梅艳方救出虎口,再让“小公主”落入了狼窝,那可就糟糕了。遂即赶紧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大哥大给她打了个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顾伟奇就连忙问她在哪里呢。她回答躲在洗手间呢,他不由苦笑了下,这丫也真是的,害自己白担心一场。不过还真够机灵的,当下便告诉她自己已经过来了,赶紧让她出来,别猫在洗手间里了。
陈惠娴出来的时候眼睛也是红红的,很显然今晚的事情没少让她担惊受怕。现在看到顾伟奇来了,就仿佛找到了组织一样,扑在他的怀里“呜呜咽咽”的痛哭了起来。
“真是造孽啊!”顾伟奇暗叹一声,连忙安慰了几句,便哄着她让跟梅艳方先呆在车上,然后这才回转到了酒吧里。
唐博领着顾伟奇来到之前那位欲对梅艳方图谋不轨的青年身边,指着道:“阿奇,就是这王八蛋企图欺辱阿梅。”
青年早已被打晕了过去,不过顾伟奇上前一脚“咔嚓”踩断了此人的手臂,可劲碾压着冷笑道:“扑街仔,敢动我的女人,你他娘的胆子不小啊。你说你这不是找死么?”
昏迷的青年在剧痛的刺激下醒了过来,眼泪鼻涕当时就一起流淌了下来,尤其是在看到周围围着的一圈杀气腾腾的敌人,惊得他魂飞魄散,骇得他肝胆欲裂,不过本能却促使着他嗷嗷嚎叫着求饶起来:“饶命……大哥饶命啊……不……不要杀我!”
“饶命?”
顾伟奇刀子一般的目光盯着青年,冷笑道:“你他娘的敢欺负老子的女人,老子会饶你这王八蛋?不过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留你个全尸。否则,我必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地道:“我……我叫陈耀旺。是‘红旺堂’少堂主,我老豆是‘红旺堂’堂主陈辉祖。我堂哥陈耀雄是‘新义社’五虎十杰中的‘湾仔猛虎’。你……你若杀了我,我老豆和我堂哥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红旺堂陈辉祖?新义社五虎十杰湾仔猛虎?嘿嘿~”
顾伟奇冷笑了两声,眯缝着眼睛道:“你这王八蛋的来头不小嘛。不过动了我的女人,别说你你老豆是‘红旺堂’堂主,就算是米国总统老子也一样要你的命!只是一刀结果了你这王八蛋,未免太便宜你了。”说罢,却顺手在陈耀旺腰窝子上拍了一巴掌。
陈耀旺只觉得被拍打的地方宛若针扎一样的剧痛,当即惨叫一声,便再次晕死了过去。
这一巴掌,顾伟奇施展了暗劲,直接摧毁了对方的肾脏。可以说现在纵然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了。更为要命的是,就算是活着那也是活受罪。当然了,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他自己色迷心窍,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突然间,一位兄弟匆匆跑到顾伟奇身边,汇报道:“老板,有一大票人马杀过来了。看样子应该是‘红旺堂’的人。另外大批警查也正在赶过来。”
顾伟奇略微一沉吟,便果断地道:“先撤退再说。”
随着他一声令下,于是众人纷纷走出酒吧,上了车绝尘而去。
很快一个相貌跟陈耀旺生得有六七分像似的中年人就带着一百多人手拿着一卷报纸,报纸里头藏着片刀的青年来到了“红旺酒吧”——此中年人便是陈耀旺老豆陈辉祖了。
说起来陈辉祖年轻的时候也是从内地偷渡而来的。此人本是广冻人,自幼曾跟随着一位老拳师学过功夫,来到香江以后,靠着敢打敢拼的狠劲儿,也算是创出了不小的名头。其后更是一手创立了“红旺堂”,手底下有千把号兄弟,混得是风生水起。尤其是兰桂坊这一代乃是中环油水最足的地方,这些年靠着放高利贷、卖粉面、开赌档、经营鸡店等可没少飞法敛财。
今晚儿子的“红旺酒吧”第一天开业,按理说陈辉祖应该一早就过来跟儿子撑撑场面的。不过就在他刚想过来的时候,其名下一家赌档却碰巧被一帮刚刚偷渡到香江的越邦仔给抢了,气得他火冒三丈。可是等到他带着大票人马风风火火赶过去时,那帮越邦仔早就跑得没影子了。
不过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妥当呢,就有人给他打电话说儿子刚开业的酒吧被砸了。赌档虽然重要,但是也没有儿子重要。于是他放下那边的事情,就带着人马赶了过来。可是紧赶慢赶还是晚到了一步,尤其是当看到被砸得稀巴烂的酒吧吧台,整个人心都沉到了谷底。倒不是心疼被砸得东西,主要是担心他儿子。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当几位小弟把陈耀旺抬到他面前的时候,就看到儿子不但手臂断了、而且虽说是在昏迷中,但嘴角却是不断的往外“咕咕”地流淌着血液。饶是陈辉祖也算是从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老江湖了,可是乍一看到半死不活的儿子这会儿仍旧是慌了神。
一个小弟忍不住道:“大佬,少爷嘴里流血不止,现在怎么办啊?”
“怎么办?怎么办……”陈辉祖神经质地念叨了几遍,终于恍惚过来,尖叫道:“快……快快把少爷送到就近的医院!”
于是一众小弟忙碌起来,赶紧抬着陈耀旺快步走了出去。
等到大批警查来的时候,“红旺酒吧”里早就没人了。想找个询问案情的人都没有,今晚这事儿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当然了,对于顾伟奇和陈辉祖来说,今晚这事儿肯定没完。毕竟这仇已经结下了,不过后续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这就要看双方的实力和手段如何了。
其实严格来说,顾伟奇已经抢占了先机。因为他已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可是陈辉祖对他却几乎还是一无所知。这就是他的优势,只要运用好优势必可立于不败之地。更何况依着他深谋远虑的行事作风和凡是习惯防患于未然的个性,必定会率先对陈辉祖的“红旺堂”发动雷霆一击。
不过在此之前,他要先搞清楚今晚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路上,陈惠娴断断续续地向他讲说了一遍,他才明白。
原来今晚的事情说来并不复杂,主要是陈耀旺看上梅艳方了,便让梅陪他喝酒。她不肯,陈耀旺觉得没面子,仗着是在自己的地盘,便招来一帮小弟肆无忌惮地把梅艳方给抓了起来。
陈惠娴人比较机灵,一看事情不妙,便急忙跑了。
当然了,陈耀旺那帮小弟也不傻,一看她跑了,便连忙追她,想把她一起给抓了。只不过今晚“红旺酒吧”刚开业,来玩的人比较多。这人一多就难免有点乱了,陈惠娴就那么趁乱跑进洗手间,赶紧给顾伟奇打了求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