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天靴
作者：polarisa
一个时辰过去，船身颠簸的了一下，仿佛马车越过一道沟壑。众人转头一看，原来船队已经越过内外海分界线。
放眼遥望，东部，琅琊山如海上浮槎般的若隐若现；而其他方向，则是天海一色的茫茫世界。
船队又向东行进了半刻钟，眼前慢慢呈现一个繁忙的捕猎场。
这第一个外海捕猎场，约有十里方圆，三四百艘捕猎船前后左右随意穿插。上空则是上千只盘旋的海鸟，偶尔趁着捕猎船转向，瞬间冲下海面。再飞起的时候，嘴上已经衔着一只扑腾着的小东西。
正如钱少所说，这些捕猎船是在围捕蓝鲭鱼。
观光船没有靠近，远远的驻锚不动，一众看客都趴在船舷上，遥望着捕猎现场。除了捕猎船，外围还有一些商队运送补给的运输船。每年的八、九月份，蓝鲭鱼群都会沿着内外海分界线向南部洄游。这些捕猎船中来自天南海北，大多都是跟随蓝鲭鱼群一路北上的，没有运输船，恐怕早就回航了。
这一片海域有一种沸腾的感觉，身长一米有余的鱼儿不断飞出水面，有的又落在水里，有的撞在船板上，有的却落到了船上。每每遇到一只落到船上，就有三两个随船武修上前，用利器猛击鱼儿头部，直至没有动静，这才有渔工上前抬走。
钱少还在活跃的讲述着：“秀儿妹妹，看到了吧？那就是成年的蓝鲭鱼，是不是像她一样大，圆滚滚的。”说到这里，还是不忘指向小书僮，丝毫不顾小书僮的白眼，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努起肥厚的嘴唇，作亲嘴状：“那蓝鲭鱼的尖嘴，就像鸟喙一样，又硬又尖，船板要是被它亲上，嘟，就是一个大洞。”
钱少又伸出他那肥墩墩的小手做飞翔状：“蓝鲭鱼双鳍一展开，小鸟一样，足足能飞出五六米！蓝鲭鱼可凶猛了，不过也很伟大。”说到这里，钱少停了下来，脉脉含情的看着卢*。
正当众人以为他要表白的时候，他又举起他的两只小胖手，抱在胸前，做出老鸡抱小鸡的姿态说道：“蓝鲭鱼这么凶猛，可是在尽妈妈的责任！它要保护洄游鱼群里的小鱼仔，就得不停的飞出来，用它的小尖嘴去攻击那些可恶的尾随者。”
说着，钱少伸出小胖手，指着那些捕猎船，还有下方浑浊的海域，用愤恨的声音说道：“尾随的，不仅有跟着鱼群洄游的捕猎船，还有讨厌的海兽。”果然，卢小（xj）姐的母性被他唤起了，有些焦急、愤恨的看着捕猎船、大海和海面下或隐或现的蓝鲭鱼群。
众人被二人的煽情，搞得哭笑不得，无奈中视线也转向大海。众人看到，每一艘捕猎船的两侧船板都加护了铁皮，武修也要穿着铠甲或者直接以盾牌防护。想来寻常渔船、渔工是不敢捕猎的。
小书僮儿担心地说道：“他们这样不停的捕猎，那不是很快就捕完了，以后没东西捕了怎么办？”慕公子摇了摇头，抚摸了一下小书僮的脑袋。
只听卢财东说道：“蓝鲭鱼群大着咧，一个鱼群，我估计，大大小小的蓝鲭鱼，要有近百万条吧，不过大多是仔鱼和幼鱼！白天，为了照顾仔鱼、幼鱼，这蓝鲭鱼群跑得慢，这才召来了这么多尾随的海兽和捕猎船。等到晚上，它们游得很快，捕猎船要花半天的功夫才能追上。”
钱少没有让别人插话太多，很快又主导了话题，手指着一只从船间海域游过的海兽道：“秀儿妹妹，看到没？这只就是牛首豚，这是尾随蓝鲭鱼最多的海兽，你看像不像一只浮在水里的小牛儿？”
听到钱少嘴里的小牛儿，母**泛滥的卢小（xj）姐又将视线转向那只牛首豚，看着它扁平的四足很像鱼鳍，游速也很快，惊讶道：“这个小牛儿，能够对付那些蓝鲭鱼吗？不是蓝鲭鱼的尖嘴很厉害吗？”
钱少笑道：“这种小牛儿，长得也不小，比那个蓝鲭鱼还稍微大了一点，它们的皮子很结实，蓝鲭鱼插上去也没有什么用，我们四位的皮甲就是蓝鲭鱼皮做的，很结实。”
“啊？这可怎么办？父亲，我们没有皮甲啊？一会儿倘若有一只……”卢小（xj）姐忽然想到什么，担心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和自己的掌柜，眼睛甚至看向慕公子和小书僮，捂着自己的嘴巴不敢说下去。
听着女儿的担忧，卢财东也有些担心的看向卢掌柜。钱少赶紧说道：“不要担心，我们这艘观光船离的很远，蓝鲭鱼不会出群的。再看船舷高高的防护钢板，蓝鲭鱼飞不上来。就是真的飞上来几只，看看我们四个的护卫，还不是分分钟就干掉了。”
一旁的另外三位少财东，也赶紧表态：“就是，就是，伯父、秀儿妹妹，你们不用担心，我们的护卫可是很厉害的。”
卢财东看看自家的和众人的护卫都在微微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对慕公子关心道：“慕公子，可要小心，一会儿跟紧我们。”慕公子看了看身旁的小书僮儿，两人对视一眼，笑着点点头，回答道：“谢谢卢财东，我们会的。”转头看四位大少，却是满脸的鄙夷。
钱少的小胖手又指着远处道：“秀儿妹妹，快看，那个小牛儿，也是一群一群的生活在一起，不过群不大，一般都是三四十只。每个蓝鲸鱼群洄游，最多会招来十几个小牛儿群。小牛儿和我们一样，是胎生，怀孕一次半年，只能生下几只，所以群不大。”说着，钱少有含情脉脉的看向卢*的腹部，直看得卢小（xj）姐满面羞红的捂住腹部。
钱少这才继续说道：“你们看，蓝鲭鱼群外都是小牛儿群，蓝鲭鱼出不来，我们不必担心。这些小牛儿就生活在外海边缘，吃的最多的，就是蓝鲭鱼。成年的小牛儿也是一米有余，可以轻易地制服一只落单的成年蓝鲭鱼。小牛儿只要保护好眼睛、下颌和还有……那个屁眼……”
说到这，难得是钱少和卢小（xj）姐一起脸红了，众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