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谢芳和吕婷回到宿舍后,吕婷洗也没洗就上床睡了。
谢芳躺在床上,想着刚才的一幕,羞辱的直掉泪儿,趁着灯灭的时刻,周明德不但故意碰她的胸部,还去摸她的私处。“这个流氓,”她心里骂着,泪水禁不住的流,刚才在街上,他真想扑在鹏祥的怀里大哭一场。
可是,她没有。鹏祥,知道我是为你来的吗?知道我想你吗?为了你,我饭不思,夜不眠,今天,瞒着家人匆匆跑来,只为能见你一面。可是,吕婷这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使她丧失了勇气,不敢表白,她甚至怀疑周明德的所作所为是她唆使他羞辱自己的,要不,为何现在她问也不问呢?看着熟睡的吕婷,她更加委屈,羞辱的泪水无声的流,浸湿了枕巾一片。
恍恍惚惚中,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鹏祥和她在一起,阳光下,两人漫步在林荫道上,甜甜蜜蜜;公园里、小溪旁,甜美的歌声随风飘荡,两人手牵着手飞上了蓝天,朵朵白云在他们身旁,一件洁白的婚纱披在了她的身上,手捧鲜花漫步在爱的伊甸园。
忽的,天暗下来,她再也找不到鹏祥,半空中出现了恶魔,张着血盆大嘴要吞噬她,她惊叫着却怎也逃不脱,似乎有人捆住了她,眼看着被恶魔俘虏,她喊叫着醒了,捂住胸口喘息着,浑身湿漉漉的出了一身大汗。
定睛细看,天已经放亮,一直小麻雀从窗前飞过,她定了定神,看表,已经七点了,再看吕婷,她还沉沉的睡着,喘息了一下,她起来了,进洗手间想洗把脸,见有热水,就洗了个澡……
鹏祥一晚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到周明德,他就怒火中烧,真是无耻,透顶,这事他觉得自己有责任,让吕婷缠的,几乎把她忘了,才让姓周的坏东西有了可乘之机,找个机会一定报复他,他发恨得想着。
吕婷整天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真是不敢想象,真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就为了他的钱不惜玷污自己?
又想着谢芳,这女孩子真是难以理解,匆匆一面,也没深谈,她会为自己而来?使人难以置信……
早晨,他起得很早,洗涮完毕,看时间还早,拿本书倚在床头,也没心思看下去,博士的呼噜使他心烦,心里暗骂他简直是个猪。
七点半,他去了餐厅等她们,吃饭的同学陆续走了,餐厅里就剩他一个人,高个师傅问他吃不吃,马上就关门了。他说再等等。
眼看八点半了,他打个电话也没人接,就在他准备走时,两人进来了“让你等急了吧?”吕婷冲他笑说,他还是那么热情,好像昨晚上什么也没发生过。
吃着饭,谢芳说要回去。
“你不是说要住两天嘛,干嘛急着回去,好不容易来一趟,玩两天吧,”吕婷半央求的说,神情很是留恋不舍的样子。
“是呀,玩两天吧,要不今天我陪你去长城?”鹏祥说。
还没等谢芳表态,博士拿碗进来了,鹏祥忙给谢芳介绍,彼此寒暄落座后,吕婷冲博士说:“拿了奖学金还没请客呢,什么时候请?我可等着。”
“我是真想请你,就怕挨不上号,”博士和她开玩笑说,见桌上饭不少,也不去打饭了,拿起筷子就吃。
“你真是蹭饭的主,谁让你吃来,”吕婷夺着他的筷子。
一阵说笑后,博士低声和鹏祥说:“我给你办好了,听我一介绍,人家很满意,月资一千百块,一天六个小时,中午管一顿饭,如果遇上坏天气可以住下,怎么样?”
还没等鹏祥回答,吕婷抢先问,“怎么,你不回家了,想做家教?”
“我还没考虑好呢,”鹏祥说。
博士是个实在人,一听他这么说急了,“我可和人家说好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鹏祥无言了,吕婷笑着说:“这段时间有你陪着,我可不无聊了。”
正说着,周明德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他冲着吕婷说:“我说打电话怎没人接,你们在吃饭呢,”他又和几个人点点头。
鹏祥看着他,心里直冒火,拳头握得紧紧的,“周明德,走,我找你有点儿事,”说着他就站起来向外走。
博士忙拉住了他。
吕婷也忙说:“好了好了,我耽误上班了,”说着,她拉着周明德就走,回头又对谢芳说:“不好意思,我不能陪你了,住下吧,再玩两天,要是实在想走的话,我也没空送你了,这是宿舍的钥匙,走时给鹏祥就行。”
“行,你去忙吧,来打扰你,很不好意思。”
而周明德并不服鹏祥,他指着鹏祥说:“好,有种,随时奉陪,我等着你,你不找我,我还找你呢。”他被吕婷拉走了。
博士骂着他,“什么玩意,仗着他老子有几个臭钱就耀武扬威,以后你少招惹他,和这种人渣犯不来。”
谢芳关切的说:“他不会对你怎样吧,对不起,给你添祸了。”
鹏祥笑笑,“怕啥,放心吧,给他个胆他也不敢。”
博士说着吕婷,“她也太不像话了,同学来就这样走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啥人找啥人……”
鹏祥把谢芳送到了车上,分手的时刻,终于,谢芳颤抖的手抓住了鹏祥的手,“听我说,别招惹他,他人高马大的,你打不过他,会吃亏的,再说,他又是当地人,地头蛇,社会上有帮混混朋友。”
“放心吧,他不敢对我怎样的。你来也没照顾好你,很抱歉,以后有空的话,来,直接找我好了,”鹏祥笑笑说。
谢芳点点头满面羞涩的低声说:“鹏祥,我会想给你的,”忍不住的泪水盈盈。
“别这样,有空我会去看你。”鹏祥劝她。
车开动了,透过车窗,谢芳向他挥着手,“你可来呀,我等着你,永远等着你。”
鹏祥挥着手,直到她在眼前模糊了,心里涩涩的,他呆在那儿,很久很久……
回到学校,鹏祥去了财务处领了奖金,他存下一千五百元作为下学期的学费,剩下的一百多元作为回家的路费。回不回家他现在也说不准,博士是一片好心,他决定还是试试再说。
在宿舍里,拿本书也看不下去,心绪很不不宁,谢芳,他特放心不下她,也不知她受了怎样的伤害,周明德这个可恶的东西,该死!
谢芳真的来找我?她为什么来找我?女孩子的心思,唉,实在静不下来,他决定出去散散心。
街上熙熙攘攘,北京,祖国的首都,正敞开大门迎接四方客人。各种肤色的人多了,休闲娱乐的场所也多了,祖国重新焕发了青春,一座座摩天大楼拔地而起,市场不再单调,大白菜不再是冬天菜市场的主角,各种新鲜的蔬菜摆进了超市的货架。改革开放正在发挥着她的魔力,她改变了整个社会,繁荣了整个中国。
鹏祥信步走着,要是广大的农村也这样快速的发展,将来的中国赶英超美不再是神话。
正想着,他看到远处的舞厅前围了一群人。忙走过去,挤进去一看,却是周明德被三个长发小青年踩在地上狠打,巴掌左右开弓打在他的脸上,他哎哟着,却并不服软,“你们些王八羔子,等着,爷爷跟你们没完。”
他的嘴硬换来的是更重的拳打脚踢,他哀叫着,挣扎着。鹏祥看着也解恨,他心里骂着,“活该,看你再狂,这叫恶有恶报。”
他有种幸灾乐祸的快乐,刚想转身离开,却看到吕婷被两个小青年挟持着,正在无助的和一个秃头中年人理论,看来那个秃头是舞厅的老板,一脸横肉,色咪咪的,嘿嘿的奸笑着,“放了他可以,这钱嘛也可以免了,不过吗,”他度到吕婷身边,凑近她,屏住呼吸闻了闻,又深深的吸了一口,干咽了几口唾沫,“不过要辛苦你了,只要你陪哥儿几个喝杯酒,好好地乐一乐,把哥儿几个伺候舒服了,放了他不是不可能的,怎样?”
“是呀,我的嫩妹妹,”挟持吕婷的两个阿飞一脸的色笑,忍不住动手动脚起来,去碰吕婷的胸部。
“不要脸,”吕婷很无助的躲闪着,哀喊着,却是人家手里的羔羊,哪有反抗的余地,她是泪水涟涟,遭受着人家的非礼。
秃头冷不防从后面抱住了她,双手搂着她的前胸还不时的揉动,嘴里唏嘘着,“好舒服呀,”一副陶醉的嘴脸。
“臭流氓,”吕婷惊叫着,使劲的挣脱出手来,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了秃头的脸上。秃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白嫩的小手打得我好酥呀,来,再来几下试试,”说着,他把那张驴脸贴了过去,吕婷惊叫着奋力挣脱了。
秃头揉了一下老脸,淫邪的笑看着她,眼光又盯在自己粗手指上那两颗金光闪闪的戒指上,轻哈口气,故意扬了扬,像是在炫耀,又冲打周明德的几个阿飞说:“给我狠狠的打,吃饭不给钱到哪里也不怕。”
这边的两个阿飞又沾上了吕婷,肉麻的话不绝,动手动脚,推来推去,大衣也被剥下扔在一旁,毛衣还不时被阿飞掀起。所有的人是敢怒不敢言,地痞流氓谁敢惹,谁也不愿去惹这个麻烦。这还了得,鹏祥是火从胆边升,他大喊着一个箭步上去,左右开弓两个直拳把挟持吕婷的两个阿飞揍扒在地上。
太突然了,也就是瞬间的工夫,还没等秃头老板明白过来,鹏祥照着他的面部就是两拳,一脚踢在他的裆部,秃头哎呦着转了几圈,跳了几跳,蹲下来直叫唤。吕婷一把抓住鹏祥紧紧不放,揍周明德的三个阿飞立马围上了他,扒在地上的两个阿飞也哎哟这爬起来当助手。
“他妈的,哪里来的野孩子,给我废了他,废了他!哎哟,秃头蹲在地上大喊大叫。面对着五个阿飞,鹏祥毫无惧色,他护着吕婷后退着,倚靠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双手护胸,握紧了拳头,五个阿飞缩头缩尾的,谁也不愿先出击,一个阿飞刷的从腰间拔出弹簧刀晃了晃,寒气逼人,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叫声,危急时刻,不知谁喊了声,“警察来了!”
小混混们如惊弓之鸟,吓得拔腿就跑,秃头也溜之大吉,不见了人影。
周明德从地上爬起来,他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对鹏祥说:“哥们,够义气,谢谢你,哥儿今晚……”鹏祥看了他一眼,没等他说完,扭头就走。
吕婷看着他那狼狈样,骂了句,“草包,窝囊废,丢人现眼,”就头也不回的跟鹏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