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核爆展示完它毁天灭地的巨大威力,时速200米/秒的流星体与腾空翻滚的舰首在2.5公里的高空擦肩而过,拖着长长的光尾,没入蘑菇云内。红光爆闪!
一个直径1000米大小的小行星撞击,其撞击力相当于1000万吨级的原0子0弹!只听见一声巨响、一片烟尘之后,尘土飞扬、火光冲天,20万平方千米的土地马上被气化,或被反溅到空中。
撞击爆发的冲击波四向迸射,冲击天地,所及处,飓风吹散,巨峰夷平。舰首亦借着这股冲击彻底摆脱了异星引力的萦绊,投入了太空宽广的怀抱!行星亦以万钧之势撞出一个3000多米宽的巨洞,撞破地壳,投入战神星火热胸怀!
沉睡了亿亿年,但今天被一再摧残的战神星终于火了,发出一声震动天地的怒吼!伴随着惊天动地的巨大轰鸣,石块飞腾翻滚,炽热无比的岩浆像条条凶残无比的火龙,从巨洞处喷涌而出,吞噬着周围的一切,霎时间,方圆几十里都被笼罩在一片浓烟迷雾之中。由于熔岩爆发,平地顷刻间矗立起一座高高的黑烟滚滚的新火山。空前的灾难湮灭了一切痕迹,但,真的能湮灭一切痕迹吗?至少张丙东不会忘记这个异星奇地——是它,给了一个平凡普通的小乞丐起点。
广袤无边的太空里,无数的星星如挂在纯黑绒布上的宝石,闪闪发光,令人目眩神往。残破的舰首在无边的空间里缓缓旋着前进,像万万亿亿的宇宙尘埃一样,在茫茫的宇宙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位置。
但即使再残再破,舰首也不同于宇宙尘埃,因为它寻求的是生存,承载的是希望。舰内突然亮起来,几道光投下,小叶子出现了。她首先检查了一下设备,正如妈妈所料,精密的仪器在这样的大震荡中已然面目全非,虽然它们中很多是记忆合金制成,但要在太空里等它自我恢复,那至少是十几年后的事了。
探测仪器都不可用了,不知身在何处。只能全凭目测来判断。但这难不倒小叶子,通过两天对周围星球的位置、移速的观察,再参考妈妈原来观测的有关这个星系的资料,小叶子很快计算出舰首在这个星系的位置和运动方向、旋转速度。小叶子撇撇嘴,所有的数据都和妈妈的模拟计算吻合,自己成了一个纯粹的执行者了。只要在妈妈预定的时间什么也不用想地把救生舱发出去就可以了。
小叶子模拟计算了一下在妈妈预定时间发射救生舱的过程,发现在这个时间段发射,虽然舰首会进入最佳、最安全的绕日轨道,但三个救生舱的着陆点会相隔极远。如果要自己选的话,会将发射时间延后十秒。这样三个救生舱的着陆点会很近,而舰首也会进入一个不错的运行轨道。
妈妈为什么要这么选呢?小叶子在数据库里找到逃亡计划有关选这个时间点的描述:
小叶子:寄生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我不想在进行时有任何的干扰,所以将三个着陆点选的很远。张丙东的着陆点在他的出生地,提高他的存活率。奇的着陆点在人最多的地方,以他的模样应该会有不少麻烦,甚至死。两边远异星怪的着陆点在茫茫大海,能否活下来就要看他们的本事了。
凡事都有意外,我怕我的模拟计算到时和事实不符,而你却为了我的这个次要要求将自己置身危地,这是我不希望的,所以没在将选这个时间段的理由告诉你。你能看到这里,说明我的模拟计算没有出错。就照计划执行吧,二十年后再见了!
原来一切都在妈妈的计算当中。不过只是要避免干扰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让奇和两怪去外太空漂流呢?这样不是更省事,更干脆吗?小叶子解了一个疑惑,却又多了一个谜团。
不过妈妈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智能,也许她考虑事情会从更多的角度层次出发,是自己现阶段还不能理解的。发射进入了倒计时。
……10、9、8、7……发射!三个救生舱如脱弦之箭,从残破的舰首里射出,远远地投向了原星球的怀抱。而舰首亦在这股反作用力下,缓缓地朝预定的轨道漂去。
再见了,妈妈,二十年后再见了!张丙东从意识深处醒来,发现自己悬浮在休眠箱内。
还活着!张丙东手舞足蹈,狂喜不已。老天果然待已不薄,不会让自己白白死掉!哈哈哈哈~
兴奋后,才发觉全身各处隐隐作痛,像是旧伤未全复的样子。可能是在逃亡时被震伤尚未复原吧,呵呵,看来从星撞、核爆中逃难也不是那么容易呀!不过还好,还活的好好的!
张丙东爬出休眠箱,只见小白小黑都悬浮在救生舱中,还尽职尽责地护着四块蓝晶凹凸片和灵魂显微仪。张丙东仔细检查了一下,全晶石的小白小黑没有任何损伤,精密的显微仪和珍贵的凹凸片也在它们的保护下没有残缺。万幸!
摸出怀里的六……哦,是四块晶石,一时冲动就少了两块……(张丙东心里在流泪)张丙东用精神力探测其内,晶石里的图文清晰的在脑内印现,一想到以后学了这个就可以纵横无敌,张丙东就乐不可支,高兴地一个一个晶石地浏览,连印满未知符文的魔王的晶石也顺带看了看。
以前拿到晶石的时候因为看到的是未知的文字内容,所以后来一直没注意它了,只是知道它很珍贵,一直带在身边。后来一时冲动送两块晶石给两怪也是因为觉的两石虽珍贵,但看不懂带在身上终是无用。但现在看来,这晶石里的文字不象一次看时那么毫无头绪,反而觉的很是眼熟。张丙东惊喜,细细研究这些符号,终于想到,这不就是大头和两怪所熟知的文字吗!
但,这是暗黑魔王的晶石,晶石里面的文字却是大头它们用的文字,这说明什么?难道大头它们是和暗黑魔王来自同一个世界!爆炸性的新闻!天大的发现!
难怪发现三怪时,有四个金属箱,却只有三个怪,并且最后一个箱子是打开的!张丙东推测最后一个箱子就是暗黑魔王曾经睡过的箱子。那暗黑魔王是怎么到原世界的?听智脑说只有舰长一个驾驶宇宙进取号逃生,有可能暗黑魔王就是藏在飞船上才得以逃生。但暗黑魔王三百多年后又被光明大帝封印到这里来了,在原世界,又有什么人会懂的用星际传送门呢?……光明大帝的身份呼之欲出——星际母舰的舰长某某XX——忘记问智脑舰长的名字了!
天哪,这么大的事情居然被我发现了,我真是太了不起了!!~~耶!~耶!~耶!~~~膨膨膨膨膨膨——(大猩猩捶胸动作)
但暗黑魔王被封印到异星后,至少也呆了几十年,为什么和智脑没有接触呢?智脑探测不到奇这样的死灵也还可以解释,但没道理连暗黑魔王都探不到!?还有,既然暗黑魔王和大头它们是一伙的,但为什么逃的时候不救它们仨?
天!这么伟大的问题居然要我去求解,真是烦恼呀!张丙东一边臭美,一边以他有限的智慧作了几种假设,但都失败了。受挫了几次,张丙东便放弃了对这个‘伟大问题’的求解。
张丙东再细细地探看晶石,这次居然可看的懂两三个符号。看来随着大头残存记忆的复苏,看懂这晶石内容只是迟早的事,这可是暗黑魔王的技能呀!哈哈哈哈,自己有了奇灌入的全套死灵知识,再加上光明教皇的和暗黑魔王的六颗……(两颗送人了!)四颗晶石(心在滴血!)……勉强也……可以……无敌了……呜呜呜呜呜……那两颗没送人多好!
~~膨膨膨膨膨膨——(大猩猩捶胸动作)——张丙东直想把自己捶死在这里。本来想小小的自我得意一下,没想到完全变成懊恼。
张丙东想起奇的话来。当时奇拾了一颗暗黑魔王的晶石,张丙东捡了两颗,但研究了一天后,奇把手里的那颗也给了张丙东。当时张丙东很奇怪,这么贵重的晶石即使看不懂,留着也是好的呀。奇却说自己的主攻方向是移魂术,这晶石不要说看不懂,就算是看的懂也要把这些分心的东西扔掉。也许奇有些过激了,但这或者是奇能成为强者的原因吧。
对,专一才是美德!自己有奇的知识,教皇的三颗晶石和魔王的一颗晶石,已经是不太专一了,早该满足。再说两颗晶石也送对了人,两怪恰好也懂这些文字……尽管理由大把,心中隐痛还是难以尽除,够贪心的。看来贪心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但自己不得安宁,说不定到时候还会害人,自己真的是要好好反省了!
**争夺战张丙东静静地悬浮,罕见地思考了一些修身养性方面的问题。
不过想了一会,他就觉的无聊了,自己不想害人,可别人还想害自己呢!这不,自己身上还寄生着一块怪金属呢!要不趁现在它还没发作,忍痛把它弄出来!可是会很痛!
但长痛不如短痛!会失血!
但以后说不定会**!正当张丙东犹豫不决时,脑海中一个娇脆的声音响起:“张丙东,你好呀!”
“谁?是谁在说话?”张丙东莫名惊诧,语出失声。小小救生舱,除了自己就是无法说话的小白小黑。那娇脆的声音戏谑道:“是我,你不是正想将我弄出来吗?”
张丙东大惊:“智脑!”“呵呵,不错,看看你还能动不?”
张丙东这才发现至颈以下的身体全无法动弹,而且知觉麻木,仿佛已经不再属于自己,惊骇非常,魂飞魄散道:“这是怎么回事!?”“哦”智脑慢吞吞地说:“不妨告诉你,在这十多天里我的金属触须已经侵入了你的颈椎,并和它完美的融合在一起。也就是说,你把我取出来,必然会伤及颈椎成为高位截瘫,从此在床上悠悠渡余生了。”
张丙东又惊又怒道:“我都答应让你寄生,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哼!我不这样做又怎么能保护自己呢?你刚刚想的不就于我不利吗?”
“你别以为这样我就没办法了,我动不了手,难道不懂叫小白小黑吗?!”“好呀,大不了鱼死网破,两败俱伤!”
张丙东怒极反笑:“哈哈哈哈~,笑话,什么两败俱伤?我大不了做回标准的死灵法师,但你从此完了!”智脑的口气居然有恃无恐:“这副身体潜力无穷,你真的舍得吗?”
“有什么舍不得,难道我等死!”“如果我俩都不用死,大家和平共处呢?”
“哼!可能吗?”“当然,我们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合作才是明智。”
张丙东冷笑:“你现在都把我这样了,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与其将来失去意识成为行尸走肉不如现在就做个了断!”智脑亦针锋相对:“那你就了断吧!不过我劝你仔细考虑一下,如果你相信我,可以得到一个强大的臂助,我的实力在智能界可是顶级的。不信我,那你非但损失了一个强大的臂助,还赔上一具潜力巨大的体魄,我只是一块有意识而无生命的金属而已,跟我拼,为你不值!”
“那又怎么样,总比白白便宜你好!”“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
“要我怎么相信你?”……
……争执一时陷入了僵局,两人半天没话。
张丙东:现在动它自己就会瘫痪,等于是失去了身体,只好做死灵。不动它,它就会侵及身脑,失去身体甚至意识,那时恐怕死灵都做不成了。唉,真烦人真要命!现在就变死灵固然可以一了百了,但失了一副好身体。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变死灵,而又压制它呢?智脑:看来点子比较扎手,可惜时间太短,要侵脑,把他变成植物人还得三个月左右。他如果真的做了奇那样的死灵,那我虽不死,也没了活路。但怎样才能让他相信呢?……没法子,先来个缓兵计。
……智脑道:“这样吧,我也不一定非要在你的身上寄生,等你到了原世界帮我再找个寄主好了。”
“真的!?”“真的”
没想到事情可以这样轻易解决,张丙东喜形于色。“那在太空里的这两年就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张丙东迟疑了一下:“要两年?”两年里可以做很多事了,谁知道智脑是不是骗自己的!自己被它骗到外星的事现在还记忆犹新呢。
“怎么,你还不相信我?”张丙东暗想:相信你,骗死人不偿命!
智脑一副无所谓的口气:“那好,你做你的死灵,我做我的金属,大家都安心。”张丙东恼道:“你这么说干什么,我也不想这样!你倒也想想办法呀?”
智脑:“你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你自己去想吧!”张丙东冥思苦想了一会,忽然喜道:“有办法了!”
忘记自己还被智脑瘫着,欲伸手拿尸毒,当然是动都动不了。张丙东气道:“还不松开我!”
智脑解了禁制,活动自如了。欢喜地将奇给的尸毒拿出来,想了想,还是交给小白来操作比效妥当。于是将所有尸毒用死亡能量包起来,先给自己的胸口覆上麻痹术,胸口变黑。指挥着小白划开两道口子,然后将尸毒渗进去。
智脑发觉有非常厉害的病毒入侵身体,感染极其迅速,大惊道:“你在干什么?”张丙东诡笑,得意道:“对付你的法宝!”
说完小心地控制着尸毒的扩散,让它局限在胸口这一块肌肤,并让心、肝、脾、肺、肾、肠都沾染了一些。这样尸毒一旦发作除非把内脏全挖出来才能尽除。再用死亡能量护住了感染区外的所有身体,检视了一下,呵,大功告成了!智脑调动身体里的免疫机能初步试探一下,谁知病毒极其厉害,防疫细胞与其一接触纷纷坏死,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病毒?”智脑大声喝问,似乎十分些忌惮。“呵呵,不妨告诉你,这叫僵尸毒,没有我魔法的支持,它们会迅速扩散到全身,使我成为僵尸,这样我一旦失去意识,你得到的也只是一具僵尸而已!”
智脑气道:“你这是在玩火!”张丙东嘻道:“带着你这个定.时.炸.弹到处走的人还会怕玩火吗?!就让我们这两年好好相处吧!呵呵~”
搞了这么多事,张丙东也觉的累了,还是早点开始修炼灵魂独立术,只有灵魂独立了,才能彻底摆脱寄生者的掣制。张丙东入箱便开始了冥想,开始了他漫漫的独魂之旅。而智脑亦未闲着,无声无息地沿神经网络廷伸着自己的金属触须。
一场看似平静的身体主权争夺战渐渐拉开了序幕……
在太空的生活张丙东从冥冥中苏醒,见自己蜷浮在一个混沌的空间里。茫然地环身周视,只见云雾迷蒙,不能视物。
穿云行雾,毫无目标地走着,张丙东不知道自己是谁,为什么在这个地方。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了,只是感觉已经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行且搜,但这个鬼地方除了云雾还是云雾,而且似乎无边无际,永远也到不了尽头。走呀,走呀,走。满眼云雾的人早放弃了搜索点什么的奢求,只是有如行尸般踉跄在烟云中。穿过了一片、一片、一片片、一片一片、一片又一片的云雾,而眼前还是一片云雾。这样的环境,呆久了,不是发疯就是变白痴。
已经处于亚白痴状态的张丙东脑海里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只有一个永不停歇的行走一个执念。穿过了一片、一片片、一片一片、一片又一片的云雾,而眼前还是一片云雾。穿过了眼前的这片与其它亿万片云雾毫无差别的雾,眼前突然豁然一变——只见一个乌七八黑的洞凭空出现,方圆十丈内毫无云雾。满脑云雾地亚白痴定定地看着这个黑洞,很久都没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不一样了。
仿佛眼前小小的一片明净空间也能使人心神明净,亚白痴心中升起一股明悟,于是张丙东回过了神来。“耶!~”
全身的疲倦一扫而空,一下子变得神清气爽,甚至亢奋起来。张丙东跑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钻了进去,就算里面是地狱也认了!张丙东滑进一道漆黑的长长的通道,下滑、下滑……看到了一个白点,是尽头吧?……以极快的速度滑出,张丙东飞身投入的白光之中……
飞身穿过耀眼的白光,眼前一变,开始色彩缤纷起来。到处是光和影、人和事、声音和色彩……,张丙东飞身掠过一层又一层的影象,喜怒哀乐不停地在心头翻转…………母亲模糊的笑脸、父亲温暖的大手、大水灾、尸体、乞讨、沏骨的冷、饿的发晕、白眼、没人疼爱……
……阿冰、小吕、火山爆发、兽人士兵、痨病、封魔谷…………异星、智脑、传送门、核子储能器、奇、狮人、蜥人……
……亡灵法师、移魂、寄生、核爆、小行星撞击、逃亡、与寄生者的争端……就象一个失忆者突然回复了记忆,张丙东.突然明白了一切——这些不是自己的生平吗?继而心头一喜:独魂初步见成功了!
奇说了,灵魂和记忆的本质基本一样,都是一些信息,总是要依附于能量或物质的载体之上。独魂术说白了,就是将附于**上的灵魂和记忆转附于死灵魔法所创造的能量空间里而已。首先创造一个和大脑有连接点的能量空间,再让灵魂在大脑和空间里能自由出入,这点点现在张丙东已经做到了。
其次是将记忆转过去,附在能量之上,并能稳定的保存。再次是学会和习惯在独魂的能量空间里学习思考。
再再次是调动魔力来驱动身体,和使用魔法。这点对张丙东来说倒是轻车熟路了,毕竟也做了差不多半年的准死灵法师。最后是最难最险的,就是断绝空间和**的联系使灵魂真正独立于**。如果真的可以做到以这种纯能量的生命形式存在,那就不叫人了,称之为神!
奇认为这种目标很难达到,转而追求短时间内以这种能量生命的形式存在,以达到移魂的目的。接下来的日子张丙东往来大脑和独魂空间,转附记忆忙个不停。
这件事做起来有点累,但张丙东却觉的是很有趣的事情。原来在记忆中已经模糊了的父母的脸,在转附的过程中居然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了,还有小时候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出生才半个月时,母亲抱着小小的自己边摇边哄,抬起头来问父亲:“他爸,俺仔仔的名字你到底想好了没?!这都半个月过去了!”父亲笑嘻嘻地用大手抚着小毛头道:“咱娃咋看咋可爱,可不能随地捡个名字就套在头上,嗯,非得文化点不可!还得寻思寻思!”
“寻思个头呀!现在就要,想不出没中饭吃!”“娃他娘,你……”
“快想!”“上次李老头说的叫白有钱我看听着还顺耳。”
“不行,太俗!”“白幸福!”
“太土!”“白……”
“不行……”……
……“干脆叫它白老爷算了!”
“正经点!”“娃他娘,我实在想不出了”父亲精疲力尽了,蔫在破椅上“你来说吧,你取什么就是什么!”
母亲回忆片刻道:“俺生娃前做梦,一道白光像水一样流了下来,这天晚上就生了。我们就叫他张丙东吧,小张丙东!”父亲小声嘀咕:“怎么听都没有白有钱韵味呀!”
“你嘀咕个啥?!名字咋样?”“顶好,顶好,夫人英明!”
……张丙东觉得自己和父亲的性格倒是很像。
继续翻看下去,看到自己一岁刚能走,还是个小不点,刚拉完屎,正做饭的母亲叫父亲出来帮自己擦屁股,父亲出来,正看到自己居然用小手沾屎往嘴里伸,拍腿大笑。母亲看到了,赶快跑出来,横了父亲一眼,把自己拉进去来洗漱,而父亲还在小院里大笑。看到这段小事,张丙东也忍俊不禁,看来自己小时候还真是什么都吃呀!
……张丙东一口气看了很多和父母在一起的有趣小事,这些都是平常回忆不到的,以为早忘记了,没想到大脑里还记着。
再一次看了那次让张丙东家破人亡的大水灾,那是自己四岁的那年秋天,平时记忆时可记不起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了。昏月夜,洪水涌来……到处都是水……举家哀号……母亲在水中沉浮,却仍叫“先救水娃!救水儿!”……父亲把自己推上树,返身救母亲……再没回来……
……一片汪洋,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房顶露出水面……许多稍高处仍滞留着被洪水围困的人群……有男女尸体漂浮在水面上,架在树杈里,或吊在屋檐角…………父母的尸体……
不知不觉,已经淌了一脸泪水。痴痴地愣了很久,张丙东叹了口气。准备去做事情转移下注意力,突然想到,在秋天是枯水的季节,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洪水?这事有蹊跷,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查查。
由于四岁就离开了出生地,张丙东都忘记自己是哪的人了。翻了一下记忆,原来是在斯塔省、渌江乡、绿山村。转附记忆的事情一连做了两个多月才大概忙完。这天张丙东正做着一些零星的善后工作,突然有一股新的信息流入脑内。张丙东赶过去看,都是些看不懂的符号。愕道:“这是怎么回事呀!”自己意识都在脑内,大脑外怎么会有信息流进来呢?
方寻思间,智脑冒了出来。还是那样的丰神如玉、姿态绰约,娇媚的横了张丙东一眼道:“白小子,我们又见面了!”张丙东暗恨,知道它侵入到脑中来了。
“哎呀,怎么这个样子,都不理人家?”张丙东冷冷地睨视她不语。她却笑的前后仰,还说大头大眼,好可爱。
张丙东这才想到自己变成大头后,这个头比正常人大了三倍不止,这样回去会给别人当怪物的,怎么办?“怎么,为头大烦恼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格格格格……我就是知道,不过你想不想知道怎么让头变小。”
“怎么变小?”“这身体可真是个宝呀,我发现可以用强烈的意志刺激身体朝着意愿的方向生长,也就是说……”智脑故意停顿下。
“也就是说……?”张丙东傻傻地问。“只要你有让头变小的强烈执念,你的头就会慢慢地变小。”
“怎么做?”“每天集中精神想象头变小的情形一小时。”
“这样就可以了吗?”“当然,这样你的长期执念会化为习惯性的潜意识,默默地使你的身体起变化。等进入轨道后,我就可以模拟你的身体状态,使你不必费心变化也能得以继续。”
“不用身体的苏醒,只用脑的活动也可以吗?!”“当然,如果你完全醒过来我反而担心食物和水的问题,能这样是最好的。”
“好,那我一定会聚精会神想着头怎样变小、变小。”“你不要光想着头变小,你可以想着将来要变成的模样。比如高一点、帅一点、强壮一点,有我来帮你将这些执念注入潜意识你将事半功倍!”
张丙东.突然来气了:“你已经完全占了据了我的身体,这些事你来做就可以了,干嘛还叫我!”智脑叹了口气道:“情感和精神一直是我们智能界的禁区,而要激发这副身躯的潜力非得有精神力的配合不可。所以这事没你不行,不过你不愿意就算了!”
“好吧,反正这事对我没坏处!”接下来的日子,张丙东每天在智脑的指导下,对着一个帅的不像话的帅哥图象做两个小时的‘存想’,不过张丙东还对智脑入侵的事耿耿于怀,存想完后就一头钻进独魂空间,不管智脑怎么逗引他都不和她说话。
这天张丙东感到分外的无聊,记忆里有点意思的都被他翻看了N遍了。于是走出独魂空间,在自己的大脑记忆里漫步。“嗨!白小子!”智脑远远地招手,笑的像朵花。
张丙东感到很晦气,转头就走。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张丙东.0突然很想找个人聊聊天,不过智脑绝不在考虑内——因为她不是人!张丙东恶恶地想。可是这救生舱里除了自己和她,就只有小白小黑了,要是小白小黑也可以说话就好了,可惜它们也只能执行和回复指令而已,与其它骷髅不同的是,它们还能对战场作些简单的分析,并对手下骷髅小兵们下指令。
“想要小白小黑说话呀?也不是不可能哟!”智脑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对张丙东挑眉弄眼。不该出来,想什么都被这个寄生虫知道了。张丙东轻蔑地看着眼前俏皮的佳人,冷冷道:“魔法的事,你懂吗?!!”
智脑挑了挑眉毛:“根据你脑中的资料,造魂术是给骷髅注入以死亡能量为载体的意识流,赋与的意识流越是精细骷髅就越聪明。”“不错”
“这和我们银河联邦的软件工程师做的事情很象嘛!”“软件工程师?做什么的?”
“简单说就是专门将意识流变成程序文字的人。”“程序是什么?”
“以文字方式表达的意识流。”“有什么用?”
“有什么用?我本身就只是一段程序,你看我能说能笑,你说有什么用。”“你的意思是?”张丙东好像抓到一点什么。
“只要你反过来,将程序转化为意识流,注入小白小黑,那他们也会像我一样聪明了。”“也可以像你一样说话?”张丙东感到震惊,很惊喜,一个尚不明朗,但无限广阔的新领域朦朦胧胧地展现在他面前。
“这是当然!”“那还等什么,快点教我呀!”
智脑歪头看着他道:“怎么,愿意和我说话了!”“哼!”
“好吧,小同学,现在我们就开始吧!要说程序呀,就得从计算机说起……”……
说实在的,智脑实在是位好老师,知识渊博,温和耐心,人又长的美,哦,它可不是人,是货真价实的寄生虫,对于这一点张丙东很是心存芥蒂。程序世界是个广阔而精深的世界,无奇不有。张丙东越学就越惊叹那些叫什么软件工程师求思之精深、巧妙,而无所不在!张丙东越学越入迷,甚至不能自己了。
就这样,张丙东每天做两个小时的存想,然后学半天的程序,然后回到独魂空间里冥想和思考着怎么将程序用在造魂术上,顺便也练习怎么在独魂空间思考,还有多的时间就用在拿少年立志救生舱内以极高的速度冲入大气层,冲向原星球,剧烈的摩擦点燃了飞船的外壳保护层表面,产生了几千度高温,构成一个燃烧着的等离子流星,张丙东用精神力从内部向外观察,只见救生舱表面火焰流涌,天线着火,燃烧的像根火柴。这种感觉很奇异,就像坐在巨大的火球中心而安然无恙。还可怀着游子归家的心情,满意地听着救生舱保护层燃烧时的爆裂声。
张丙东的心神回到了五年前,那时自己还是小乞丐,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今天……一个暖春之夜,既没有宝石般闪烁的星星,也没有泼洒辉光的银月,只有远远近近的稻田里,青蛙在放肆的聒噪。
然而,却有人要作诗。……
虽然还是只有青蛙的呱呱声,但诗人站在破屋外注视黑夜沉沉的黑已经良久。屋内烂席上懒散的俩人也注意到了气氛异常,屏气敛息地望着骚客的背影,期待惊天之作。这位半夜发骚的诗歌爱好者就是张丙东,14岁的少年乞丐,少有大志,且年年换新。九岁想当屠户,十岁要做铁匠,十一岁希望成大地主,十二岁欲从事商业,十三岁立志于武道。今年的他准备献身诗歌,做个游历人间的游吟诗人。
“张丙东哥真厉害,我只想不用挨冻,每天每天都有鱼有肉就好了”单纯的小跟班小吕一脸佩服。“立长志者不常立志,你这样下去肯定一事无成!老老实实做乞丐吧!”爱讽刺人的阿冰如是说。
被讽刺的业余诗人呆立在破门外,一头乱发,单单薄薄,褴褛上衣,破烂裤子--膝盖屁股上的大补丁在黑夜微光中也看的很清楚。--怎么看都实在欠缺诗人气质。强赋愁的作诗热情由于缺乏妙手来天成佳句,没有才情的三流诗人渐渐低落,遂涌起自怜情绪。
母亲模糊的笑脸、父亲温暖的大手、大水灾、尸体、乞讨、沏骨的冷、饿的发晕、白眼、没人疼爱……往昔的苦乐片断闪现,又溶入夜色,只剩与年少不相称的深沉叹息和虚无的黑……
“黑夜一无所有,为什么给我安慰!”自伤自怜的抒情嘴终于吟出哀感天地的伤心诗。
竖耳的两个期待者非常失望--半天才憋出一句!“只要是出自真心真意,发自真情,再短也是好诗!”三流诗人这样为自己辩护。
可惜大诗人的肚子此时极不配合的发出了抗议声。“唉,肚子一无所有,拿什么给我安慰!~~”阿冰做饿鬼呻吟状。
“嘻,张丙东哥,我也饿了!”七岁的小吕也跟着叫嚷。(愤世嫉俗状)“为什么,为什么天才总要面对这样现实而残酷的问题!”浪漫派诗人泪眼问天。
“乞讨了一天也没什么人施舍,真是世风日下,人们越来越没爱心了。”阿冰愤世嫉俗道。“嘻嘻,也许是你们不行了,我上次一个人就讨了很多钱呀,还吃了一回鸡腿呢!~~好好吃!”小吕还舔舔嘴唇,仿佛还留有余香。
“我和阿冰都有14了,到了可以做事的年龄,还去乞讨当然很难博取同情。再说今年大家的收成不景气,所以我们的处境是越来越困难了!”分析者若有所思,看来要想想出路了!“嗯喏”小跟班崇拜状“张丙东哥真聪明!”
“聪明,哼!”墙角阿冰晒道“聪明可不能当饭吃!”“是呀,张丙东哥,我好饿呀!”小吕使劲摇张丙东的手臂,使得张丙东一阵心软。
“还饿?!你不是已经吃了晚饭了吗!”心软的人佯怒。“可我还是饿,张丙东哥,你最聪明了,你想想办法嘛!”
“聪明?聪明就不会饿肚子了!”阿冰趁机激将。一褒一贬,配合无间。
“呵呵,你们就不要激我了,好吧,我今天就豁出去了!”欲做牺牲者慷慨陈词,大步流星地转入房后。“我再去拿些甜草根来!”“不要呀,张丙东哥,那东西吃的我直吐苦水”
“我也不要,我还是宁愿饿肚子好了!”张丙东从房后转出来,对着两张苦瓜脸摆出一幅诲人不倦的样子:“拜托,你们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我们可是乞丐呀,还挑三拣四的!”
说教者深情注视手中的草根:“虽然这草根根不甚入口,看相也不怎么样,但它多少次救我们于生死边缘,几多回帮俺们脱离水深火热。可以说,它是我们再世为人的恩人,看到它老人家三拜九叩都不为过。我每次吃它都怀着崇高的敬意,再三感谢才开动,没想到你们俩竟然嫌弃它!!”说教者越来越投入,激动起来,指着两张苦瓜脸作痛心状:“你们这种忘恩负义的行为不但让我看清了你们,也深深伤害了我。这种伤害不是一俩条蛙腿就补偿的来的,我决定了,今天晚上你们都要拿出俩只烤蛙来补偿我深受伤害的**和灵魂。”
“烤蛙?”“哪来的拷蛙?”俩人眼睛一亮。
“唉,孺子不可教也,”三流诗人提出一个旧木桶,二十多只青蛙跳跃其中,睨视两人:“早看穿你们忘恩负义的本质,一早就准备了。”“哈哈,张丙东哥真聪明,我去拿柴!”
“我去拿调料!”……
一阵肉香气飘起,三人吃的津津有味。“看不出,你小子还有点门道!”阿冰满意道。
“我早说过张丙东哥最聪明了!”小吕依恋地挽靠在张丙东的手臂上。“哈哈,我早说过我是天才嘛!哈哈哈哈……”天才开始自我膨胀了。
“这倒是没看的出来,”阿冰有滋有味的啃着条蛙腿“不过我想问一下天才以后打算做什么呢?”被问者刷地立起,将忙着啃蛙腿的两人吓一跳。“人生苦短,不过几十年而已,活就要活的轰轰烈烈。诗人太孤清,我立志要做个世人景仰的大魔导师。”天才负手望天,配合豪言壮语摆了个PO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