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亿的喊声,魏二苟当即一个后扫腿,将一名被自己的一通乱刀逼得手忙假乱的黑衣人扫倒,正要上前踩住那黑衣人的胸口,就见那黑衣人将左手的弯弓一伸,用那尖利如矛的弓的一端刺向魏二苟的眼睛。
这一招是以长攻短,着实令魏二苟是始料不及,不得不抬起脚快速后退,以免真被那弓端废了一双留着把妹的招子。
见魏二苟后撤,那黑衣人也不乘胜追击,在其他黑衣人的掩护下,向外便走。
“气死我了,打不过就跑,啥玩意儿啊!”一见那些黑衣人一个个掉头就跑,魏二苟这个气啊,追上去照着殿后的一名黑衣人的后心就刺了下去。
由于魏二苟体内的金刚杵已经被激发,那短剑的剑身加上暴涨的刀气,足有三尺来长,剑身未到,刀气已经刺破了那黑衣人的衣襟,那黑衣人临阵对敌的经验也很老到,顺势将手里的弓横在了背上,“当啷”一声,那弓被刀气拦腰斩断,黑衣人的后背衣襟也比砍开了一道口气,鲜血瞬间就流了出来。
那黑衣人胆气已寒,紧捏着手里的半截弓,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见魏二苟还要去追,杨亿赶紧喊住他:“胖子,别追了,穷寇莫追,小心中计。”
魏二苟这才停住脚步,气喘吁吁地看向杨亿问道:“你没事儿吧,受伤没?”
杨亿摇摇头,见魏二苟也是没有大碍,不禁都松了一口气,随后,他们俩相互看了一眼,同声问道:“这些黑衣人是谁?”
答案当然是没有的,但看着那还在冒出缕缕青烟的五具棺材,他们俩已经意识到了这间看似平常的命馆的不平常,亦不敢再托大,出了门,也不管那些相邻店铺的店主们诧异、惊恐的眼神,撒腿跑向衙门,去向黎叔儿求援。
回到衙门,就见大批的太平军兵士将衙门层层围住,一个个刀出鞘,弓上弦,如临大敌一般。
“嘿,嘿,问你呢,这是怎么回事?”一见这情形,杨亿和魏二苟是大惑不解,一面往里进,一面向一个兵士问道。
“回二位道长,刚才有人潜入衙门里刺杀点检将军,幸亏点检将军的亲兵弟兄们死战不退,才未造成大事端,哎。”那兵士认识杨亿和魏二苟,自然不敢拦阻他们,只是简单地说道。
“什么?”杨亿和魏二苟一惊,不知黎叔儿是否怎么样了,撞开那些兵士,大步往里跑去。
进到衙门内,就见一队队*手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衙门正堂围得水泄不通,枪口全部朝向房顶、树上等高处,偶有飞鸟掠过,也会引起一阵骚动。
“这是肿么了,闪电,难不成是遭到空中打击了,呵呵”看着那些惊弓之鸟般的兵士,魏二苟没心没肺地笑道。
“站住,没有点检军令,任何人不准入内,否则格杀勿论!”见杨亿和魏二苟大大咧咧地往里进,牵前排的*手将滑膛枪对向他们俩,齐声喝道,声如雷霆。
“别扯了,你们不认识我们了,和我们还玩这套,撒愣地,让我们进去……”魏二苟还以为那些兵士是和他开玩笑,大喇喇对一拨拉那些*,就要继续往里走。
“有人擅闯军营,准备开火!”不想那些兵士还真是玩真的,一见魏二苟直眉瞪眼的就要往里冲,一声吆喝,后面的兵士们也将*对准了他们。
“我草,”魏二苟一瞪眼珠子,火气上来了,“傻逼小伙多又多,一凑就是一小桌,桌桌都是小连桥,抱着小腰就是摇,咋地,非得逼着胖爷发飙是吧?”
就在这时,黎叔儿一脸不爽地走了出来,后面徐三如临大敌地带着一队兵士不离左右。
“叔儿,你没事儿啊,吓死我们了,呵呵”一见黎叔儿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身上没有带伤,杨亿和魏二苟总算松了一口气,情真意切地笑了起来。
“让他们进来吧,就那一脸贱笑,谁也模仿不了他们,哼哼”黎叔儿看着杨亿和魏二苟,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旋即冷冷地说道。
杨亿和魏二苟从那些兵士中间挤了过去,穿过正堂、寅宾馆,进到内衙,就见朱锡堒臂缠白布,布上还有斑斑血迹。
“叔儿,这是怎么了?”一见朱锡堒受了伤,杨亿和魏二苟就明白了为什么外面会重兵包围了,这全军主帅遇刺,实在是天大的事故和耻辱啊。
见杨亿和魏二苟进来了,朱锡堒淡然一笑:“一点皮外伤,不碍事儿,只是一个毛贼用易容术扮成村妇,混入衙门内,欲行刺于本帅,真是不自量力。”
“那人呢,抓住了?”魏二苟问道。
“跑了,那刺客看起来倒像是个飞贼,高来高去的,不过这次失手后,见衙门里戒备森严,想必亦不敢再来了。”黎叔儿手摸着下巴,像是在安慰朱锡堒。
“刺客是女的,哎呦,黑寡妇吧?”魏二苟一听刺客扮成村妇混进来,忍不住大惊小怪地说道。
“我已开了治外伤的汤药,你们一会伺候军帅服下,再多休息,不妨事的,行了,你们也都退下吧,本真人也告退了。”黎叔儿朝朱锡堒一稽首,带着杨亿和魏二苟退出了内衙,徐三及众亲兵也退了出去,在外面警戒,只留下一名丫鬟服侍朱锡堒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黎叔儿关上门,一脸黑线地看着杨亿和魏二苟说道:“那刺客,其实是来刺杀叔儿我的,只是当时我正和那朱锡堒在闲话,才使得那朱锡堒误以为是清廷派出鹰犬来行刺于他,拔刀与那刺客搏杀,误打误撞地替我搪了一道灾祸而已。”
听黎叔儿这么一说,杨亿和魏二苟更是吃惊不小,感觉一切都乱了套了,于是,他们俩也顾不得其他,就将那老者孙女诡异死亡事件,以及在那命馆里遭遇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
听完了杨亿和魏二苟的讲述,特别是听到那五具小棺材里的木雕童像之后,黎叔儿惊讶地都站了起来,看向他们俩问道:“那命馆在哪里,你们速速带我去看看……”
“叔儿,桃木妖怎样了?”见桃木妖没在黎叔儿屋里,魏二苟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在桃丫头的屋里点上了七十二盏长明灯,又在屋子里贴上了净身咒,这几日,她不进饮食,你们也尽量不去打扰她,为的就是少沾烟火气,对以后避劫有好处。”黎叔儿说完,就带着杨亿和魏二苟离开了衙门。
在一队太平军兵士的保护下,黎叔儿、杨亿和魏二苟一行先是来到那老者家,查验了一下女孩的尸体,黎叔儿一言不发,起身直奔那命馆而去。
到了命馆,黎叔儿让兵士们将命馆围起来,见那些兵士一个个横眉立目、刀枪闪烁的凶样,临近的店铺和百姓都不敢靠前,远远地站着看热闹。
进到命馆内,黎叔儿在杨亿和魏二苟的引路下,直接到了装那五具小棺材的间壁房内,打开棺木,一见那五尊木雕童像,黎叔儿面色一变,叹道:“果然是追魂骨法术,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石马铺,居然还在这等用法的高手,当真是出人意料啊,哼哼”
见黎叔儿对那五尊木雕童像咬牙切齿的样子。杨亿和魏二苟就知道那些玩意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极可能与那些左道邪术有关系,遂用疑惑的眼神看向黎叔儿,想探知其中原因。
黎叔儿叹了口气,告诉杨亿和魏二苟,这追魂骨法术,就是那等邪教法师在探知哪家有刚死不久的十岁左右的男童、女童小儿夭折后,将那小儿开棺撬出,再开膛破肚,将童女的右边第四根骨取出,将童男左边第三根骨取出。
取得骨头之后,邪教法师还要拿着燃烧剧烈的腊烛棒,往两位孩童的下巴烧约二十分钟左右,孩童下巴开始滴出人油...这时法师立刻拿开腊烛,手拿着瓷碗接着人油,一直到滴完为止。这时,法师必须开始拿这碗孩童的人油,放在法坛,开始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不断地轮流祭炼,再拿着两具小棺材,在旁不停催巫咒。
其时,小棺木中已放置两尊木雕童像,均是以两棵不同颜色的树雕出的一黑一白两尊童像,连续九十八天后,将调制祭炼好的孩童降头人油分别倒小棺木中,法师囗中念起降神咒:渺渺冥冥,散者成气,聚者成灵,天地灵气,万神皆敬;我发灵气,无中生有;可比父母,鬼神皆厌;生你者我,创你者我,为人子女,服从首要。若有违背,不再供养,我此有令,永远牢记!
在此期间,法师还要不断地用自己的精血来滴入那些木雕童像的嘴里,那些心地歹毒、企图让那些小鬼日后心肠毒如蛇蝎、杀人害命不会犹豫踌躇的,还会将毒蛇、蝎子、壁虎、蜥蜴等毒物的血液混在一起,喂养那些小鬼,毒害小鬼的精魄与心智。
如此喂满四十九天,小鬼即可祭炼好,便可替主人做任何事,但却往往是歹多善少、缺德冒烟的罪恶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