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肖龙叮嘱郕老爷子派人看守法台，别让人给破坏了，他则搭乘村里的车去了云城。
整整一上午，小龙躲在网吧里上网查找关于设坛做法的资料，有文字，有录像，甚至相关电影他都看了两部。最后，还浏览了一下道家秘典，道德经。
道德经他以前从未度过，也没接触过，今天读后，竟然他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似乎对世界的认识突然不同了。
下午返回，见法坛没什么问题，肖龙微微有些失望。其实他希望有人来破坏，这样，他就可以顺藤摸瓜。
“难道，真的和马瘸子无关？难道凶手真的是程维高？”肖龙看着法坛，不禁泛起嘀咕。
“小龙啊，你想什么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就在这时，郕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哦，没想什么。郕老伯，咱们村里外姓人多么？”肖龙向边上挪了挪，请老子坐下。郕老爷子坐下，笑着道：“不多，只有三户。”
“才三户？”难怪肖龙惊讶。这郕王堡可不是小村子，少说有两百多户，竟然只有三户外姓，而他已经认识了两户。
“郕老伯，马大叔人挺不错，怎么这么大年纪了还没结婚？”
“嗯，要说马瘸子这人确实不错，也不是没人给他介绍，只是这孩子倔的很，说自己身体不方便，怕耽搁了人家，说什么都不同意，唉！可惜这么个人了，竟然是个瘸子。”
“马大叔大腿是怎么瘸的？”
“这就不知道的。十年前他搬来的时候就这样了。”郕老爷子摇摇头。
“十年，是不是郝家大婶疯了那年？”
“嗯，就是那年。”郕老爷子微微点头。
“郕……”肖龙还想再问，就见就看见马瘸子一瘸一点的走了过来。马上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改口道：“郕老伯，当年郝家为什么不同意将女儿嫁给程维高？不会真的只是因为成分问题吧？”
“呵呵，这你算是问对人了。要是别人，还真不知道。”郕老爷子抽了口烟，慢条斯理道：“要说小惠，哦，就是郝家小女儿，郝佳慧那孩子这是可怜，从小就没了父母……”
“等等，老伯，你是说郝佳慧是孤儿，不是郝家亲生女儿？”
“你这孩子，就是心急。听我说，别打岔。”老爷子不满撅了撅胡子。
“是，您老说，您老说。”肖龙尴尬默默鼻子，有些不好意思。
“她是被郝家收养的，当时郝家是把他当童养媳来养，准备给老大当媳妇，可谁想到，这丫头竟然偷偷和程维高好上了，你说郝家能答应么？郝家在咱们这虽然只是一户，可在县城，那可是大户，当时云城还是县城，这你知道吧？”见肖龙点头，老爷子继续道：“那，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年代，往事不堪回首啊！”
“那后来呢？”
“你这孩子，就是急。后来被郝家发现了，郝家当然不同意。这事儿，搁在谁家，谁也不会善罢甘休。于是，郝家联系上县城里的亲戚，上面下来命令，我们这里的造反委员会也得响应。于是开始批斗程家父子，最后，老程没听过来，死了，小程也锒铛入狱。”
“听说，当年是程维高强奸了佳慧，然后又抛弃了她，是么？”
“你觉得相恋的两个人，那是强奸么？佳慧是郝家童养媳的事儿不是什么秘密，程维高怎么可能抛弃他，那只是郝家的说辞而已。”
“郝二叔说，佳慧是被他父亲推进井里死的，是真的么？”
“这个说不清楚，有说是，也有说是郝老大干的，反正民不举官不究。”
“哦，原来是这样。”
“对了，郝佳慧真的死了么？”
“听说死了，不过谁也没见到尸体。郝家人直接将井填了。”
“什么？没打捞尸体？”
郕老爷子摇摇头，没说话。
那郝大婶呢？她是怎么疯的？
“这个不清楚，不过听说是在地理做农活太晚了，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坏人，结果……还多亏了马瘸子发现及时，给送了回来，不过，从那以后，人就疯了。”
“哦”小龙点头，心中却是念头转动不息。又是马瘸子，难道这个马瘸子与郝家有缘？还是前世的冤家对头，似乎巧合也太多了。
不过，这马瘸子绝对值得怀疑。肖龙固执的相信自己的直觉，因此，才不遗余力的寻找证据。
“对了，郕老伯，郝大婶叫什么？那里人。难道她疯了娘家也不来人么？”
“唉，听说也是个孤儿，十二年前嫁到郝家的。听说是个寡妇，丈夫死了。还带了个闺女，小名叫程程。唉，小丫头长的可俊俏了，十里八乡都有名，可惜，可惜了。”
肖龙知道郝家老大有个大女儿，叫郝芳媛，十八岁了，却不知道她小名叫程程。
“郝家大婶疯的很严重么？”
“也不是很严重，不过听说晚上疯的时候较多，一疯就光着身子到处跑，有好几回跑到马瘸子家里不回家，弄得家里人也没办法。马瘸子祖传有一种秘方，吃了可以镇定心魔，这些年，多亏了马瘸子，帮着配药吃，不然怕是疯的更厉害，人怕也早死没了。”
“马大叔祖上是医生？”
“不知道。马瘸子搬来也有十年了，没见有什么亲戚，想必也是孤苦一人。”
马瘸子，郝家大婶，程程，程程……程维高，马瘸子，郝家大婶，郝佳慧……
不知道为什么，肖龙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马瘸子，就是程维高呢？那，郝家大婶，会不会是郝佳慧，她根本没没死。
十年前，程维高化身成马瘸子回到郕王堡打算报仇，却意外发现，郝佳慧没死，然后，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也许，从那以后，两人秘密好了也说不定。也许，郝佳慧只是装疯。那么，程程会不会是马瘸子的孩子，如此才能解释，十年，马瘸子都没报复郝家的原因。
可，最后又是什么让他对郝家起了杀心呢？肖龙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