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莲医生与翁老教授谈妥后,第二天上午,就把手术费、住院费、联系床位、术前的各种检查事宜办妥。
手术时间确定在当天下午。
当医生给牛天苟全身麻醉后,他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如睡着了一般……
3个多小时后,牛天苟醒了过来,他是被疼醒的,那是一种钻心刺骨般的疼痛。
他痛苦地睁开眼,看到自己平躺在病床上,两条小腿上分别被套上了一副金属“笼子”,每个“笼子”的上下两端都有几枚钢针,分别钻进了两条腿伤口处的上下两端,并固定在腿外围“笼子”的支架上,“笼子”的四条支柱中间各有一个螺丝旋钮。
看到那几枚钢针钻进自己的腿里,牛天苟的心里不由一阵哆嗦。
“疼吗?”薛莲医生已来到病房,见牛天苟醒了,有些龇牙咧嘴的样子,忙过来关切地问。
“嗯。”牛天苟点了点头,然后忍痛想坐起身子,薛莲医生和旁边的一个护士忙过来扶起了他。
勉强坐起来靠在床头后,牛天苟就把右手从一个金属“笼子”的缝隙处伸了进去,在伤口处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一会儿,他感到腿部逐渐灼热起来,疼痛感也渐渐消失。
“怎么样?”薛莲医生担心地问道。她知道他这是在用“气功”减轻疼痛,如果不行,她准备给他用止痛药物。
“嗯,还行。”他说着,又把右手伸进了另一个金属“笼子”中,只感到右手食指在发热发燥……
薛莲医生看到牛天苟的脸上已没有了疼痛的表情,知道他的“气功疗法”起了作用,转过脸对旁边的护士道:“你把药物拿走,暂时不需要了。”
然后,她在床边坐了下来,一边看着牛天苟用右手抚摸伤口,一边给他讲述道:“你的这次手术很顺利,现在关键就要看延长期了。延长期要特别注意,因为这个时期最容易出现并发症。”
“延长期?”牛天苟感到腿部的疼痛感完全消失,停住手,扭过头来不解地问。
“延长期就是腿部拉长期。”薛莲医生指了指“笼子”支架,耐心解释道,“具体的做法是,在这段时间内,你每天必须慢慢地转动这支架上螺丝旋钮,利用支架向上和向下的张力把断骨拉开缝隙,让腿骨有再生的空间。一般每天拉长断骨0.5~1毫米,平均拉长0.7毫米,分2到3次完成。”
“能不能多拉长点?”既然已经做了这个手术了,牛天苟当然希望把腿拉得更长点。
“一般情况下是不行的。”薛莲医生感到他似乎有点心急,道,“这不能只顾腿骨的生长情况,还要兼顾腿部的皮肤、肌肉、神经、血管等组织的生长情况,要使两者‘配套’生长,腿才能正常拉长。”
见牛天苟满是期望的眼神,她又补充道:“如果两者‘配套’生长良好,没有不良反应,你也可以适当再拉长一点,直到你感到疼痛或不适为止。不过,一般人我不建议这样做,鉴于你的情况特殊,你可以试试,但要适可而止。”
正说着,白丽莎提着一袋水果和营养品进来了,后面跟着吴三桂和刘主管。
见牛天苟的双腿上“套”着两个金属笼架,白丽莎吃了一惊,随后脸上便浮现出焦急的神色,吴三桂和刘主管的脸上也是有些吃惊。
“怎么会这样?”吴三桂奇怪地盯着金属笼架问。在他看来,腿断了,缠上纱布,裹上夹板或石膏就行了,怎么还会套上两个铁家伙?难不成他的腿……
“他的左腿骨粉碎性断裂,比右腿短2厘米,必须装上这个固定器进行牵引拉长。”见大家一脸惊疑,薛莲医生在旁边简单地解释道,“同时,他的右腿也在进行断骨增高。”
“断骨……增高?这能行吗?那腿以后能恢复吗?”吴三桂不懂什么断骨增高,他只希望牛天苟的腿尽快好起来。
“如果一切顺利,应该能。”薛莲医生肯定地答道。
吴三桂和刘主管虽然半信半疑,但既然医生这样说了,还是松了口气,在床边坐了下来:“感觉怎么样?”
“还好。”牛天苟勉强笑了笑,“谢谢你们来看我。”
“兄弟之间,说这样的话就见外了。”刘主管也笑了笑,“要不是现在人手紧,大家都想来看你哩。”
的确,现在酒店的那帮保安兄弟已经把牛天苟当成神了,要不是刘主管拦住,他们都想来看看牛天苟。
“酒店里的情况还好吧?”
“还好,一切暂时正常。兄弟们都盼着你腿好了早点回去,有你在,我们就底气足了。”吴三桂望着刘天苟,一脸的羡慕与崇拜。
“咳,别这样说。”牛天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酒店里的事,关键还是要靠大家。”
这时,白丽莎已经削好一只苹果,递到了牛天苟的手中。
“你现在刚手术,还不能吃生冷的东西。”薛莲医生忙阻止,然后接过牛天苟递过来的苹果,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还有酸的、辛辣的、油腻的东西暂时都要禁忌。”
“那他以后吃喝什么东西最好?”白丽莎见薛莲医生这般嘱咐着,连忙问。
薛莲医生想了想,道:“可以喝些田七瘦肉汤,有利于活血化淤。一个星期后可以用田七、青蛙煲汤喝,以促进骨膜生长。大约一个月左右,就可以煲骨头汤喝,加些藕块、萝卜、蘑菇、青菜都可以,这样有利于腿骨的愈合。”
白丽莎点了点头,拿来纸条用心地记下了。
……
接下来几天,牛天苟每天的饭菜都由护士小姐定时送来,上厕所也由专门的护工背去背来。
每天晚上上班之前,白丽莎都要过来看望他,并隔三差五地用保温杯带些田七瘦肉汤来,薛莲医生也时不时给他送些自己煲制的汤菜过来。
每次看到白丽莎和薛莲医生,他都觉得不好意思,不知道要怎样感谢她们。
唉,这两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