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检察院出来,牛天苟心里很是不爽。
奶奶个毬的,这孙检察长的脑袋是瓦特了,还是被驴踢了?竟敢明目张胆地包庇吴局长那狗日的,要自己与他私了!
尼玛,这就是官官相护、结党营私?这就是地方官场上的黑关系网,也就是薛莲医生所说的他要面对的那张“巨大的网”?
不过,他牛天苟可不怕,如果孙检察长胆敢包庇吴局长,大不了连这狗日的也一起端了!
他就不信,这狗日的与吴局长那货搅在一起,在检察长的位置上就没受过贿,屁股就能那么干净?
再说,作为儿子,连自己的老妈都保护不了,谈何孝道?还何谈正直,何谈正义!
不然,像老妈这样类似的悲剧还会继续重演。
奶奶的,这回就是拼了,就是鱼死网破,也要为老妈讨回一个公道!
想到这里,牛天苟冷哼一声,抬起脚踢飞了路边的一块石子。
快到车站的时候,他感到肚子有点饿,也有点口渴,便拐进路边一家小餐馆,要了一碗炒豆皮和一瓶啤酒。
连吃带喝地填饱了肚子后,牛天苟就直接进了车站。
买票上车后,牛天苟坐在了靠车厢走道边的座位上,这时,他感到右眼皮忽然急速地跳动了几下。
尼玛,难道又要出什么事了?
牛天苟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才注意到,一群混混模样的青年也紧跟着上了车,坐在了他的前后和旁边,尤其是那个一头黄毛的家伙和那个光着头的大块头,一脸凶相,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牛天苟不禁警惕起来。
车出了城区驶过一段路后,坐在后面的黄毛慢慢站起身来,在车厢过道里向前走了两步,随着车身一晃,突然一脚狠狠地踩在了牛天苟的脚背上,牛天苟嘴一咧,直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
奶奶的,这不是故意找茬吗?牛天苟浑身一哆嗦,气恼地瞪了黄毛一眼,质问道:“你是怎么在走路?”
黄毛没有丝毫的歉意,反而凶狠地朝牛天苟翻了个白眼:“谁叫你他妈脚不长眼睛啊?”
“是你踩的我!你他妈有病啊?”牛天苟血液直冲头顶,脸色变得通红。
“老子愿意!”黄毛吼了一声,突然伸手揪住了牛天苟的衣领,将他揪了起来,“你骂谁有病啊?我看你他妈是活腻歪了!”
“你有病!”牛天苟也吼了一句,伸手就要掰开黄毛的手,黄毛猛地用力一推,将牛天苟推倒在座位上,一头撞在了坐在里面的乘客的脑袋上。
那位乘客慌忙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场面目瞪口呆,车上的乘客也呆了,这时,售票员反应过来,忙拉住了黄毛。
黄毛一手甩开售票员,一脚向牛天苟踢来!
牛天苟无处躲藏,身上挨了一脚,站起身来就扑向了黄毛,两人扭打在了一起,乘客们纷纷站了起来。
这时,周围的那几个混混也站起身围了过来,如同打了鸡血般地挥着手嚷道:
“打!”
“揍他个狗日的!”
“拖下去!”
“……”
“停车!停车!”光头的大块头朝前面的司机吼了起来。
司机见势不妙,赶紧停住了车,这些人他得罪不起。
车一停,牛天苟就被黄毛和两个混混连拽带踢地拉下了车,其他的几个混混也都下来了。
车上的乘客惊愕地看着这些人,他们知道这些人不好惹,虽然明知是这些人的不对,也不敢吱声,更没有人敢下来劝阻。
车缓缓地开动了,乘客们只是扭头用怜悯的眼光看向了牛天苟,想着这小伙子又该遭殃了。
“放开他。”光头朝正准备殴打牛天苟的黄毛和几个小混混嚷了一句,然后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约20厘米长的卡簧刀,看着牛天苟就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听说你很能打,上次还撂倒了我们几个弟兄,我看也不过是一只熊包。”光头拿着刀嚣张地在牛天苟的脸上拍了拍,“小子,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教训你吗?有人出钱要我们废了你!”
“为什么?你们是谁?”牛天苟看着他们只有6个人,面不改色地问道。
“哟嗬,在这种情况下还这么蛋定,我还真有点佩服你的。”光头抱着双肩调笑了一句,然后眼睛一眯,头一歪,“你没有必要知道我们是谁,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择,第一,永远不要来告状,老老实实在家呆着;第二,今天就躺在这里,永远都别想站起来!”
“就你们?”牛天苟嘴角一撅,向众人扫了一眼。在他眼里,这帮混混就是渣!
“你他妈的找死!”黄毛见牛天苟还如此狂傲,竟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到底按捺不住了,一拳就照牛天苟的眉心捣来。
牛天苟迅速把头一歪,左手挡开黄毛的拳头,右手挥起拳头就朝黄毛的那张臭嘴砸了过去!
黄毛没想到牛天苟还敢反抗,被打得向后一个趔趄,感到口里有一股鲜甜味,“噗”地一声吐出一口鲜红的唾沫,用手擦了擦嘴巴,看见手上的鲜血,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声:“弟兄们,一起上!往死里打!”
话音一落,几个混混就朝牛天苟扑了过来,牛天苟一边躲闪,一边还击,一个混混急了,掏出一把三角刮刀来,冷不防地就朝牛天苟刺了过去!
牛天苟一个返身抓住了这个混混的手,正在夺刀之际,只见光头几个箭步窜上前来,飞起一脚就朝牛天苟踹来……
牛天苟被踢飞两米多远,带着惯性“咕噜咕噜”地滚下了土坡。
牛天苟滚下土坡后,顿感腰部一阵疼痛。
“既然这小子不识抬举,那就怪不得我了!弟兄们,废了他!”光头站在坡上暴吼道。
听得光头下了命令,黄毛便带着混混们掏出短刀,嗷嗷地冲下土坡来了!
奶奶的,他们这是下了狠手,要自己的命啊。
弱肉强食!如果你不是强者的话,你就要付出身体甚至生命的代价!
乱刀之下,安有完肤!
牛天苟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毫不留情地挥起了右手,“嗤……”地一阵轻响,只见黄毛和四个混混“啊……啊……啊”地倒下,如同死狗一般地从坡上滚了下来,躺在坡下一动不动了。
光头在坡上看得呆了,顿时脸色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退。原先心里还非常期待,想看到这小子被乱刀扎烂腿或被挑断脚筋后,被弟兄们像拖死狗一般地拖上来,然后躺在地上向自己求饶,没想到五个弟兄竟然连他的身都没有靠近就先变成了死狗!
这他妈的还是人吗?难怪前天的四个弟兄被撂倒了,当时听说后他还不相信,现在他不得不信了。尼玛,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这么邪恶的人。
看到牛天苟缓缓地走了上来,光头眼神就像见了鬼一样,感到一阵阵恐怖,转身想跑。
“站住!”牛天苟一声暴喝,吓得光头浑身一颤,两腿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怎么也不听使唤了。
待牛天苟走到跟前,光头脸上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半张着嘴,嘶哑着声音道:“大……大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你……你就饶了我吧……我……我再也不敢了。”
牛天苟拍了拍手掌,坐到了地上,瞪了光头一眼:“坐下!”
光头听得浑身一颤,双腿一软,一下瘫坐到地上。
“说!谁派你来的?”望着呆若木鸡的光头,牛天苟厉声问道。
“这……这……”光头吞吞吐吐地不肯说。
牛天苟从光头的手中拿过那把卡簧刀,然后朝光头的大腿上试了试,冷声道:“不说是吧?信不信我在你腿上扎几个窟窿?”说着就一刀扎了下去!
“嗷……”光头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还不说是吧?信不信我一刀废了你?”牛天苟又朝光头的裤裆那儿试了试,说着就举起了刀。
“我说!我说!”光头立刻就好像是被蛇咬了一样,哀嚎着喊道。
“这就对了嘛。”牛天苟说着便放下了刀子,“说吧。”
“是……是吴键派我们来的,他说……他说要我们废了你,让你告不成状,然后……然后就给我们……给我们每人一万元钱。”光头疼得直吸溜,脸跟苦瓜差不多,表情要多苦逼有多苦逼,好像吞了苦胆一般。
牛天苟默默地掏出一支烟来点燃,站起来猛吸了几口。看来,这个吴键胆子不小,竟然想对自己下黑手,奶奶的!
想到这里,牛天苟眼睛一瞪,冷芒自双瞳之中一闪而过,然后指了指坡下的那几个混混朝光头道:“一会儿等这几个废物醒了后,带着他们回去告诉吴键,就说这个状我牛天苟告定了!直告到他的老子垮台为止!他老子将来受到惩罚是罪有应得,这怨不得我,怪就怪他老子生了个坑爹的儿子!”
说到这里,牛天苟把半截烟扔到地上,一脚辗灭,一脸黑线地道:“另外还要告诉他,他要再敢在我背后下黑手,我一定会找上门去废了他的!”
“听见没有?”见光头龇牙咧嘴地捂着腿默不作声,牛天苟转头厉声喝道。
“听……听见了。”光头吓得浑身一震,连忙把头点得如同捣蒜一般。
说完,牛天苟也不再跟他废话,迈开步子来到公路边,一会儿一辆客车过来,牛天苟招了招手,车停后头也不回地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