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个月后,吴老板要到香门那边忙生意去了,临行前的晚餐上,田素珍被吴老板劝着陪他喝了不少红酒,之后回到房间里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半夜醒来时,她才发现自己赤条条地躺在床上,摸索着打开灯一看,身边竟然睡着吴老板!
田素珍惊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她这才明白,吴老板请她做护理是假,想占有她才是真。
穿好衣服下了床,这时吴老板也醒了,忙下床拉住了正要打开房门出去的她。
“小田,你别这样,听我说……”
吴老板急忙把她拉回床边坐下,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哄劝道:“对不起,昨晚是我喝多了,一时没有忍住……不过你放心,既然做下了这事,我会承担责任,对你负责到底的……你的家人我会照顾的,你弟弟上大学的所有费用我全包了,好吗?”
说完,吴老板随后从一个包里拿出一厚叠钞票:“这是五万元钱,你先拿着用,等我到那边忙完生意后马上就回来,然后给你买一套房子……我是真心喜欢你,想跟你长久在一起。”
见田素珍仍然沉默不语,吴老板似觉话说得有些不妥,想了想又道:“你想长久跟我在一起当然更好,如果实在不想的话,等过几年,你想嫁人了,我也不拦你。”
吴老板的意思田素珍算是听明白了,他是想长期占有她,而并不想给她“名份”。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当你几年二nai,等你玩够了,让我嫁人,然后你再找下一个姑娘下手,对吗?”田素珍终于开口了,一脸的羞恨,瞪了他一眼道。
“不是的。”吴老板脸色窘了窘,“你别把我想得太坏了,我这都一把年纪了,哪会有精力再瞎折腾?”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有几个钱就都变成了畜牲!”田素珍把头扭到了一边,话语毫不客气,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话,这些道貌岸然的男人全他妈都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吴老板也不恼,涎着脸继续劝道:“素珍,我说了你也别生气,现在在仙海,在滨海,在香门,像我这样的男人多的是。
“我把你养起来,你再也不用去那么辛苦地找工作,去看别人的脸色,你不但生活优裕,还会有大把的时间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一个女孩子,要想凭自己的努力在这竞争激烈的大城市生存,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难道你没有努力过吗?还不是碰得头破血流、住无定所?只要你答应我,我不但保证让你的家人生活无忧,还保证让你房子、车子一步到位,你再好好想想,等我回来时给我答复。”
第二天,吴老板走了,田素珍呆呆地坐了一天,也想了一天,吴老板的话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一个女孩子家要想这大城市生存,真的是很不容易,她的经历让她看清楚了这一点。
可是,就这样被一个老男人包养,她又心有不甘,再说,这事好说不好听,要是传回家乡,她以后有何面目见家乡的父老乡亲呢?父母要是知道了她这样,又会怎么看她呢?
一想到年迈的父母,她就感到眼里涩涩的,他们劳苦了大半辈子,还要含辛茹苦地供养弟弟读大学啊,他们那苍老的肩膀承受得住吗?
晕晕乎乎地想了一整天,她最后只能决定认命了。
反正这城市里到处都是有钱男人们张开的诱捕的网,在这里讨生活的姑娘们就像在水里乱窜的鱼儿一样,不是被这张网“网”住,就是被那张网“网”住——无论你怎样挣扎,最终都得被男人们“网”住,成为他们下酒的“菜”,这就是打工女人的宿命。
自己已经被吴老板“这样”了,身子再也洗不清白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再也讨不回来了,赌气离开他又能怎样?便宜还是被他占去了,吃亏的还是自己,不如就依了他,将错就错,先存些钱供弟弟读完大学再作打算。
后来,吴老板忙完生意回来了,算是兑现了他诺言,给她在华府小区买了一套房子,每月按时给她五千元的生活费。
只是车子还没有兑现,吴老板推说暂时手头比较紧,等过段时间再说。
于是,田素珍就被“包养”了起来,吴老板每月从香门或其他城市过来几次,履行他“丈夫”的职责,顺便带些日常生活用品和生活费来。
田素珍也默认了这种关系,专心做起了“全职太太”。
吴老板来时,每次遇到饭局,都会把她带上,年轻漂亮的田素珍成了他除金钱以外向客户朋友们炫耀的名片。
生活优裕了,她便把每月节余的钱都按时寄给家里,支持弟弟读大学,不过每次只寄一两千元,不能寄得太多,以免家中起疑。
再后来,女儿出生了,吴老板来的次数就少了,由每月来几次变成每年来几次,不过生活费倒是按时打到她的卡上,并且每月的包养费涨到了八千元。
从此,田素珍就乖乖在家相“夫”教女,过上了隐秘优裕的生活。
吴老板虽然来的次数少,但每次来时倒也尽责,逗逗女儿,买些东西,还亲自扎着围裙下厨做饭,看到他对自己和孩子如此殷勤,闻着香味扑鼻的饭菜,田素珍有时也会产生一种幸福感和归宿感。
只是在吴老板走后,又是两三个月甚至四五个月的漫长等待,田素珍带着女儿守着个空洞洞的大房子睡觉,她的心理和生理就会感到极度的空虚和寂寞。
于是,她有了大把用不完的无聊时间,只能和她的那些同样百无聊赖的“二nai”姐妹们或聚一聚,或打打麻将,或逛逛街,或攀比着疯狂花钱,或上网和各种无聊的人聊天。
当然,女儿得全由她自己带,她不想请保姆,怕别人说闲话,更不想请家里人来帮忙照顾,她不想让家里人知道这些。
不过,后来她母亲还是知道了,因为她母亲来看过她一次。
开始母亲对她的做法很是吃惊,直责怪她糊涂,对她好一顿数落,毕竟老人的思想没有年轻人“前卫”,一时接受不了。但看着可爱的外孙女,想到女儿这样做也是为了家里,老人心一软,最后也就无奈地默认了,还帮她带过一段时间的孩子。
……
在女儿三岁上寄宿制幼儿园时,吴老板给她买了车,要她以后有空就去学学车,以方便接送孩子。
现在,弟弟早已大学毕业,并且找到了工作,再也不需要她在经济上资助了,但田素珍对这种悠闲舒适的生活已经习惯了,并且产生了一种依赖感,早已忘记了她当年“等弟弟大学毕业后再作打算”的想法。
长期的养尊处优,使她现在已经完全离不开吴老板,或不愿离开了。因为离开他,她和女儿将无法生活。
她已经慢慢地接受了这样一种生活,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认为这种生活方式也有它的自由和快乐。
当然,她也有烦恼苦闷的时候。
有一次,吴老板回来去洗澡时,田素珍在他的枕头上发现了一根女人的黄色头发,她从来都没有染过黄发,也绝对不是他那个五十多岁的老婆的,他老婆的头发也不可能沾在他身上从香门带到仙海来。
一想到他在仙海还与别的女人有来往,可能还包有别的女人,她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真不是滋味,泪水就不争气地涌出来了。
但当他走出卫生间时,她还得擦干泪水与他睡觉,与他……这时她的脑海里全是他和另一个女人.的情景,就感到恶心、倒胃,心里痛苦得要命。
她也曾气得想跟他疯吵一顿或撕扯着打上一架,但那又能改变得了他的什么呢?
狗行千里吃屎,狼行千里吃肉,有钱的男人行万里也会找女人,吵闹打架只会刺激他的逆反心理,把他逼到别的女人的怀抱里去。
唉,本性难改,随他去吧!
……
听完田素珍的这一番倾诉,牛天苟只是闷头喝酒,半天没有吱声。
他没有想到,表面上看起来衣着光鲜,丰腴娇媚,贵妇气质十足的田素珍,经历竟然是这样的让人叹惜。
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二nai的生活?
唉,女人哪,尤其是美女,大概都是这样,爱慕虚荣,经不起金钱和物质的诱惑,贪图安逸,贪图享受。
只要有了足够的金钱和物质,满足了她们的虚荣心,满足了她们“享受”生活,做妻做妾无所谓,一夫多妻她们也能忍受,什么爱情不爱情的,都没有金钱和物质来得实在。
女人做到这份上,真是有点无奈和可怜。
“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要他的老婆不来闹,我也不争什么名份,装着糊涂就这样过下去呗。”田素珍把这些年来闷积在心里的话全部吐了出来,心里似乎轻松了许多。
牛天苟停下筷子,突然想到了“私生子”这个词,犹豫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道:“那……孩子将来怎么办?孩子会一天天懂事,她知道了这些后心里会怎么想?怎样正常地与她的同学们相处?”
他当过老师,了解学生,当一个学生没有父亲,被一些捣蛋刻薄的学生骂为“野种”的时候,不但对这个学生是严重的心理伤害,而且别的学生见了也会像避瘟神一样地躲开,对这个学生的心理健康是非常不利的,极容易形成自卑、怯懦、孤僻的性格甚至引起叛逆心理。
“至于孩子……”
田素珍又干了半杯红酒,雪白的脸蛋被酒染出一抹红色,宛如涂上了一层胭脂,烟视的眼神里有些迷离,声音里似乎透着些许无奈:“我想,像她这样的孩子为数也不少,并不是一个两个,也算是一个特殊的小群体吧,等他们长大了,我相信他们会适应这个社会,去过他们自己的生活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