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娜?
牛天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可从她那散落在两肩的头发、蛮腰款摆、浑身散发的狐媚之气来看,那分明就是谢娜!
怎么?她还没有走,又回到金至尊大酒店里来了?
上次薛云飞被绑架,就是“眼镜”男与邱志军利用她作诱饵设下的陷阱。
当时解救薛云飞后,牛天苟想到她也是受胁迫的,只不过是“眼镜”男与邱志军抛出的一个可怜的诱饵,再加上他不想让薛云飞的那些糗事闹得尽人皆知,所以在警察到达前就放她走了,嘱咐她远远地离开金至尊大酒店,因为他估计“眼镜”男不会放过她的。
没想到她竟然又回到了这里,并且屁事也没有,莫非……她与“眼镜”男本来就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牛天苟心里一紧,不禁悄悄发动了车子……
跟了一段路后,见谢娜进了一栋房子,牛天苟停住车,观察了一下后,打开车门跟了进去。
谢娜也没有注意身后有人跟踪,进了房后就“咔”地一声关上了门。牛天苟稍停一下,看了看周围,便走上前去叩门。
“你烦不烦啊?还没把你喂饱,怎么又跟来了?”里面传来谢娜不耐烦的声音。
牛天苟接着又轻轻敲了几下,门被猛地拉开:“你还让不让我……”话说了一半,谢娜硬生生地停住了,一脸惊异地盯着牛天苟。
“怎么?我想进来喝口茶,不欢迎?”牛天苟淡淡地说着,随后便进了门。
谢娜愣了一下,回过神来,迅速关门,转过身来,一脸惊疑:“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哦,刚巧路过,看到你,也就过来坐坐。”牛天苟环顾一遍房内后,坐到沙发上,接过谢娜递过来的茶,“你怎么还没离开这里?”
闻言,谢娜神色黯然,哀怨地扁了扁嘴巴,怜楚楚地看着他:“那天……我本来是想走的,我知道你是好人,可我回来拿东西的时候,碰到了我们经理……”
原来,她回来正准备收拾东西的时候,碰到了来这里打探邱志军消息的“眼镜”男,“眼镜”男见到她后,连忙问她邱志军得手了没有,谢娜便真假参半地把邱志军出去不久就被警察抓走和自己侥幸逃脱的情况告诉了他,至于牛天苟抓住邱志军和放走自己的真相她当然是只字不敢提。
“眼镜”男听完沉默了一会,也没有再问下去,反正公安局里有“内线”,情况他很快就能了解清楚的,他只是担心这次邱志军会把他给牵扯进去,要那样,麻烦就大了,所以安慰了她几句后就急匆匆地走了。
见“眼镜”男并没有责怪和怀疑自己的意思,谢娜想了想便决定留下来再干一段时间再说,如果这个时候走反而不好,于是便留了下来。
可这段时间“眼镜”男就像吃了“伟哥”打了兴奋剂似的,时不时地偷偷与她纠缠个没完,有时还追她到这里来,她都烦透了。
说完这些,谢娜抬头望了牛天苟一眼,知道他这次来决不是喝口茶那么简单,肯定是为皇家大酒店被查的事,想了想便问道:“你是为……皇家大酒店的事来的吧?”
牛天苟暗中一怔,但随后想想也就心里释然了,皇家大酒店被查是件大事,经过公安这一闹腾,再加上客人们一传播,恐怕全滨海市的人都知道了,更何况是在各酒店工作的小姐们。
没等牛天苟开口,谢娜紧接着道:“这事也怪你们薛副总太大意了,事前……我已打电话提醒过他了,说可能有人要在他们酒店闹事,希望他注意点,可他就是不小心,到头来还是着了人家的道,算我白提醒他了。”
牛天苟心里一惊,看来这个谢娜就是事前几天打电话给薛云飞的神秘女人。
“你事前知道这事?”牛天苟一愕。
“他们的事哪能让我知道?”脸上地表情略微一僵,脸色有点不自然,“我是那天……恰好路过陈蛟龙的办公室门口……听到的。
“我听经理……哦,‘眼镜’男说,仙海那边银都洗浴中心死人了,正闹得不可开交,要趁机下手什么的,还说什么不需要动用我们自己的人,只需要那边派几个小兄弟过来就行了。我也不知道他要下什么手,只是觉得这事可能与皇家大酒店有关系,所以就偷偷给你们薛副总提了个醒。”
“你……为什么要帮他?”牛天苟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良心还未泯灭。
“说来你也许不信。”
谢娜轻叹一口气,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低着头:“反正我与你们薛副总的事,你可能也猜到了一些,我也不瞒你了。三年前……”
低声地说完三年前与薛云飞认识、交往和同居的过程,谢娜似乎神情有些幽怨:“后来,我们经理……‘眼镜’男到南德咖啡厅里认识了我,说想请我到他们金至尊大酒店里去,工资翻倍,只是要一心呆在酒店里,不能跟现在的男人再来往了,随时听他的安排。
“当时我想……虽然你们薛副总对我那样好,但那样继续下去也不是个事,所以……所以我就答应了他,跟你们薛副总……断了。”
说到这里,谢娜眼睛里含着一抹委屈:“上次……约薛副总出来,确实是……‘眼镜’男逼我帮邱志军干的,他又是许诺又是威胁的,你叫我一个女人怎么办……本来跟你们薛副总不辞而别,我内心就感到有些愧对于他,还怎么会想着去害他?
“这次……感到‘眼镜’男似乎又要害他,他们这帮人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所以……我就偷偷地给他打了个电话。”
牛天苟掏出一支烟来,点燃,吸了几口,深深吁了口气,然后问:“你……还知道金至尊大酒店的什么事吗?比如说,那些非法的?”
“嗯……酒店里乱七八糟的事可多了,非法的……”谢娜皱眉想了想,“哦,大概是两个月前,从北方来了一个煤老板,喜欢吸毒,跟陈蛟龙是朋友,常到金至尊大酒店里来消费,那次陈蛟龙嘱咐‘眼镜’男安排两个新来的小姐陪她,强迫她们吸毒,结果其中一名小姐吸毒过量,死在了包房里。”
“死了?”牛天苟一惊,“那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听说……煤老板出了300万给陈蛟龙,让他动用了一些关系,并通过滨海某医院出具了虚假死亡证明,制造了该小姐自行吸毒死亡的假象,然后在没有通知家属及经过家属同意的情况下迅速地将其强行火化了。随后便给了死者家属一笔封口费,陪同的那个小姐也给了一笔封口费,这事就算摆平了。”
“知道那个小姐是哪里人吗?”牛天苟精神一振,赶忙问。
奶奶的,这可是一桩吸毒致死的人命案啊。
“不知道。”谢娜微微摇了摇头,然后又想了想,有点拿不定地道:“听说……和死者一起来的那个小姐以前在南德咖啡厅做事,后来被‘眼镜’男给打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