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吉离开了,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孙凌并不清楚,反正院落里就没人看见他是怎么离开的。对此孙凌也不在意,因为对于他们的神出鬼没,孙凌已经开始在慢慢习惯了。只是当那名黑衣女子要带着月离开的时候,孙凌却有些迟疑了。
在江夏的时候,孙凌便见识过了月那阴阳秘术的厉害,就算以他现在三级强化的.,面对那种攻击,也没有多大的信心能够躲过,更何况此时还有一个比月更强大的黑衣女子在,想要用实力拦下她们,很难!
当初在江夏的时候,孙凌就动过了招揽月的心思,然而却被她给当面拒绝了。现在月被那个阴阳教的太上给罢免了圣女的身份,这让孙凌看到了招揽的希望。
想到此处,孙凌看着就欲离去的两女,出言喝喊道:“且慢!”
听到这声喝喊,黑衣女子以为孙凌改变心意。转过头,紧皱着秀眉看着他,冷声开口道:“怎么?难道你现在才想要怪罪我们擅闯入府?还是觉得那些人来了,就可以将我们姐妹留下了?”
随着这黑衣女子的话语落下,数道手持兵器的身影,出现在了院落的围墙之上。这些手持兵器站在院墙之上,身上爆出了森冷杀意的人,赫然就是从校场赶到这边的典韦众将。
将目光放在了典韦等人的身上,黑衣女子表面上看似镇静,实则心里已经为典韦等人表现出来的实力,掀起了惊涛骇浪。
黑衣女子常年住在阴阳谷中,虽然不是非常了解世俗武者的实力,但是有一点她是非常清楚的,那就是武者想要突破境界达到荒级,那是非常艰难的一件事情,说是万中无一也不为过。
孙凌这样的奇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实力直逼洪级也就算了。如今出现在院墙上的典韦众人,竟然都是突破到荒级的高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黑衣女子绝对不会相信,但是事实却摆在她的面前,由不得她不相信。
黑衣女子在想些什么,孙凌自然不会知道,因为他根本就没想过利用武力强行将她跟月拦截下来,也没料到典韦他们会来得那么快。
直到月也是从典韦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压力,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孙凌之后,孙凌这才反应了过来,看向了院墙上的典韦等人,呵斥道:“你们这是在干嘛?她们是朋友,不是敌人。都下来!”
闻言,众将先是一愣,然后将外放的杀意收敛了起来,跃下了院墙,来到了孙凌的身旁。唯有典韦跟刚刚走进院落内的戏志才,看着月的目光中充满了敌意,显然他们是认出月来了。
回想到在江夏渡口,那只能成为累赘,眼见孙凌被围攻,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强忍着给场中两女一个火球的冲动,戏志才先是冷冷的看了月一眼,然后来到孙凌的身旁,疑惑的开口道:“主公!那紫衣女子不正是在江夏行刺主公之人吗?为何会说她们是朋友?”
主公被行刺了?而且行刺之人,就是眼前这女子?那还等什么?灭了她丫的!
正当众人听到戏志才的话,想要暴起发难之际,孙凌转过头瞥了他们一眼,淡淡的说道:“那件事是误会,我说她们是朋友,那她们就是!难道我的话不管用了?”
闻言,众人急忙将那要迈出的脚步给收了回来,站在了孙凌的身后,不敢再有丝毫发难的举动。
“你们想走,我自然不会阻拦。只是当初江夏渡口临别之言,月小姐可否再考虑,考虑?”见众人的情绪平稳了下来,孙凌看向月,言语间很是真诚的说道。
孙凌的话刚落下,霸刀营众将,包括蔡琰几女看着他跟月的眼神,尽皆有些怪异。
难道孙凌跟月之间,还有一段不得不说的故事?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场间那微妙的气氛,顿时让月在面纱下的俏脸,变得通红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出口,回答孙凌的这个问题。
“妹妹!他让你考虑什么?难道你跟他真的。。。”察觉到了月的异常,黑衣女子也有些想歪了,伸手掩着面纱下的娇唇,很是不可思议的低呼道。
“姐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跟他有什么关系。他说的考虑之事,是指让我辅助他成事。当初在江夏,我便回绝他了,没想到他今日又再次提起这事。”知道自己的姐姐也误会了自己跟孙凌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月在娇羞之余,气得跺脚解释道。
“哦。。没发生什么就好!”听到月的解释,黑衣女子轻呼了一口气,自语说道。
“既然你认识那三位道祖,自然也应该知道,凡是进入洪级者,不得擅自出手干预这世俗界之事,这是各派定下的规矩。而且月身为阴阳教的人,自然有教规束缚,在谷中没有传来新的命令之前,她是不允许再次辅助他人的,所以你还是死心吧!”对于孙凌想请月辅助他之事,黑衣女子不留余地的回绝道。
听到黑衣女子的回绝,孙凌并没有因此感到失望,反倒是满脸笑意的开口道:“这位小姐此言差矣!你们各派定下的规矩,我自然是清楚的。但是我也没说过要让月出手干预战事,只是想请她出手,为我领下的百姓们,谋些福祉罢了。
至于阴阳教的人,难道小姐不觉得这话有些好笑吗?于吉刚才也说了,你们那所谓的太上,既然已经罢免月的圣女之职,那就表明了他同意了于吉的说法,不再管月的行事,那她此刻的身份,又岂能算是阴阳教之人?既然不算,那自然没有教规束缚之说。”
如今霸刀营不但有典韦他们这些经过二级强化的武将在,还有郭嘉他们几个会使用异能的军师,就算多了月,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的。所以如同孙凌自己所说,他想要招揽月,并不是想要让她加入到战事中,而是要让她帮百姓们谋福利。
其他人看到月那阴阳秘术的威力,可能只会想到用于征战中。但是孙凌却不一样,他从月的阴阳秘术中,看到了更多的用处。不说远的,最近这两天让孙凌头疼,让无数工匠无计可施,高大数十丈的烈士陵设计图,月的阴阳秘术就能够发挥出极大的作用。
当然,这只是孙凌的设想,最终还得看当场实施术法的结果。而且还得月答应辅助自己,否则这一切只是空谈。
“巧言令色!”虽然不知道孙凌说的,让月为百姓们谋福祉是不是真的。但是对于他说月现在不属于阴阳教之人的言论,黑衣女子确实也是无言以对。可心里不愿让月继续接近孙凌的想法,还是让她出言反驳道。
对于黑衣女子的话,孙凌也没有太过在意,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正低头沉思的月身上,淡笑的开口问道:“月小姐觉得如何?”
其实就在刚才孙凌让自己考虑的时候,月的心中已经有了些许意动的迹象了。只是因为姐姐的打断,所以才没有机会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同孙凌所说,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算不上是阴阳教之人了,既然这样的话,教规对于自己当然也就如同虚设了。而且他也没打算让自己打破各派定下的规矩介入到战事中,只是单纯的为百姓谋取福祉,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也不知道是对孙凌的那份异样好感在作祟,还是心里真是这样想的。月在听完孙凌的话后,暗自想到。
在孙凌向月询问的时候,那黑衣女子便一直在观察着她,待得看见那抹喜意从她的眉角扩散开来,心中不禁发出了一声哀叹:自己这妹妹算是没救了。
“侯爷说不会让月介入这世俗战事,只为百姓谋取福祉。此话可是当真?”虽然明明不是为了这事才答应的,但是月还是不愿承认自己对孙凌有了好感,拿着这事当成了应允的理由,很是认真的问道。
这种情况,孙凌要是还不知道怎么回答,那可就是真傻了。强忍着内心的激动,神色郑重的保证道:“月小姐请放心!孙凌决计不会做出那食言而肥之事!”
“如此,日后便请侯爷多多指教了!”得到了孙凌的保证,月心中暗自窃喜之余,对着他欠身行了一礼,轻声说道。
“呵呵呵,彼此,彼此!大家相互指教嘛!”看着面前这跟印象中那脾气暴躁的疯婆子完全不符的月,孙凌在高兴得到这种稀有人才的相助之时,抚着后脑勺,很是尴尬的回答道。
孙凌的尴尬,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而同为女人,蔡琰能够敏锐的感受到月此时的羞涩,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暗自打量着月的身段,然后不时的点着头。
月就这样留了下来,并被蔡琰她们带到后院安置了下来。美其名曰:多个伴聊天。对此孙凌并没有其他的异议,心中反倒还有些小激动。只是那不时瞥来的冰冷眼光,却无时不刻在提醒他,这女人很危险!
没错,月留下来了。那从没有给过孙凌好脸色的黑衣女子,也跟着留下来了!按照她的解释是:于公,因为阴阳谷中还没有明确的命令下达,所以她必须看好月。于私,她身为月的姐姐,理所当然的要保护好月的周全,免得被某些图谋不轨的人给算计了。
一想到那黑衣女子说到图谋不轨的人,看向自己时,那冰冷的眼神。孙凌便会情不自禁的打个寒颤:这女人惹不得!
“那两个小女娃根骨奇佳,就算在阴阳教的圣女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修道奇才。就这样跟在了孙凌小友的身边,阴阳教的那些人难免会有什么想法。于吉老道,你这次牵红线可得做好善后事宜,别像上次那样了。”西方小岛上,麻布衣站起身来,看着从虚空中显现出身形的于吉,调侃的说道。
“那小家伙在想些什么,你以为我会不知道吗?他能算到的,难道我们会算不到?看着吧,若是他敢从中作祟,这次我绝对不会再留情面了,而且我谅他也没这个胆!”对于麻布衣的话,于吉显然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很是自信的说道。
闻言,麻布衣先是与醒来的左慈对视了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了东方,长叹道:“但愿吧!”
阴暗的山谷中,几把迎风飘摇,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火把,照耀着这处山谷内部。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翁,看着头顶上那面缓缓降下的八卦镜,望向身旁那气息显得有些萎靡的银发老者问道:“成了?”
“成了!不过我们做的事,很有可能已经被他们三个给知道了!”听到这白发老翁的问话,银发老者先是伸手一抚将那面八卦镜收了起来,然后看向了西方,有些担心的说道。
“我们既没有亲自出手,也遵照了他们的意思,没有再派出本教的洪级高手。只是指引那两个曾经是本教的圣女,如今已非本教之人,接近他而已,难道他们也要因此对我们出手不成?老夫倒是想见识下,为何仅仅只是紫薇帝星命格的人,会让他们如此重视!”
山谷间回荡着那白发老翁的声音,人却已经是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