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爱的代价
启示录「我曾死过,现在又活了,直活到永永远远;并且拿着死亡和阴间的钥匙。」
一个雨夜,一个歹徒,一把匕首。一个偏僻的巷子里,一个女子的呼救声。改变了一个学生的人生轨迹。
艾德,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他能来到这个城市上大学,还算是比较幸运的。这是一所全国著名的一流学校,它的著名不在于有多悠久的历史,也不在于出过多少名人,只是有一点几乎是全国皆知的,这里美女如云是一个爱情的天堂。而艾德似乎之前并不知道这一点,他高中的学习成绩一直处于中等,虽然他个人把所有的业余时间用来读书,但是考试的分数总是稳定的保持在班里二三十名的位置。在县城里,这样的成绩,上大学实在是遥不可及。
这次的高考对艾德来说意外的顺利,并不是因为他超常发挥,而是因为他在一个晚上,从一群流氓的手里救下了一个姑娘,而后来他才知道,这个姑娘是当地首富的女儿。于是,他被当做恩人一般,以特殊的方式进了大学的校门。
艾德并不是一个出色的人。这不仅在于他的外表:身高只有一米六出头,长得干瘦,家里相对贫寒,穿着打扮也透着一种土气。而对于内在的才华,艾德也不擅长,不会写情书,不会逗女孩子乐,甚至不怎么会说话。甚至在去学校报道的时候,也是在学校四周转了两个小时才找到了学校的大门。庆幸的是,宿舍里的哥们对他都还不错,这让中学时代饱受欺负的艾德多少有点宽慰。
渐渐地,艾德也适应了大学的生活。曾经听话的乖学生也学会了翘课,也多次和室友一起夜不归宿。刚来学校的时候,宿舍里其他的五个兄弟在高中都有女朋友。但只不过半个学期,却一个个的都分手了,而分手的原因再简单不过,这所学校的美女实在太多了。对于室友们频繁换女朋友的做法,艾德的内心是不大赞成的。他还保留着传统的思想,或者说,他还没有谈过所谓的恋爱。而从每个晚上室友的谈话中,他知道,寝室里只剩下他一个光棍了。
第一个学期过了一半,艾德依旧保留着一份对爱的幻想,对女孩保持着着一份敬畏之心。他曾经暗恋不止一个女孩子,而最近的一个,已经成为了寝室里老大的女朋友。终于有一天夜里,在寝室的牌桌上,兄弟们关注起了艾德的私人问题。寝室老大伟哥首先起了话题,“小德子,你是对女性不感兴趣吗?整天只见你看书,也没见你跟女生说过话。”
艾德脸上笑着,吞吞吐吐的说:“我,我,没那本事”。
“这可不行啊,你小子可不能拖我们寝室的后腿啊,知道外人怎么说我们吗,叫我们是‘情圣寝室’,你这样可是不行啊。”室友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突然,一个名字跳进了爱的的耳朵里。“阿楠,阿楠怎么样,长得挺好的,好像还没男朋友。”
阿楠是在艾德心里的印象是很好的,开学那天,就是阿楠,把迷路的他带到了学校的大门口。阿楠的五官小巧玲珑,皮肤白皙,身材清瘦,扎着马尾辫,个子比自己还稍高一点,笑的时候满嘴的小白牙都能露出来,让他感觉心里暖暖的。
“我挺喜欢阿楠的。”艾德自语道。
“哎呦,不错,明儿哥们就帮你约她出来!”
就这样,艾德的生命又发生了一次小小的转折,爱情似乎正向他走来。果然,第二天,兄弟们以艾德的口吻给阿楠写了一封情书,塞进了阿楠的手里,坏笑的指了指教师角落里的艾德。阿楠的脸立刻泛起了红润。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阿楠当晚主动找到了艾德,并要求在一起吃饭。爱情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发生了。或许觉得幸福过于突然,艾德为此激动得整晚都没有睡着觉。同时也获得了室友们的鼓励。
艾德和阿楠,一切都像编好的故事一样顺利的发展着。两个人迅速的确立了恋爱关系。一起逛街,吃饭,在一起上自习。冬天到了,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美好时光总是难留,一个学期很快过去了,艾德和阿楠,在校门口依依惜别,相约来年春天一起去公园看樱花。
艾德回到家,把与阿楠的合影带在身上,等待着来年的开学,幻想着一起在樱花树下的浪漫情景。两个月的假期很快过去了,艾德提前十天回到了学校,每天都在校门口等待阿楠的回归。一个个的室友被他等了回来,却唯独不见阿楠的身影。
终于等到了开学的那天,阿楠依然没有来。艾德忍不住去问了阿楠的室友,而她们也和阿楠断了很久的联系。最后,艾德去找了学校的老师,老师也正在想方设法联系阿楠。艾德一下子憔悴下来,尝到了度日如年的滋味。
一个月后,终于等来了好消息。阿楠的室友打电话给艾德,说阿楠回来了。艾德风风火火的跑到女生宿舍楼下,等到了阿楠,她还是那么的漂亮。阿楠冲艾德一笑,瞬间融化了这一个月来他心里结成的冰。艾德激动的想拥抱阿楠,但是身边来往的人群抑制了他的想法。二人相约这个周末一起去公园看樱花。“还好你来了,再晚点可就赶不上了”阿楠使劲的点点头,冲他呵呵的笑着。
周末到了,艾德早就准备好一大袋子零食在女生宿舍楼下等着阿楠的出现。今天的天气格外的好,天也格外的蓝,正是一个春游的好日子。就在艾德沉浸在回忆与幻想之中的时候,突然身边不远处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四周一阵女生的惨叫声连绵不绝。
“啊!有人跳楼啦!”
艾德吓得心里一阵紧张,实在是离自己太近了,两米之外,地上一个女孩一动不动,五官都流出了血,脑浆流了一地,眼睛却朝艾德看着。女孩已经没救了。
“啊!”
艾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觉得天塌了下来,一阵眩晕。阿楠,竟然是阿楠!怎么可能,这是一场梦吗,一场噩梦。艾德,瘫倒在地上,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当艾德恢复了意识,自己已经躺在了寝室的床上。他不知道刚才的一切是不是真的发生了,眼神呆滞。
一旁的伟哥看见艾德醒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兄弟,你也够惨的,不多说了,你先休息一会,你也是当事人,公安局的人一会要找你问话的,哎。”过了一会,果真有两个警察来到了寝室。例行盘问了一番,艾德把自己知道的都如实做了介绍。警察也没有为难他。
艾德的头脑很乱,这一切实在让人无法接受,也来得太过突然。经过了一周的调查,这个案件基本有了定论,也就是自杀,艾德的室友都以天涯何处无芳草的口吻来劝慰他,但是他的精神却一直没有好转。后来艾德不得不去医院,得出的结论是不适宜继续学习,建议休学。无奈之下,艾德做了回家的打算。而就在他将要回家的前一天,他接到了阿楠的好朋友,也是阿楠的室友的小颜的电话。
“喂,艾德吗?关于阿楠,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挂了电话,艾德急匆匆的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小颜是个很爽朗的女孩子,也就是平时所说的女汉子,身材微胖,留着短发,虽然性格犀利,但长相却是相当可爱。
“小颜你好,你要告诉我什么?”
啪的一声,小颜竟然给了艾德一记耳光。艾德不知所措。小颜怒道:“你真不是人啊,你害死阿楠还假装悲伤的样子真让人恶心!”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阿楠死的前一天晚上你还给她打电话,你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就是你逼死她的!”
“分手?不可能啊,我根本没打过电话,更不可能分手!”
“我亲耳听到的还能错?你知道为啥阿楠晚了一个月才来学校报道吗?就是因为你!她家里人都很伤心你知道吗?你还这么对她,不是你逼死他是什么?”
“不可能,不可能”艾德自语着,“绝对不可能,你搞错了!”
小颜一阵冷笑:“你可以继续装,但你总会有报应的!”
艾德呆立在路边,他这回彻底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小颜为什么要诬陷自己,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他脑子像烧开的滚水,不由得握紧拳头捶自己的脑袋。
第二天,艾德拉着行李离开了学校,坐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车。最近的一个星期发生了太多的难以捉摸的事情,他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病。为什么阿楠会自杀,为什么小颜那样的质问自己。为什么有人打电话冒充自己,这一却都萦绕在艾德的心里挥之不去。这一切太过蹊跷,艾德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但他已经下决心要把事情弄明白,决不能让阿楠白白死去,而他自己也不想蒙受着不白之冤。
到了火车站,艾德并没有买回乡的车票,而是买了一张去清城的车票,清城是阿楠的家乡,是南方的一个小县城。他曾听阿楠向他讲过家乡的美,风景秀丽,民风淳朴。为什么他要在家堕胎,这一次,他要去探个究竟。列车缓缓驶出了站台,离开了一个悲伤的城市,夜幕已经降临,或许要开往另一个悲伤之地。阿楠的家人会把自己当仇人吗?无论如何,他欠阿楠的,也欠阿楠家人的,或许没有他的介入,阿楠不会死,所有的谜底,艾德要亲自去揭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