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月圆之夜又到了。
这一次,还是慕容峰将雁儿送到了密室。
“雁儿,不用担心,这一次师父不会将你体内的能量吸取太多的,等过些日子,我们让梅万里老前辈想办法,将你体内所有的能量都封住。”慕容峰一边抚摸着雁儿那头雪白的头发,一边悄悄地在雁儿的耳边耳语。
雁儿经过了梅万里上次的施法,心里安定多了,虽然这一次她还是会失去一部分体内的能量,但是,较之以前,这已经好了很多了。
雁儿抬起了头,虽然心里仍有担心,毕竟上次在密室里的经历让她终身难忘,但是,为了不让慕容峰担心,雁儿还是将这样的担心藏在了心里,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大师兄,你放心,我真的没事的。”
看着懂事的雁儿,慕容峰此刻心里什么都不想,只是希望梅万里能够快一点将雁儿治好。
“雁儿,进来吧。”密室里,传来了慕容映雪冷冷的声音。
“大师兄,我进去了。”雁儿看着慕容峰说道。
慕容峰点点头,眼神里还是很不放心。
由于这一次没有喝下慕容坤的药水,雁儿一进入密室,就被慕容映雪给迷晕了。
二十多年来,每个月圆之夜,慕容映雪都会这样这个女孩子身上吸取能量,而且做的是这样天衣无缝,所有的人,都以为她是那个为了挽救弟子性命的好师父呢。
但是,这一次,慕容映雪明显感到有些不一样。
难道说,雁儿体内的能量已经被自己吸光了?
慕容映雪感到雁儿体内似乎没有了更多的能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便早早地结束了施法。
等在门口的慕容峰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不知道雁儿怎么样了,不知道梅万里的施法是不是真的有效,不知道师父有没有发现雁儿体内的异常呢?
正当慕容峰就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地来回踱步的时候,密室的门突然开了。
“师父,”慕容峰连忙将脸上的焦虑收了起来,然后问道:“今天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慕容映雪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将雁儿拉了出来,然后说道:“今天我不太舒服,就先这样吧。”说完,慕容映雪就匆匆走回了密室,一脸的不高兴。
“雁儿,”慕容峰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了雁儿。
他仔细地端详着雁儿,这么多年来,每一次雁儿疗伤之后,都是自己迎接她。但是,这一次,慕容峰明显发现雁儿不一样了。
从前,雁儿总是一脸疲惫,面色苍白,但是这一次,雁儿虽然还是很难受的样子,但是面色明显比以前好多了。
再加上雁儿这一次这么早就出来了,师父一脸的不高兴,所有的一切都说明这一次师父没有如愿以偿,这么说来,就是梅万里的施法有了效果。
看着慕容峰开心的样子,雁儿虽然仍有些疲惫,但是还是强打起精神,说道:“师兄,我感觉好多了,这一次,是真的。”说完,雁儿就哭了,这么多年了,终于有那么一次,自己可以真的说自己感到很好了。
雁儿的泪水让慕容峰也开始动容,毕竟,雁儿在承受了二十多年的痛苦折磨之后,终于可以摆脱了。雁儿的泪水,也许就是喜极而泣吧。
“好了,我的好雁儿,不哭了,看来这次我们真的成功了。”慕容峰也很是激动,毕竟,雁儿的疾病,也是自己一直心头的隐痛,为了雁儿重返健康,自己真的也没少尽力,从前的事情仍历历在目,想到了昔日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慕容峰也很是开心。
于是,就像往常一样,慕容峰背着雁儿,向雁儿的房间走去。
两个人都知道,明天,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密室里,慕容映雪却是闷闷不乐。
“小姐,怎么了?这一次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师祖在一旁不解地问道。
“唉,雁儿体内的能量是不是被我用完了?”慕容映雪失望地说道。
“什么,不会吧,她当年不是……”师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次我吸取她能量的时候,我明显感到好像没有了,也许是真的。”此刻的慕容映雪好像失去了生命中的力量源泉一样,感到万分的失落。
“这个没用的东西,能量这么快就没有了,”听了慕容映雪的话,师祖很是生气,然后眼里删除一丝寒光,他走到了慕容映雪的身边,悄悄地说道:“小姐,不如这样,既然这个小丫头的体内也没有足够的能量了,不如我们就了结了她,也好报我们自己的仇。”
“不,现在还为时太早,”慕容映雪立即就否定了师祖的提议。
“怎么?”
“一来,我不能确定雁儿体内是不是真的没有能量了,也许她只是最近营养不良,或者是身体有些不好,所以能量没有很好地显现出来,所以,我准备在等些日子,看看情况再说。”
顿了顿,慕容映雪接着说:“二来,就算是雁儿真的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我也不会杀了她。”
“怎么,小姐,你忘了我们的仇了?”看到慕容映雪心软了,师祖着急地说道。
“我怎么会忘记,我现在不杀她,不代表我永远不杀她,我要让她成为我手中的最后的一枚棋子,到时候,成为对抗她父亲的利器,同时,我要在她父亲面前杀了她,让她父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儿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说完,慕容映雪狠狠地出了一口气。
“原来,小姐是另有打算啊。”听了慕容映雪的话,师祖邪恶地笑了起来。
第二天迟早饭的时候,雁儿的碗里,多了一颗鸡蛋。
“咦,师父,雁儿怎么吃两颗鸡蛋啊?”慕容坤看到这一切,心有不平地问道。
“我看到雁儿最近脸色不好,估计是缺乏营养,所以让她补补。怎么,她年纪小,你还要和她计较吗?”慕容映雪冷冷地说道。
“师父,您什么时候开始关心雁儿了?”慕容坤同样冷冷地说道。
师祖瞪了他一眼,说道:“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慕容坤不说话了。
雁儿看着碗中的鸡蛋,对师父说道:“谢谢师父关心。”
慕容映雪没有说话。
雁儿知道,师父突然给自己添加营养,无非是因为昨天没有在自己身上获得应该有的能量,然后才想着让自己多吃一点,从而更好地为她服务,说白了,自己吃与不吃,在她眼里,根本就是一个工具罢了。
雁儿表面上谢着师父,但是,心里却恨极了这个将自己一直摆布的人,咬下鸡蛋的一瞬间,雁儿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报仇。
况且,自己还以一个尚未见面的父亲。
所有的这一切,慕容坤也看在眼里,他知道,师父这样做的用意,所以,他也感到很是不屑,没有想到,师父竟然是一个这样的人。
吃完了饭,慕容峰对师父说道:“师父,我想下一趟山。”
“干什么?”
“您不是说雁儿身体不好吗?我想下山给雁儿买点补品,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好的更快一点了。”慕容峰诚恳地说道。
虽然慕容映雪心里不愿意,但是,慕容峰的理由也无懈可击,没有办法,自己只好答应了。
看着慕容峰满意而走的背影,师祖凑到了慕容映雪的身边,说道:“小姐,这个慕容峰最近怎么总是下山啊?”
是啊,最近的一段时间,慕容峰总是往山下跑,慕容映雪也感到很是奇怪,但是,此刻的她已经没有精力与心情去管这些了,她现在的所思所想,都是雁儿,毕竟,作为一个巨大的能量源,自己不能就这样失去。
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慕容峰此次下山,只是为了给梅万里报信。
推开客房的门,梅万里正在里面翻着一本古书。
“梅万里老前辈,真的是太感谢您了。”一进门,慕容峰就激动地说道。
“怎么,是不是雁儿的能量封住了?”梅万里没有抬头,自顾自地说道。
“您真是料事如神,这一次,我师父只用了平时一半的时间给雁儿疗伤,可见她根本没有达到想要的效果,而且雁儿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所有的迹象都说明,您的施法有了效果。”慕容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梅万里笑了笑,说道:“这就好,只是,我现在还是没有找到将雁儿体内的能量全部封住的方法,你还需要给我一点时间。”
“前辈您放心,您可以慢慢想办法,距离小师妹下一次疗伤的时间,还有整整一个月呢,”
“好,我尽量快一点想出来一个最终办法。”梅万里说道。
“前辈,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您了。请受晚辈一拜。”说完,慕容峰就给梅万里磕了一个头。
“快起来,我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尽自己的微薄之力罢了。”说完,梅万里有小声地说了一句:“况且,我这么做,又不是为了你。”
虽然最后的这一句,梅万里的声音很低,但是,还是被慕容峰听到了。
“前辈,您说什么?”慕容峰感到满头雾水,于是就问道。
“没什么。”梅万里赶忙说道,然后,又开始看手中的书籍。
这几天,钟家的日子也是过得平静如水。
毕竟,钟家唯一不安分的因素,如今也安分守己了。
这个不安分的因素,就是庄连翘。
其实,钟家所有的内部的争端,都是这个娇生惯养的丫头挑起来的,但是,最近,庄家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情,连翘虽然是一个嫁出去的姑娘,但是脸上也感到不光彩,况且,自己如今,成了一个没有娘家可回的人了。
一想到昔日声名赫赫的庄府,如今成了别人的宅院,一想到自己那不不成器的哥哥,虽然自己和他并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当年也正是因为庄忠仁担心自己和他分家产,才匆匆联合起来嫂子将自己嫁了出去,但是,毕竟血浓于水,他毕竟也是自己的一奶同胞的亲哥哥,想到他现在寄人篱下,过着如丧家犬一般的生活,连翘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于是,自卑,外加上担心,连翘就终日躲在屋子里面,不怎么出门,自然而已不会去找水儿或者是婉儿的麻烦,所以,她一静下来,整个钟家都太平了。
连翘的变化,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大家一方面为她的安分守己而感到庆幸,另一方面,也为她感到担心,毕竟,这样下去,连翘会不会憋出病来。
这天,婉儿来到了连翘的房间里。
“连翘,是大嫂,你在吗?”婉儿轻轻地问道。
一听是大嫂的声音,连翘没有吭声。
“我知道你在,我进来了。”说完,婉儿将门推开了。
一进门,就看到连翘躺在床上装睡。
“连翘,你今天中午没有吃饭,我就去厨房给你煮了一点粥,你趁热喝了吧。”
连翘哼了一声,轻蔑地说道:“我不喝。我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没想到自己的满腔热忱竟然换来这样的冷嘲热讽,婉儿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婉儿的性格最是谦和,她知道连翘是在赌气,于是又说到:
“连翘,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看到你没吃饭,担心你。”
“哼,我的好嫂子,看来你真的是菩萨心肠啊。但是,我才不信呢,你是不是来看看我是不是早就自卑地自杀了,是不是来看我的好戏了。”连翘一点也不领情,还是口气生硬地说道。
“连翘,你怎么能够这么说呢。我真的是好心来看看你。”婉儿感到很是委屈。
“我不需要,现在,请你出去。”连翘突然做了起来,冲着婉儿大喊。
婉儿只好走出了房间。
刚一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婉儿就看到了钟谨。
自从上次吵架以来,两个人就就一直在冷战。
其实,也不是什么冷战,只是钟谨怎么也不肯原谅婉儿。与其说他不原谅婉儿,不如说是他不原谅他自己。
其实,他也知道,婉儿和慕容峰真的是无意间遇到的,都是连翘为了挑起事端,陷害婉儿,才会添油加醋的对自己说了那些事。
但是,尽管钟谨知道婉儿是无辜的,他还是一直迈不过去那个坎。其实,他是在和他自己赌气。
“钟大哥。”看到了钟谨,婉儿温柔地说道。
“你去看连翘了?”钟谨没有看婉儿,冷冷地说道。
“恩”婉儿点点头。
“她没有给你好脸色看吧?”
婉儿没有说话。
“哼,我就知道,她那样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就让她自生自灭吧。你又何苦去自取其辱。”
婉儿看着钟谨,眼圈红了,然后走到钟谨的面前,说道:“别人不理解我,,没关系,别人误解我,也没关系,可是,在这个家里,和我最亲近的人如果不理解我,误解我,才真的让我伤心。”
钟谨听懂了婉儿的言外之意,于是准备往出走。
“钟大哥,”婉儿拉住了钟谨,深情地看着他说道:“钟大哥,你是我的夫君,为什么不愿意相信我。那天,我和慕容峰真的是无意间遇到的,我只是帮着他找了几本书,然后,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钟谨没有说话。
“钟大哥,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婉儿说不下去了,掩面而泣。
钟谨看着痛苦的婉儿,自己也感到很内疚,然后他轻轻地将婉儿抱在自己怀里,然后,用手擦去了婉儿的泪水。
这个他最爱的女人,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自私狭隘,哭得这样伤心。
“钟大哥,你想想,如果我真的想要和慕容峰在藕断丝连,如果我真的没有忘了他,我又怎么会将他的记忆都抹去。”婉儿哭着继续说道。
“我懂。”钟谨默默地说道。
“钟大哥,自从我嫁给你,我就和以前彻底了断了,这样的话,我不止一次地和你说过。钟大哥,我早就不是慕容婉儿了,我是你钟谨的妻子,所以,我早就安下心来,和你好好地过日子了。”
“婉儿,对不起,这几天让你受委屈了,其实,我也不想这样故意冷落你,你知道,我是有多么地爱你。”钟谨双手捧着婉儿的脸庞,动情地说道。
“钟大哥,现在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我们从今天开始,好好地过日子吧。不要互相争吵,不要互相猜疑。从今天起,不,从一开始,我真的就是你一个人的。”婉儿擦干了眼泪,梨花带雨的样子使她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好,婉儿,请你原谅我。”
“夫妻之间,没有对错,也自然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说完,婉儿将头靠在了钟谨的怀里。
抱着婉儿,钟谨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对了,婉儿,我有一点事情要告诉你。”钟谨吻了婉儿一下,然后说道。
“什么事情?”
“就是,那天,我真的喝醉了,我没有自己主动去醉花荫。”钟谨看着婉儿,诚恳地说道,就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希望得到原谅。
“可是,你当时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你去了吗?”婉儿不依不饶。
“我是为了故意气你,如果我去了,我就不得好死。”钟谨连忙发誓。
“不许胡说。”婉儿提到钟谨说了不吉利的话,连忙将手堵在了钟谨的嘴上。
“我知道,你都是在骗我,我相信你,你是根本不会去那种地方的。”然后,婉儿小声地说道。
钟谨将婉儿的手从自己的嘴上拿了下来,然后放在了自己的心口,说道:“婉儿,谢谢你,还有,你要知道,我的这个,真的只有你。”
“我懂。”婉儿默默地说道。
“对了,钟大哥,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婉儿突然说道。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我都听你的。”
“我,我,”婉儿欲言又止。
“怎么了?”
“钟大哥,我们结婚有多久了?”
“两年多了。”
“所以,我们是不是应该有一个孩子了?”说完,婉儿害羞地将脸埋进了钟谨的胸怀。
“呵呵,好啊,”钟谨没有想到婉儿会这样说,心里自然有说不出的高兴。
“钟大哥,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就彻底安心了?”婉儿问道。
钟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原来,婉儿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想到这里,他真更加爱这个事事都替自己着想的好妻子了。
“钟大哥,前几天,梅万里婆婆来了,我问她要了一个药方,”
“什么药方?”
“就是能够让我快一点当妈妈的药方。”说完,婉儿看着钟谨,眼里都是温柔。
“哦,原来这里有一个人等不及了。”钟谨笑着说道。
婉儿也笑了起来。
“婉儿,等我们有了孩子,我会用生命好好爱你们的。”钟谨看着婉儿,郑重其事地说道。
“我也会。”婉儿温柔地说道。
世间有多少男男女女,当初也许并不是心甘情愿地走到了一起,成了一对对将就夫妻,但是,这世间却没有任何一个个将就父母。
有了孩子,有了父爱母爱,那一段段不情愿的爱情,也都成了恩赐。
这个道理,用在婉儿身上,最是合适。
凌云山上的日子,越来越太平了。
慕容家,雁儿的待遇越来越好,不知情的慕容映雪还是希望能够继续利用雁儿,但是,慕容峰知道,所有的一切,都马上要结束了。一个充满希望的新的开始,就要到来。
而钟家,钟家和婉儿的感情也越来越好,钟暮山和钟夫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就在所有的人都享受这样的太平的幸福的日子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在预谋着一场大的阴谋。
而这场阴谋,足以让这样一份所有人都苦心经营来之不易的太平,瞬间烟消云散。
而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不是别人,真是沈水吉。
话说沈水吉将庄家的房子成功地搞到了手之后,本来想着借着庄忠仁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但是,没想到这个庄忠仁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听话,所以沈水吉很是生气,心里愤愤不平,想着日后找个机会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赶走。
接下来,楚自留总是催着沈水吉想办法将钟家的莲花弄来,好让自己长生不老,沈水吉于是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她派出手下的人去散布消息,说是自己的家里缺少门丁,于是就大肆地网络忍受,同时,给出的价钱也很是诱人,所以,这凌云山那些游手好闲的人都觉得这是天下掉下来的一块大的馅饼,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来到了楚自留的家里,成为了门丁。
其实,为家中招聘门丁其实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每家人都有人手不够的时候,只是,沈水吉的要求有些特殊,按说找门丁,怎么也得有一技之长,至少也得有点身手啊,可是,沈水吉却没有开出任何条件,反而价钱给的是极高。
于是这样一来,有大批的人都聚集在了沈水吉家中,这样的现象,让山上的人都有所担心。
当然,钟暮山也听到了这样的情况。
这天,钟暮山将终身叫了过来。
“慎儿,父亲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钟暮山说道。
“什么事情,父亲尽管吩咐。”
“你也知道,最近沈水吉好像有了一些不应该有的动作,按理说她招聘家丁是她自己的事情,我们无权干涉,但是,他一下子找这么多,而且给的价格还是那么高,我担心这里面有什么猫腻。而且,最近山上的很多人都来找过我,表达了她们和我一样的担心,他们说咱们钟家现在是这个山上最大的人家,也是最有威望的,所以,希望咱们家能够出面管一下,至少能够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是不是想让我去看看?”钟慎问道。
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明白自己的心事,钟暮山很是欣慰,他拍了拍儿子的肩头,说道:“是啊,我正有此意。慎儿,我知道你一向谦和,所以我没有把这件事情交给你大哥,他总是一个急性子,那个沈水吉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担心他们两个人见了面,会发生争执,所以,父亲就想把这件事交给你。”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妥。
“好。”
事不宜迟,钟慎这就去了沈水吉的家。
其实,当今的楚府,不就是当年的庄府吗?
钟家和庄家一直就是世交,自己儿时也经常到庄大伯家里玩,这里的一草一木,钟慎都是情有独钟,可是,如今,这里的一切都变了,成了别人的领地。
想到了庄大伯一辈子勤勤恳恳,结果却被一个没有用的儿子毁了家业,钟慎心里真的不是滋味。
看到有客人来了,沈水吉出门迎接。
“这不是钟家的二公子吗,贵客登门,不知道有何贵干?”沈水吉看了一眼钟谨,虚情假意地说道。
“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也是有一点事情想请教您。”钟慎也客气地说道。
“钟少爷真是客气了,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
“是这样,听说您最近家里面在找家丁。”
看到钟慎这样开门见山,沈水吉也没有显现出来过多的惊讶,她早就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虽然自己的口风很严,但是消息还是走漏了出去。
所以,沈水吉知道,总有一天,钟家的人回来找她的。
于是,沈水吉笑了笑,说道:“钟少爷您也知道,我们最近这不是刚把这个院子买来嘛,很多事情都需要有人来打理,所以,我就想多雇佣一些家丁,这样一来,我们也好替你的庄大伯好好地维护好这个院子啊。”
钟慎听出了沈水吉的话外之音,她这分明是在嘲讽庄大伯,但是,想到临行前,父亲对自己的忠告,钟慎也按下了火气,继续说道:
“我知道,有了新家自然要好好地打理,但是,我怎么听说您请了好多的家丁,而且,给出了高于平常二十倍的价钱。”
“这个吗,我想着多些人手,干起活来自然更好一些,至于价钱嘛,呵呵,我们家老爷有钱,所以……”
看着沈水吉一脸得意的表情,钟慎也没有办法,毕竟,沈水吉的句句都在理。
“好了,既然这样,我一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我有一件事情需要提前告知,那就是作为凌云山的一份子,我自然有保护它安定的责任,虽然我不是这里的主人,但是,作为一个世世代代在这里居住的人来说,我欢迎外面来的朋友和我们一起和谐共生,但是,如果有的人不怀好意,那到时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说完,钟慎就走了。
看着钟慎远去的背影,沈水吉轻蔑地笑了起来。
回到了家里,钟慎觉得自己没有办妥父亲交给自己的事情,心里感到很是难过。
“怎么样,慎儿,”钟暮山看到钟慎一脸失落的表情,心里也才出来多少了。
于是,钟慎就将这个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父亲。
“唉,是啊,沈水吉毕竟是在管理自己家的事情,我们不能过多的插手,可是,我敢肯定,这个人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是,父亲,我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啊。”钟慎也很是为难。
“虽然她现在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总有一天他的狐狸尾巴会露出来的。慎儿,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防患于未然,如果将来真的让她打一个措手不及,我们可就是无路可走了。”
“父亲,我们要怎么防备呢?”
“唉,”钟暮山看着远方,叹了一口气说道:“整个凌云山上,我们都没有一个盟友,所有的人对钟家都是虎视眈眈,我就怕到时候,等这个沈水吉的势力发展壮大,这些人都会去投靠她,到时候,我们真的是腹背受敌啊。”
听了父亲的话,钟慎也感到很是着急。
“要是庄老兄在就好了。”钟暮山口中喃喃地说道。
突然,钟暮山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然后赶忙对钟慎说:“慎儿,你去一趟慕容映雪家,就说我有事情找他们家的师父。”
“父亲,您是想联合慕容映雪一起来对抗沈水吉?可是,父亲,您一定比我清楚,这个慕容映雪也是一个心怀鬼胎的人,我们求她,是不是不太妥当啊。”钟慎听到父亲有这样的打算,心里竟然有些疑惑。
“我知道,慕容映雪自然不是和咱们是一条心,但是,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她也是我们的亲家,我们之间有婉儿这个联系,也算是一种朋友吧。”
看到父亲为难的样子,钟慎心里很不是滋味,父亲已经年近花甲,本应该是享福的时候了,可是,终日还是要为这些事情所担心,而自己作为儿子,竟然也帮不上任何的忙。想到这里,钟慎就感到很是内疚。
“好,父亲,我这就去请慕容映雪来。”
或说这几天,慕容映雪正在为了雁儿的事情而焦头烂额,没想到钟慎来了。
当钟慎说明了来意的时候,慕容映雪也愣住了。
这个一向是独来独往的钟家,原来也需要我的帮助。
虽然心里感到很是窃喜,但是嘴上慕容映雪还是冷冷地说:“钟少爷请回吧,这个忙我实在是帮不了。不瞒您说,我们慕容家只是一个小门小户,在凌云山一点地位都没有,怎么能和钟家共同商议大事呢?”
“慕容师父,你真的说笑了。我们家一向敬重您,况且,你也是我大嫂的师父,所以,我们也算是一家人。如果那个沈水吉将来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两家都会遭殃的,不如现在就联起手来,一起未雨绸缪。”
听了钟慎的话,慕容映雪装出一副勉强答应的样子,说道:“既然钟老爷看得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钟少爷,我最近家中有些琐事缠身,所以,今天我实在是没有时间和你去钟家,你回去转告钟老爷,说我愿意为他钟暮山马首是瞻,到时候需要什么我做的,我自然不会推辞,至于具体的计划嘛,我自己也先想一想,等我忙完了这些手头上的事情,我便会去钟谨登门拜访。”
“好,那就有劳慕容师父了。钟慎告辞。”
送走了钟慎,慕容映雪陷入了沉思。
这个沈水吉,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也是来这个山上争夺莲花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为何不将计就计,和这个沈水吉一起演一出戏。
可是,慕容映雪立马又担心了起来,这个沈水吉,会不会与自己合作呢。如今,摆在自己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追随钟暮山,但是,居心叵测的慕容映雪自然不会心甘情愿,第二种就是联合这个沈水吉,但是,不知道沈水吉是不是一个值得利用的棋子呢?
本来就让雁儿的事情搞到心烦意乱,再加上钟慎今天来说的这些话,慕容映雪心里更是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算了,现将雁儿的事情弄好再说吧,毕竟,自己真的需要雁儿体内的能量,她更知道,到了最后兵戎相见的时候,谁都不是可靠的,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自己。
日子似乎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
沈水吉依然在招兵买马,只是,所有的被雇佣的人,都没有接到任何不同于佣人的指令,都是每天在沈水吉的家里帮着打扫卫生,修建花木,更多的时候,是无所事事。毕竟人多活少,这些人很多都是在无聊地四处闲逛。
但是,对于这样的情况,沈水吉不仅没有制止,反而还好吃好喝地天天招待着这些闲人。
这一天,慕容映雪正在房间里看书,突然慕容坤进来说有人找她。
不会又是钟家的人吧?虽然慕容映雪心里真的是不想见这些人,但是还是走了出去。
来到了会客厅,竟然是一个女子。
只见这个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相貌也很是可人,看到慕容映雪的第一眼,就笑着说道:“慕容师父,久仰久仰。”
对于这样凭空而来的热情,慕容映雪一向是多有防备。
“请问?”面对着这个陌生的女子,慕容映雪问道。
“哈哈哈,”女子夸张地笑着,这种笑声,虽然不是很大声,但是有着极强的穿透力,好像是要将人的耳膜都震破了。
“你看,我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沈水吉。”
慕容映雪一下子惊呆了。
没想到这个沈水吉竟然主动找上门来。
“哦,请问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虽然心里很惊讶,但是慕容映雪还是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看到慕容映雪这样的反应,沈水吉自然是有些失望,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地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不是我们搬到了原来庄家的房子里了吗,也算是乔迁新居,想着请慕容师父过去坐坐。”
“谢谢您的好意了,不过,你还不知道,我慕容映雪一向独来独往,和别人没有过多的交情,如果您想做朋友,我想,您是找错人啦。”慕容映雪冷冷地说道。
“慕容师父,听您这话,我知道您是对我不放心,既然这样,我也没有必要卖关子了,我就只说了,我想和您一起联盟。”没想到,沈水吉突然这样说道。
“什么意思?”慕容映雪一时间不敢多说话,毕竟,这个沈水吉对于自己来说,还是一个未知数。
“慕容师父,据我所知,您和钟家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啊。”沈水吉开门见山。
“这叫什么话,我们是亲家,我的大徒弟就是钟家的长媳。这样的关系,我们的关心能不好吗?”慕容映雪说道。
“哈哈哈,您骗得了别人,可是您骗不了我的,您想一想,我会来您家之前,不进行任何的调查吗?”沈水吉故作神秘地说道。
“什么意思?”
“慕容师父,我都向您交了实底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呢,何必在我面前继续演戏呢?”
慕容映雪没有说话。
“慕容师父,我知道,您将慕容婉儿嫁过去,不过是安排了一枚在钟家的钉子罢了。”
听了沈水吉一针见血的说法,慕容映雪一时间竟然反应不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的想法,这个初来乍到的小丫头怎么会知道。
看到慕容映雪吃惊的样子,沈水吉笑了笑,说道:“怎样,这回您总该相信我了吧?”
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一向处变不惊的慕容映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不知道,下一步棋,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