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先知来到了钟家。
“先知,怎么样了,婉儿的伤?”钟谨连忙问道。
先知一脸歉意地说道:“钟少爷,少奶奶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我翻遍了所有的古书,但是,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的记载,毕竟,少奶奶没有心,这。”
“好了我知道了。”钟谨打断了先知的话,然后离开了。
“先知,您不要生气,钟谨也是救人心切,他没有别的意思,”钟夫人见状连忙给先知道歉。
“无碍无碍。”
而此刻钟谨回到了房间里,心早已凉了一大半。
这个时候,钟夫人也跟了进来。
“谨儿,你不要太担心。”钟夫人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母亲,为什么,为什么我和婉儿刚开始好好地生活,就遭到了这样的变故?”说完,钟谨泣不成声。
“我的好孩子,”钟夫人也跟着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钟暮山走了进来,看着这样绝望的两个人,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钟谨啊,婉儿的情况实在是太特殊了,先知也真的是尽力了。我们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知道,父亲,我没有责怪先知的意思。”
“对了,谨儿,你要不要去一趟慕容家,问一问那个慕容映雪,为什么婉儿会没有心,看看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毕竟婉儿是她一手带大了。”钟夫人突然说道。
是啊,这件事情,只有慕容映雪最清楚了,于是,钟谨连忙向着慕容家走去。
“等等,”钟暮山说道。
“父亲,有什么吩咐?”
“我和你一起去,这样,显得有诚意。”
“父亲,这怎么可以?您怎么能去那种小门小户的家里?岂不是失了您的身份?”钟谨连忙拒绝。
“谨儿,就让你的父亲和你一起去吧,那个慕容映雪本来就古怪,为了就婉儿,我们也只好走一步了。”
于是,父子俩就走出了家门。
到了慕容家后,钟暮山开门见山,就直说了婉儿没有心的事情。
“什么?婉儿怎么会没有心?”慕容映雪故作惊讶。
“是啊,这是先知算出来的。”钟暮山虽然心里知道慕容映雪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委,不愿意承认,感到很是恼火,但是他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心里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这怎么可能,我家的婉儿一直健康成长啊。再说了,钟谨,我将婉儿托付给你,结果你就这样照顾她?让她出了这样的事情。”
钟谨很是不服气,本想着辩驳几句,但是看到父亲的眼神,于是只好忍气吞声。
“是啊,这一点,的确是我们钟家对不起婉儿,作为儿媳,我们没有很好地保护她。在这里,我给您赔不是了。”
说完,钟暮山就给慕容映雪鞠了一躬。
这一切,钟谨看在心里,感到很是羞愧,都是自己,害的父亲跟着自己受委屈。
“慕容师父,今天我们来,就是为了婉儿,看看您能不能有什么办法?”钟暮山诚恳的说道。
“你们这样的名门望族都没有办法,我哪里又有什么高见呢?”慕容映雪冷冷地说道,好像婉儿的生死和自己没有任何的关系。
“是这样,我们想问一问,当年您捡到婉儿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说有什么线索吗?”
“这个嘛,”慕容映雪假装陷入了回忆,然后接着说道:“当年,我是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冬天出门办事的时候,看到了路边有一个布包,当时我只是好奇,走过去一看,原来里面有一个婴儿。后来,我担心在这样的地方她会冻死,于是我就好心将她抱回了家里,一直养大。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孩子会没有心。钟老爷,如果没有心,她是如何长大?又是如何像我们正常人一样地生活的呢?”
慕容映雪的一席话,让钟老爷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是啊,如果没有心,婉儿怎么会长大?
或者说,如果没有心,那婉儿又是什么呢?
这个谜团,就像是此刻窗外的云朵一般,缥缈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钟暮山又问了几个其他的问题,然而,慕容映雪都是简单地应付,于是,他知道,从这个女子的口中,自己是什么都得不到了。
于是,父子两个人就离开了,无功而返。
送走了钟暮山和钟谨,躲在屏风后的师祖此刻也走了出来。
“小姐,您打算怎么办?”师祖问道。
“他们已经知道婉儿没有心的事情了。”慕容映雪说道。
“那时当然,婉儿怎么会有心。”不出意外,师祖没有任何惊讶地说着:“对了,小姐,既然那个婉儿也不听我们的话了,这个棋子对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了,所以,不如我们就让她彻底消失吧,任其自身自灭。”
“不行。”慕容映雪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婉儿,还是有用的。”
“此话怎样?”
“师祖,当年莲花的枝叶,还有没有了?”慕容映雪突然问道。
“好像还剩下一些。”师祖看着慕容映雪,不知道她又在想写什么。
“师祖,我们就用这些来就婉儿吧。”
“这,会起作用吗?”师祖有些疑惑。
“应该会有效吧,对于婉儿来说,这些枝叶,分明就是和她同根生的生命之源。”
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天,慕容映雪看着院子里的牡丹花而有了的想法,红花也绿叶,本是同根生,则想回照扶,彼此共生。
可是,婉儿为什么会和莲叶彼此共生,这一切,恐怕只有师祖知道了。
“小姐,那这莲叶,您打算?”师祖继续问道。
“我当然不会白白送给钟暮山这个人情。”
“那?”
“这个时候,就是让沈水吉上场的时候了。”慕容映雪冷冷地说道,一个鬼主意,又在她的脑海里出现。
于是,慕容映雪将莲叶拿出来,直接去了沈水吉的家里。
“慕容师父,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您听没听说,婉儿的病,好像真的是没有救了。”
“哎呀,这件事情啊,我也是听说了,但是,这好像不应该是我担心的事情吧,您这个作为师父的都无动于衷,我一个外人更加没有担心的理由。”沈水吉冷嘲热讽地说道。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我这里有一个药材,可以就婉儿的性命。”慕容映雪故作神秘地说道。
“您有药材,跟我说干什么,应该去和钟家人说啊,”沈水吉不知道这个慕容映雪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所以还是轻易不松口。
“我只是想让你去给钟家,从而还能得到您想要的东西。”慕容映雪看了看沈水吉,眼神里都是让人猜不透的心机。
“慕容师父,这是为何?”
“没有为何,只是想送你个人情罢了。”
“哈哈哈,”听了慕容映雪的话,沈水吉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慕容师父,您真的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慕容映雪没有说话。
沈水吉接着说道:“慕容师父,您不过是想借着我的手,将这个药材给了婉儿,更是借着我的口,让钟家要挟。您口口声声地说想送我一个人情,想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不过是你想要东西罢了。”
沈水吉一针见血,慕容映雪一时间也无言以对。
“怎么了,慕容师父,让我说中了,您无话了?”
“其实,这也不单单是为了我,你想,你也能够从里面,得到很多东西啊,我们这只是双赢。但是,如果您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说完,慕容映雪起身就要离开。
“等等。”看着慕容映雪要走,沈水吉有些着急了,于是赶忙说道:“慕容师父,我知道您的意思。好了好了,恶人就由我来当吧。”
看着慕容映雪的脸上不是那样的严肃了,于是沈水吉就接着说:“慕容师父,您到底想要钟家的什么呢?”
“你先想一想你要什么吧。”
“呵呵,我和您说过,我来到这里,不像是您一样,都想着莲花,我这个人没有远大的志向,我只是想给我自己报仇,要了钟谨的命。”
“那么,你打算对钟家提这样的条件?”慕容映雪不禁有些担心。
“哈哈哈,”沈水吉再一次笑了起来:“慕容师父,您真会开玩笑,我怎么会蠢到这种程度,钟谨的命,岂是说要就能要的。”
“那你?”
“我知道,钟家好像还有一些剩余的莲花,我想拿来。”
还说自己不要莲花,这才三秒钟,又变了。看着眼前的沈水吉,慕容映雪心里别提有多么的厌恶了。
“不过,”沈水吉觉察到了慕容师父对自己的怀疑,就连忙说道:“慕容师父,您可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也不是什么信口开河,不守信用之人,我说过我不要莲花,就是不要莲花,但是这一次我向钟家开口要莲花,完全是为了我家的老爷子。您也知道,当年为了让他上山,我就答应他给他莲花让他长生不老,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的诺言还是没有实现,这不,前几天,老爷子就对我发难了。所以啊,我这一次只好这样做了。当然,我曾经和你承诺过,说是如果将来我们联手打赢了钟家,我只要一小半莲花和钟谨的性命。那么如果这一次我得到了莲花,我就不会再和您要了,我要的到时候也只是钟谨的性命了。您也知道,我真的是对莲花没有任何的兴趣,之所以这样做,无非是糊弄我家的老爷罢了。”
沈水吉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让慕容映雪竟然找不到反驳的借口。
“好吧,一言为定。”
这个时候,沈水吉看着慕容映雪,还是笑着说道:“我的要求已经提的,不知道慕容师父想要什么呢?我好到时候给你传达啊?”
慕容映雪看着窗外,脸上浮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口中说出来两个字:
“制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