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别墅位于松江河畔,是中海首屈一指的高档别墅区,在寸土寸金的中海自然卖到了天价,因此别墅区内的住户都是往来无布衣、谈笑有政要。
张德才是龙腾别墅园内的老住户,不是说他在此住了几十年,而是他即将迎来80周岁的生日。他是一个老革命,亲历过战争,陪同国家从一穷二白的过去一路坎坷走到蒸蒸日上的如今,他也一直跟着变化着,从年轻身壮变成现在的老态龙钟,不变的是一颗赤诚之心和贯穿始终的艰苦朴素作风。
从5年前搬入龙腾别墅伊始,他便对后院铺着大面积的草坪,十分不满,真是太浪费了,好好的土地竟然种草,别人家的管不着,但自家的他却可以作主。
一番辛苦劳作后,草坪被他分成三块,改造成了菜园,居家无所事事的他,侍菜如命,每天一半的时间都在菜园上折腾。
入夜,一个个大如鹅蛋的冰雹,从天而降,砸在院前的珍贵盆景和树上,他不关心,却心痛后院种的四季豆、茄子、西红柿等等作物,还有今天刚刚种下的空心菜的菜苗,不知会被糟蹋成什么样。
待冰雹停雨声起,他打了把伞,拿了个小矿灯,出门一探究竟,一不小心踩在还未来得及融化的冰雹块上,滑倒在地,万幸摔倒在松软的泥地上,只淋湿了衣裤,冻了十来分钟,没有任何不适。
…………
“今天上午,国家主席周华生携同夫人林玉珍对苏俄国进行友好访问,苏俄国总统维斯金和夫人萨琳娜到莫斯科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接机,双方在和睦友好的氛围中,互相交换礼物…………。”
木易靠着沙发,对着电视,若有所思,难道美帝又有小动作了?不知道是针对我国还是北极熊?脱离了组织,想知道点内幕消息都得不到,不过目前重要的是协助师弟完成师傅交代的任务,跟国家大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不知道师弟在搞什么?到现在都不打电话给自己。
一首‘爱’的音乐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木易转头看向厨房,起身过去,从陈静的肩包中拿出手机一看,一个陌生座机号来电,稍一犹豫,放回包内,走回客厅,任手机在唱着到自动挂机。
苗姿冷得面无血色,拿着话机又重拨一次,这已经是第四遍了。她的心焦急起来,发白的双唇发着抖,喃喃道:“陈静,你到是快接啊!”
铃声再一次响起,木易拧着眉头,看着厨房。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对方如此不断拨打,明显有急事,或许跟不久前的大冰雹有关。
他连忙起身走入厨房,拿起手机,轻轻一按,立即接通,放到耳边。
“陈静,是我,你在家吗?”总算是接通了,苗姿差点喜急而泣。
是苗姿!虽然对方未报家门,声音寸柔弱无力,打着颤,带着一丝哭腔,更夹杂着上下牙齿磕碰声,但木易还是瞬间听了出来,俱因他对她的音容熟悉无比。
苗姿是老板,是一个很轻松的老板,总是伪装成女强人,别说在员工而前,即使面对客户也绷着脸,像是要拒人于千里之上。木易却总能从她那双桃花大眼中看到那一抹勾人的妩媚。而此时她的声音再无往日的冷淡,反而像极了需要人疼爱的柔弱小女生。
0.0001秒之内,木易分析出结果,苗姿有麻烦!肯定是遇上冰雹了。他不管他出现在在陈静家,还帮她接电话合不合理,忙说道:“你好!苗总,我是木易,陈静酒喝多了睡下了,请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你…你怎么在陈静家?”苗姿没由来地心神一紧,木易竟然在陈静家,难道…他和她已经在一起了?一时间她都忘了冷,微锁柳眉,声音比前一句略微有力。
“是陈静请路辉和我来她家作客,她和路辉都喝多了,请问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木易看向紧闭着的卧室门,不知道里面的情况如何了,晚上要不是有路辉在场,恐怕自己已经在卧室内布施.了,而不会拿着手机跟苗姿通话。
苗姿闻言,心头一松,眉锁却不解,反而锁得更紧,思考着要不要向木易求助?
木易担心表现得太热心,引来一直冷拒他的苗姿产生抗拒。他沉默不语,等着苗姿的回复。
突然间两人像一对床头吵架的夫妻,进入冷战,通过无线的两件科技产品拴在一起。
风声不断,雨线连绵。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吹斜了雨线,携手落在苗姿身上,苗姿忍不住大吸了口气,牙关打起了颤。
陈家安静的室内,木易的脑中立即浮现一幅画面:冰雹过后,温度骤降,衣着单薄的苗姿紧缩在某处公话亭中,冷风袭来,她冷得瑟瑟发抖!
老天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木易心里埋怨了一句,忙道:“苗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是你的员工,所以有事你尽管吩咐便是,不过我先申明,那种站着去躺着回的事,你可别叫我。”
又一阵大风袭来,苗姿抱着胸,娇躯又是一抖,实在太冷了,她再也考虑不到其他,双唇哆嗦着,道:“木…木易,我有点点点冷,你能…不能帮我…我找几件衣服?”
断断续续的声音让木易的的莫名一痛,急问道:“可以,你现在在哪里?”
苗姿借着昏黄的路灯灯光,转头看清边上的店面招牌,说道:“我在南十路中段,一个香副食品店的门前公话亭中。”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到!”木易应下,扔下手机,快速冲入一间卧室,一阵翻箱倒柜,搅得柜内整齐的衣物凌乱不堪。
他拿了一件女式长摆羽绒服和数件衣外衣裤,装入黑色袋子,夹在腋下,回到客厅,随手在门边架子上拿了把雨伞,开门而去,跑下楼。
楼前空地上,来不及融化的冰雹,堆积成厚厚的一层。一些人穿着雨披对着汽车唉声叹气,陈静的宝马同这些人的车一样,后挡风破了几个洞。
冰雹过后,气温急降,木易估计最多只有2、3度,下着中雨刮着急风,难怪苗姿冷得不行,不过这温度对他来说,只是有点凉而已。他嫌打伞阻力太大,淋着雨顶着风,快速冲进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