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庚转身看去,顿时像见到鬼一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怎么这么巧?忙道:“妈,我们走,去看别的景点吧!”
说完向李成打着眼色,扶着郑柔的双肩,把她向前推去,快速向快吴岚玥追了上去,道:“小玥,这个海豹馆没什么意思,我们去鲨鱼馆看看,那这人更多。︾樂︾文︾小︾说|”
担心吴岚玥不听,特地加了最后一句,果然吴岚玥点点应许,三人往右行去,三个保镖很自觉地围在一声,挡住吴岚玥右手方向的视线。
几人刚走,王含娇就兴奋地跳动着走了过来,时不时地转身喊道:“木大哥,你走快点,不然一个上午根本逛不遍公园。”
“呵呵!”木易看着王含娇兴致如此高,受到感染,心情变得愉悦,停止欣赏携子而游貌美身丰腴的少妇们,笑着加快步伐,跟了上来,一起走入海豹馆。
“玄庚,刚才怎么回事?”郑柔是光棍眼中揉不进沙子,看出自己儿子刚才失去了沉稳,一进海豹馆就拉着张玄庚落后十多步,低声问着。
“没什么,”张玄庚根本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木易,不管他是不是就是杨无病,张玄庚都不敢让吴岚玥看到,一时间露出了马脚,就被知子莫若母的郑柔抓到。
“别骗妈了,妈走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长,”郑柔看着人群中的吴岚玥,手一指,道:“是不是跟小玥有关?不然你不可能会失态的!”
张玄庚点点头,对自己这个母亲太清楚了,大院里出来的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眼光向来毒辣,思想更是敏捷,想瞒是瞒不住的,不然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还不如主动承认,道:“这里说话不方便,等回去再说吧!”
“好!”郑柔年纪一大,八卦之心就更浓了,何况这有关自己儿子的,更是非要问清楚不可,这地方不是谈话的好地方,现在更不是好时候。
张玄庚在忐忑不安中陪同吴岚玥参加众多景点,好在不没有再遇上木易,最后一行人经过海豚馆门口时,恰好一场表演刚好结束,一大群观众人挤着人,涌了出来,声音嘈杂。
张玄庚和保镖们长得高,一下子就发现人群中正低头护着王含娇的木易,脸色又是一变,忙站到吴岚玥的身前,跟保镖们一起挡住吴岚玥的目光,道:“小玥,你累不累,要不我们去树阴下的椅子上坐坐?”
“哎!这人年纪一大,就是容易累,小玥陪阿姨去休息一下吧!”郑柔一看儿子这架式,明白过来,帮着打起掩护。
吴岚玥点头转身,心不在焉地被郑柔拉着向50米外的椅子走去,跟郑柔一起坐下,郑柔拍着吴岚玥的手,说道:“小玥,你这皮肤真好,廣州那么热,你还能保持这么白皙的肌肤,你是不是有什么保养秘诀呢?”
吴岚玥摇了摇头,忽然回想到自己刚才转身时,好像看到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猛地站起来,从郑柔手中抽回手,飞快跑到原先的出入口处,看到200多米外一个揽着一个女人细腰的男人,那身影太像杨无病了,忙追了上去,喊道:“无病!无病!”
张玄庚刚买了矿泉水,提着袋子,见状心里顿时紧张起来,赶紧追了过去。
木易突然站住身子,正在述说着海豚的可爱的王含娇,偏着头看向木易,问道:“木大哥,怎么了?”
“没事,好像听到有人在叫我。”木易摇了摇头,想想这是不可能的,目前中海除了孙彦外再没人知道自己原名,那若有若无的一声呼唤怎么可能是叫自己呢,肯定是哪个家伙跟自己同名,道:“走吧!大中午了,我们去吃饭。”
“好啊!”王含娇望了望四周,没看到有熟悉的人,立即又高兴道:“早上面太咸了,我都没吃多少,早就饿得不行了,我们快走。”
吴岚玥又一次大失所望,蹲在草地上,双臂叠在膝盖上,额头趴在手臂上,呜呜而泣。
“小玥,”张玄庚蹲在吴岚玥的前面,轻声道:“小玥,我知道杨无病死了,你很伤……!”
“不!”吴岚玥突然抬头,狠狠地盯着张玄庚,大声打断他的话:“他没死,他没死,无病那么厉害,是不会死的,没人能杀得了他!”
“不,他死了,二个半月前他就死在乌兰国,”张玄庚真是不甘心,自己对她痴情一片,她看不到,却对一个十年不来找她男人死心踏地。
张玄庚入下袋子,扶住吴岚玥的双肩,大声道:“是,杨无病是很能打,但他是被炸弹炸死的,那是炸弹,不是臭鸡蛋,就算杨无病再厉害也是肉做的,难道还炸不死?如果他没死,为什么一直没消息?为什么不来找你?”
郑柔和保镖们跟了过来,面面相觑,张玄庚向来很有风度,很少会跟人争辩,不会想到张玄庚想下猛药把吴岚玥骂‘醒’的想法。
‘呜…!’泪水滑落,滴在嫩绿的草叶上,就像清晨的露珠一样,晶莹剔透。
吴岚玥流着泪,双掌突然用力一推,推得张玄庚仰翻在草地上,向前跑去,任凭泪水洒落,边跑边哽咽道:“无病是不会死的,他肯定失忆了,在等着我去找他,我要去找他,一定要找到他!
李成立即追了上去。
………………
饭后,木易第一次去苗家见未来岳母苗碧荷,准备去买套合身的衣服。
刚一提起,王含娇就想起昨晚逛街时看到那套衣服,兴高采烈地带着木易来到极品男士服装店,这是一套深蓝色白斑点的修身短袖衬衫和黑色修身裤,完美地衬托出木易的完美身材,再配了一双米色板鞋。
待木易试好后,王含娇抢着付款。
木易提着换下的旧衣,带着不停打量自己身材的王含娇走入一家冷饮店,买了两个冰淇淋,一人一个回到车上。
拿出手机准备给苗姿打个电话,问一下买什么东西给未来岳母比较适合。苗姿的电话却先打过来了,她已经到了梁山小区。
木易匆匆往梁山小区赶去,大老远就看到苗姿的车停在小区门口的路边,开着左侧车窗,驶到她的边上,按了一下喇叭。
苗姿正想着心事,闻笛惊醒,连忙转头看去,见木易已到,嘴角一扬,笑了起来,刚想开口,突然看到王含娇从副驾驶坐上坐了起来,一手拿着一个冰淇淋,唇上沾着白色奶油,顿时笑脸一僵,愕然地看着王含娇对自己笑。
王含娇放倒靠背,一路上躺着,舔着冰淇淋,等车一停,坐起来,递上右手上微微融化的冰淇淋,甜甜笑道:“苗总,我们回来了!这个给你。”
木易对苗姿点点头,又使了个眼色,靠边停好车,说道:“娇妹,你先坐一下,我去跟苗总汇报一下昨晚跟马虎交谈的事。”
“好的,木大哥,”王含娇应了一声,木易下车,进入辉腾车,坐到苗姿的身旁,轻唤道:“姿姐!”
苗姿拿着冰淇淋,像向日葵一样,目光一直随着木易的身影转动,本来怕木易不识路,过来带他过去,也担心木易会留给母亲不良印象,想帮他买套合身的衣服,再买些母亲喜欢的水果和礼品,结果发现木易已经买好衣服了,整个人看上去更帅气逼人了。
收回目光,向前看去,王含娇正趴在靠背上,看着自己这边,柳眉微皱,问道:“娇娇她不是跟花姐去武汗了吗?怎么现在跟你在一起?”
“怎么,你吃醋了?”木易左手拉起苗姿的纤手,说道:“不过我喜欢!”
苗姿被说中心事,俏脸一红,矢口否认道:“我才没有!我只是好奇她怎么没去武汗而已!”
木易呵呵一笑,心里欢喜,点破苗姿的口是心非,把昨天送王莲花时托自己照顾王含娇的事说了出来,说完后,问道:“姿姐,你不会怪我吧?”
苗姿不说看着王含娇长大,起码也是对她的情况一清二楚,说道:“我怎么会怪你!何况你只是简单说起帮我查案的事,这些花姐本就是知道的!”
“嗯!不过有件事,我不得不跟你说一下,”木易停顿一下,看了眼还在望自己的王含娇,见她对自己笑,点点头,又看向苗姿,说道:“娇娇她喜欢我!”
“啊!”饶是苗姿知道公司里有不少人对木易有好感,加上有过创伤心思变得敏感,此时突闻‘喜讯’,心里依旧一紧,跟木易相握的右手握得更紧,发出一声轻呼。转头看向前车,虽隔着两张玻璃窗,清楚地看到王含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木易身上,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木易也看向前方,对王含娇点点头,轻声说道:“姿姐,不管娇娇如何喜欢我,但我心里只有你!”
不管木易怎么说,苗姿心思敏感,对遇见美女就想亲近的木易真不大放心,怕她受不了其他女人的诱惑,问道:“那你准备怎么办?不准备跟她说清楚?让她就这么一直对你抱有幻想?”
苗姿略显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样了,木易很想搂她入怀给她宽慰,为难道:“我也想跟她说个明白,只是她也是个可怜的人,他父亲抗洪牺牲了,得了抑郁症,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我怕明着拒绝她,她要是接受不了,万一旧症复发,那就害了她了。所以直接拒绝她,不可行,我想了另外一个办法,在人前人后都称她为妹妹,希望她能慢慢习惯和接受妹妹这个角色。”
木易拍了拍苗姿的手背,有驾驶台挡着,不虞王含娇会看到,说道:“姿姐,你就委屈一下,在娇娇而前,别跟我表现得太亲热。”
“你…!”苗姿刚松开紧张的心弦,又被说得脸一红,每次都是他自己主动,现在反过来说自己。
木易笑了笑,问道:“对了,姿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怕你不识路,想接你过去!”苗姿回道:“要是知道有娇娇在,她知道路,我就不回来了。”
“呵呵,你这是担心我会走错门,变成别人家的女婿吧!”话已说明,木易又恢复往日的模样,瞅了瞅车外还高悬在头顶太阳,说道:“哎哟!太阳都想下山休息了,不能让咱妈等及了,我们现在就赶过去见她!”
“先去买些水果,还有…还有我不想我妈伤心,一直没把马援朝对我家做的恶事跟她说起过,你过去后,别说漏了,”苗姿叫住木易,提醒道。
木易点点头,回到王莲花的奥迪车中,跟在苗姿的车后。
.................
自从十年前家中巨变后,腿脚不便,加上思恋过世的宋显贵,苗碧荷一直待在乡下老家再也没离开过,也拒绝了女儿苗姿多次想带她去散心和旅游的提议。
头二年是在痛苦中渡过的,好在时间能催人老,也能磨淡人的记忆,苗碧荷慢慢适应过来,渐渐关心起女儿的未来。
失望的是多年来一直不见女儿为自己找个称心的女婿,转眼间都年近三十,圣女就快变剩女,看到自己同龄人的孙子孙女都会打酱油了,早就心疾如焚,经常唠叨着让女儿赶紧找个男人结婚,不管是找个上门女婿还是出嫁都行,还常常自作主张让邻里带人回来跟女儿相亲,只是每次女儿都很抵触,次次无疾而终。
今天天微亮,在保姆李金莲的帮助下,苗碧荷早早地起了床,坐着轮椅,双手轻轻拨动手轮,来到另一间房内,从红色小祭台上拿下宋显贵的遗像,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巾,轻手擦拭着像框,这是十年来每天必做的头等大事。
认真擦完后,双手捧着像框,看着宋显贵那让其他男人一见就无地自容的遗容,双眼渐渐起雾,并没如往日那般肃穆,述说着思恋,而是洋溢着笑容,轻轻地自言自语着。
“显贵,女儿终于处对象了,可惜你走得早,不然我们可以一起为她把把关,为她挑个好男人,也为我们自己挑个好女婿,这可是你在女儿刚出生后就有的心愿。”
“你以前经常说等你的小棉袄长大了,为她选个好丈夫,不求他大富大贵,不望他权势滔天,只要他全心全意对小棉袄好就行!你现在可以放心,女儿自己找了一个能为她遮风挡雨、替她端茶喂饭、爱她护她的好男人!是一个叫木易的年轻人。”
“什么?你问木易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不过听女儿说是一个比你更好更帅的年轻人,我知道她肯定是情人眼里出潘安,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比你更好更帅的男人呢!你说是吧?”
“呵呵!你迫不及待地想见见木易?我也很想啊,只是昨晚女儿跟我说后,时间太晚了,待会等女儿起床后,我催催女儿,让她把那年轻人请过来,我们一起见见。”
“怎么?你不满女儿不跟你说只跟我说啊!你别不满,谁叫你睡得早,不过我现在跟你说说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