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行山冷笑着看着凌霄,他的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出了这样一幕——凌霄被五花大绑,然后又被几个警察关进小黑屋,皮鞭警棍辣椒水什么的通通用上!
汤全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他想到的与严行山不同,他想到的是这一次凌霄被抓进去,那就是铁定要判个几年的刑了,只要凌霄被关进监狱,胡琳还不是他嘴边的菜,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这小子,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犯了什么神经跑到我的工地上来闹事,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他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啊,没经验,够愚蠢!这一次,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汤全的心里暗暗地道。
他使了一个眼色,一大群手下顿时散开,飞快地将凌霄包围在了中间。
凌霄就像是一条网中的鱼儿,这一次是怎么也逃不掉的了。
桑林里,胡琳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来转去,好几次都想冲出来制止即将发生的暴行,可每每她有这样的冲动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凌霄的叮嘱——不管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她都不能出现!
胡琳着急,凌霄却镇定得很。
被汤全的手下包围了起来,凌霄的脸上却还能笑得出来,“陈所长,你是警察,你允许他们对我施暴吗?如果打起来,你会不会制止呢?”
陈伟冷哼了一声,“我什么都没看见。”
凌霄又看着严行山,“那么这位姓严的领导呢?你也假装没看见吗?”
“哼!”严行山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一边。
汤全冷笑道:“凌霄,这一次你玩完了。就算进了监狱,我监狱里也有道上的朋友,我会让他们好好关照你的。你进去了,就别想再活着出来了。”
凌霄摇了摇头,“我实在不知道你的感觉后为什么会这么好。本来,我的感觉就好的了,但明显,你的感觉要比我的还要好一些。”
“老子可没时间和心情跟你磨嘴皮子,兄弟们,给我打!”汤全吼道。
一大群手下冲向了凌霄,他们的手中,有的握着钢管,有的握着棒球棒,有的握着木棒和砖头。总之,他们是乌合之众,武器也是五花八门。他们是流氓,他们打架没有任何套路,也没有任何规矩。然而,就是他们这样杂乱无章的打法,还有他们手中的五花八门的武器,就连散打冠军见了他们也要头疼!
不过,即便是全国的散打冠军,与凌霄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对手!
一大群打手眨眼就逼近,砖头、木搬、棒球棒和钢管雨点一般向中间的凌霄身上招呼过去!
却不等他们近身,凌霄已经一个箭步冲出,右脚在地上重重一踏,身体陡地跃起一人的高度,凌空一脚踢中了一个打手的胸膛。那家伙一声惨叫,身体猛地向后冲撞,接连撞到了好几个人才停顿下来!
砰!一根木棒狠狠地敲在凌霄的头上。
木棒撞断,一大截飞上了天空。
凌霄回头,一拳抽在了那个偷袭他的大手的脸颊上,一拳就将他击倒在地。
干净利落!
一大群打手愣了一下,然后又蜂拥而上。
砰砰砰!
砰砰砰!
汤全的打手人多势众,但凌霄却是艺高人胆大,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两个!
混战之中,凌霄的身体不知被汤全的手下击中了多少次,但他有玄机子传授的一百四十四年雄厚内力护体,挨打了就只是有些疼,受伤也都是皮外伤,但他的拳脚却不是汤全的手下能承受得了的,他一拳一脚就能撂倒一个!
短短几分钟,汤泉的手下就都躺在了地上,一个鼻青脸肿,哀嚎呻吟,没有一个还能爬起来的。
远处,围观的百十个农民工里不知是谁带头叫了一声好,随即整个农民工群体都沸腾了起来,叫好的声音响亮得很。平时里,汤全的手下充当着监工的角色,不仅克扣他们工钱,还欺负他们,他们敢怒不敢言,此刻凌霄将他们打倒在地,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大快人心!
汤全瞪了那些农民工一眼,却没人再卖他的面子,照样为凌霄叫好,他的肺都快要气爆了。
汤全的手伸向了后腰。
陈伟一把抓住了汤全的手,低声说道:“那些农民工可都看着呐,你私藏枪支,就算不犯事也是违法的,捅出去难收拾,还是让我来吧。”
汤全恨恨地点了点头,他的手放了下来。
陈伟向凌霄走了过去,大声说道:“凌霄,你娃眼里还有没国家法律的存在?你以为你能打,法律就治不了你了吗?”
凌霄说道:“我又没有犯法,法律为什么要治我?”
“没犯法?你打伤了这么多人,你敢说你还没有犯法?”
“他们围攻我,我自卫,打了也白打。”凌霄说道:“那边的相亲们都是证人,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是啊是啊!”农民工群里有人高声应道。
陈伟冷冷地看着农民工人群,大声说道:“没事瞎起哄,你们谁愿意给凌霄作证,给我站出来说话!”
没人站出来。
那群农民工可不傻,人多,躲在人群里发泄一下情绪很安全,但站出来为凌霄作证却肯定是要遭到陈伟和汤全的报复的,他们才不干呢。
就瞎起哄了,就捣乱了,难不成你还这一百多农民工给灭了啊?
陈伟收回了视线,“没人给你作证,你把自己拷上吧。”他取下了腰带上的手铐,随手抛到了凌霄的脚下。
凌霄看了脚下的手铐一眼,却没有捡起来。
陈伟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恨意,他拔出了枪套之中的手枪,怒吼道:“捡起来,把自己拷上!”
凌霄还是没动。
陈伟忽然抬起枪口,对天开了一枪,砰一声枪响过后,他再次吼道:“凌霄,最后一次警告你,把手铐捡起来,自己拷上!”
凌霄这才捡起地上的手铐,拷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这并不是服软,而是一种理智的选择。他的目的是稳住汤全、陈伟和严行山,而不是和这几个即将变成罪犯的人拼命。
凌霄举起了被手铐铐住的双手,说道:“陈所长,你现在满意了吗?”
“老子让你嚣张!”看上去,凌霄已经妥协了,但陈伟却并不消气,他大步走了上去,一脚踢在了凌霄的小腹上。
凌霄的身子只是颤了一下,却连退一步都没有。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棵松树一样扎根在地上,稳得很。
“哟呵,你很能挨啊!再试试!”陈伟挥手,一枪柄砸在了凌霄的头上。
砰!一声闷响,凌霄的头皮破了一条口子,一股鲜血从他的头顶流了下来,顺着他的面颊往下淌。
然而,这一次,凌霄的身体连晃都没有晃一下。他看着陈伟的眼神,也冷得吓人。
在凌霄的冰冷的眼神瞪视下,陈伟的心里竟升起了一股惧意。但旋即,他便恢复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枪呐,而且他是派出所的所长,而凌霄只是他抓住的罪犯!
“让你瞪我!”陈伟再次将枪举了起来,照着凌霄的脑袋砸了下去。
凌霄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只是冷冷地说道:“陈伟,事不过三,我让你,是因为你暂时是派出所的所长,你如果打我三下,我会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我。”
陈伟愣了一下,高举在头顶的手也僵住了。
他是派出所的所长,这辈子打过的好人坏人连他自己都数不清了,但从来都是被他打的人哀嚎求饶,却还没有遇到过被他的人反过来恐吓的事情,今天,是头一遭!
三秒钟之后。
“妈的,你唬我啊!傻逼!”陈伟猛地将枪柄砸在了凌霄的头顶上。
有一股鲜血从凌霄的头上冒了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流下。不过,有一百四十四年的深厚内力护体,陈伟这样打他,换做是常人早就被打晕和打成脑震荡了,但他却是头皮破裂而已,大脑内部和头骨都没有受伤。
脸庞被血染红的凌霄看上去特别狰狞。
“很好,我记住你了,我们之后再算账吧。”凌霄说。
陈伟却笑了起来,“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我不得不说,你这小子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了。你要我算账,好吧,我们去派出所的时候,我和你好生算算帐。我倒要看看,是我怕你,还是你怕我。”
汤全和严行山也笑了起来。
警笛声传来。
陈伟回头看去,神色却有些奇怪。
从村道上驶来的警车不下十辆,而神女镇派出所总共才配备了一辆警车,多出来的那么多警车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汤全和严行山也好生奇怪。
“陈所,那些警车都是你叫来的吗?”汤全有些紧张地问道。
陈伟摇了摇头,“第一辆是我们所的,后面的……嗯,是市里的警车。”说到这里,他看着严行山,“老严,市里的警察是你叫来的吗?”
严行山愣了一下,“我没有啊,刚才,不是你打电话叫警察来的吗?”
这时,凌霄笑了起来,他说道:“那些警察是我叫来的。”
什么?陈伟、汤全和严行山同时回头看着凌霄,都很惊讶的样子。
凌霄的话,他们三人都听得很清楚,但却没有一个人明白凌霄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等警车驶进工地,胡琳就从旁边的桑林里跑了出来。她是那么地焦急,一秒钟都不原因等待了。
“凌霄!凌霄……凌霄!”胡琳迈动着一双修长的美腿奔跑在坑坑洼洼的田地上。
忽然,她被一道田埂绊了一下,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凌霄闭上了眼睛,不忍目睹。胡琳摔的这一下就好像是他自己摔倒了一样,胡琳是身上疼,他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