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凤县步行至七绝山,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而驱车前往,则可以将时间缩短近一半,仅用4个月时间便可以达到。
“为什么要坐车啊,一路跑过去不就好了么?”凌空看着秦万烈为秦小婉准备的马车,发出了这样疑问。
“这样,你们可以更早到达七绝山,用更多的时间去熟悉哪儿的环境,更早的结识七绝山的考官,贿赂……”秦万烈耐着性子,一一向凌空解释着自己的用意,却也没有在意凌空有没有听懂。
“我比马车跑的快啊。”凌空似乎根本没有考虑过乘坐马车可以节约他们多少的时间。
小孩就是小孩,秦万烈这么想着,有些轻蔑的对凌空说道:“那你能跑一天不休息么。”
“可以啊。”凌空想都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不就是跑一天不休息么,跑两天我都没事。
“那你能跑四个月不休息么。”
“这马可以?”凌空有点不敢相信的指着秦万烈准备的马车。
“除去吃饭睡觉,它可以。”秦万烈微笑着点了点头,昂着头,骄傲得看着凌空,心道,小孩就是小孩,居然妄想凭借单薄之躯和良驹比拼脚程。“没错,这些马,都是精选的良骏,日行千里那是小意思,长时间赶路也更是不在话下……”秦万烈不住的称赞着自己准备的马匹,满脸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要除去吃饭和睡觉时间啊,那我也可以。”凌空走到马边,拍了拍马的屁股,笑着看着秦万烈,对比秦万烈那骄傲的笑容,凌空的笑容便如同阳光一样,灿烂无比。
秦万烈不知道该怎么把凌空的话接下去,只得沉着脸,催促秦小婉赶快上车。
马车上除开食物和水,还装载着不少黄金珠宝,这些都是秦万烈留给秦小婉备用的,万一到了七绝山需要用钱,万一七绝山入门考试存在什么黑幕,万一……秦万烈不容秦小婉入门考试有任何闪失,每一个细节都考虑的非常周详。
“爹,娘,婉儿,婉儿走了。”秦小婉不舍得登上了马车。
凌空在一旁看着,也想起了还在松潭村的凌巧和张大叔,“不知道姐姐今天蒸包子了没。”凌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年轻人,这里有把武器,你带上吧。”灰衣老者走到凌空面前,将一柄阔剑递到凌空面前。
凌空正要婉拒,老者却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你身手不错,可是遇见和你身手差不多的人,多一把武器就多一分胜算。”
秦万烈看着这柄阔剑,内心一惊,转头看向灰衣老者,低声沉吟“林老您居然将这柄阔剑交给了他?”
灰衣老者哈哈大笑一声,“自古宝剑配英雄,难道万烈你认为这少年,配不上这柄阔剑?”
秦万烈摇了摇头,然后低声叹了一声“好命的小子。”
凌空没有注意他们两人的谈话,只是转念一想,这老者说的也在理,如果前日自己手上有把宝剑,面对黑熊王时,肯定会轻松不少,也就点点头,接下了这把剑,将它背在身后。
“去吧,别丢我们秦家的脸。”秦万烈说下这一句话后,转身扶着秦夫人往秦府走去,秦府众多仆人也随着转身,跟着秦万烈身后。
秦夫人不忍的看着驱车远去的秦小婉,眼睛又润了。
秦万烈感受到怀着美妇轻微的震动,感受到她的悲伤,也扭头看了看远去的秦小婉,以及在马车旁奔跑的凌空,轻轻得拍了拍秦夫人的肩头,安慰着她。
秦万烈的内心却远不如他表面那样平静,这时的秦万烈,满脑子都想着一件事——养了十来年的好白菜怎么就让猪拱了……
如果说秦小婉是一朵好白菜,可凌空绝对不是一头猪,数年后,秦万烈在凌空的帮助下,在这片天空下称王,吞并了本国周围数个实力强大的国家,但始终没有称王,而是选择了一种独一无二的方式称呼自己,同时改国号为秦,所有臣子统一称为“卿”,比如,后来的“众卿家平身”中的卿字,一泄当年之屈。
…………
……
…
“喂,你累不累啊。”秦小婉拨开马车车窗上的窗帘,看着车外奔跑的凌空,这一路上少数也跑了五六个时辰了,秦小婉光是一路坐着,也感觉有些乏力,想下车走走。
“不累。”凌空扭头看着秦小婉笑了一笑。
“你饿么。”秦小婉继续追问。
“嗯,还真有点饿了。”凌空说着,随手往嘴里塞了一个包子。
“那你吃鸡腿么?”秦小婉拿着一个香喷喷的鸡腿在车窗边晃了晃,微笑着看着凌空。
凌空看见鸡腿,深吸几口气,显然是被鸡腿的香味吸引,忙跑到车窗边,将头伸了过去,嘴里连说想吃想吃。
“车上来吃。”秦小婉收起了笑容,将脸扭向一边,放下了窗帘。
凌空笑嘻嘻的应道一声,连忙窜上马车,可是速度太快,秦小婉没能反应过来,被凌空撞到在马车的木板上,一声娇、喘,柔弱的抱怨着凌空,“你怎么这么猴急的。”
秦小婉的娇呼和轻声的抱怨听得马车车夫笑声连连,不住的发出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凌空在秦小婉身边坐下,这是他第一次坐上这辆马车,他拿着鸡腿一边啃,一边四处张望。
马车两侧各放着几个木头箱子,都上着锁,虽然看不出这锁是什么材质所制,但是听见这些锁头在车辆跑动时和木箱碰撞的声音,凌空却有把握在眨眼间将它们破坏掉。
马车中间摆放着一张红木小桌,上面放着青铜杯和各种食物,红木桌下垫着一张虎皮地毯,凌空和秦小婉就坐在这虎皮之上。
秦小婉身后拉着帘子,里面摆放着寝具,在没有客栈休息的晚上,凌空和车夫随便找个地方一躺就是一晚,秦小婉便会来到马车后方的简易寝室中休息一晚。
“你背着这剑看上去还挺帅的。”秦小婉看着埋头大吃大喝的凌空,突然冒出一句这样的话来。
“嗯?”
“泥所细目(你说什么)?”凌空嘴巴里含着两个鸡腿,脸已被撑着变形,抬头看着秦小婉,嘴里鼓鼓囊囊的说着秦小婉听不懂的话语。
秦小婉看着凌空被食物装满的嘴,想到出发以来,他们确实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凌空平时就是以腰间系着的那个布袋中的包子充饥,想到包子,秦小婉又想到凌空当她面吃掉掉落在地上的包子。
想到这里,秦小婉对着车夫喊到,“老吴,到下一个城镇还有多远?”
老吴应了一声,“大概再半个时辰,我们就可以到五贤镇了。”
“那我们今天就在五贤镇休息。”
“好嘞,驾。”老吴应着,继续驱马前行。
…………
……
…
“你那天用黑熊换二十个包子是在开玩笑吧。”秦小婉看着凌空身旁叠起的一层层碗碟,不禁发出感叹。
“开什么玩笑?”凌空头也不抬的继续吃着面前的食物。
“哎呀,这个红烧肉真香……嗯,这个烧鸡肉真嫩……好吃好吃真好吃……”凌空一边吃,一边对眼前的食物赞不绝口。
“小二,这红烧肉再来一份,这烧鸡再来一只,算了,再来两只。”秦小婉看着凌空吃空的一个又一个盘子,只得不住的招呼小二上菜上菜再上菜。
“我真不信你吃二十个包子就能吃饱。”秦小婉用筷子叨了一块凌空赞不绝口的红烧肉,配着米饭,一口一口的吃着。
“我又不知道那头黑熊能换多少个包子。”凌空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鸡肉。
听到凌空的回道,秦小婉直想骂他两句,可是话还没出口,就听见有人用力拍了拍桌子,大声呼喝着酒楼跑堂小二。
凌空随着他这声音瞧去,看见一年纪比自己像是大上十来岁的大汉坐在他身旁的一张桌边,他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充满威严的国字脸旁布满了络腮胡,颇有风霜之色。
“是是,二爷有什么吩咐。”一小二满脸堆着笑容跑到粗犷大汉桌前。
“他吃了些什么,给我上双倍的来。”彪形大汉侧身看着凌空那桌堆起的盘子,用手指指了指凌空那桌菜饭。
听到彪形大汉的话,凌空也来了精神,以前姐姐管的严,说吃多了不容易消化,我也就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吃多少,刚好今天可以试上一试。
“我能继续加菜么?”凌空看着秦小婉,神色奕奕的问到。
“你身上有钱么?”
“没有。”
“那你还想继续加菜?”
“你不是有钱么?”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才问你我能继续加菜么。”
凌空的回答让秦小婉感到一阵无语,可是秦小婉本就不是个怕事的主儿,加上从小就被教育,决不能给秦家丢脸,现在既然有人主动挑衅,那绝对没有退缩之理,秦小婉把小二喊来,用粗犷大汉的能够听的清清楚楚的声音喊道,“店里有什么尽管给我们上。”
说罢,秦小婉拍两锭金子在桌上。
小二看见这两锭金子,立刻双眼发光,连声应到,“是是是。”
“记得,我是双份。”大汉喝了口酒,提醒了一下店小二。
“放心放心,二爷你的话,不论何时我们也不会忘记的。”小二打着笑脸,将毛巾往肩上一搭,转入厨房之内。
“哼,我还以为他要拍四锭元宝出来呢。”秦小婉看着粗犷大汉只是喝酒,不由得鄙视了一番。
粗犷大汉也不生气,笑嘻嘻的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拍在桌上,“这位姑娘火气挺大啊,也难怪,这几天气候干燥,气温不低,小二,给那桌上盘苦瓜,再送份西瓜,给他们去去火,钱算我的。”
“二爷,银票是北宋才有的,现在秦王都还没有统一六国,我们这会儿应该是在战国时期,是没有银票的。”粗犷大汉的一个随从低声说道。
“叫你多嘴,谁跟你说这故事和天朝历史有关系了。”粗犷大汉瞪了开口说话的随从一眼,那随从立刻闭嘴,知趣的向后退了几步。
凌空不知道银票是什么东西,也不在乎那是什么东西,只是埋头猛吃,秦小婉也没见过银票,不过看着大汉的的表情和动作,想来那也是极为值钱的玩意儿,也不再去理会。
这家酒楼的上菜速度委实不慢,不到一会儿工夫,大汉和凌空的桌上就又堆满了各式菜品,当然,都是清一色的荤菜。
看见双倍与凌空那桌大菜的粗犷大汉哈哈笑着,呼唤店小二上酒。
凌空依然只顾埋头把食物往嘴里塞,根本没有关心自己桌上的菜肴是否比大汉那桌少了一倍。
“小二,再给我们来一份红烧牛肉、糖醋里脊、碳烤全羊、罐罐肉,卤猪蹄……”秦小婉对着桌上的菜肴,照着又点了一份。
“小二,我这里记得双份。”粗犷大汉哈哈哈大笑,对着店小二喊了一句。
秦小婉没有再去理他,而是关切的问着凌空,“能,能吃完么?”
秦小婉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依然被粗犷大汉听的一清二楚,只听的粗犷大汉哈哈大笑,“小兄弟,吃不下不要硬撑,哈哈哈哈。”
“嗯?”凌空嗯了一声,抬头看着秦小婉微皱的眉头,想到吃饭和吃包子一样是要给钱的,连忙问到,“是钱不够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