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盐引
海富贵出了覆天顶,修为尽复的他俨然已达炼罡境界的巅峰,再也不惧南疆的瘴气,放出剑气罡罩,直接御剑而起,在天空划过一道白线,直奔徐州。
徐州是天下盐都,但是它不产盐,而是盐运集散地,全国六成的盐通过大江运来此地,再分派全国各地。因此徐州有着天下最富也最多的盐商。
由于徐州巨富之人数不胜数,此地奢靡之风也是天下闻名,就比如海富贵眼前这家名为“金丝窝”的青楼,清一色的琉璃瓦,门口四根镀金实心铜柱,从大门阶梯到大厅全部铺有镀金铜砖,听说还参有纯金砖块,而大厅之内则是名副其实的金碧辉煌,其奢华程度丝毫不比海富贵印象中的“天上人间”差,这还只是硬件设施。而楼子里的姑娘可谓是各个貌美如花,多才多艺,一颦一笑皆勾人心魂。最差的茶叶也是大红袍,当然这里的消费也是极贵的,一杯普通茶水就需一两银子,可谓是挥金如土的销金窟
要问海富贵为何对金丝窝了解的如此清楚,因为他此时正坐在金丝窝大厅的二楼雅座,为了能坐上这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可把他乾坤袋里的银子几乎花光,因此连个招呼的姑娘都不敢叫。至于海富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男人都懂的,就不必多言了。
二楼的雅座,每一个都是独立的包间,前方敞开,能够清楚的看到大厅舞台的表演。海富贵一身纨绔公子的服饰,大咧咧的坐着,极其不雅的喝着一口一两、贵的让人心疼的茶水,眼睛却没有停在大厅中间舞台上妖娆起舞的女子身上,而是四处打量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猎物一样。
先前他在大街上行走时,无意中听到有人说,金丝窝的头牌——香菱姑娘今天将举行梳弄仪式。海富贵心中不屑的道:“不就个妓*女准备下海接客么,至于这般炒作吗,看来这炒作自古就有啊。”
突然海富贵心中闪过一道念头,顿时露出笑容,自己正愁食盐没有着落,这下子有希望了。自己还真的好好感谢这位,什么姑娘来着?
香菱姑娘在徐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其争风吃醋的达官贵人何其之多,尤其是这两年来,更是香名远播,是金丝窝最大的一颗摇钱树。她的梳弄自然引起了徐州城极大的轰动,幸亏海富来的早,不然就进不来了。
海富贵一边观察四周,一边不时的摇摇头,此时冰魄玄玉中的雪妖略带不屑的道:“主人,你也觉得这些狐媚子俗不可耐是不?”
“嗯。”海富贵随口应了一声。转而发现不对,回道:“要说狐媚子,你才是最大的那一个好不好?”
雪妖娇羞的道:“这些淫*娃荡*妇哪能和奴家相提并论呢,奴家向来走的是幻道,只不过是将人心中隐藏的.勾引出来,无限放大而已,才不不屑于使这种下贱手段魅惑人呢。”
海富贵回想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这区别很大吗?海富贵无所谓的道:“反正都是魅惑人的招数,都一样。”
雪妖立马纠正道:“怎么能一样?奴家天生丽质、绝代天香,哪里是这些俗物能比的。你看这一个个腰粗腿短,长的歪瓜裂枣,跳的这下流舞蹈更是僵硬难看,无非就是出卖肉相,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看上哪一点,一个个像是被勾了魂,……”
其实金丝窝的姑娘都还不错,没她说的那么难堪。海富贵也不知道她吃的哪门子飞醋,嫌她太过呱噪,一句话就堵死了雪妖后续滔滔不绝的数落,只听海富贵道:“总比你连个躯体都没有强吧。”
雪妖被气的硬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气鼓鼓的“哼”了一声,躲进了冰魄玄玉,不再出声。
话说回来,金丝窝里的这些姑娘自然没有雪妖说的那么难看,但是这些所谓艳舞,在海富贵眼中是真正的浮云,他是真心没什么兴趣,前世时已经被铺天盖地的各种诱惑舞姿熏陶的麻木了,尤其是某国的那些层出不穷的女子团体,怎么诱惑、怎么性感就怎么跳,丝毫不管人受得了受不了。他之所以如此认真观察,是在寻找猎物,突然面色一喜,自言自语道:“好了,就是他了。”
海富贵的目光落在以为大腹便便的中年富商身上,一看此人就是虚胖无力的那种,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就在此时,突然老鸨上台,先是卖弄风骚的恭维在座贵宾,但是在座的大爷们明显等不及了,大声嚷嚷:“柳妈妈,香菱姑娘怎么还不出现!大伙都是冲着香菱姑娘的梳弄之夜来的,兜里的银票都跳起来了!”
千呼万呼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一位身着大红长裙,头顶一缕粉色纱巾,顺着一道红菱,从天飘落。大厅瞬间安静众人一时忘了呼喊,屏息凝神,生怕发出一点声响而惊扰了这位天仙般的美人。众人心中既是可惜又是可喜,可惜的是这么位貌若天仙的美人竟然流落风尘,金丝窝的东家竟然也舍得;可喜的是有这么漂亮的女子流落风尘,得到其初夜虽难,但是以后总有机会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这位从天而降的红衣女子自然就是香菱姑娘了,只见她低眉垂袖,柔柔的道了一句:“小女子香菱,拜谢各位客官前来捧场。”然后便不再说话,静静的站在一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却像是黑暗中的一团火,吸引这众多飞蛾扑来。
接下来就是老鸨柳妈妈主持梳弄仪式,仪式很简单,香菱姑娘只有一个,初夜也只有一次,自然是价高者得,起价就是一百两,是黄金,相当于白银一万两。
于是就到了在座诸位富豪大显神通的时间了,一个个惊人的数字满不在乎的从嘴里蹦出,不消片刻就涨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
“一百五十两!”
“王胖子,你肥的肥头猪,别压坏了香菱姑娘的床了,老子我出一百六十两!”
哈哈,满堂哄笑,叫王胖子的富商,自然不甘被辱,得找回场子,气愤的道:“孙矮子,就你那丑到半夜出门被当做鬼的面容,就别去吓着了香菱姑娘了,老子我也不差钱,就出一百七十两!”
竞价攀比此起彼伏,热闹欢呼不断。海富贵对这些无甚兴趣,干脆盘膝而坐,暗自打坐,开始了呼吸吐纳,只不过此间乌烟瘴气,灵气混杂而稀薄,修炼效率极低。
那个柔弱的女子便静静的站在台上,等待着自己注定又未知的命运到来,像是一只小羔羊被围在了一群恶狗中间。
而躲在冰魄玄玉内的雪妖,见到台上那位娇滴滴的柔弱女子马上就要被这些臭男人糟蹋了,或许是因为同是绝色佳人才同情她的悲惨遭遇,雪妖不由产生了怜悯之心了,再也按耐不住了,主动说道:“主人,奴家观这位香菱姑娘,姿色不错,容貌和身量都是上等,主人你不心动吗?”
“没钱。”海富贵眼都没睁开,回了一句。
“哎呦!”雪妖无限娇腻的道,“主人你道法高深,飞剑一出,这些个无用的凡人哪敢和您争啦!带走香菱姑娘还不是举手间的事情。”
海富贵还是眯着眼,道:“以道法欺压平民,这是门规所严厉禁止的,我可不想被师尊关进了锁妖塔。”
锁妖塔三字倒是提醒了雪妖,自己可别落个诱导主人犯罪的罪名,从而被一尘关进锁妖塔,不过台上这位姐妹真是我见犹怜,想了想还是道:“主人,这么一位楚楚动人的美人,想必是身世极为可怜,才落得个卖身青楼的地步,你难道就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么?”
“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海富贵显得很是无可奈何一样。
雪妖也猜出了海富贵这回是铁了心的见死不救了,知道再说无益,便不再多言。
此时竞价已达有一个高峰。
“二百两!你们俩就别争了,老哥我追求香菱姑娘已久,给个薄面如何?”
“曹麻子,谁不知道你早已痿了多年,家里十七房妻妾都喂不饱,何必来凑这个热闹,自讨没趣呢!还是回家早早生个带把的吧!”
众人笑的更加放肆,曹麻子因为有次在妓院正奋力耕耘时,妓院突然起了大火,顿时吓软了,从此不举,此事一时沦为徐州的笑谈,曹麻子被人当众接了短,顿时气的没脾气。他确实不举,也吃了不少药,花了不少钱,什么偏方秘方都试了,就是没效果,他吃喝嫖赌中其它三样均不太感兴趣,唯独对女色*情有独钟,如今刚过不惑之年就萎了,自然不甘心,可惜空有家财万贯,却换不回一个健壮的身体,最主要的是年过四十,妻妾虽有生育,但连连四个均是姑娘,连个传承香火的也没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要是不努力,只怕死后没脸进宗祠。本来想着借着香菱姑娘的绝世佳容看看能不能一举将自己的顽疾治好,哪知被人当众点破,再也没脸留在此地,灰突突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