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的畜类养殖场此时变成了修罗场,静静的只有四人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入口处便血腥冲天,几辆未来的及逃跑的破车歪歪斜斜的倒在路边,连车窗上都糊满了血。几具被吃的精光的白骨趴在地上,向着车门的方向做匍匐的姿势。
“真的一个活人都不剩了吗?”伦娜心悸的道出了大家的心思。
喀嚓!有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几人闻声看去,一个戴了头盔的影子蹒跚走来。这具僵尸除了被头盔保护的脑袋之外,身体的其余部位的肉全部被尸鸟吃光了,整个一扣着头盔的骷髅。
缪昌凯抬手开了几枪,子弹在头盔上溅出点点火星。僵尸摇晃了几下,呻吟着向四人扑来。
一抹刀光闪过,齿钩取了僵尸的首级。僵尸的头盔骨碌碌地滚到了地上。楚大江用脚踏住头盔,本来还想把头盔捡起来看看,但是当他发现头盔里血肉模糊,只有大脑还算完好时,只好摇了摇头将头盔踢到旁边去了。
“那是萧白的头盔……”缪昌凯愣愣的看着地上滚动的头盔似有所感,咕哝了一句。
“啊,真是不好意思。”楚大江搓了搓手掌。
接下来他们没有再也没有遇到一头僵尸,都是皑皑的白骨,尸鸟做的实在是太绝了,将畜类养殖场里的人畜都吃了个干净,让它们连变成僵尸的机会都没有。
而缪昌凯却总是能认出白骨生前的身份,着了魔似的喃喃说着这是谁谁的鞋子,这是谁谁的手表之类的话。
“人死不能复生啊!”楚大江说道。
“不!一定还有人活着,一定有人活着,我记得有个完全封闭的地下室……”缪昌凯激动的说着,抱着最后一点希望一路小跑起来。
楚大江几人跟在他后面,看见缪昌凯激动的撞在地下室的大门上,没有撞开。只见他喜笑颜开的对楚大江说到:“除了我们之外果然还有幸存者。”
“我是缪昌凯上尉,尸鸟已经离开了!”缪昌凯用力的敲了敲门,里面却是一片死寂。
“开门啊?危险已经过去了!”缪昌凯手上的劲加重了几分。
这次有了回应,但是却是十分不祥的呻吟。楚大江一刀把门劈开,里面出来的却不是幸存者,而是一群僵尸!
嘭嘭嘭……五把枪对着门口齐射,其中楚大江手持双枪。所有的僵尸都被击毙在门口,楚大江费力的把僵尸的尸体扒开,几人走进去一看,空空如也,所有的幸存者都变成僵尸被干掉了。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整个养殖场最安全的地方,就是互食僵尸都不一定能攻破这个地方,他们怎么会变成僵尸!”一向镇定的缪昌凯大呼起来,像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这时细心的伦娜从地上捡起一个小药瓶,里面还有几颗药丸。她瞧了会儿问到:“养殖场是不是有人有心脏病?”
“是啊,你怎么知道?”缪昌凯回答。
“因为这个小药瓶。”伦娜摇了摇手中的药瓶,几粒药丸在瓶中晃荡的叮当响。
“恐怕是有人躲进了地下室,却犯了心脏病,没有及时的吃下药丸,死去后变成了僵尸,将这里的人都感染了。”伦娜有条有理的说道。
这群人还真够衰的,这下楚大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缪昌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走吧。”声音中的疲倦毫不掩饰,
几人下了山找到了老爷车,往浦西金城外开去。然而当他们离主干道还有些距离时,就发现主干道上尸头攒动,好像全世界的僵尸都聚集到这儿来开派对一样。
“发生了什么?这么会一下子多出这么的僵尸?”楚大江看着外的僵尸手心出汗,马路上,人行道上,只要有路的地方就有僵尸。甚至连路边的树上都有几只身材瘦小的僵尸在攀爬,虽然爬的不快,但是它们的确在树上。
楚大江再定睛一看,乖乖!居然是猴子变成的僵尸,这是从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吗?
“尸潮,是尸潮来了!“缪昌凯说道,连瞳孔都不由得放大。
“尸潮是什么?”楚大江问道,他想知道是什么让缪昌凯谈虎色变。
“你竟然没有见过尸潮?”伦娜的话里带有一丝嘲笑。
“每次尸潮的持续时间都不会少于一个月。”缪昌凯叹气道,这意味着他们无法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因为现在四人都是靠楚大江带来的军粮过活的,而楚大江本身在离开楚小迎之前就只取了一小部分的干粮,根本就不够死四人吃一个月,
必须硬闯了吗?楚大江摸了摸下巴,他又不是三头六臂,不可能在这么密集的尸潮中保证其他三人的安全。
“大哥,恐怕我们要弃车步行了。”何大宝恋恋不舍的摸着他的老爷车。
楚大江伸着脖子望了望,外面的僵尸确实太多。先不说老爷车这极具吸引力的大嗓门,就是浦西金城里的僵尸全部变成聋子,老爷车也开不出去,因为尸群已经连成了一片,无论怎么开都会撞到密密麻麻的僵尸。
于是四人把干粮弹药等等都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往背包里塞。当楚大江看到何大宝又把四格漫画也塞到背包里时,忍不住赏了他一板栗道:“小命都要没有了,你还要这个?”
何大宝这才将漫画书拿出去,亲吻了一口道:“宝贝,我们来生再见好了。”楚大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连忙转过头去。何大宝立刻趁着楚大江转头的机会,从漫画书中翻出几张光碟来,小心翼翼的藏进背包隐蔽之处。
“伦娜,你在往背包里面塞什么?”楚大江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伦娜手里居然提了个捕鸟的小笼子,关键里面还真有鸟!一只尸鸟,细长的嘴巴上套了个牛皮套子,看来还是活的。
“干嘛?这是我的标本,我的研究材料!”伦娜理直气壮的说,眼中放出比手术刀还要亮晃晃的目光。楚大江讪讪的转过头去,眺望主干道,装作是在察看敌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