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成功将一场刺刀见红的实战转化成为了嬉皮笑脸的骂战!
蒋雨虽强,也不敢下到看不见的狭小空间和王强搏斗,所以一时僵局。
正在这时候,西边的沿江公路上突然飙起一阵雪雾。
雪雾之中雪尘滚滚,雪尘好似刮起的龙卷风,龙卷风之中,一支浩荡的灰色涂装车队滚滚杀来。
当先一车上,一展军旗正迎风烈烈飘荡。
“年帅,快看,东部军团来了。”一位副官惊喜通报道。
“看,那旗帜是第一军团!”将校军官之中也传来议论声。
年狂拿起望远镜远远观察了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是怒牛旗帜,洪国筹亲自来了?”
孙在尘皮笑肉不笑:“东门市距离水门市不过两百公里而已,第一军团可真能赶路啊。”
议论纷纷的将领们一听此言,全都沉默下来。
众将领心里都很明白,中央军距离水门市直线距离超过六百公里,而环岛舰队更是跨海而来,偏偏这两支距离遥远的部队反而先到了。
然而两百公里之外驻扎的东部第一军团却姗姗来迟,真是让同为东部战区部队的第三军团将领们心中感到拔凉拔凉。
无独有偶,地面上雪尘翻滚,天空之中响起一阵巨大的轰鸣声。
年狂和孙在尘抬头向着天空看去,只见一艘蓝色装甲的轻型运输机缓缓降落在军团要塞外围。
“这个运输机长得真好看,以前怎么没见过?”肖重悄悄问道。
“阿图门轻型运输机,正规的北美星洲公司产品,整个联盟六大集团内部,有这玩意儿的只环岛独立军一家,你当然没见过。”于宽悄悄说道。
果然,阿图门运输机涂层上,绘着环岛军团的青天徽章,宣示着运输机的所有权。
天空中又是一阵轰隆声,只见十几道梭云在空中显现,十几架航载攻击机的身影从头顶呼啸而过,似乎在为运输机保驾护航。
运输机缓缓挺稳在地面上,机腹弹射出折叠梯,一飙全副武装的环岛军战士奔驰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搭建了防御阵型。
这时候,一众身着蓝色军服的将领从运输机之中鱼贯而出,领头的正是面带死人斑的老者。
老人手牵着那个身着八颗星军服的小娃娃,站在运输机的旋梯上,隔着老远就打起招呼:“老年,叨扰了!”
“哎呀呀,这不是老詹吗?今日居然把你惊动了!实在是告罪啊。”年狂看到老人,目光一怔,立刻热情迎了上去。
两位老人搀扶到一起。
“鼎武,叫年伯伯。”詹老对身边小孩说道。
“年伯伯。”小孩子乖乖喊道。
年狂手一抖,看着小孩子,依稀辨认出几分那人模样,于是颤声问道:“这是孝廉的……孩子?”
詹老点点头。
远处,叶步凡来到云冬龄身后悄声问道:“那位就是号称【智叟】的詹牧人?”
“不是他还有谁呢?”云冬龄淡淡一笑。
“据说此人胸中有五万甲兵。”
“所言有差,我觉得十万甲兵也不为过。”
“百闻不如一见,只是看詹牧人模样,似乎已经到了行将就木的年纪了。”
“是啊,他成名之时,共和国正值千秋鼎盛时期。东进战争后,环岛摇摇欲坠,若不是此人玩了一手合纵连横的好手段,那一年,年本初将军的三十万人民军就该踏平环岛了。那年若是事成的话,现在环岛哪里还有什么蒋家。”云冬龄面色麻木地说道。
“为什么,看样子年帅和詹牧人关系颇为密切呢?年本初将军不是年帅的二叔吗?”叶步凡奇道。
“嘿嘿,这就是詹牧人的本事了。战争和政治,向来相辅相成,谈不拢的要打,打不动的要谈。但是战争和政治也可能相生相克,自古以来不败而败、不胜而胜的典故还少了吗?”云冬龄说道。
“云老所言极是,想两百年前的中法之战便是如此。”董文接话道。
“最恨那些政客,都是一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叶步凡怒骂。
“哎,管他将军政客,俱往矣……昔日共和国何其强大,南征北战,连美洲军团都在东海折戟沉沙,九州四国的岛民更是签订城下之盟……想不到一场末世天灾,让整个世界都变了。”
云冬龄长叹一声:“世间多少事,转眼成云烟,任你多么强横,在未知和未来面前,说到底也不过沧海蜉蝣而已。”
聆听的将领们,无一不是神色一黯。
天灾无情,共和破灭,北民南下,人间鬼域,多少天下沦落人。
“依云老看,这未来将会如何?我等又何去何从?”邱悟远将军问道。
“我老云何德何能,敢说这大话啊?”云冬龄苦笑。
“云老但说无妨。”大家附和道。
“那老云我就斗胆一言,贻笑大方。依我看来,这末世天灾也有二十三年了,世界一切都改变了。很多事情,都需要我们重新去认知。所以,我们一定不能再有万物灵长的优越感,必须放下身段,回归自然。”云冬龄侃侃而谈。
“放下身段,回归自然?”众人沉思其道。
“对!放下身段,不要再以世界之主人翁的姿态去看待整个地球……至于那些历史上的纠缠,在未知的恐怖面前,不过是孩童的玩笑而已。如果人类,在这个时期,依然尔虞我诈,不能同舟共济,我们的未来恐怕不会太好。呵呵,说得有些危言耸听了,只是那些,老云我恐怕看不到了。”
“小雨,不要再任性了,该回去了!”詹牧人喝止了蒋雨的肆意妄为。
“不嘛,詹伯,有人扔泥巴打我!欺负死我了。”蒋雨在詹牧人面前咧牙跳脚。
“啊,大姐你说的真的吗?”八颗星的小将军奶声奶气问道。
“这还有假,你的小东西不信老娘……老姐的话?”蒋雨向着亲弟弟露出了拳头。
小男孩一哆嗦,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大姐,老爹说过,你不欺负人就烧香拜佛了,你怎么会被人欺负呢?咦,难道是妈妈说的唯一可能的那个人吗?”
“放屁!老娘在怎么可能被人欺负!”蒋雨扬起拳头盯着小孩儿。
“你没被人欺负,那谁敢扔泥巴打你呢?”小男孩眨着眼睛,透露出非凡的狡黠。
“小弟,你想被打屁股了吗?”蒋雨目光炯炯。
八颗星面色一变,急忙伸手捂住屁股。
詹牧人哭笑不得,急忙制止蒋雨:“好了,小雨,我们是来帮忙的,你不能把自己制造成麻烦。”
詹牧人一句话便让蒋雨消停下来。
说也奇怪,蒋雨在詹牧人面前,颇为听话,竟然真的不任性了。
詹牧人看了看远方,向着年狂一拱手,说道:“老年,洪国筹来了,那人我还是不见了,这就别过吧。”
年狂拱手道:“何必呢,那事情都过去四十几年了,再说共和破灭也二十多年了,还有什么化不开的恩怨,见一面又何妨?”
詹牧人一叹:“无妨,我们这些老骨头泥土都埋到嘴皮子了,兴许人不在了,那些事情也就划上句号了吧。好了,年狂,此间事已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告辞。”
言毕,詹牧人牵着小孩转身登上运输机,准备离去。
蒋雨最后看了一眼地洞,正看到王强贼溜溜的眼睛在洞口瞅着这边。
蒋雨暴跳如雷:“好哇,那个小子,你……不要东张西望,老娘说的就是你,你给老娘等着,总有一天老娘抓着你爆你菊花!”
王强直接无视这只女汉子,而是做了一个鬼脸。